“但是……很湊巧,我這裡還有一些太陽井水。”拉爾杜斯賊兮兮地笑,鼻子還一抽一抽的,看得穆真的想抽他一巴掌。
“你手裡有太陽井水,竟然眼睜睜看着布拉德精靈的太陽井枯竭?”
“哼!當初布拉德精靈從阿里克希亞脫離,拋棄掉奈特精靈的時候,可是很風光的哪!”拉爾杜斯臉上涌起一陣戾氣。“如果不是奈特精靈之母希爾娜發現了月亮井的秘密,奈特精靈一族早已經消失在這一片大陸上了。太陽井的枯竭,不過是對布拉德精靈的一個懲罰,那是神的懲罰!誰也改變不了!”
“哦……”穆一挑眉毛,神的懲罰?看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不過……等等!希爾娜?!“喂!你剛剛說希爾娜?我記得不錯的話,被遺忘之地的某個領袖好像也叫希爾娜……”
出乎意料的,拉爾杜斯竟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希爾娜……那是個好孩子!可惜……唉……”拉爾杜斯的目光從眼前漸漸飄向遠方,語調也多了些滄桑感。“希爾娜發明了月亮井之後,奈特們終於有了復興的希望,那時候,希爾娜的聲望開始如日中天,不可撼動。你知道,精靈的生命都是很長的,這一點和他們的祖先巨魔一模一樣。希爾娜活了二百多歲,但是當時間流逝,昔日的榮光漸漸遠去,奈特們中間強勢而有野心的人開始與希爾娜有了分歧。但是這些分歧仍舊不能足夠影響到希爾娜在奈特們中間地強大號召力。”
“就在那個時候,邪惡軍團的入侵開始了。聯盟和協約號召所有的部族聯合抵抗邪惡軸心的入侵。作爲奈特們的精神領袖,希爾娜當仁不讓地舉起了精靈的飛羽鷹旗,一個沒有任何魔力,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的女人只憑着一腔熱血,就這樣衝到了戰場地最前沿!然後……勇敢地倒了下去……”
“不得不說,倒下去的希爾娜再一次讓人們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堅強地意志力!雖然已經死亡,但是不滅的意志讓很多人從墳墓裡爬了出來。希爾娜也是其中之一。帶着對美好家園的強烈想念,希爾娜從戰場上長途跋涉。艱難地回到了精靈之森。但是此時的她已經變成了徹底的亡靈,奈特們已經拒絕承認她奈特精靈之母的身份和地位,那些曾經有分歧的傢伙趁火打劫,差一點,希爾娜就要永遠地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那個時候,精靈之森比現在要大得多,我。樓德瓦、果符棦和藏雪尤也還能夠通過森林地紐帶互相聯繫,在最後決裂、希爾娜受到自己的子民追殺的時候,我們四大生命古樹在不同地段暗中護送她,一路回到了現在的家園——被遺忘之地……在那裡,希爾娜憑藉着自己善良、博愛、偉大的胸懷,再一次成爲了亡靈們的精神領袖……”
“哦……”穆覺得自己就像在聽一個神話,拉爾杜斯這樣的傢伙,在說完這個故事之後也變得有點鬱鬱寡歡。似乎沒有什麼興趣說話了。希爾娜,這個名字,本身已經代表了一個傳奇,甚至成了歷史的一部分,沒有什麼能夠將這個名字從聯盟和精靈地字典裡抹殺掉。
在帳篷裡,拉爾杜斯和穆已經把惡魔草搗成了漿糊。稀釋之後的草漿泛着一種黑綠色,看起來就像臭水溝裡的顏色,不同的是,這裡沒有成羣飛舞的蚊蠅,惡魔草漿周圍,甚至連一隻蟲子都沒有。
拉爾杜斯似乎對製作月魔布十分有興趣,居然主動製作了一張薄網,那是一種十分纖細的植物藤編織而成地,手工細膩,而且相當平整。拉爾杜斯非常小心地將薄網保持水平。在草漿裡面輕輕撈了一下。薄網表面兜住了薄薄的一層,經過晾曬之後。輕輕一揭,一張惡魔布就被揭了下來……
“嗯?”看着這樣的製作過程,穆心裡劃了一個問號。“這不是古老的造紙術一樣的程序麼?難道……這就是惡魔布?”
“確切地說,這是惡魔紙!”好像知道穆的疑問,拉爾杜斯適時地解釋道。“或者叫坯布。這只是惡魔布的初始狀態,真正的惡魔布還要經過幾道工序,比如攙雜一些野山藤纖維和其他的木質纖維,反覆糅雜,最後做成的惡魔布,纔是可以使用地惡魔布。”
“哦……”穆一邊問着,一邊看着萬年老工匠拉爾杜斯將其他幾種搗碎地草漿攙雜進去。幾天之後,經過反覆的九次糅雜,惡魔布終於製作成功了。雖然只是一塊試驗品,但是這是穆系統地瞭解了惡魔布包括整個澤沃德世界布匹製作地一個過程,其中加上拉爾杜斯對很多草藥和樹木的講解,這一次製作過程不亞於一次生動的具有深遠意義的教育課。
拉爾杜斯不知道從哪拿出來一個通體碧綠晶瑩的小瓶,更特異的是,這個小瓶看起來像是和玉石類似的東西,但是卻是木質,因爲瓶口上還伸出一枝嫩綠的小枝。巴掌大的瓶口打開,一縷金光忽然放射出來,宛如實質的金光似乎要穿過帳篷,只透九霄!
太陽水!
拉爾杜斯十分小心地用瓶口的嫩枝伸到碧綠的瓶子裡蘸了一丁點兒,隨後滴在了穆覆蓋着惡魔布的胳膊上……“呀——!”穆的胳膊就好像大夏天被曬得**的鐵器燙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喊出聲來。可是低頭看看,皮膚一點事也沒有,太陽水已經滲透到了肌膚裡面,只是那種灼熱的感覺依舊從胳膊開始向四周蔓延……
“嘿嘿!慢慢享受吧,小子!”拉爾杜斯收回了綠瓶,看着他說道:“太陽水可是好東西,這一生能用上一滴,就算你十分走運了。這個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弄到一滴,卻無論如何也弄不到的。”
月魔布雖好,但是製作工序實在複雜,而且就穆本身來說,拉爾杜斯掌握的東西大多多不是一般的東西,一花一木,都有獨特的功效,不適合大範圍傳播。尤其是月魔布的信息,現在恐怕很多精靈都不知道有月魔布的存在,如果傳了出去,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亂子。所以,月魔布……穆想了想,註定是到自己爲止的秘密了。所以,月魔布的試驗也不過就是試驗,真正能夠發財致富的東西,還得靠大衆消費品。
想通了這一點,穆和拉爾杜斯開始了普通的布料的試驗。兩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後來史瓦星格惦記着呼啦服的事情前來探視的時候,剛好就被穆抓了勞工。在老酋長的號召下,雅馬哈的男人女人一窩蜂地涌上來幫忙,那股熱情勁讓穆也有些飄飄然,幾乎除了必要的打獵的人員之外,雅馬哈人全民總動員,而且幹勁十足,工作態度也是一絲不苟,幾乎教的東西都能夠簡單地應付出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們對動物很熟悉,但是對拉爾杜斯說的那些草藥,鑑別能力就弱了很多。沒辦法,穆和拉爾杜斯每天的任務就變成了從那些雅馬哈人在森林裡大捆大捆地弄回來的植物中挑選出有用的東西來……
雅馬哈人的營地也大變樣了,原來到處張掛的獸皮、獸骨什麼的都堆到了一邊,現在那些地方都變成懸掛各種布料了。對於這種東西,擅於打獵的雅馬哈男人們其實並沒有多大興趣,但是女人們卻異乎尋常地特別喜愛。這種布料柔軟,有彈性,質感非常好,而且非常薄,穿在身上幾乎沒有重量,特別是經過穆的簡單裝飾,這些東西簡直就是美麗的工藝品!現在,布料已經積累了一定數量,穆的任務也來了,那就是首先要滿足雅馬哈人民羣衆日益增長的呼啦服需要。
和之前一樣,雖然帳篷圍得嚴嚴實實比較熱,但是爲了隱藏自己是一個蹩腳召喚師的事實,穆還是和以前一樣,把自己關在了堆積如山的布料大帳篷裡。至於拉爾杜斯,瞞是瞞不過去的,只好作罷了。有趣的是,拉爾杜斯在看到穆召喚出來縫紉機的一剎那,臉上的表情也着實變得很抽象……等到拉爾杜斯看見穆用魔力啓動縫紉機,並且操作如同行雲流水一樣時,他已經呆了。
這時候拉爾杜斯才忽然有點明白,眼前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傢伙……怪不得森林之神會把瑪雅之花交給他,也許他真的可以完成自己的理想呢!本來對穆喜歡做裁縫還有幾分不解和怨念的拉爾杜斯,這一次終於有點理解了。
材料沒有那麼多,而且用來裝飾的那些閃光的珠寶和飾品都是精品的魔法材料,穆才捨不得拿出來共享呢。於是在老酋長的徵集下,雅馬哈人獨有的民族特色的事物擺了上來。山間的野花,植物的果實,特別是一些色彩鮮豔的堅果,更是他們的最愛。然而更多的則是動物的骨製品,由於每天都要打下來大量的動物果腹,所以雅馬哈人的營地邊上不時可見動物的骨胳,而他們的日常生活中,不光是飾品,連生活用具,打獵用具也有很多都是骨製品。常年累月下來,他們對骨製品的造詣已經相當高,族裡還出了幾個骨製品能手。
看着這些新鮮的飾品,穆也覺得很有趣。翻檢着大堆的骨頭,忽然,穆嗅到了一絲魔法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