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衡山上下歡騰一片的情形不同,莫問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雖說他幫助冰笑天煉製成功了仿製神器冰棱鏡,可是對方卻拒絕了以水之神力交換的條件。
莫問並不奇怪,水之神力涉及到冰宮的傳承,冰笑天不會輕易拿出來,不僅僅是他,只怕當時帝釋天若是知道莫問的目的是金之神力只怕也不會輕易讓他得逞。
天下巔峰宗門就這麼多,除非是生死界若不然他根本沒有機會獲得充足的五行神力,可是生死界開啓還有很多年。
九重天也沒有那麼容易突破,突破五氣朝元可以取巧,因爲莫問本身就有極高的法則領悟,可九重天已經涉及到神之力的法則層面,他的法則領悟的確是綽綽有餘可體內的修爲確實跟不上了,若沒有十幾年的積累想要繼續突破怕還是有點難度。
體內,三十六顆舍利子佈下的胎藏婆娑大世界宛若銅牆鐵壁一般,若是在外界,莫問根本不用擔心,就算五行神光不行,大不了引爆恆星他也能將這什麼狗屁胎藏婆娑大世界直接炸城渣渣,可在自己的體內這就麻煩了,這大陣還隱藏有因果輪迴的痕跡,先天胎藏就是專門針對人體,就憑藉體內這點力量根本不夠。
“算了,算了,不必急在一時,先回去看看吧,山山該等急了”
恍然間出來又一年多了,與自己想象的不同,想要獲得突破封印只怕還要等等。
將夜世界風起雲涌,他也不能繼續呆在這個世界裡浪費時間,過些時間再回來吧。
大河國,墨池苑
見到莫問,王書聖格外的熱情,西陵神殿出奇的並沒有將自己的真是身份泄露出去,而且還坐實了天譴神官的位子,以至於全天下都知道了還有西陵還有一位強悍無敵的天譴神官。
聽到這個消息後莫問卻並沒有多大反應,現在不宜和西陵起衝突,他自己還罷了,沈家,莫山山,這個世界他牽掛的東西太多,如果可以他並不願意讓他們牽扯進來。
西陵在這個世界的統治根深蒂固,這並不是說修行界,而是說普通民衆的信仰問題,被世間厭棄的感覺可沒有那麼豪情。
“你是說?西陵諭令,山山去荒原阻攔荒人南下了?”
莫山山並沒有在墨池苑,而是去了荒原。
王書聖道:“沒錯,不過也不比擔心,荒人南遷無疑開戰,而且唐王意圖不明,這場站長只怕打不起來,山山此去是個不錯的歷練”
“罷了,我親自走一趟”莫問自然不是怕莫山山有什麼危險,拴天鏈在手,只要不是講經首座,劍聖柳白這些人出手基本上沒什麼危險,不過荒原可是有很多不穩定因素。
魔宗遺址中的蓮生二十三,還有葉紅魚估計也會去,還有一個莫問最擔心的,倒黴孩子寧缺。
寧缺和莫山山實非良配。
倒不是莫問要棒打鴛鴦,他對於女人和感情沒有太多的想法,反而害怕感情的糾葛,莫山山在他心裡那就是個妹妹。
她與寧缺的愛情,看似神仙難求,實則中間隔了一個天,如果真的愛上了寧缺,對莫山山而言纔是真正的災難。
“哎?”王書聖完全沒有搞明白,怎麼這位一言不合直接衝了出去,這不太想高手的風度啊,一般不是不到關鍵時刻高手不出場的嗎?怎麼到了莫問這裡老是不按套路出牌呢?
五色神光沖天而起,世人還以爲是昊天顯靈,一路之上無數人跪地朝拜。
莫問施展五行遁光瞬息千里,荒原雖然遙遠也不過多花一點時間。
極北荒原,苦寒之地,終年飄雪,荒人信仰冥王,是魔宗傳承。
昊天將至,永夜南移,地處北方的荒原更是首當其衝,荒人不過是想生存下去,被迫南遷。
西陵與魔宗的恩怨糾葛千年,魔宗是歷史上最爲強大的一位光明大神官創建的,在他們看來這是背棄信仰,魔宗,魔宗,魔之一字不過是欲加之罪。
荒原南部,一隊黑甲燕騎守衛着一車車的糧草陷入了苦戰,隊伍之中還有不少身穿白衣的少男少女,爲首的正是書癡莫山山。
他們的對手是數倍於己的馬賊,兩方交戰許久,各有死傷。
書癡的身邊,一位身穿唐國朱雀甲的青年,手握兩把朴刀,眼中血海滔滔,儼然一副殺紅了眼的模樣。
不遠處,一隊西陵騎兵列陣而待,卻絲毫沒有插手兩方戰爭的意思。
“他們爲什麼不出兵?”莫山山又氣又急,銀白色的拴天鏈上鮮血滴答,此番交手她才知道戰爭的殘酷,就算拿出了莫問留給他的保命手段拴天鏈還是沒能挽回好姐妹的死亡。
寧缺的聲音沉靜如水,見慣了死亡的他,早就對那西陵騎兵不抱有希望了。
“書癡,你還真是天真的可愛,佔局對我們不利,他們只怕不會出手了,你那鐵鏈還能用嗎?”
寧缺略帶警惕的看着莫山山手中的拴天鏈,衆所周知書癡莫山山是符道天才,洞玄上品就能畫出半道神符,所以下意識的,他也認爲書癡莫山山最厲害的本領是符道,誰曾想,這爲書癡那恐怖的鎖鏈,一出直接滅了敵人一隊騎兵,嚇得他們暫緩了攻擊,比符道神通還要恐怖許多。
莫山山苦澀道:“拴天鏈是哥哥留給我保命的東西,驅動它需要消耗大量的念力”
寧缺秒懂了,看到莫山山蒼白的臉色就知道,她的念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不可能再驅動那件恐怖的兵器了。
寧缺臉色凝重,從背後取出了一個箭囊,露出了十八隻銀白色的箭矢。
“破虛神箭!”莫山山驚訝道:“鎮南將軍的破虛神箭,你怎麼會有?”
寧缺抽出了一根破虛箭,解釋道:“沈將軍是我的箭術老師,以我目前的實力,能射出一道破虛箭已經是極限了,擒賊先擒王”
莫山山心中燃起了些許希望,若是有破虛箭在,或許有反敗爲勝的可能。
“若是做不到呢?”
寧缺義無反顧的向前走去,這個問題也是他擔心的,做不到呢?
只是多年的廝殺告訴他,做不到,他們會死。
“若是做不到,那就做好死在這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