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想起自己這次出來的目的後,就問道:“倩茜你開的是藥店吧?有沒有便宜的修煉藥水?”
“修煉藥水?”倩茜一臉疑惑不解,好像從沒聽過這種東西似的,說道:“我不懂修煉藥水是什麼,我本只是打算賣點草藥,還有就是幫人治病。”
蘭斯聽了顯得有些失望,但臉上還是強行保持着微笑,心中卻輕輕嘆了口氣,心想看來自己只能強行修煉了,雖然修煉速度會明顯變慢,但也無能爲力了。只能扯動嘴角,強硬地擠出了個看起來十分不自在的苦笑,說道:“沒事,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能知道你安然無恙實在是太好了。”
倩茜的眼睛好像看出他臉中的失望之色,歪着腦袋想了一下問道:“你想要這修煉藥水用來做什麼呢?”
“我現在正處於修煉的突破階段,需要通過修煉藥水來壓制修煉時自己體內魂力的躁動。”蘭斯隨意地說道,臉上露出淺笑,現在他並不期望倩茜能幫上忙,畢竟聽起來倩茜似乎更像是個醫生而不是個藥劑師,但倩茜的關心還是令他覺得開心。
“原來是修煉時用來壓制魂力躁動的草藥啊,我這裡有這種草藥!”倩茜恍然大悟,一臉驚喜的表情說道。
“草藥?”蘭斯之前修煉時都是使用藥劑師經過精心調配出來的藥水,從來沒有聽說過草藥還能有這種功效。
“嗯,一種叫做鎮魂草的草藥,我去拿給你看。”倩茜小跑到藥櫃後面,在雜亂的竹簍裡翻了半天,找出了一根遍身通紫的草藥。
蘭斯拿過鎮魂草,仔細端詳了一下,感覺自己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一簇紫色的細長葉子,葉子上還長着奇形怪狀的花紋,顯得十分豔麗,令人第一眼看上去好像毒蘑菇一般。
蘭斯吞了一口唾沫,問道:“你怎麼知道這草藥有壓制魂力躁動的作用?”
倩茜低頭遲疑了一下,好像在思索些什麼,然後才說道:“家族之中有不少人是戰士,都會修煉魂力,在他們突破的時候,都是用這種鎮魂草的。”
蘭斯瞪大眼睛看着這鎮魂草,沒想到倩茜家族的人都是用這東西進行修煉的,那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吧。
然後微微一笑,說道:“那我就買這種草藥了。”
但說完之後蘭斯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事情,整個人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陰鬱下來,嘴裡似乎含着什麼話,倩茜看出蘭斯這奇怪的舉動,問道:“你怎麼了?”
“我想問一下這個要多少錢。”蘭斯裝出一臉淡定的樣子,不作任何表情。
倩茜聽了噗嗤一笑,笑得繁花燦爛,說道:“之前你在車隊上那麼照顧我,這草藥不用錢啦,以後你想要什麼草藥也可以來我這裡拿的。”
看着倩茜笑靨如花,感覺到即使被人逼出家門,逼逃到了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來,卻還有人如此關心自己,蘭斯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溫暖。他臉上浮出會心的淺笑,喃喃地說了句謝謝。
拿到草藥之後,蘭斯就作別了倩茜,準備回星月之輝抓緊時間修煉,希望能在紅斗篷僱傭兵團的試煉之前把自己的魂力突破到下位強級。只要突破到強級,就能使出低級的魂技。魂技就像一條巨大的斷崖,將凡級和強級明顯地分開來。只要突破到強級,就會令人產生實力的第一次飛躍。
在返回星月之輝的路上,蘭斯還沉浸在倩茜和鎮魂草的喜悅之中,絲毫沒有發覺前方擁擠的人羣,直到他砰地一聲撞上了以爲帶劍戰士。
“你這傢伙怎麼走路的。”那帶劍的戰士一臉猙獰大喝道。
蘭斯心中一直暗示自己不要闖禍,雖然這戰士說話時的嘴臉令他十分的不舒服,但還是強壓下自己的情緒,恭謙地賠禮道:“對不起,對不起。”
那戰士冷哼一聲,然後不再理會蘭斯,轉頭與他的同伴小聲交談,但眼睛一直盯着不遠處的街道三岔口。蘭斯這時才注意到,整條街上許多人都看着那邊的街道三岔口,而且都私下說着些“路澤這傢伙又出來欺負人了。”之類的話語。
他順着街道望向三岔口,發現穿着一身黃金鎧甲的路澤站在三岔口的中央,身後帶着一羣全副武裝的手下,竟然將一個坐着輪椅的少女圍住半圈,將她的去路給擋住。
那少女一頭金黃的齊腰長髮,長顰減翠,瘦綠消紅,一副十分嬌弱的樣子,令人不禁覺得她是不是連撐起身子都會有困難。
遠遠地看去那位輪椅少女似乎在與路澤激烈地吵着什麼,而且那兇狠的表情,與他坐在輪椅上的形象格格不入,而且看起來氣勢上並不輸給路澤。
但雖然嘴上似乎可以逞能,可行動上確實無能爲力,不管多少次想要從身邊繞過去,都被路澤那龐大的身軀一挪,又把路給擋死。
“這傢伙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一個殘疾的少女嗎?”
蘭斯見不得這種惡棍欺負弱者的畫面,他對弱者的保護欲一下就被激發了出來,雙拳緊握,額上的青筋暴突了出來。即使見識過路澤的實力,但他也一點不害怕,只有抱打不平的怒火,徑直地走向三岔口。
“你可要明白,路澤的實力可是遠在你之上。”沙伽貝魯看見蘭斯走了過去,語氣嚴肅地問道。
蘭斯盯着路澤,雙眼如冰凌一般,鋒利冷酷,說道:“那又怎麼樣,我無法容忍他這種惡劣的行徑。”
即使現在已經淪落至背井離鄉逃到異地,但是骨子裡還是刻着艾因貝倫帝國天才少年的優越感,容不得眼裡出現弱者被欺負的情景,即使是將軍的兒子。
而且若是路邊乞丐就算了,在這種情況下他也還會降低自己的底線,可眼前卻是一個殘疾的少女,那這可真是忍無可忍了。
他釋放出駭人的冰冷敵意,令路澤遠遠都能感受到,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剛想轉頭看一下是什麼情況,但蘭斯已經走到他的身前,站在他和那位輪椅少女兩人之間。
蘭斯擺出冷酷的面容,好像覆滿冰霜的荊棘般寒意刺人,冷冷地說道:“你在幹什麼?”
他皺着眉頭,一副氣焰囂張的樣子,還特意擡高了下巴,俯視這蘭斯,十分不屑地說道:“我幹什麼關你什麼事情?你是從哪竄出來的臭蟲,竟敢當着我的路。”
“你若是想要欺負這位姑娘,那我可不會坐視不理。”蘭斯說道。
突然蘭斯身後傳出不屑的冷哼聲,“哼,這死黃金烤ru豬怎麼可能欺負的了本大小姐。”
蘭斯轉頭一看,竟發現身後這位輪椅少女撅着嘴,雙眼好似發狂的母老虎,氣勢逼人,連自己都不禁心寒一分,真是與她那柔弱的身軀完全不對稱。
“你竟敢說我是!”路澤青筋四起,暴跳如雷,整個臉都被這輪椅少女說得扭曲抽搐不成樣子。“我一定要讓你後悔自己說出這句話。”
“本大小姐就從來沒嘗過後會是什麼滋味。”輪椅少女一副不屑的樣子,直接一甩頭,雙手交叉在胸前,看都不看路澤一眼。
蘭斯站在兩人中間,竟然一時分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根本不像是路澤欺負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女,反而感覺那少女更加強勢囂張。
此時路澤是徹底被這盛氣凌人的嬌弱少女氣炸了,鏗的一聲拔出了腰間的單手劍,怒衝衝地向着輪椅少女走去。
蘭斯不及去想是怎麼回事,既然都已經插一腳進來了,看來也是躲不開了。他手掌張開,死神鐮刀上的金粉散去,落在了手上。他把鐮刀往地上一架,把路澤的去路給截住,冷冷地說道:“我不會讓你動這位姑娘一根汗毛的。”
“你這傢伙看來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我就連你也一起收拾吧!”路澤怒吼道。
“你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爲什麼要擋本大小姐教訓這混蛋。”身後的輪椅少女也是一臉鄙夷地看着蘭斯,態度傲慢地說道。
蘭斯聽了這話頓時凌亂,出手幫你還說礙事,這傢伙到底腦袋裡裝了什麼東西,是不是腦子掉在牀上了。一時間都弄不清楚到底誰是敵誰是友,竟然兩邊都覺得自己是多管閒事,弄得自己裡外不是人的樣子。
但路澤已經來到蘭斯的面前,鋒利的單手劍劃破空氣,發出一陣劍鳴,好似雷霆霹靂一般斬向蘭斯。
蘭斯用鐮刀柄將路澤的斬擊擋了下來,但擋住的瞬間,腳下的地面一下子就凹陷了三寸。
路澤的劍還在像泰山一般壓在蘭斯的鐮刀上,兩隻手臂都暴起了筋肉,突兀的肉筋明顯可見。他緊緊咬着牙,感覺自己的牙齒隨時都可能崩壞掉。
雖然他知道路澤力量非凡,但沒有想到會恐怖到這種程度,自己就好像被千斤的巨石壓住了一般,完全動彈不得,光是撐住已經是用盡了全力。但路澤卻只是皺着眉頭,臉上釋放着怒意,並沒有感覺到絲毫的費力。
路澤突然露出猙獰的惡笑,大喝一聲,原本抵在鐮刀上的單手劍以破竹之勢向下劈壓,將蘭斯整個人都給彈了出去,踉蹌地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
蘭斯屈身大口喘着氣,路澤這一劍勢拔山河,震得他的雙腳瞬間麻痹,現在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知覺。
“沒想到這傢伙力量竟然會如此恐怖。”蘭斯冷冷地低聲自語道。
而路澤還是一臉輕鬆的樣子,不屑地說道:“看樣子只不過是個多管閒事的臭蟲,不堪一擊。”說完一聲哼笑。
“你這傢伙也太不中用了吧,別他一劍就打成這樣狼狽的樣子。”身旁不遠處的輪椅少女擠眉弄眼,輕蔑地對着蘭斯說道。
這傢伙是不是還沒弄清楚狀況,是不是哪根筋缺了?
“你給我閉嘴!”蘭斯實在是受不了這奇怪的輪椅少女,冷如冰霜地瞟了那少女一眼,嘴裡小聲喃喃道:“竟然不小心爲這種女的出頭,真是倒黴。”
“哼!”那輪椅少女一撅嘴,把頭甩過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