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斯笑得幾乎快合不攏嘴了,沒想到這個女婿還有那麼大的能耐,修斯有種撿到寶的感覺。本來以爲方宇身邊跟着一隻神龍就很不錯了,雖然現在實力低微,但稍加培養,肯定會大有前途,沒想到現在方宇竟然和夢魔扯到了一起。還有,還有方宇送出的那枚獸卵……修斯真是越看方宇越覺得滿意了。
而雪兒也聽見了阿瑞斯的低呼,夢魔的名字雪兒也是無比熟悉的,雖然不知道這夢之碎片是什麼,但夢魔的東西,好像也差不多哪去。雪兒目光復雜的看着方宇,似乎想將方宇給研究透了,看看他身上還有些什麼秘密。當一個女孩對一個男人起了好奇心,距離她墜入情網的時間也就不遠了。當然,雪兒也不例外。
修斯笑呵呵的拍了拍方宇的肩膀,道:“好樣的,不愧是雪兒的未婚夫。”
聽到修斯的話,瑞爾的臉色卻是一白,瑞爾至今不懂,爲何修斯會如此瘋狂的討厭着自己?瑞爾自覺,應該沒什麼事得罪過修斯纔是,現在修斯竟然把雪兒嫁給人類也不嫁給自己這個純正的高級魔族,着無異於當面狠狠的扇了瑞爾一耳光。而那枚聖階魔晶,也被修斯不着痕跡的送到了雪兒的手裡,送出去的東西,戈泰家當然不會往回要,誰也丟不起那個人,所以只能吃個啞巴虧而已。而阿瑞斯帶着它那兩個兒子,還在一邊樂悠悠的看笑話,氣的瑞爾現在想殺人。
本來還想誇讚方宇兩句,修斯忽然將頭轉向門外,而阿瑞斯和戈泰,幾乎和修斯同時動作。自然,所有人的目光又被引到了外面。
三個黑衣人從門外進來,除了領頭的一個露出了臉,其餘的兩人都包裹在黑衣裡,完全讓人看不見面貌。只不過無一例外,三人都很消瘦。走在後面的兩個黑衣人,用鐵鏈拉着一輛用黑布蓋着的車,鐵鏈發出清脆的聲音,和現場安靜的環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黑衣人身上帶着極爲陰冷的氣息,院子裡的人不由自主的讓開一條路,讓他們和後面的那輛碩大的車通過。
修斯走到門外,而阿瑞斯和戈泰則站在修斯的兩側,剩餘的人都魚貫而出,站在後面向前張望。
領頭的黑衣人向休斯微微頷首,道:“我叫巖,今日特來爲修斯閣下送來賀禮。”巖的聲音聽上去和他的人一樣冰冷,而且沒有什麼抑揚頓挫,說實在的,聽起來有種很難受的感覺。
方宇站在後面,卻清楚的感覺到了他們身上熟悉的氣息,如果方宇猜的不錯,眼前的這個“巖”,應該是神羽族的人。只是方宇有些不懂,神羽族的人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給修斯送禮?方宇看向修斯,難道修斯和神羽族的人有什麼交集?
眼前的這些人不是魔族,連這些人都來給修斯送禮,衆人不禁心有疑慮。不過修斯不經常呆在無限死域,在外面認識了一些朋友也不足爲奇。
修斯怪笑道:“原來是巖啊。”接着修斯又補了一句,道:“怎麼好像沒聽過了啊。”
巖的臉上不見有什麼喜怒,道:“我們很少在大陸上走動,閣下沒聽過我的名字,很正常。”
“呵呵。”修斯笑道:“你們爲什麼要給我來送禮?”這些人不是魔族,修斯當然不會隨便收下他的禮物。
巖似乎很不喜歡說話,但顯然卻不得不回答修斯,只得僵硬道:“我們聽聞修斯家少爺和小姐要過生日,就準備了一份禮物,想要送給閣下。”
修斯笑嘻嘻的道:“無功不受祿,何況今天是我兒子和女兒的生日,你只准備了一件禮物,卻要送給我這個老頭子,這是什麼道理?”
巖的臉上很明顯的閃過一道茫然,他本來就不會很會說話,但修斯竟然還在挑他話裡的毛病。巖不禁暗暗感嘆,實在是太久時間沒出來活動了,怎麼和人接觸都快忘光了。
修斯皺巴巴的一張老臉笑得極其猥瑣,然後道:“再說,我是問你爲什麼要來給我送禮,你答得又是什麼?”
“嗯……”巖道:“我們一直很仰慕魔族,所以纔會爲修斯閣下獻上一份薄禮。”
修斯忽然話鋒一轉,道;“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巖看了修斯一眼,然後道;“無限死域的外面。”無限死域的外面大了去了,誰知道他們從哪裡來的?不過顯然,是巖不想讓人知道他從哪裡來的。
修斯忽然沉下臉,冷冷道:“跑這麼遠,就是爲了送一份薄禮?未免太沒誠意了吧?”修斯輕哼道:“這裡從不收薄禮,你們請回吧。”
方宇不禁暗笑,這樣的毛病都能找出來,實在是厲害,方宇現在確信,雪兒一定是遺傳了修斯的特徵,所以纔會那麼的刁蠻不講理。方宇想到迪亞遺憾的眼神,不禁覺得實在好笑。不過修斯看起來好像相當不歡迎這三個人呢,竟然會連禮物都沒看,就隨便的下了逐客令。
巖顯然沒想到會遇到這麼極品的人,一時竟然也不知道該如何的辯駁。不自覺的,巖的眼底閃過一道殺機。
沒有任何預兆的,修斯閃到巖的面前,雞爪子一樣的手緊緊的鉗住巖的喉嚨。修斯不會動戈泰,不代表他會任由別人對自己面露殺機。修斯詭異的笑道:“年輕人,太沖動不好,不要動不動就想着殺人。”修斯幽幽道:“你不知道你面對的是什麼樣的人物,所以還是夾起尾巴做人的好。”
修斯干枯的手掐着巖的脖子,而巖竟然不能做出任何的反抗。在修斯抓到巖的瞬間,巖全身就被修斯控制住了。巖蒼白的臉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紅,而跟在巖身後的兩個人,已經好像完全沒看見巖的處境,只是拉着身後的鐵鏈,動也不動。
修斯嘆了口氣,道:“真是老了,心腸竟然也軟下來了。”說完,放開了手,然後竟然就那麼隨意的出現在原來所站的位置,除了阿瑞斯和戈泰,沒人能看清修斯的動作。
巖低着頭,大口的喘息着,眼中“噼噼啪啪”的滿是殺機,不過當巖擡起頭,再次昂首站起來的時候,眼中已經沒有任何的殺意了。
修斯不禁輕笑道:“學的還挺快。”
方宇不禁想到了塔洛斯,好像塔洛斯也說過差不多同樣的話。離開暗之澤那麼久了,也不知道現在塔洛斯在哪?不過方宇又暗笑自己瞎擔心,以塔洛斯的實力,塔洛斯在這兒還不是一樣?
修斯沒等巖開口,便道:“還不滾?真想把命留這兒?”
這時,阿瑞斯卻笑着插嘴道;“修斯閣下,總算他們也是大老遠來的,總不能看也不看他們的禮物,就這樣讓他們滾了吧?”阿瑞斯眼中滿是戲弄,阿瑞斯當然看出了修斯很討厭他們,但修斯越是這樣,阿瑞斯越是要將他們留下來,就算是氣氣修斯也好。有時候活的太久的人,思維也會變得奇怪起來。
修斯“嘿嘿”笑道:“好,就聽你的,如果他們送上來的禮物不能令我滿意。”修斯冷冷的掃過下面的三人,向阿瑞斯道:“我就用他們的血,擦地。”
阿瑞斯無所謂的聳聳肩,這三個人跟他阿瑞斯也沒什麼關係,死不死管他什麼事?修斯擦地也好,擦窗戶也好,和阿瑞斯簡直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修斯怪笑道:“好了,現在獻上你們的禮物吧。”
修斯的口氣完全就是一個君主對臣民說話,雖然語氣淡淡的,卻帶着不可違逆的感覺。
巖氣息一窒,也不再說什麼,現在說什麼好像都只是自取其辱一樣。巖走到後面,一把扯下了車上的黑布,一道柔和的白光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