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楚正海和徐氏,這會兒一個是被氣得笑了,一個則是陰沉着臉,顯然也是被氣得不輕。
這會兒功夫,楚立實也終於從屋裡走了出來,只是在臨出門的時候,他也像陸氏一樣,下意識的擦了擦嘴。
這兩口子素來有貪吃和偷吃的習慣,對此大家早已習以爲常,只不過在今天這麼重要的時候這倆人還不忘了回屋裡偷吃東西,這倒是讓衆人很是鄙視。
“爹,娘,我和我媳婦兒說過了,俺們啥都不要,就一心伺候爹孃,再把義哥兒和道哥兒伺候出來,我們倆也就算是功德圓滿了。”楚立實可要比陸氏穩當多了,至少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並沒有像陸氏那樣瘋癲模樣。
這話聽起來倒是挺好聽的,可桂花的心卻不由得被提得老高。
二伯和二伯孃素來都不是吃虧的主兒,即便是吃飯的時候也必須要比別人多吃上那麼兩口才行,今兒是怎麼了,竟然還主動放棄了田產?
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下面發生的事證明,桂花的猜測是非常正確的。
對於楚立實的話,楚正海和徐氏都是一頭霧水,而關大山雖然也不喜歡楚家老二一家,可終歸還是自己的村民,這才耐着性子問道:“楚家老二,你們啥啥都不要的,那平日裡吃啥和啥啊?就算是上個茅廁,用的手紙那也得是花錢買的啊!”
關大山的話雖然聽起來挺糙的,可道理卻很實在。
這居家過日子的,哪哪的不需要錢啊!
陸氏聽了,嘴巴一撇,一臉的不在乎,很是不客氣的說道:“我說關大村長啊,你這就不明白了吧!我們義哥兒那以後可是要當大官的人,哪裡能在這小山村裡窩着?等着我們義哥兒高中變成官老爺之後,我們這兩個當爹當孃的,自然是要跟着他離開,去住大房子,到時候可還有人伺候着呢!所以這田地什麼的,我和我當家的商量過了,與其到時候荒廢了,倒不如現在就給自家的兄弟們。我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每年秋收的時候給我們分點糧食,再補些錢財的,也就夠了。”
“啊?”
“嚯!”
“哈!”
全場人的臉上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或驚訝,或震驚,或鄙視的態度。
這楚家老二一家的算盤,打得可真不是一般的響啊!
楚正海的臉色又剛剛的黑變成了紅,又從紅變成了鍋底黑。
都是自己的兒子啊!一樣的爹孃,一樣的飯菜,怎麼喂出來的孩子就如此的不一樣呢?
剛剛自己提到讓孩子們給自己點糧食的時候,老三和老四的臉上可是一點爲難都沒有,甚至還很誠懇的點點頭。
可輪到這老二頭上,竟然說出瞭如此混賬的話。
“老二你這是什麼話?就算義哥兒以後的出路再大,你和你媳婦兒說到底也還是莊稼人!莊稼人是啥?莊稼人就是成天圍着土地轉的人!你們不要田地,那平日裡別人都下地幹活了,你倆在家幹啥?你們兩個是能指導義哥兒看書還是能教道哥兒識字?”楚正海是徹底的被氣壞了,猛的從凳子上站起來不說,擡手指着楚立實的鼻子一頓大罵,“今天這家就按照我說的分了!你們一個個的都別打各自的小算盤,老子告訴你們,就算你們的算盤打的再響,今天的家怎麼分,也是你們老子我說的算!你們想要說的算,那就等你們各自家裡分家的時候再出來逞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