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立守定了定神,方纔嘆了口氣說道:“你這話說的,我的孩子當然都是好的。我就是擔心桂花。這冬天吃新鮮菜這事本來就不是順應老天爺的東西,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怕是會惹來禍端啊!”
“天塌下來還有個兒高的扛着,咱們也沒說做逆天違命的事,老天爺怪不到咱們頭上。我倒是覺得桂花的主意不錯,你想想鎮裡住的那些老爺財主的,他們平日裡做的傷天害理的事還多嗎?咱們又不殺生,又不害人,無非就是種幾個菜賣點零花錢。到時候要真是大家都不喜歡,那咱們就留着自己吃。我聽桂花說的,她的那一塊地方還沒有一畝地的一半大,就算是真成了,全豐收,咱們自己家吃也是吃的完的。”
莫氏對桂花的支持是絕對的,如果讓桂花在這兒聽到,絕對會感動的鼻涕一把淚一把。
楚立守有些着急的翻了個身,說道:“孩兒他娘,我,我這也沒別的意思。桂花是我閨女,要真有人說她不好,我絕對和他玩命。就是這事,我也只是和你說說,要真有人問起來咱們家那塊地是要幹啥,就儘管說是我決定做的。省的正房那面回頭又找你們娘幾個的茬兒。”
聽了這話,莫氏的臉色方纔好了些,當然了,這是楚立守看不到的。
“聽這話還像回事。好了,不早了,趕緊睡吧!明兒我得熬鹽呢!”莫氏說着,轉身爲身邊的楚言德蓋了蓋被子。
可這時候莫氏卻覺得自己腰間一緊,身體猛的被往後拉了拉。
“你幹啥啊!”莫氏的語氣很驚訝,可聲音卻很低,低到只有她和楚立守才能聽見。
楚立守沒說話,只是嘿嘿的笑着,隨即屋中便想起了一陣布料摩擦的窸窣聲。
第二天一早,桂花就起來,揹着揹簍上了山。
今天下午要煮鹽,乾柴必須得準備夠了。
楚立守本也是要去砍柴的,不過卻被桂花臨時安排去聯繫那些工藝好,價錢差不多的瓦工了。
這大棚早一點蓋上,桂花的心就早一天鬆口氣。
那大棚可不只是冬天才能用的,其實夏天那裡面也能種菜,所以當然要早一點蓋完早一點使用纔是最好的。
這一次上山砍柴桂花只是一個人,走的也是之前楚言念帶着她走過很多次的山路。
莫氏本來是不放心的,可桂花卻顯得很興奮。
不興奮行嗎?
這次可終於是她一個人上山了,桂花爲啥砍柴還揹着揹簍?爲的不就是摳點煤回來嘛!
桂花對煤的理解並不多,對於山上那些煤的純度她並不清楚。正好趁着煮鹽這次機會,弄一點回來試試,也好爲以後給大棚供暖做前期準備。
只是這煤和柴可有很大的差別,桂花能背很多幹柴回來,卻不見得能背很多煤回來。如此,她上山上得早,下來的時候也很早,就是背上的乾柴少了些。
剛一進院子,莫氏見到桂花背了這麼點的乾柴就累得渾身是汗,當即也表現得很不解,剛想開口詢問,卻被桂花一個眼神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