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功夫,因爲楚立誠的歸來,所以楚老爺子讓一家人全都去正房吃飯。
楚立守這屋裡因爲桂花受了傷,所以女人和孩子們都沒去,至於楚立守,自然也是不願意去的。可楚老爺子都發話了,他也不好不露面,偏巧他這剛出屋子的時候,看到荷花正含着眼淚朝着正房走,便叫住了她。
“荷花,你這是咋了?”
荷花一回頭見是自己的三伯,這才停了腳,擦了把臉應道:“三伯,我去和爺爺說一聲,我爹真不能起來,郎中說了,他只能躺着休息,怎麼也要休養一個月才行。”
“躺着休息?”楚立守一怔,顯然沒想到會聽到這種消息,趕忙追問道:“你爹咋了?郎中都說些啥了?”
荷花被楚立守問得很是意外,要知道郎中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桂花和莫氏可都是在一邊的啊!
不過既然三伯問了,荷花自然是要答的,便將郎中說的話又說給了楚立守聽。
“啥?差點傷了肝?”楚立守眼睛一瞪,頭皮都有些發麻。
就那麼碰了一下,咋就這麼嚴重了?
楚立守也來不及多說別的,調轉方向,直接進了楚立信家的屋子,只是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又站下了,回頭對愣在原地的荷花說道:“你去你爺爺那說一聲,就說我在你家陪你爹,晚上就不過去吃飯了。”
說罷,楚立守直接進了屋子。
荷花眨巴眨巴眼睛,想了好一會兒,這才轉身繼續朝着正房走去。
因爲桂花受傷,再加上楚立信身上的傷勢,楚立守這一晚上都沒去正房一趟,這可是氣壞了正房的那幾個人。
“爹,這老三老四是明擺着不想看到我這個當大哥的回來啊!”楚立誠端着手中的酒盅,很是鬱悶的嘆了口氣,“老三家的那丫頭也不過就是摔了一下,這小孩子家家的,哪個不得摔他幾次才能長大?也沒說誰家的娃子摔了一下就連炕都起不來的。再說老四吧!都多大的人了,就被輕輕碰了那麼一下,連血都沒見着,咋就非得躺在炕上休養了?”
“呸!那些個糟了心的狗東西,一個個的壓根就沒把我和你爹放在心上!”徐氏也是憤憤的在地上吐了口口水,隨即對楚正海說道:“老頭子,這事可不能就這麼玩了。桂花那賤丫頭啥時候不摔,非得咱們說事的時候摔?八成是在外面趴牆根偷聽呢!這種沒羞沒臊沒個教養的下賤玩意兒,咱們老楚家可不能再多養着了。”
此時正坐在正位的楚正海一臉陰沉,一口飲盡酒盅的白酒,然後狠狠的將酒盅拍在了桌子上,“你們一個個的都有完沒完了?還嫌這個家不夠亂是不是?這飯還吃不吃了?不吃就都撤下去!老子累了!”
說着,楚正海猛的一個起身,直接將面前的碗筷全都掃在了地上,然後轉身上了炕,也不換衣服,就那麼躺在了炕頭。
楚立婉從上桌吃飯便是低着頭,一句話都不說,只是悶聲吃飯,這會兒楚老爺子突然摔了碗筷,嚇得她渾身一抖,趕忙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趁着徐氏和楚立誠都沒注意自己,順着牆邊直接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