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念將水送到了凌辰逸那屋,然後便要退出來。
“站住。”凌辰逸出聲叫住了楚言念,放下手中的象棋棋子,擡頭問道:“你想學功夫?”
楚言念點點頭,很是肯定。
“爲什麼?”
“先生說,好男兒志在四方,不該屈居一方之域。我雖不奢望能做征討四方的大將軍,可也想爲朝廷,爲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學了功夫,若是有匪賊來襲,我也能抵抗一番,至少能讓村民百姓多一刻活下去的希望。”楚言念老老實實的回答,雖然聲音不大,可語氣卻很肯定。
“先生還教對抗匪賊的事?”凌辰逸一挑眉,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被凌辰逸這麼一說,楚言唸的臉唰的紅了起來,說話的聲音也不由得小了幾分,“匪賊這個不是先生說的,而是我家妹妹說的。”
“楚桂花?”凌辰逸眉毛挑得更高了。
“嗯,對,就是我家桂花。她雖然是個女兒家,可看事情要比我這個當哥哥的更遠更透,我家要是沒有桂花一直支撐着,現在怕是早就被人欺負死了。”一提到桂花,楚言念就忍不住心裡的自豪,就連臉上都顯現出了“家中有妹很自豪”的表情。
又是楚桂花?
凌辰逸的眼底閃過一絲精光,不過眨眼間就恢復如常。
“伺候爺沐浴。”隨着凌辰逸的一句話,楚言念從愣神清醒過來,趕忙上前幫着凌辰逸脫去外衫。
這些活楚言念雖說做得不算熟練,卻也還算順利。
要說爲什麼如此順利,這還得謝謝楚老爺子和楚立實。
凡是這兩個人身上有了病遭了災的,在一旁伺候更衣洗漱的人,那肯定是楚立守和楚言念爺倆。
服侍着凌辰逸洗漱更衣完畢,楚言念正要端着水盆離開,卻又被凌辰逸叫住了,“明晚日落之後,你來爺這兒,爺親自教你功夫。”
“啊?”楚言念一時間還有些理解不了凌辰逸的話,愣在原地半天也沒給個其他反應。
最後還是凌辰逸皺了皺眉頭,哼了一句,“怎麼,爺我教你功夫,辱沒你了?”
“沒,沒有,而是,而是我,我太意外了!”楚言念這會兒總算是反應過來了,一把將手裡的盆放在一邊,兩條腿一屈,跪在了凌辰逸面前,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頭,“徒兒見過師父!”
“哼,爺沒收徒弟的習慣,以後不要叫爺師父。而且,爺也從來不做沒目的的事,你明白嗎?”凌辰逸的一聲冷哼,讓楚言念有一瞬間的僵住。
不認當師父,不做沒目的的事,這會兒楚言念也算是冷靜了,自然明白凌辰逸是有別的話要說。
“楚言念資質愚鈍,還請世子爺明示。”
“爲我所用。”凌辰逸說完這四個字,便揮了揮手,“下去吧,到底要不要學功夫,明天晚上再來給爺回覆。”
看着凌辰逸一副不想再說下去的樣子,楚言念忙站起來,低着頭拿着水盆退了出來。
這一夜,凌辰逸的那幾句話,對於楚言念來說,將是徹底改變他整個人生的契機,即便是在很多年以後,每每回想起這一夜發生的事,楚言念依舊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