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念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就是這麼個意思,桂花,我覺得這次糧鋪打砸的事,孟大人好像早就已經知道了。而且,似乎他還是默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一般。”
一聽這話,桂花眉毛一挑,手中刮茶葉末子的動作猛地一頓,臉色不定的盯着桌面上的某一點,好像被定住一般。
好一會兒的功夫,桂花才突然嗤笑一聲,將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放在了桌子上,“好一個清官孟知縣,看來我們之前都被他虛僞的外表所欺騙了。”
“桂花,你的意思是……”楚言念面露不解,但看着桂花的表情,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桂花又是一聲冷哼,“哥,今天搶砸糧鋪的事,並沒有波及其他店鋪和人家,對不對?”
“這個,應該是這樣的。”楚言念也有些不太確定,“看着孟大人的反應,還有那些官兵的狀態,似乎一直有所準備,卻並沒有真的想動手的樣子。”
這個消息讓桂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推測。
“哥,這事現在已經很明顯了。如果我猜得沒錯,所謂的打砸事件,根本就是在孟良不言明的支持下進行的一次交易而已。我們這是找到他了,他肯出兵鎮壓,但前提是我們答應他的條件。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在不得罪其他糧鋪老闆的前提下,平息糧價之爭。”
“所以,”楚言念聽了桂花的話,心裡似乎想到了什麼,便說道:“即便我們不同意他的要求,或者是根本就沒找上他,而是由着事情朝着最惡劣的方向發展下去的話,到時候他再出兵鎮壓,回頭還能落得一個鎮壓有方的名聲,怎麼也都能抵得過管理不力的罪名。同時也還是不會得罪其他糧鋪的老闆,是這個意思嗎?”
桂花冷笑着點頭,“哥,你說得沒錯,今天這事,不管我們怎麼處理,他孟良都不會落得什麼壞名聲,但是如果處理得不得當,最後遭殃的卻肯定是我們。”
說完,桂花用手敲了敲桌面,又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他一定要求你下了軍令狀,如果我們不能很好的穩定糧價,不能讓那些糧鋪的老闆都滿意的話,我們的鋪子肯定要付出不小的代價,是不是?”
楚言念臉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他還真是這麼說了。只是,我當時想的是,就算是讓我們出銀子,或者是將鋪子抵出去,都好過鋪子被人搶砸。桂花,哥這次擅自做主,你不會生氣吧!”
看着楚言念一臉的抱歉,桂花只是笑着搖搖頭,“哥,你處理得很好。如果損失是不可避免的,那麼如果能將損失的程度降到最低,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就是賺到的。”
被桂花這麼一誇,楚言唸的臉反倒更紅了。
“好了,哥,既然今天和孟良接觸的人是你,那麼明天一早,也還是由你去縣衙找他,就說這事咱們家接下了。如果他要問怎麼做,你就說後天中午,我會在醉仙閣設立一桌酒席,到時候他出面便一切瞭然。”
桂花心裡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楚言念聽過之後,點頭稱是。
沒了其他的事,桂花便讓楚言念先回房間休息,而她則是坐在椅子裡,陷入一片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