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曼琳脣角不屑地勾了勾,還沒開口,就被急性子的林允兒搶了先。
“呀——!別找我姐姐了,找我行了!我叫林允兒!歡迎來尋仇啊!”林允兒望着那三個倉皇逃去的背影,暢快地笑得前俯後仰:“膽小鬼!又沒打你們,跑什麼跑啊!欺軟怕硬的貨!哈哈哈……”
“允兒啊,你可是新來的,可不準惹是生非!”安曼琳善睞的美眸裡蘊着點點璀璨水光,嘴上這麼說,可話語裡卻沒有一點要她安分守己的意思。
楊思思望着明媚的陽光下笑容那麼明豔動人,那麼璀璨耀眼的女人,心中滿是欽羨。
這時,一個溫潤悅耳的男聲,在楊思思的頭頂響起:“起來吧!”
楊思思將視線從林允兒的身上,慢慢移到雲逸飛微笑的臉上,就再也移不開了。她這輩子就沉醉在他溫柔深邃的眼眸裡……
雲逸飛彎着腰向楊思思伸出了手,英俊陽光的臉上綻滿了溫和的笑意,望着地上滿臉淚痕,傻傻盯着自己的女孩,又輕輕喚了一聲:“你……起來吧!”
“啊——”楊思思臉“刷”地紅了,小手在身上擦了擦,才遞到雲逸飛的手上。藉着他拉拽的力氣,站了起來。
“謝謝你!”低着頭滿臉紅雲的楊思思,站在雲逸飛面前小聲道着謝。她那“怦怦”的心跳聲,將她說話的聲音都給淹沒了下去。
“不要謝我,你要謝就謝曼琳吧!”雲逸飛溫潤的眼裡閃着燦爛的光芒,怔怔望着安曼琳。那樣美麗耀眼的女人,時時刻刻撼動着雲逸飛的心。
九月繾綣的陽光下。他看着她,深情眷眷。她望着他,一眼萬年……
在以後的人生裡,有很多人追求楊思思,可是她的眼裡心裡,都被只有那個英俊帥氣如“太陽神”一樣的高大身影占滿了。
每次只要安曼琳來看林允兒,楊思思都會跟着去。只希望能看到那個讓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她多麼希望雲逸飛對她能像對安曼琳一樣,滿臉的溫柔笑容。只是他這輩子的笑容,都留給了另個一女人!
楊思思的故事,由沈翊君微醉的吳儂軟語說出來,格外的動聽。
明朗低着頭默默無語,像是沉溺在他最愛女人的美好歲月裡。
而她的那段歲月裡,卻沒有他的存在。明朗心裡不禁酸堵得難受。
“她……她真的喜歡……”明朗的聲音微微有些哽咽,說到一半有些說不下去了,擡手抹了一把滿是酒氣的臉,深吸一口氣,才繼續說下去,“喜歡雲逸飛嗎?”
“嗯!是啊,她親口和我們說過!”沈翊君嬌俏俏笑着,聲音裡似有似無透出一絲的不忍,“明二少,你也別難過。雲逸飛一直喜歡的是安曼琳。她最多也就是一廂情願的單相思罷了!”
“一廂情願單相思的人不是她一個啊!呵呵呵……”明朗自嘲着笑了起來,聲音裡滿是苦澀,“我喜歡了她那麼多年,難怪她一直不能完整的接受我呢……原來如此啊!”
“最痛心不過‘原來如此’四個字啊!”
燈火妖嬈裡,沈翊君臉上的笑容越加的明媚,更加的讓人捉摸不透。
而明朗英俊的臉上一片木然,一動不動坐在那裡,一副心思深沉的樣子。
沈翊君本來很自信,很篤定這個男人在聽完她說的話後,一定會暴怒。
明朗被人欺騙利用後的怒火會在一瞬間點燃。可現在,沈翊君心裡卻不敢這麼確定了。看的出來,明朗是真的很喜歡楊思思。
“你……你不怪楊思思嗎?爲了利用你,她騙了你的感情那麼多年!”沈翊君有些不敢置信地問着,一雙精於算計的眼眸,盯在明朗微微泛着陰沉的臉上,一個細微的表情都不肯放過。
“怪她?怪她什麼?我本來也不是個什麼好人!”明朗緩緩擡起滿布血絲的眼看向沈翊君,一層狠戾在那雙紅彤彤的眼裡凝聚,“不過——,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讓她利用!”
明朗再怎麼隱藏壓抑的怒火,還是逃不過沈翊君犀利的眼眸。她勾脣微微笑了,知道自己說的故事起了作用。沒有一個男人知道自己被一個女人玩弄於鼓掌之間還無動於衷的。
現在,只要沈翊君願意拋出“橄欖枝”,這個爲情所傷的男人,一定可以會被她拉到她的陣營來。
“咯咯咯……”沈翊君嫵媚地笑了起來,接着酒意身子也緩緩嚮明朗的身上倒去,微微撅起的嬌嫩紅脣,媚聲說着:“明二少夠男人!拿得起放得下,夠Man,我喜歡!”
“只是——,明二少你不覺得自己很虧麼?不想要自己該得的那份嗎?”沈翊君嫵媚妖嬈地笑着,一雙不老實的手,在明朗的大腿上輕輕撫摸着,想引他上鉤。
明朗微微笑着,深沉的眼眸裡滿是探究,瞅着沈翊君嬌媚無限的小臉,也不說話,任由她那雙肆虐的手,在自己身上四處遊走。
沈翊君臉上笑容媚惑撩人,心裡卻在不屑地冷哼着:真是一個貪圖美色之徒!這麼喜歡被人摸,是吧?那就給你來把爽的!人——渣——!
沈翊君暗暗罵着,使勁渾身解數想勾引明朗,而眼前的男人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沈翊君悻悻然收回手,不敢置信地擡起頭,看着一臉清明如初的明朗,滿臉的驚詫:“你……怎麼……?”
明朗端起杯子,一仰頭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抓着杯子的手上面的青筋微微跳躍着,深邃的眼裡泛起兇狠的光,咬牙切齒地沉聲警告:“Don’t touch me!”
現在這樣嬌媚可人的女人,已經打動不了明朗的心。他需要的是一個可以互相利用的“合作伙伴”。愛情失意,事業必須春風得意。
他瞅着嫵媚的沈翊君,陰沉沉的臉上漾出淡淡的笑意,緩緩開口:“沈大小姐,你沒必要像一些沒用的女人一樣,靠美色來引起男人注意,爲自己爭取利益。我覺得你這樣的女人,任何一點都不輸男人。我們可以在平等的位置上,討論我們合作的事情!”
沈翊君只是微醉,明朗那字裡行間的意思,她一下子就領會過來了。
沈翊君垂着頭,在心裡不屑地冷哼着:哼——!想要好處直說就是了!但是,現在是你需要我,那麼我們的合作籌碼可以慢點談。
沈翊君撐着腦袋,歪着頭盯着手裡的酒,安靜得像一幅美麗的油畫。
酒吧的朦朧的燈光,照在沈翊君迷離的醉眼裡,流光溢彩,勝過那璀璨的琉璃。
“沈大小姐!”明朗望着那個不知道是不是醉了的女人,輕輕喚了一聲。
沈翊君沒有吱聲,但是頭卻轉了過來,笑意悠悠地看着明朗。
明朗看着她一臉淡然的笑,心裡有些不解,她剛纔的迫切去了哪裡?
“唔……有點醉了!”沈翊君揉了揉太陽穴,又搖了搖頭,醉意朦朧地說。
“醉了麼?”明朗淡淡瞥着沈翊君,微微一笑。他也不傻,這個時候誰操之過急,誰就輸了。
“額……!我也有些醉了!”明朗仰着身子靠到沙發上,左手搭在額頭上,嘟嘟囔囔的聲音透出一絲醉意。
聽明朗的意思好像今天的話題到此結束了,沈翊君心中有些不甘,但也不想因爲操之過急而損失很多利益,只得強迫自己忍住。
“哎呦——!頭真的好暈啊!明二少,你慢慢玩啊,我先走了!”沈翊君搖搖晃晃站起身,迷濛着眼和明朗告辭。
“沈大小姐走好!我們再聯繫!”明朗笑着揮揮手,翹起大拇指和食指放在耳邊做了個電話的樣子。
“OK!”沈翊君甜甜笑着點了點頭,踉蹌着醉步向前走去。
——
春夜沒有月亮的夜晚,天格外的黑。路燈昏黃的光在漆黑的夜裡,給人幾許安心的感覺。
楊思思不喜歡一切都隱在黑暗裡,她把窗簾拉開一點,讓那安心的昏黃從窗外透進來。
生病的這段時間,她每天除了吃飯、發呆、睡覺,還是吃飯、發呆、睡覺。真的是無聊透了。
尤其到了晚上,病房裡就剩下她一個人,莫名覺得有點酸酸的孤寂,在心間不斷的翻涌。
已經半夜了,楊思思躺在牀上閉着眼已經兩個多小時,才漸漸有些睡意襲來。
“吧嗒——”門外響起輕微的開門聲,在這寂靜深深的夜裡顯得格外的刺耳,一下子趕跑了楊思思的睡意。
“誰?”楊思思下意識的就撐着身子坐了起來,向病房門口望去。
聽到那睡意朦朧的聲音,明朗有些抱歉:“吵醒你了嗎?”
“明朗?這麼晚,你怎麼來了?”楊思思有些詫異,伸手把牀頭燈打開了。
“剛應酬完,想你了,就過來看看!”明朗滿目神情地瞅着那張娟秀俏麗的小臉,慢慢向病牀走去。
“哦!”楊思思淡淡應了一聲,轉身把枕頭豎起來,舒舒服服地靠了上去。
明朗走到病牀上,忽然把楊思思擁進懷裡,緊緊抱着她,聲音透出深深的苦澀,還有一聲懇求:“思思!請你一輩子都呆在我身邊!別離開我!”
就算你心裡有別人,我也要你呆在我的身邊。這也痛苦無奈內心獨白,明朗不敢讓楊思思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