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無病躺在牀上,眉頭微微地皺着,襯衣略微有些鬆散,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但是酒精的作用又使得臉色變得有點兒白裡透紅,比較英氣的劍眉入鬢,呼吸平穩,散發着一種難以描述的氣息。
夏雪愣愣地看着進入深度睡眠的範無病,忽然之間發現這個神秘的男孩子身上散發出來的魅力非常獨特,完全不同於自己見過的那些男姓同學或者朋友。
“你爲什麼會如此與衆不同呢?”夏雪忍不住小心翼翼地用手摸了摸範無病紅潤的嘴脣,感覺心跳得非常厲害,內心裡面做了很久的鬥爭之後,終於將身子慢慢地伏了下來,有些緊張地將自己的脣向着範無病的脣印了上去。
“呃——”還沒有等夏雪品嚐到初吻的滋味兒究竟如何,沉醉中的範無病忽然打了一個酒嗝兒。
雖然範無病沒有吃東西,僅僅是喝了一瓶半老白汾,從他的嘴中噴出來的氣息並沒有食物的酸腐的味道,但是僅僅是高濃度酒精的衝擊力就給憧憬中的夏雪帶來了極大的刺激。
更爲可恨的是,範無病下意識地翻了一下身子,左臂順勢一揮,就將夏雪給帶倒在牀上,壓在了半個身子下面,然後一條腿也壓了下來。
夏雪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被範無病這個沉醉中的動作給壓制住了,相對於範無病來說,她的身材要比較嬌小,被範無病這麼一壓,頓時有點兒透不過氣來,胸前更是感到被擠壓得變了形。
於是她奮力一掙,想要從範無病的壓制下掙脫出來,可是範無病好死不死地偏偏又朝她噴出來一口酒氣,濃郁的酒精氣息薰得她有點兒頭暈噁心。
夏雪感覺到自己的胃都快翻出來了,終於爆發出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將範無病推了回去,然後從他的胳膊與腿腳的糾結中掙脫出來,這個時侯她感到胃裡面翻江倒海,再也忍受不住了,立刻衝進了衛生間,跪倒在座便前面嘔吐起來。
“以後嫁雞嫁狗,也不能嫁給酒鬼!”吐得天昏地暗的夏雪,最後有些無力地靠在衛生間的門上,暗暗賭咒發誓道。
範無病清醒過來的時候,覺得嘴脣發乾,頭也有些痛,心道酒這東西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後還是得限量才行。
不過想到自己重生之前,兩瓶老白汾也不在話下,這回不過是喝了一瓶半,還是小瓶裝的,怎麼就醉成了這個樣子,真是有些令人費解。難道是說,重生之後的身體也變得比較稚嫩了?
範無病搖了搖頭,將身子坐了起來,左右看了一下,卻發現不是在自己所住的酒店中。
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漸漸地想了起來,這是夏雪的房間啊!自己錄完歌兒,就已經醉得不行了,是夏雪把自己攙扶到了她的房間裡休息,好像她還問了自己什麼問題,只是腦子裡面一片空白,絲毫記不起來是什麼內容了。
“真是好奇怪的感覺!”範無病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脣,然後看了看牀上,似乎自己睡在牀上也不安份啊,牀單就好像被幾個人在上面翻滾撕扯過一樣,變得皺皺巴巴的。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把人家小女孩兒的牀給糟踐成這個樣子。
範無病從牀上跳了下來,忽然覺得自己的肚子裡面空乏得很,這纔想起來自己喝酒之前一直沒有吃東西,這一醉也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此時肚子裡面已經開始鬧革命了,嘰裡咕嚕的響個不停。
“夏雪!夏雪!”範無病喊了兩聲,見沒有人答應,估計夏雪是不在屋子裡面,便走到了廚房,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兩口,緩解了一下喉嚨乾澀的狀況,然後就開始在廚房裡面翻騰起來,想要找點兒吃的墊一墊肚子。
可惜夏雪並不像是會自己做飯的女孩子,她的冰箱裡面空空如也,連包方便麪都沒有,更別提有什麼蔬菜之類的,倒是蘋果有半個,上面還留着牙印兒,顯然是被夏雪啃過的。
“現在的女孩子啊!真是——唉——”範無病搖了搖頭,繼續尋找食物。
結果翻遍了整個廚房,也沒有找出能吃的東西來,倒是客廳的魚缸裡面有兩條金龍魚,個頭不小,不過範無病估計,要是把這個吃了的話,估計夏雪會拿着刀滿世界來追殺自己的。
因此他決定,還是到外面去找點兒吃的。
收拾了一下後,拿着被夏雪啃了半個的蘋果繼續啃,走出房間來才發現,原來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多了,難怪自己會餓得如此厲害,都十幾個小時沒吃東西了!
到了前臺問了一下,夏東海和馮小楠夫妻倆都沒有回來,而夏雪好像早就出去了,至今還沒有迴轉,範無病一想,這樣的話,肯定是沒有人管自己飯了,於是就在前臺留了一個紙條,自己就出去了。
夜幕下的上海灘,實際上纔是最熱鬧的時間,沿街兩旁出現了衆多的小攤販,煎炸烤烙各種零食小吃都有,範無病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裡面還有幾張零錢。
他不是很習慣帶錢在身邊兒,口袋裡面平時都是空空如也的,這次能翻到幾張零鈔實在是難得。他數了數,剛好夠自己買上十來串烤鵪鶉,再來一杯扎啤,於是他就付了錢,然後端着啤酒和放烤鵪鶉的盤子,找了個地方坐下,慢慢吃着,一邊兒看路邊兒走來走去的美女們,也是一種享受。
“工商來了!”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結果呼啦一下子,路上的小攤小販們都開始捲起東西迅速逃離現場。
也就是一眨眼的時間,範無病就發現自己身邊兒都沒人了,倒是他端着一個盛着烤鵪鶉和扎啤的盤子,坐在一個花池上面,顯得有點兒突兀。
過了一陣子,就見工商的灰衣服出現了,一羣人提着沒收來的鍋啊盆啊什麼的,遇到沒有來得及收走的建議爐子,便上前去一腳踢倒,再用水澆滅了事。
“這攤位是你的嗎?”有人走過來,見範無病旁邊兒的攤位還在,便問道。
範無病正在吃東西,烤鵪鶉配啤酒,滋味兒還是不錯的,餓了整個一白天的他總算是把肚子填了個半飽,此時正在慢慢消磨剩下的一半兒,突然被人打斷,心裡面自然有些不爽,於是斜着眼睛瞪了那人一眼,也沒有搭理他,繼續吃東西。
“問你話呢,小子。”那人見範無病沒有理會自己,頓時感到面子被落了,於是便過去推了一下,將範無病端着的啤酒給碰翻了。
“靠!”範無病頓時勃然大怒。
原本他並沒有在意有人過來做什麼,只顧着自己吃東西,誰知道這人居然如此無禮,竟然把自己的啤酒給碰翻了,而且靠鵪鶉也有兩隻滾到了地上,而且,有一部分啤酒灑到了範無病的衣服上面,看起來溼漉漉的一片水漬,還沒有吃過癮的範無病立刻就怒了。
他一下子站了起來,看了看眼前那人,只見他一身的灰色制服,不過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他自己的衣服,“你他媽沒長眼睛啊?還是你故意來找茬兒!?沒見老子是吃東西的嗎?!”
“小子膽子不小!我看這攤兒就是你的!”那人被範無病罵到,頓時也怒了,捋起袖子來就要打範無病。
範無病哪裡會給他機會,直接一腳踹過去,正中那人的面孔,當時就踹了一個一塌糊塗,那人鼻青臉腫的翻倒在地上,兩道鼻血立刻留了下來。
“小販打人啦——”旁邊的工商們立刻發現了這邊兒的動靜,紛紛喊着衝了過來。
靠!他們認得我不成?!怎麼會知道我是小范?!範無病頓時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感情是宿醉還沒有完全退去,此時大腦還有點兒不中用。
範無病是不怕羣毆的,羣毆之中,對方能夠起到作用的,其實也就是周圍的幾個人而已,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再說了,工商的戰鬥力比起警察來還是差太遠了。範無病小時候就能對付十來個刑警,這會兒越發是厲害了。
不過如今身在上海,還是不要搞得太出格爲好,於是範無病舉起盤子來遮住自己的臉雙腿連環彈踢,將周圍的工商們紛紛踢倒在地,殺出一條通道來,自己就飛快地跑掉了。
後面倒了一地的工商們卻哼哼唧唧地想要報仇,一方面叫救護車來救治傷員,一方面打電話報警,說是工商執法的時候被一個小販給襲擊了,有十幾個人都受了輕重不等的傷,要警察們捉拿兇手云云。
範無病一個人跑着,順着原路又溜回新絲路娛樂公司了。
好在溜走的時候,手裡面還捏着四五隻烤鵪鶉,不用擔心晚上餓肚子。
範無病一推門就推開了,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心說自己走的時候好像關了門了,進去以後才發現,夏雪已經回來了。
“你什麼時候醒來的?是不是跑出去偷吃了?”夏雪一見到範無病巨有點兒想吐的感覺。
主要是白天的時候受刺激太嚴重,而此刻範無病的身上還帶着酒氣,夏雪一聞到這個氣味兒,就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狠狠地在肚子上面揉了兩下,纔算緩過勁兒來。
“偷吃?!沒有啊!”範無病被夏雪這麼一問,纔想起自己果然是跑出去吃東西去了,沒有叫上夏雪,倒也算是偷吃了,於是他將剩下的幾隻靠鵪鶉遞到夏雪的面前,“呶,就是這個,烤鵪鶉,你喜歡吃嗎?”
此時的夏雪,胃裡面翻江倒海的感覺纔好一點兒,一看到被範無病抓着的油膩膩的烤鵪鶉,不知道怎麼搞的,胃裡面又難受起來,頓時就衝到了衛生間去,再次乾嘔起來。
範無病拿着烤鵪鶉,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夏雪,心說我這只是烤鵪鶉而已啊,又不是毒藥,你至於這麼大的反應嗎?怎麼才幾個小時不見,夏雪就變這副模樣了?
“小雪美眉,你這麼個樣子,不會是有了吧?”範無病的腦海裡面忽然涌起一個不太可能的感覺來,忍不住問了一句道。
不應該啊,範無病想着夏雪雖然是從美國回來的,但是家教一直很嚴,不應該出這種事情吧?不過看她吐得一塌糊塗的樣子,簡直要把膽汁都吐出來了,還真像是孕期反應。
那邊兒的夏雪總算是停了下來,正弄了杯清水去漱口,聽到範無病這話後,也沒有多少力氣去和他分辯,只是有氣無力地哼了一聲,“還不是因爲你啊!”
範無病卻是會錯意了,還以爲她跟自己之間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
“唉,喝酒誤事啊!難道我不知不覺中,真的跟她那個啥了?”範無病一點兒也想不起來當時的情形,不由得有些懊惱。
可是,就算是自己跟她那個啥了,也不至於就有這麼立竿見影的效果吧?
範無病搔了搔頭,看着一臉蒼白有氣無力地靠在衛生間牆上的夏雪,真得感到有些費解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