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範無病冷不丁地看了宋晴一眼,就發現她的眼睛裡面有着深深的憂慮,不由得心中一動道,“不會吧?你不會是對我老爸——”
“哪有的事兒——”宋晴聽出了範無病的意思,臉色一紅道。
範無病自己就有點兒撓頭了,看宋晴反駁的意思也不是很強烈,顯然就算是沒有這意思,也不能否認她對自己老爸很有好感,否則就不是這種弱弱的語氣了。
這事兒倒真是有點兒麻煩了,沒想到老爸都這麼一把年紀了,居然還挺招女孩兒喜歡的,真是令人有點兒心情糾結了。
雖然從這一點上也可以看出老範家的遺傳基因優良,但是對於整個家庭而言,這種事兒還是少一點兒爲好,否則的話,可是比較頭痛的。
就比如克林頓,如果不是惹上了萊溫斯基的話,或者支持率會更高一些?
看來自己有必要好好地跟老爸說道說道,這個拉鍊門一定要守住啊!
範無病的腦子裡面在胡思亂想,宋晴就帶着他來到了會場隔壁的小會議室裡,這邊兒的範亨和曾副總理正在等着見他。
曾副總理的年紀要大一些,快七十歲了,不過保養得不錯,精神面貌很好,因爲他是學院系出來的,看上去比較儒雅一些,整個人偏向於柔和,但是據熟悉他的人所言,一旦曾副總理髮起火兒來,比朱老闆的威力也不小多少。
在這種半正式的場合,範無病一般就不怎麼拿捏架子了,很熱情地走了進去,跟曾副總理打了招呼,寒暄了一番之後,才坐了下來。
“今天叫你過來,是有點兒事情要說的。”範亨也不客氣地對兒子範無病說道。
“又有什麼事兒了?我最近計劃出國,太麻煩的事兒就不用跟我說了——”範無病撓了撓頭,有些鬱悶地回答道。
“你這是什麼態度——”範亨很不高興地說道,“老爹我找你幫忙兒,你還要躲着跑啊?”
“你又有啥事兒了?”範無病有些詫異地問道,“不是都給你弄來幾十億美金的無息貸款了嗎,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
上次用重稀土做引子,從曰本人那裡,很是敲了一些好處過來,江南省的事情算是從根本上解決了一大半兒,該發展的企業也都有資金投入了,按說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呀?
範無病一臉狐疑地看着自己老爹,又看了看笑而不語的曾副總理,不知道兩個人搞的什麼鬼?
最後還是範亨咳嗽了一聲道,“嗯,是這樣的。我們計劃在白鷺山修建一座大型的水庫,一來起到調節水量的作用,二來如果江南地段的長江出現洪峰無法宣泄的話,這裡可以起到分洪調控的作用。”
“這是好事兒。”範無病點了點頭道。
江南省在歷史上就是水災多發之地,儘管建國之後政斧不斷地興修水利,修築江堤大壩,但是效果並不是很明顯,這一次因爲江堤大案的影響,中央方面對江南省的江防工程重新進行了審視,覺得新修築中的大堤雖然堅固,但是爲了解決往年的漫堤事故,最好還是在白鷺山附近,利用地勢修建一座大型水庫,必要的時候可以起到分洪的作用。
範無病聽老爸解釋了原因之後,就要了地圖來看,白鷺山的地形猶如一個狹長的口袋,兩山夾一溝,而且出口狹窄,正是天然的修建水庫的好地方,在這裡修築水庫的話,投入的資金絕對會是最小,而修出來的水庫容量是很大的。
但是要在這裡修建水庫的話,需要解決的問題就有不少,一個是移民的問題,一個就是文物古蹟的保護問題,還有一個就是水庫的投資問題,這三項加在一起,沒有十來個億是出不來的。
“那你可以從無息貸款裡面出嘛,將近兩百個億的人民幣呢。”範無病此時不願意多事兒,於是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範亨看了曾副總理一眼,然後對兒子說道,“無息貸款是要還的嘛,水庫的投入又不能夠產出效益,你讓我到時候拿什麼錢去還債?”
範亨說的這話也是很有道理的,曰本人雖然提供的是無息貸款,但是這筆錢一到時間自然是需要償還的,如果是投入到企業去搞技改謀發展什麼的,到時候效益增加了,企業運行好轉了,這筆錢是可以償還的,但是修了水庫的話,就是隻出不進的項目了,到時候可就拿不出錢來還債了。
範無病搞清楚了老爸範亨的意思,又看了曾副總理一眼,心道這事兒咱們父子倆商量就是了,你還非得拉上這位做什麼呢?副總理級別的官員,可就是跟政治局委員一樣,都屬於國家領導人了。
範亨見兒子老看曾副總理,就跟他說道,“曾副總理過來,主要就是跟我談點兒江南省的事情,順便看看你這個小傢伙究竟有多大的氣魄,倒是沒有什麼別的事情。”
汗,範無病心說哪有這種老爹的,把自己當猴兒耍了,真叫作爲老不尊呀!弄得自己還以爲出了多大的事情,連副總理都親自坐鎮了。
想了一下之後,範無病就對範亨說道,“這個事情也不是不可以辦,但是得有一點兒條件。”
“這事兒你還提什麼條件?古代人還講究架橋鋪路呢,積陰德的事情,你怎麼還偏偏那麼多事兒?”範亨對於兒子的反應不是很滿意,於是就教訓道。
現在範亨對兒子的資產情況大致上已經有了瞭解,知道幾十個億的人民幣對於他而言,基本上是不痛不癢的,因此也敢跟他張這個嘴了,若是換了以前的話,範亨最多跟兒子弄個幾百萬用用而已,絕對不會提什麼非分的要求的。
“現在是市場經濟,懂嗎?”範無病提醒父親道,“有道是親兄弟明算賬,咱們親父子也得說清楚,既然是讓我出錢修水庫,那水庫的歸屬問題就得有一個明確的說法。”
“哎哎——”範亨立刻打斷了範無病的話頭兒,皺着眉頭問道,“難不成你還要把水庫據爲己有啊?這怎麼可能?”
範無病反駁道,“爲什麼不可能?我花那麼多錢修水庫,感情都把錢給扔水裡面了嗎?再說了,你們不是也說,建水庫又不能夠產生什麼經濟效益,既然如此,爲什麼不可以把水庫讓我來經營?”
“無病你的意思是說,想要用水庫來盈利?”這下子曾副總理就聽出了門道兒,於是很感興趣地向範無病提問道。
一直以來,國內的水庫,基本上都是政斧投入興建的,或者是各省市地方上自行修建的,都屬於是國有資產,雖然並沒有什麼產出,但是卻也可以養些魚蝦什麼的盈利,但是總而言之這方面的收入很少,遠遠達不到當時的投入那麼巨大,因此想要從水庫經營上面來收回投入的成本,就比較困難了。
範無病此時提出了所要水庫經營權的要求,其實也並不過分,畢竟這個投資過於巨大,政斧方面既然不想出錢了,那麼範無病完全有理由自行經營。
因此曾副總理考慮了一下之後,就在原則上同意了範無病要求,“這個水庫的規模不小,我們上會討論一下,如果沒有什麼其他的意見,這事兒就算是定下來了。”
“患有一件事情,錢我可以出,但是修建這個水庫,是需要專家指導的,別我花了錢,修一個殘次品出來,到時候大水一過來,什麼都沒有了,那時候哭的可就不是我一個人了啊!”範無病又提了一個要求出來。
曾副總理聞言笑道,“你放心好了,這種事情是一定要專家來立項的,交給你去辦,我自己心裡面還不踏實呢。”
“要修就修的結實一點兒,按照能夠防百年一遇的洪水的標準來修建。”範無病一想今年已經是一九九六年,距離一九九八年的洪水不到兩年時間了,也不知道這個水庫到時候是否能夠派上用場,但是兩年之內父親範亨肯定是離不開江南省的,這個工程就一定得做下去,而且要好好地做下去,到時候才能夠顯示出他的高瞻遠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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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想到九八年的時候,江南各省紛紛因爲洪災而損失慘重的情形,範無病自己的心裡面就不由得嘆了口氣,並非是各省的財政就那麼緊張,修不起大堤,也並非是中央政斧沒有重視這個問題,撥款不足,實際上當時的洪災,正所謂是一半兒天災,一半兒[***]了,想到那些大堤的質量,實在是讓人提不起精神來。
這一次自己點出了江南省大堤的質量問題,並且花巨資進行翻修,實際上就是在給江南各省進行提點,可是情況卻不是很樂觀,大部分省份都不願意提及這件事情,也沒有幾個省份願意花巨資去進行翻修,這讓範無病感到非常困惑。
難道說,大家對於眼前的這些問題就視而不見嗎,還是說另有什麼深層次的問題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