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幾個乞丐的身後,一行人趁着夜色摸到了摸到了奶奶廟。
站在空曠無人的街口,嶽西往四下望了望,發現這是一處不小的村子,房屋院落連在一起,竟是一眼望不到邊的。
漆黑清冷的夜裡,不時從遠處傳來幾聲慎人的犬吠,驚得零零散散站在四周的人都不約而同地聚攏在嶽西的身邊。
“那裡就是奶奶廟。”楚應知指着一處亮着燈光的所在小聲說道:“裡面住着幾個姑子,都是好心腸的。夜裡沒了香客的時候,就讓左近的乞丐花子去借宿……姓鄭的那一夥子人大多住在奶奶廟裡。”
“哦。”嶽西前前後後地不停張望着,衆人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什麼。
“去個機靈的瞅瞅,那廟裡還有姓鄭的那夥人嗎。”她輕聲說道。
“我去看看!”一個身材矮小如同孩子似的漢子馬上朝着牆邊貼了過去,很快就走到了廟門前,他先是在門外側耳傾聽了一整子,而後便貼着門板往裡窺視起來。
“裡面大殿裡一個人沒有!”片刻之後,那漢子又跑了回來,顯見是對嶽西的料事如神欽佩不已,他挑着大拇指說道:“嶽公子,您真神了!”
“呵呵。”嶽西輕笑一聲,隨即說道:“帶路,咱們直接去鄭寶才家裡候着去!”
“他家我們都認識,就在前面那條街上!”楊靜姝一聽這就要去姓鄭的家裡不禁興奮起來,一擼胳膊快步朝前走去:“跟着我就是了……”
“你在後邊。”嶽西伸手拉住她,直往身後一推:“你們幾個女人要保護好自己,若真遇到了什麼,是事兒都不要管,直接逃走就是,別給老子找麻煩!”
“嶽公子說的對。”楚應知意味深長地看着跟過來的幾個女人點點頭:“你們若是不落到姓楚的手裡,我們便沒什麼顧忌了。”
楊靜姝沒有接茬,心裡明白這是嶽西在護着他們幾個女人。
她心裡一熱,同時也沒鬧明白:姓岳的自己也是女人,她怎麼比爺們兒還能打架?難不成,她還真是個男的?
不對啊,她身上我也摸過啊,就是個女人啊……
沒走幾步路,一夥人就在一處院門緊閉的院子前停住。
楚應知對着嶽西點點頭:“就是這裡。”
“我再說一次……”嶽西慢步走出人羣,立在鄭寶才家門口回身對身後的衆人說道:“一會兒,我讓你們幹什麼你們就幹什麼,別多話!”
“知道。”衆人忙不迭的點頭。
雖然不知道跟着她來這一趟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可能端了欺負了自己這些人不少日子的鄭寶才的老窩,想想就解氣,因此,大家都帶着股莫名的興奮!
嶽西的眼神在暗處帶着股詭異的光亮。
她挨個掃過衆人,出乎意料的,衆人竟在她冷漠如刀的眼神下瞬間安靜下來,似乎連呼吸都勻稱了……
感覺到大夥兒的變化,嶽西滿意的轉身,擡手便敲響了兩扇厚實的大門。
“寶才?”少頃,院子裡傳來屋門打開的聲音,一個老者從裡面問道。
“哼。”嶽西沒有開口,只是冷哼一聲權當了回答。
“今兒可是回來的早……”老者的聲音由遠及近,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
嶽西身子靈巧的往邊上側開了身子。
院門‘吱嘎’一聲打開,老者卻意外的沒看到自己的兒子!
就在他愣神間,嶽西已經伸出手臂堵住了他的嘴,並拖着老者進了院子:“趕緊進來,關門!”她沉聲吩咐道。
轉眼,鄭家的兩扇大門又嚴絲合縫地關上,而十幾個叫花子已經站到了院子裡。
嶽西從懷裡摸出一團物事先把老者的嘴堵上讓他不能出聲,隨即倒剪着他的兩隻臂膀對身邊的楚應知一使眼色。
楚應知茫然地撓撓頭,低聲問道:“幹嘛?”
嶽西皺眉望天,在心裡默唸了一聲‘豬隊友’之後,才用平和的語氣說道:“把這老頭的腰帶解了……”
“哦哦!”楚應知應了,忙不迭解了不斷晃動着身子掙扎的老者的腰帶遞給了她。
嶽西伸手接了,立馬在老者的手腕上繞了幾圈並打了個結實的漁人結!
這樣的結法,一般沒有人幫助,被反手捆着的那個人是無論如何解不開的。
“成了。”把老者捆好之後,嶽西怕了拍手,這才自顧自地在院子裡四下打量起來,待她看過一圈之後,開始撇着嘴指着楚應知的腦門數落起來:“你看看這個姓鄭的,你再看看你!”
“你們兩個都是要飯的,人家就能要出這麼個大院子還有這一溜五間房子!你呢?你要着什麼啦?”
“呵呵……”楚應知撓着腦袋不好意的笑了笑:“我今天不是要了一鍋菜和餅子嗎。”
“沒追求!”嶽西滿臉恨鐵不成鋼地表情瞪了他一眼,揮揮手:“把這個老頭綁院子裡的樹上去,別讓他滿地溜達,這東倒西歪的再摔個好歹的!”
“這是鄭寶才的爹……”不知是誰接口道。
“哦?”嶽西聽了這話不禁又仔細的把自己才捆起來的老者上下看了幾眼,隨後她搖着頭說道:“哎呀,你兒子長得可跟你一點兒都不像。”
“!”老頭兒被這話氣得直哆嗦,也顧不上害怕,竟是顫巍巍地伸出一條腿去要踹嶽西!
嶽西撇着嘴走開:“他娘還健在吧?您老別那麼實在,沒事兒也旁敲側擊地問問……興許就是隔壁老王家的……”
“!”老者聽了她的話沒等花子們將他捆在院子裡的樹上,已經兩眼一翻氣得昏死過去!
才朝着亮着燈的房間走了幾步的嶽西停了下來,回頭朝着倒在地上的老者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說道:“難道被我說中了?”
“哈哈!”站在院子的乞丐們一陣鬨笑,倒也沒在難爲已經暈過去的鄭父。
“吵吵個啥!”亮着燈的房間屋門被推開,一個身材矮胖的女人一邊繫着衣襟上的帶子,一邊打着哈欠罵道:“不是說要後半夜纔回來嗎?怎麼只出去了不到一個時辰就滾回來了!”
“爺不是怕你寂寞嗎……”嶽西擡步笑吟吟地走到了屋門前,低頭伸着脖子在那個女人的臉上尋摸了一番才嘆了口氣說道:“算了……你還是寂寞着吧!”
……
一個多時辰後,鄭寶才也摸着黑到了家。
伸手一推,自家的院門應聲而開,他心裡‘咯噔’一下!擡頭往院子望去,站的都是楚應知手底下的那幫子人。
“糟了!”他暗道一聲不好,就看見嶽西手裡抱着一個娃娃從屋裡走了出來,正是他的獨生兒子,而地上則放着幾個已經打好的大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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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劫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