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惠,要保持一顆平常心,我們一起來欣賞好戲。”張揚突然開口笑着道。
黎千惠疑惑的看着張揚,這個時候他還能笑得出來,難道這些毛料有問題?如果是這樣,張揚之前的行爲就能解釋的通了,難怪他一直都不生氣,原來早就發現了不對!奇怪啊,自己跟他一起回來的,怎麼就沒發現不對呢?要知道黃老可是一直等張揚選好了毛料纔出現的。
想不明白就不想,黎千惠也跟着笑呵呵的看起戲來。
黃老其實一直偷偷的觀察張揚的表情,看到張揚渾然不在意,他就覺得不好,而等着黎千惠也露出了看戲的表情後,他不詳的預感越來越重。難道這些毛料有問題,可是這怎麼可能?除非他未卜先知。自己瘋了,要是能預知未來,他怎麼還在這裡!黃老覺得自己想多了,不屑的白了張揚兩人一眼,心說裝神弄鬼。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解石機上,昨天張揚創造的奇蹟,因爲沒有人目睹,都持着懷疑的態度。儘管消息來源都十分的可靠,可是人都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多過自己的耳朵,因此有這樣的想法並不意外。因此聽到這些毛料是被張揚跟闊別江湖很久的黃老同時看中,衆人真的是在期待奇蹟。
嘩嘩譁,鋸片摩擦毛料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隨着時間的流逝,小的毛料已經被分割完畢,只是衆人期待的畫面沒有出現,而是經常見到的一幕出現了。
“垮了!”一個人小聲的道。
“這塊也垮了。”中年人道。
“不要說了,這塊也垮了。”一個女人惱火的道。
“什麼,你們看的都垮了,天哪,我看好的這塊怎麼也垮了。”而一個小有名氣的賭客更是跺腳罵了起來。
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臺上一直保持微笑的黃老,漸漸的笑不出來了。
而等到所有的解石機停止工作後,整個廣場上靜寂一片,一點聲音都沒有,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黃老,而那些猜到內情的人更是悄悄觀察着張揚,這是怎麼回事?
雖然賭石垮掉的機率很高,但是像現在這樣,幾十塊毛料同時解釋,同時垮掉的情況可不多見。要知道這些毛料的表現真的很不錯,要不然黃老也不會草率的決定佔爲己有,他在監控器上,已經看到了這些毛料的情況。
“不可能!怎麼肯能全垮掉!解,給我繼續解石!”第一個喊起來的不是黃老而是李瘸子。
這些毛料說是付了錢,其實不過就是障眼法,實質上這些毛料的主人還是李瘸子,他之所以同意現場解石就因爲黃老承諾了,無論這些毛料的表現有多麼好,他都分文不取,要不然李瘸子也不會同意黃老的做法。要知道今天暴露了,所有人都會知道他是黃家的人,第一個不放過他的就會是雷震天。
李瘸子原本的打算是撈完這一筆就離開騰衝,這也是他豁出去得罪張揚,得罪金玉閣,得罪雷震天的原因。如果今天賺不到錢,還得罪了這麼多人,他以後可怎麼辦?
工人聽話的重新解了起來,依然如故,50個工人,沒有一個解出毛料的。
站在一旁的張揚嘿嘿冷笑着,早在發現問題不對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這個方法,要知道這些毛料他真的是費心費力挑出來的,既要外觀表現好,又要沒有一點的翡翠,這也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
“換,給我換一批。”李瘸子不甘心的道。
黃老張了張嘴,終於什麼都沒有說,他想阻止李瘸子,可是他也不甘心就這麼失敗,他可是賭上了自己幾十年的信譽,今天的事情傳出去,誰都會知道他在其中做了什麼。如果他成功了,別人說兩句就說兩句,不會對他有太大的影響,因爲他是成功者。可是失敗了,那他就慘了,落井下石的人會很多不說,還會有人諷刺他,玩手段都沒玩過一個年輕人,想到這,他的心臟就發緊,爲了扭轉這個情況,他只能期盼這幾十塊毛料是意外,畢竟這一墩毛料足足有五百多塊呢。
第二批毛料,依然一點翡翠的樣子都沒有,不要說高檔翡翠,就連最低檔的翡翠,都沒有解出來。等到第四批依舊如此的時候,黃老的臉已經變得慘白慘白了。
下面的議論聲漸漸大了起來,見到這個情景,回想起剛纔李瘸子的說法,衆人都明白了些什麼,看着黃老的眼神不僅沒有同情,還有着挖苦諷刺以及鄙視,黃老胸口發悶,感覺有些喘不上氣來。
而李瘸子更不堪,已經親自上手了,看着拐了拐了的李瘸子不甘心的在那裡解石,張揚冷笑着道:“解吧,解吧,就算全解出來,也是這樣。如果能解出一塊翡翠,我這雙眼睛挖了給他。”
黎千惠所有的氣都出了,高興的都要笑出花來了。
“揚哥,你太神了,這比昨天還要神!”黎千惠興奮的抓着張揚的胳膊道。
張揚嘿嘿笑了兩聲道:“只能怪他們咎由自取,好了,戲看夠了,咱們可以走了。”
黎千惠有些不捨的道:“這不還有那麼多的毛料沒有解呢嗎?”
張揚的聲音突然高了幾度,令不少人都可以聽到他說的話,“解出來也沒有用,沒有翡翠,不知道李瘸子這些毛料從哪裡進的,一塊翡翠都沒有,我可不敢在這裡進貨了。”
既然李瘸子跟黃老是一夥的給自己下套,那麼自己就回報他一下。
果然聽到張揚這麼說,很多圍觀的觀衆都往後退了退,生怕沾染上晦氣。要知道賭石這個東西,是很講究運氣的,要不然爲什麼一解出來玻璃種就放鞭炮呢,某種意義上來說,賭石賭的就是運氣,經驗不過是輔助工具而已。
大多數不明白情況的觀衆,此時感受到的就是李瘸子的晦氣,要不然怎麼一塊翡翠也沒有解出來呢?能那些猜到前因後果的人,則暗自感嘆張揚的狠毒。
今天的事情傳開,不僅黃老幾十年的聲望消失了,就連李瘸子的生意都完了。
這麼晦氣,這麼倒黴,誰敢來這裡賭石,大家都得躲着走。
李瘸子也想到了這一點,聽到張揚這麼說,再也忍不住鬆開機器,憤怒的指着張揚道:“這都是你搞的鬼!”
張揚冷笑着道:“李老闆狗可以亂當,飯不可以亂吃,更不可以胡亂咬人。我記得你剛纔還說過這些毛料都是黃老選中的,現在怎麼又找到了我的頭上?”
“你!”李瘸子被張揚諷刺成狗,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張揚哼了一聲道:“千惠走了,這裡的毛料我可是不敢選了。幸虧這些毛料是黃老先挑中的,要不然我豈不是要吐血了。五六百顆毛料,全都沒有翡翠,沒有一定的眼力,可是選不出來的。”
黃老再也忍不住,一把捂住了胸口,痛苦的到了下去。
“黃老!”李瘸子再也顧不得跟張揚打嘴仗,急忙扶住了黃老,喊道:“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張揚一點也不同情黃老,扭頭對黎千惠道:“走吧。”
黎千惠高興的點點頭,跟在張揚的後面走了出去。
兩人往出走的時候,不時有人走到身邊攀談,各種各樣的名片,黎千惠足足接了一手,幾天之前遭遇的冷遇彷彿全都消失了。有人直接了當對張揚發出邀請,有的人更是賠禮道歉。
面對這些人,張揚一直保持着一個謙虛的態度,直到上了汽車,兩個人才互相看了看,哈哈大笑了起來。
解氣,實在是太解氣了。
“揚哥,宋老三那裡我們還去嗎?”黎千惠道。
張揚搖搖頭道:“先不用去了,今晚你幫我宴請雷家雷震生。”
黎千惠啊了一聲看着張揚道:“請他?雷震生不會接受邀請的,這麼多年了,他一直對京城的勢力採取敵對的態度,而且他是騰衝最大的毛料商,現在毛料漲價對他是一件好事,他怎麼會跟我們合作?”
張揚自信的道:“從前沒能合作,不代表現在不能合作。去請把,我想雷家也在等我們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