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姐裡面請,老闆在等着了。彭亞站在門口道。
聶心怡認了出來,這就是今天去見自己的人,微微的點了一下頭,朝裡面走,她身後的鄭虎鄭豹兩人冷冰冰的沒有一絲表情跟在後面,也跟着要進去。
到了門口,彭亞伸出手來攔住道:“兩位請留下,老闆只請了聶小姐一個人。”
兩人都是一米八十多的大漢,鄭虎眼睛閃爍了一下沒有開口,而鄭豹則齜着牙道:“我們是聶總的保鏢,誰敢攔我們,兄弟這裡是津城,還是給彼此留一條後路的好。”
說完伸手要去推彭亞的胳膊。
聶心怡站在門口裡面沒有說話,看着這一幕,這兩個人有多能打,她很是清楚,真稱的上是虎豹。她也想兩人露露臉,讓王軍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她的心涼到了骨子裡。
彭亞嘿嘿一聲冷笑,任由鄭豹的手搭在他的胳膊上。
就在鄭豹要發力的時候,只聽暗處傳來咔嚓一聲,槍保險被打開的聲音,然後從左右兩面的暗處走出來四個人,四把槍指着鄭虎鄭豹兄弟。
兄弟兩人臉色陰沉了下來,這個情況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鄭虎開口道:“兄弟,過了吧,我們是保護聶總的。”
彭亞嘿嘿冷笑着道:“我說過了,老闆只請了聶小姐一個人,你們聽的懂人話就老實的給我呆在這裡,要是聽不懂,哼哼。”
兩個人臉色十分的難看。
鄭豹猶豫了一下,手摸向了腰間,他們在京城橫行管了,哪裡受得了這個。實際上他們也帶着武器,劉老聽說這些人有槍,就讓他們也帶了槍,而且他們來不僅僅是保護聶心怡這麼簡單,如果對方要求的過分,他們是有着除掉這個叫王軍的任務的,畢竟王軍的賭術太高了。
下午劉老看過送過來的視頻,就有了這個決定,他相信兩兄弟能做到。只是劉老沒有料到,兩個人連張揚的面還沒有見到就被攔下來了。
在鄭豹的手剛摸到腰間的一刻,房間裡傳來了一個聲音道:“開槍!”
聶心怡臉色刷的變了,大喊道:“不要!”
可惜她說的話毫無作用。
撲撲的槍聲傳了過來,彭亞曹雷等人的槍都帶着消音器,槍聲足足響了十多聲。
聶心怡捂着腦袋蹲在地上,嚇得大叫起來。
等到槍聲停了,聶心怡望去,幾乎不敢相信,父親身邊最能打的鄭虎鄭波倒在血泊中,槍眼基本上都集中在兩個人的胳膊跟腿上,到現在爲止兩個人還沒有嚥氣,可是哀嚎個不停。
張揚從暗處走了出來,他剛纔看到了兩人藏在腰間的武器,注意到了兩人的眼神,毫不猶豫的命令開槍。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不說對方會不會這麼做,只要能威脅到自己,張揚就不會冒這個險。有的上位者,不知深淺,白龍魚服,死於意外,實在是不值得同情。
“將他們的手跺了,去給那個劉老送過去!”張揚道。
彭亞舔了一下舌頭嘿嘿的冷笑了起來。
聶心怡回過神來,急忙站了起來道:“不要,不要!”
張揚獰笑着看着她道:“聶小姐你不乖哦,真當我不敢殺人嗎?手跺了之後,將他們爲後院的鱷魚,記得連視頻一起送過去,跟我玩這一套,告訴那個老東西,在不識趣,我將他活着餵了鯊魚,老子不給你點顏色看看,真就不知道什麼叫猛龍過江!”
吩咐完後,張揚纔看着聶心怡一笑道:“聶小姐,請吧,我裡面準備好了全魚宴。”
“小姐,救命,救命啊!”鄭豹開口求饒道。
反而是鄭虎惡狠狠的看着張揚,直到這個時候還不服氣。
張揚懶得搭理他們,當先走了進去,聶心怡腳已經軟了,她從來沒有親身經歷過這種事,一直是吩咐人去做,到了現在,她才明白血腥意味着什麼。
戰戰兢兢的走到裡面的包房,聶心怡坐到了椅子上,一聲不敢吭,突然外邊傳來了慘叫聲,以及野獸進食的聲音,聶心怡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張揚皺起了眉頭,將筷子一扔道:“重新準備一桌,將電視移過去。”
“是,老闆!”等在外面的老闆急忙答應了下來。
聶心怡吐了好一會,才挺直了腰,可是看着張揚已經是十分的恐懼跟害怕了。
“請把,聶小姐,第二桌全魚宴了,你要是在浪費,我會很不高興!”張揚道。
聶心怡忍着噁心點點頭,從進來開始,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過。
張揚也不着急,拿起筷子夾着魚肉就開吃,端起酒杯就喝,好像當聶心怡不存在一樣。隨着時間的流逝,聶心怡慢慢的恢復了平靜,臉色也好看了一些,幾次想要開口,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直到天氣預報響了起來,張揚才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道:“看電視!”
聶心怡茫然的看過去,看電視,這個叫做王軍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個時候不僅是聶心怡在看電視,很多人都眼神複雜的盯着電視,不知道要演什麼!
到了晚上了,胡金超終於得到了消息,今晚的焦點訪談是有關津城的,這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可是在打聽卻怎麼也打聽不到,看來季洪英是下了嚴令封鎖了消息,他只能眼神複雜的看完了新聞,等着焦點訪談的開始。
胡鳳也收到了風聲,早早的坐在了客廳裡,她的眼神閃爍着仇恨的目光,季洪英你到底幹什麼,津城是我的地盤,不打招呼就做新聞,你想幹什麼?
等到節目開始的時候,衆人都有些疑惑,因爲今天坐在演播室裡的是一個全新的女主持人。
張揚吐了一個菸圈道:“不錯,小胡很上鏡。”
這是整個過程中,張揚唯一說的一句話。當看到央視的攝像頭,對準的大樓,以及小區的名字,津城無數的人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更有些人失手打翻了茶杯。太熟悉了這個小區,當年鬧得沸沸揚揚的,被市裡冷處理掉了,這是什麼情況?很多人第一時間想起了那個活埋人的傳言!
坐在辦公室裡休息的王運來,雙手握緊了茶杯,青筋直冒,眼睛裡閃着不知名的寒光,嘴角露出一絲不明的微笑,開始打壓了嗎?是胡家的人做的?是衝着肖飛還是衝着我?亦或者是別人?
當那八具掙扎着的死屍在攝像頭出現的時候,王運來閉上了雙眼。胡鳳哆哆嗦嗦的拿起手機給哥哥打了過去,而肖飛則狠狠的摔掉了遙控器,第一時間聯繫人,找人頂罪。
新聞很短,只是報道了這起事件,沒有點名道姓的批評,沒有質問,甚至都沒有疑問,好像就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不過警察部的人,建築專家,在裡面的忙碌,無一不說明這件事還沒有問,這只是一個開始。
這一期的焦點訪談很奇怪,更像是一個新聞播報,可是每個看過的人,心裡都在打轉,無數個疑問在觀衆的心頭縈繞,網上第一時間就出現了討論這件事情的評論。而一個人隨手發的微博更是在以瘋狂的速度轉發。
聶心怡心裡泛起了滔天巨浪,雖然張揚沒有說,但是她已經明白了張揚的意思。
張揚看到焦點訪談結束了,站起身道:“回去告訴那些人好好看看這期電視,還有你家那個老頭子該打電話了吧,告訴他先看完了,在說話,這一期是活埋,下一期也許就是賭場,在下一期沒準就是毒品。”
張揚的話很平靜,可是聽在聶心怡的耳朵裡彷彿晴天霹靂一般。
“爸,看焦點訪談了嗎?快上網上看!”聶心怡瘋狂的給跟劉老喊道。
劉老皺起眉頭上網看了起來,看到開頭的時候,劉老就坐不住了,這時孫龍捧着一個盒子跟一個優盤走了進來,臉色十分的不好。
“這是什麼?”劉老道。
孫龍搖搖頭道:“是那個王軍派人放在門口的。”
劉老打開一眼就看到了胳膊上那個熟悉不能在熟悉的紋身,在戰戰兢兢的將優盤插在電視上,看着鄭虎鄭豹兄弟被活活砍下胳膊,然後喂鱷魚的鏡頭,再也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過了幾分鐘,劉老撥通了聶心怡的手機道:“他有什麼要求?”
聶心怡臉色蒼白的道:“我不知道,他什麼話也沒有留下,只讓我們好好的看新聞。”
劉老嘆了口氣道:“你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