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硬的將呂中權打發走之後,陳鴻濤臉上透着冷笑,拿起桌上的電話,就給自己要好的哥們趙翔纔打了過去。
這個趙翔才就是陳鴻濤與何浩然幾人口中的小四,他倒不是年歲比陳鴻濤幾人小,而是在老趙家三代子弟中排行老四,因此纔有了這個稱號。
比起陳鴻濤幾人,趙翔纔算是參加工作早的,現下已經在中紀委某室上班,雖算不上是領導,但在司法部門卻絕對能夠說得上話,再加上憑藉家族的威望,其開口辦點事,在哪裡都能夠博得些面子。
不要說是查處明珠集團一些蛀蟲,中紀委八大室,任何一室到下邊那都有着一股子如朕親臨的味道。
可以說省市除了一二把手之外,敢說不怵中紀委來人的還真沒有幾個,即便是那些沒啥不乾淨的領導,一樣對這些人也得畢恭畢敬。
對待這樣的‘欽差大臣’,大多數人都得小心伺候着,正如很多地方官員所說的那樣,他雖不能直接否決你提拔上位,但是絕對可以延緩,甚至阻止你積極進取的腳步。
尤其是在關鍵時候,稍稍阻延你一下,一句爲了對組織負責,防止帶病提拔,就能讓一些人錯失重大機遇,至此一生都裹足不前。
在電話中將查處明珠集團有問題的高管,提前和趙翔纔打好招呼,陳鴻濤還不忘提了一嘴那王朝娛樂城‘媽媽桑’瀋海豔的事。
儘管兩人在電話中沒有多談,不過心明眼亮的趙翔才,卻已經明白了怎麼回事。
辦幾個明珠集團的高管,對於趙翔纔來說,那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不要說一些明珠集團高管可能存在着問題,就是沒有事,被帶走問個話那也是很正常的,一旦到了‘裡面’,以趙翔才這種人的手段,保管有什麼東西都得給抖摟出來。
不過對於瀋海豔的事情,趙翔才卻沒有滿口答應,只是說會幫陳鴻濤盡力辦。
不同於其他人,對於陳鴻濤這個鐵哥們,趙翔纔是有多大能力使多大的勁,兩人之間不需要噓呼什麼。
撂下電話之後,陳鴻濤臉上不由露出而來發自內心的笑容,趙翔才既然答應了這事,陳鴻濤就有八九分把握能讓瀋海豔出來。
與一些京城中的紈絝子弟不同,陳鴻濤在豪門世家同齡人這個圈子中人緣極好,這和他大方、仗義的性格有很大關係,就算是以往少數紈絝子弟與陳鴻濤有些小衝突,最後反而同他走得更近了。
在陳鴻濤看來,隨着資產清查的深入,明珠集團種種問題浮出水面是遲早的事,早點做出應對動盪的準備是必要的,從剛剛呂中權那怒氣衝衝的舉動,陳鴻濤就已經知道自己這次是挖到了一些人的‘痛處’。
與陳洪濤的從容坦然不一樣,一臉陰沉的呂中權回到了二樓自己辦公室之後,當着辦公室中一名男子探尋的目光中,拿起桌上的瓷質茶杯就向着地上狠狠砸去。
“啪!”清脆的茶杯碎裂聲,伴隨茶杯崩碎的瓷片,將辦公室中那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嚇了一跳。
“呂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男子身形略微一哆嗦,旋即對着呂中權關切探尋道。
這名男子名爲程士望,作爲被呂中權提拔起來的集團財務部組長,平時與他走得自是極近,不過像呂中權發這麼大火的情況,程士望還是第一次看見。
“媽的,那個小逼崽子竟然讓我從他的辦公室滾出去。他以爲他是誰,這些年若不是我東奔西走、鞍前馬後撐着明珠集團,這偌大的集團早就崩潰離析了。”砸了茶杯的呂中權,怒氣依然很大,在辦公室中大聲呼喝道。
程士望頗爲謹慎的打開門,向着走廊看了看,直到發現走廊沒有人之後,這纔將門重新關好對着呂中權詢問:“呂總,這麼說來,停止清查集團資產的事情也沒談成嗎?”
看到程士望小心的舉動,呂中權這才感覺到剛剛自己的怒火過了,深吸一口氣陰沉着臉放低語氣:“看那個小崽子的樣子,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秦雅芝帶着那些人行動很迅猛,要是這麼查下去的話,只怕整個集團公司中的所有問題都會被揪出來!”
“呂總,這可怎麼辦是好?那些有問題的賬目,沒有人查還勉強能夠矇混過去,要是不讓資產清查小組停下來,恐怕事情用不了兩天就會暴露!”程士望臉上透着焦急,急速跳動的心臟就像是要吐出來一樣,這種東窗事發大禍臨頭的恐懼感,讓他感覺極爲難受。
“不能讓那個小子在公司‘窮攪和’了,只要沒有了他,我就有信心能夠讓資產清查小組停下來。”呂中權陰沉開口的過程中,眼神顯得有些森寒。
“呂總,你的意思是?”程士望顯得有些忐忑,隱隱之中,他能夠感覺到呂中權產生了可怕的想法。
“他不死咱們就得‘完蛋’,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他繼續在公司待下去。”呂中權似是有了什麼決定一樣,肥臉上透出了一絲陰笑。
“要不我找幾個人教訓他一下,讓他一段時間來不了公司,這樣也能讓我們有時間將賬處理得好一些。”程士望對着呂中權徵詢道。
“蠢貨,小混混頂着屁用,那小子自小能打就是出了名的,就是膀大腰圓的壯漢,沒三五個都近不了他身。況且找人收拾他一旦出了事,陳家追究起來一抓一個準,到時候我們只會死得更快。”呂中權一臉獰笑,語氣中透出了對程士望主意的不屑。
“呂總,那該怎麼做?”程士望恐懼中參雜着些許好奇。
“你家不是養了一條挺兇猛的大狗嗎?去把那條狗牽到公司大院來,到時候找到好機會就放狗咬他。被狗咬這種意外是常有的事,倒時有隻要你說死是那條畜生髮了狂,我就不信老陳家能夠追究出什麼,充其量也就是把那條畜生給殺了。”呂中權陰笑着對程士望安排道。
聽到呂中權的話,程士望身形一震,臉上透着驚駭之色焦急道:“呂總,那藏獒極其兇猛,若是故意放出去咬人,弄不好會鬧出人命的……”
“媽的,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怕這怕那的,照我說的去做,要不然咱們兩個都得死,大不了就拿那個畜生去抵命,回去牽狗。”呂中權神色狠厲對着程士望低喝道。
直到程士望‘溜溜’出了辦公室,呂中權這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像是渾身都失去了力氣一樣。
這時陳鴻濤還不知道呂中權所打的陰狠主意,到了中午飯口,劉妙妍如常來詢問陳鴻濤的午飯安排,在明豔女秘書的陪同下,陳鴻濤懷着尚佳的心情去了食堂。
“那些老外用餐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走在平整的水泥路上,陳鴻濤一臉懶散對着劉妙妍問道。
“宴席待遇,開了四桌,現在都已經在食堂吃上了。不過陳總,商貿部安排那些外國人到我們公司考察,就這麼將那些人晾在會議室真的好嗎?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今天沒有要走的意思!”劉妙妍俏臉上略微露出憂色道。
“上面都不着急,輪得着我們來操心嗎?整個總部就這麼一座辦公樓,也沒什麼好看的,估計到了下午他們就會走。”陳鴻濤一臉的不以爲意。
聽到陳鴻濤的說法,劉妙妍雖然暗暗腹誹,不過心中的憂慮倒也散去了一些。
進入食堂之中,看到一羣老外在幾名商貿部人員的陪同下吃得正火熱,陳鴻濤也沒有上前湊乎,徑直同劉妙妍來到了打飯窗口,簡單要了兩份員工餐,就在靠近角落的一張大桌子前坐了下來。
儘管陳鴻濤顯得很低調,不過他的到來,還是讓幾名商貿部的人員,以及一些老外認了出來。
一個二十歲的集團公司老總,就算是放在西方國家中也是極爲少見,尤其是陳鴻濤那遠超同齡人的成熟,更是給一些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陳總經理,要不要一起過去坐?”一名臉上透着紅潤酒氣的商貿部青年,來到陳鴻濤所在這一桌相讓,語氣極爲客氣。
“還是算了吧,我又聽不懂那些老外的話,和他們坐在一起反倒不舒服,由你們這些領導安排着就行。”陳鴻濤笑着對商貿部的青年道。
聽到陳鴻濤的說法,青年笑了笑也沒有過多相讓,同陳鴻濤聊了幾句之後,就再次回到了酒桌上。
不得不說,這招待作陪的事情,確實是個好差事,儘管跟老外交流困難,不過只要酒一整上,什麼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一頓飯還沒吃完,光是茅臺就弄進去十多瓶,一些老外喝來了脾氣,那眼中暗暗潛藏的焦急神色,也逐漸爽朗了起來,頻頻對着商務部那幾個沒什麼官職的人員舉杯,倒是有些相聚甚歡之意。
對於這些大吃大喝的老外,陳鴻濤也只是一笑置之,並沒有什麼不滿。
食堂中來了這麼多老外,一些明珠集團總部用餐的員工,倒是帶着好奇的眼神,像是觀看動物一般,頻頻打量這些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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