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還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好,說開了就有可能再也無法挽回……
下午上了兩節課便放學,唐馨很早便回了家。
她坐在自己的小書房裡,讀書聽音樂,倒也逍遙自在。
“少奶奶!”管家祥叔喊她。
據“祥叔,什麼事?”唐馨走出小書房,穿過臥室來到偏廳,見到了祥叔。
“少奶奶,少爺剛剛吩咐人給您送回來幾樣東西!”祥叔將手上大小兩個盒子交給唐馨。
“哦?”唐馨詫異的接過東西,看了看盒子的包裝,敢情是服飾之類的東西。
爆“少爺還吩咐說,半個時辰後他會親自回來接您!”祥叔說完便退了下去,並沒有告訴她少爺要回來接她幹嘛。
唐馨將盒子打開,天,是一件超級華貴的黑色禮裙,還有一條鑽石項鍊。
呆愕了半秒的唐馨明白過來,他一定是要帶她出席一個重要場合,纔會派人送回這些東西來。
雖然她對出席那些上流社會的社交場合不感興趣,可是第一次陪他去那種場合,她還是有些小小的興奮與激動。
簡單的衝了一個澡,她換上了他給她準備好的禮裙,鏡子裡那個柔婉美麗的女人在抿嘴淺笑,露出了兩個令人迷醉的小酒窩,給她的高貴優雅又增添了幾分清純甜美。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左側那隻被他抓傷的小饅頭還有些脹痛。
她純淨的目光突然多了幾許慌亂,原來鏡子裡,不知何時多出了黎澤熙的身影。
他在身後輕輕抱住她,下頜抵在女人的頭頂,深邃的目光多了幾分迷戀,低沉蠱惑的聲音在她耳畔迴響,“寶貝,你真的很美!”
唐馨的目光漸漸迷離起來,她不知道鏡子裡那個此時溫柔的男人是不是她的幻覺,她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動一下,幻境就消失不見了。
他的手拿起那條鑽石項鍊,細心的爲她戴在白皙柔嫩的脖頸上。
鏡子裡的一男一女,此時是那樣的幸福甜蜜,不知道溫暖了誰的心,又蠱惑了誰的心?
唐馨緊緊靠在他的懷裡,含水的眸子漾起層層漣漪,輕柔的聲音似在呢喃,“澤熙,我現在是不是在做夢?”
他將她攬得更緊些,大手有意無意的撫過她受傷的胸部,惹得她眉尖輕輕一蹙,“疼!”
“現在知道是不是在做夢了嗎?”薄薄的脣輕輕勾起,他的笑透着小小的邪惡和壞意。
“嗯”她輕輕的點點頭,眼角處有一抹溼潤偷偷的滑落。
她不該忘記,不該忘記他的殘忍,她不該好了傷疤就忘了疼,更何況現在傷疤還沒有好呢!
他突然發現,其實她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女人,只要他肯施捨給她一丁點的關愛,她就會很開心很滿足。
可是就那麼一丁點,還要看他高不高幸,高興的時候,他會大發善心施捨她,不高興的時候,他會毫不留情的把她踹入地獄。
“走吧,你還需要去做個髮型!”黎澤熙攬着她走出了臥室。
黎氏集團成立三十週年慶典,在黎氏集團總部大樓二十六樓的宴會大廳舉行。
這一晚,a市的政界名流、商業精英都將齊聚於此,爲這個屹立了三十五年的商業帝國舉杯慶祝。
:(
站在丈夫的身邊,以女主人的身份參加公司的週年慶典,唐馨感受到了二十年來從未有過的幸福與快樂。
今晚,她是絕對的女主角,顯赫的身份,絕美的容顏,優雅甜美的氣質,無一不是吸引衆人眼球的元素,無一不是成爲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的焦點。
酒會進行中,有位姍姍來遲的賓客,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射過去。
在衆人驚豔的目光中,高貴美麗、優雅脫俗的阮文嫺挽着俊朗瀟灑的江舒文,款款而至。
“大姐?!”唐馨目露驚喜之色。
將近四年的時間,她親愛的姐姐終於回來了!
“嫺兒?!”黎澤熙訝然的目光中漸漸露出妒火,看她巧笑嫣然的依偎在別的男人身旁,他難掩心中的嫉妒與憤恨。
她躲了他三年,騙了他三年,就是爲了這個男人?!
在衆人的矚目下,唐馨早已奔了過去,“姐姐,你回來了!”
“馨兒!”看到唐馨,阮文嫺也是很開心。
今晚參加酒會的來賓中最高興的應該非阮笑天莫屬,他的兩個女兒,個個都是那麼出色,一個是商業帝國的女主人,一個是未來商界新貴的女友,有這樣驕人的成績,他想不高興都難。
要說最不高興的,當然就是阮文珊了,她的姐姐、妹妹都是矚目全場的焦點人物,而她呢,原本阮家高貴的二公主,似乎一夜之間變成了一隻只能躲在角落裡的醜小鴨。
如果說大姐的風頭蓋過她,她是可以接受的,可是眼看着原本那個卑微低下的賤丫頭也要高自己一等,阮文珊心中的那口惡氣與怨氣就無處發泄。
“等着吧,今天我阮文珊所受到的冷落與屈辱,來日我一定會加倍奉還給你們!”望着有說有笑的阮文嫺與唐馨,阮文珊眸中的妒火幾乎要將她們燒成灰燼。
最鬱悶的當屬黎澤熙了,新歡舊愛在一起其樂融融,是把他當成了空氣嗎?黎澤熙擡腳就過去了。
“黎總,因爲臨時有事情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還請多多包涵!”江舒文大方得體的向他道歉。
“沒事!”黎澤熙隨口應了一聲,深邃的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阮文嫺的臉上,他想從她的臉上讀出她的用意。
他真的不明白,不明白她爲什麼要三番兩次的在自己面前與別的男人大秀恩愛?
很多年以後,他常常想,如果他不是那麼關注她,不是對她的一點消息就神經過敏,也許,他就不會失去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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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澤熙突然一把將正拉着姐姐手說個不停的唐馨給納入了懷裡,動作粗暴而霸道,不經意間便碰到了她的傷處,將她弄疼。
“澤熙……”唐馨忍着痛,對他輕輕一笑,這一笑隱含着多少的痛楚與酸澀,只有她自己清楚。
黎澤熙一手攬着她,脣角噙着不明意味的笑意,“文嫺,真的沒有想到你會來!”
阮文嫺故作輕鬆的笑笑說,“我來可不是爲了你,我主要是爲了來看我妹妹的吆!”
唐馨看看大姐又看看黎澤熙,最後忍不住問他,“澤熙,你認識姐姐呀?”
黎澤熙黑着臉點點頭,大手攬緊她的細腰,邪魅的脣故意湊到她的耳畔,低聲說,“走,那邊還有幾位叔伯,我帶你過去給你引見一下!”
“嗯”唐馨輕輕點頭,就要邁步走去。
“咦,等一等!”黎澤熙突然收緊大手,箍住了她欲要離去的身子。
“怎麼了?”唐馨好奇的扭頭望向他,卻見他緩緩伸出手,細心的將她散落下來的髮絲攏在耳後,脣角的笑意也很明朗溫潤,“這樣好多了!”
“謝謝!”唐馨輕柔的聲音如同裹了一層蜜,染上紅霞的小臉盪漾開純淨甜美的笑容。
這樣情深意濃的畫面,任何人見了恐怕都要忍不住羨慕這對男財女貌的璧人,誰說豪門沒有幸福相愛的夫妻?誰說黎氏總裁是世上最冷酷最無情的男人?
四目相對、情意流轉間,有心的記者將這一刻拍攝下來,成爲了他們之間永恆的美麗記憶。
那一年,他們那張巨幅照片出現在各大媒體週刊報紙的頭條,世人都以爲她唐馨是世上最幸運最幸福的女人,那些原本抱着幸災樂禍態度看灰姑娘會怎樣灰溜溜的被掃出豪門的人也不得不失望了。
多年後,當她帶着兒子在外地流浪,勞累了一天,待哄着兒子入睡後,她常常會偷偷拿出那本珍藏多年的週刊,望着封面上的照片久久的失神,不知不覺間,便有清澈的淚水從眼角滴落,落在那張封面照片上。
那麼些年,那張照片積攢了她數不清的眼淚,她常常自言自語的問:黎澤熙,如果你不愛我,爲什麼要給我美麗的幻想與錯覺?如果你不愛我,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蠱惑我?
她離開以後,黎澤熙也漸漸的迷茫起來,他已經搞不清楚,當年,他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纔會有那樣的表現。
難道僅僅是爲了在文嫺面前秀恩愛讓她也嘗一嘗心痛的滋味,還是那些都是他自然的真心的流露?
臨近酒會結束的時候,唐馨的目光四處搜素黎澤熙的身影。
“怎麼,在找你老公嗎?”阮文珊手中端着一杯酒,主動過來跟她搭訕。
這讓唐馨感到有點意外呢,高傲如二姐居然會主動跟自己打招呼?!
“是的,二姐!”唐馨老老實實的回答。
“剛纔我看到黎總好像去了陽臺!”阮文珊朝那個方向努了努嘴。
“哦,謝謝二姐!”唐馨臉上浮現出柔美的微笑,輕快的向陽臺的方向走去。
“看你還能笑多久?”櫻紅的脣輕抿杯中的紅酒,阮文珊豔麗的臉蛋浮現出狡黠的冷笑,“一會兒該有好戲看了呢!”
輕快的來到陽臺,映入視線的是兩個身影,她要找的老公黎澤熙正拉着她大姐的手在說些什麼。
唐馨的腳步漸漸沉重起來,因爲一隻耳朵不好用,他們的話她沒有聽清楚,只不過她的心卻在漸漸往下沉去。
“文嫺,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黎澤熙一貫冷魅的臉上此時寫滿了落寞與憂傷,那深邃的眸子不知是因爲酒精的刺激還是因爲激動,在黑暗中竟泛着腥紅的幽光,“你真的要選擇那個姓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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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酒後吐真言,酒後真情流露,他藉着酒勁,將憋在心裡很久的話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是的!”阮文嫺眸中泛着星光,卻始終不敢正視他的眼睛,咬緊牙堅定的說,“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請你好好照顧馨兒!”
話音一落,她狠心甩開他的手,準備轉身離去。
唐馨在他們不遠處的柱子旁停下,她剛要向他們打招呼,卻猛然間聽到:
“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娶她爲妻嗎?”
幽幽的森森的聲音,幾乎在同時傳入了兩個女人的耳中,她們的心都是猛地一緊。
“不,我不想知道!”阮文嫺舉步離去,卻被黎澤熙從背後一把抱住。
“我偏要告訴你!”他霸道的在她耳畔宣佈。
“不,求你不要說出來!”似乎已經預料到那個原因,阮文嫺慌亂的用雙手捂住耳朵,“這樣對馨兒傷害太大!”
心被緊緊揪起,指尖深深嵌入了掌心,嬌弱單薄的身子幾乎全部靠在了柱子上,唐馨抱着一絲幻想在心裡默默的祈禱:澤熙,你是喜歡我才娶我的!你是喜歡我的!
“你已經知道了!”黎澤熙臉上露出冷酷殘忍的笑,他幾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字的對她說,“沒錯,我是把她當成你的替身娶回家的!”
聽到他的聲音,唐馨突然好希望自己的另一隻耳朵也是聾的,這樣她就可以不用聽到這麼殘忍的話。
從他嘴裡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化成了利劍,準確無誤的悉數刺入她的心臟,將她的心戳的千瘡百孔。
她卻沒有感到痛,就連自己是怎樣坐在地上的她也不清楚,她只呆呆的坐在那裡,仰着小臉望着遙遠的天際,不知不覺間淚水已模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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