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翰腳步虛晃,眼前靜止的畫面,突然開始晃動了起來。
迷霧重重,紗幔也變得像是很久遠,他朝前走,大腦混沌一片,他其實有些分不清現在到底是現實還是做夢,如果這是一場夢,該有多好啊。
這應該是夢吧,否則,他怎麼會夢到了她呢?
他站在牀榻邊,癡癡盯着宮秋如,傻笑一聲,“九、九……”他的口齒不清楚,吭哧了半天,也沒說全那個稱呼。
反而腳下一晃,身體向前一撲,就壓在了宮秋如的身上!
身體相觸的同時,他渾身一顫,身體迅速起了反應,***的下身抵在了宮秋如的腰腹。
他呵呵一笑,反正是黃粱一夢,乾脆不再忍耐,一手撐起身體,另一隻手忍不住摸上宮秋如的,指腹觸到宮秋如臉上的面紗,觸感粗糙,俯下身貼近,脣隔着面紗幾乎碰到一起。
身體漲得發疼,很難受,很不舒服,可她身上涼涼的,很舒服。
“原來還帶着這啊……”
李明翰摩挲着她臉上的面紗,癡癡一笑。
忍不住在她眉心輕啄了一下,光滑的肌膚相觸,他慢慢拉開了她臉上的面紗,眼神迷離虛幻,不知這一刻到底是夢還是真實,可如果是夢的話,怎麼會這麼真實?可如果不是,爲何眼前的女子……
這張臉,這麼像?
腦海裡因爲這種一模一樣的臉有什麼轟然炸開,空白一片,此刻,眼裡心裡滿滿都是她一個人。
李明翰用脣拂過她的臉,喟嘆一聲:“果然是做夢啊。”
否則,她怎麼會出現在他的身下呢?
如果這是一場夢,他是不是可以暫時忘掉她是九哥的側妃,可以忘掉她已經嫁人的事實呢?
就讓他放縱一回……
就這麼一回吧。
李明翰翻身整個覆在了宮秋如身上,雙手在她腦袋的兩側撐着,癡癡地盯着她的側臉看,秀髮如雲,那張曾經讓他夢到過無數回的臉,現在又再次出現在自己的睡夢中,怎麼能夠忘記呢?
完全忘記不了。
“如兒……”
他低聲喃喃一聲,聲音低啞飄渺。
宮秋如原本側頭埋在錦被裡抵抗着情蠱的作用,是了,那個人竟然給她下得真的是情蠱,她前世的時候學的那些只不過能夠抵抗得了普通的情藥,可對於情蠱,她根本無法忍受。
現在的剋制不過是徒勞。
甚至,她自己都很清楚,情蠱是沒有解藥的。
可她又不甘心,那幕後之人是不是現在就躲在什麼地方在看?
眼神越來越冷,可很快又被情、欲薰染的迷茫,渾身燥熱難掩,一隻冰涼的手舒服的摸上她的臉,暫時消除了些情熱,可等那隻手又離開之後,她感覺體內更加躁動,彷彿有幾百只幾千只甚至幾萬只螞蟻在她身體裡爬着,那種麻癢難耐幾乎讓她的理智崩潰。
李明翰俯身緊緊盯着她因情、欲緋紅的臉,忍不住探出手,指腹撫上她的臉上,他能清楚的感覺到指下的身體猛地一僵,隨即一直埋首在錦被裡的女子微微擡起頭,露出了一雙迷濛的雙眼,意識渙散,因爲情潮而水霧霧的,惹人憐惜。
李明翰此刻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
他的眼中這一刻似乎只有她一個人,指腹順着她的眉眼慢慢下滑,隨即落在了她高挺的鼻樑,最後指尖觸到了她柔軟的脣瓣,輕輕向下一按,立刻又一塊軟肉陷了下去,等他鬆開手指,脣瓣又彈回,恢復原狀,硃紅的色澤嬌豔欲滴,因爲宮秋如先前剋制的緣故,脣瓣留下了一塊咬傷,李明翰看着,眼神驀地一暗,眼底攢動着驚濤駭浪,宮秋如怔怔看着他,眼神里根本沒有焦距,她此刻大腦裡只剩下丁點兒的理智,可身體完全屈從於體內的情蠱,躁動着,不安着,一點點吞噬着她最後的理智……
“唔!”
李明翰眼眸深邃,深得幾乎要把她吞噬掉,猛地壓下去,咬住了她的脣瓣,撕咬吮吸。
而宮秋如最後的理智徹底渙散,只能被動地承受。
廂房外,一雙幽冷的眸子詭譎地盯着這一幕,看到這,嘴角緩緩勾起。
“誰?!”
身後風聲滾動,他迅速回頭,一身黑衣,臉上也帶着黑布,只有一雙眼睛,像是鷹隼,兇狠殘暴,死死盯着從角落裡趕來的秋鷹,如果不是剛纔被這胭脂樓的女子纏住,他也不會現在纔到。
等他到了這裡,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眼神一冷,看來這人就是主子要抓的人,速度拔出腰間的劍,朝着黑衣人刺了過去。
卻被黑衣人靈巧地躲過了。
轉身,黑衣人就身體輕盈地朝着長長的過道跑,到了窗口,直接飛身躍了下去。
秋鷹看了一眼有宮秋如的門,又看了看黑衣人逃跑的方向,想到她應該是認識那個人的,否則也不會不讓他出手,最後決定還是先替主子抓回這個黑衣人!不再猶豫地追了上去!
相較於外面的喧譁,廂房內一片滾燙旖旎,交疊在一起的兩人,脣齒交融,意識迷離。
李明翰的手順着宮秋如的細嫩的肌膚向下滑動,探到她的薄紗內,指腹間的滑膩,讓他喘息越發粗重。身體燙得驚人,貼合的也越來越緊,脣慢慢脫離了她的,向下遊離……
“嗯……”
宮秋如悶哼一聲,脖頸上被啃咬了一下,酥麻與疼痛朝着她用來,不舒服地推了推他的腦袋。
而這一下,讓李明翰的意識也稍微清醒了一點。
可推拒的手因爲軟筋散再次作用使不上丁點的力氣,反而像是欲拒還迎……
“崔媽媽!今個兒的好戲沒有了,我們可怎麼辦?”
還有幾個零零散散的公子不願意離開,被那女子勾了心魂,再看這些,都是寫庸脂俗粉,哪裡還有丁點兒的興趣?
崔媽媽已經恢復了正常,搖着一把小扇子腰幾乎都快扭斷了,用手帕朝着說話的徐公子甩了甩,“徐公子,你急什麼啊,則不還有明個兒,後個兒……崔媽媽我啊,都給你預留着!預留着!”
“好!這可是崔媽媽你說的!”
被稱作徐公子的男子摩拳擦掌,摸了摸嘴巴,覺得更加心癢難耐。
可偏偏樓上那個是大將軍,他爹那小官在將軍面前,完全不夠看啊!
“嘭!”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巨響,胭脂樓的大門直接被踹開了,!
“咣噹”一聲踹落在地上,濺起飛塵,在黑夜裡,顯得格外驚悚,而在這不安中,一個高大的身影,像是惡魔一般緩緩走來,長腿踩在那門板上,狹長的鳳眸輕輕一擡,眉眼冰冷,狂肆無情!
衆人嚇了一跳,尤其是崔媽媽剛經歷過李將軍,現在竟然還有人挑事?
“喂喂喂,你什麼人啊?怎麼亂闖啊?這胭脂樓的門豈是你想踹就能踹的?!”
“……”
歐陽沉醉掃視一片,目光陰森邪佞,擡起手臂,朝後冷冷一擺,薄脣吐出一個冰冷無情的字眼:“搜!”
立刻有兩列禁衛軍整齊劃一的上樓,一間間房門的踹開!
尖叫聲從樓上傳來!
“喂!你們是什麼人啊?”
“老子是花了銀子的,崔媽媽!崔媽媽?”
“誰敢擾了本公子的興致?!”
“……”
樓下,沒人敢多說一句話,光男子這氣場和那幾乎讓人畏懼的軍隊,讓他們不安,這人是誰?
“你……你你你……”
崔媽媽嚇得渾身都哆嗦了,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唰!”
不等崔媽媽把話說完,立刻一幅畫出現在她的面前,畫上的女子栩栩如生,美豔無方,只是眉眼冰冷,似笑非笑,崔媽媽一看,當場軟了腳,臉色慘白!
“說!這個女子在哪兒?”
“……”
崔媽媽幾乎嚇得癱瘓了,又是點頭又是搖頭。
“快說!否則,別怪我手裡的刀不講情面!”那將領直接拔出刀橫亙在了崔媽媽的脖子上,她渾身一哆嗦,手顫巍巍地擡起,指了指樓上的一個房間!
“王……”爺!
那將領一喜,可剛回頭,就感覺一陣冷風吹過,眼前哪裡還有歐陽沉醉的身影?
崔媽媽嚇壞了,“官、官爺,刀……刀刀刀……”
將領冷哼一聲,邊收起刀邊說話,“早晚是一刀,還不如現在就砍了你!”
崔媽媽肝兒都顫了,可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一激靈,“喂!不能闖,大將軍可還在裡面呢?還在裡面呢?”
“大將軍?”
那將領正在擦拭刀,聽到這一愣,“李將軍?在哪兒裡?”
“那、那那那那……那房間裡啊?”不然還能在哪兒?
那將領臉色立刻青一片紫一片,低吼一聲:“遭了!孃的,你就等着死一百回吧!九王的側妃你都敢拍賣,還誰不好偏偏是李將軍?”這王爺發起瘋豈不是要把李將軍也給砍了?
“……”
眼前一陣風,又是一個人沒了。
衆人卻是徹底傻了眼,他們……剛纔沒聽錯吧?
九王側妃?
剛纔那個是九王爺?
“咚!”
“啊,不好了!崔媽媽暈倒了暈倒了!”
“……”
廂房內,曖昧的氣息滾燙炙熱,宮秋如推拒的手無力地搭在李明翰的頭上,後者的脣齒在她脖頸上游離,呼吸欺負的胸脯,讓李明翰渾身像是着了火。
他擡眼,迷濛的視線裡都是宮秋如的倒影,愈演愈烈。
張口咬住了她的手指,含在嘴裡啃噬,宮秋如只覺得一股酥麻從指尖細細密密地傳來,這種感覺太過躁動,讓她覺得熟悉又拒絕,頭一偏,想要躲開,用手無力地揮了揮。
卻被李明翰握住了雙手,慢慢舉到了頭頂,宮秋如的身體微微弓起,兩人的身體貼合的越發緊密。
李明翰癡癡地撥開她額前的青絲,滾燙的大掌從她的脖頸一路向下,劃過鎖骨,再是那一層薄薄的輕紗,他的指腹捏起薄紗的邊緣,慢慢向下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