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只是,今晚的事,她的確是冤枉的。”
恨水對於宮秋如被冤枉的事還是呈公平態度的,“醉,你對她的確太過偏頗了。”
從一開始他就抱着她是細作,她對他不利,所以,對於那個女子他太過冷血也太過狠心。
歐陽沉醉聽了他的話,擡頭,“恨水,你到底怎麼了?爲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替她說話?你還真的被她那張臉迷惑住了?”想到這種可能性,歐陽沉醉心口涌上一股邪火,不經大腦的話脫口而出。
說出之後,看到恨水難以置信的目光,他才抿緊了脣,神情之間掠過一絲懊惱,他就算是懷疑誰,也不可能會懷疑恨水。
只是,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太過,午夜夢迴,醒來看到身邊沉睡的女子,他每次想要直接動手殺了她,可卻一次次莫名收回手。而且,心裡最近時常涌現出的複雜,讓他越發煩躁。
看出歐陽沉醉並沒有多想,恨水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醉,我只是不想讓你把事情弄得不發收拾。”
今晚的事他也聽說了,宮秋如的狠戾超過他的預料之外,可想到當初他跟她說那個丫鬟以後都不能再站起來時她的表情,一切又那麼順理成章。
“也許,她並沒有我們想的這麼……”不堪。
可如果再這樣下去,他怕她的確會恨上醉,到那時,反而是幫了新帝。
“你也說了,只是也許。”
歐陽沉醉眸色沉沉,恨水話裡的意思他怎麼可能不懂,可看到那個女人桀驁不馴的姿態,他就想狠狠把她的驕傲踩在腳下,看着她臣服,看着她……溫順。“我知道了,我會試着……用另一種方式處理她。”
眼底閃過一道精光,對於他來說,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
向後倚着,歐陽沉醉揉了揉眉心,這纔想起另外一件事:“她真的有孕了?”
“嗯?”恨水一怔,反應過來,點頭,“一個多月了,不久前受了驚嚇動了胎氣,已經沒事了,只要好好將養,孩子生下來應該沒問題。只是,醉,這孩子你要?”
恨水面容凝重,他問這句話並非杞人憂天,新帝還沒有子嗣,他怕若是醉先有了子嗣的話,恐怕對他以後更加不利。
更何況,孩子的孃親,是燕竹君。
——幽月國的公主。
歐陽沉醉食指微屈,扣着馬車不出聲,他並非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這個孩子來的意外,他雖然還沒有接受一個新生命的想法,可……“生下來吧。”
“你確定?”醉他真的確定了?
“嗯,如果要留下子嗣,燕竹君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她的身後是整個幽月國,雖然有弊可也有利,更何況,他肯留燕竹君在身邊,也是確定了她對自己的真心,如果真的要在自己爲數不多的女人身上挑選出一個人作爲他孩子的孃親,燕竹君是不二人選。
看出他眼神裡的確定,恨水垂眼,“我知道了,我會保護好這個孩子。”
“嗯。”
歐陽沉醉回到醉天閣時,已是夜半,他走進外間,今夜是挽花守夜,警覺的醒來,看到他,連忙從軟榻上起身想要行禮,被歐陽沉醉止住,揮退。
挽花垂下的眼底閃過不甘,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側妃娘娘有孕的今夜,王爺竟然還會來這女人這裡。
可儘管再不甘,她是婢她是主,她也不能表現出任何不滿。
退出去,關上了門,也鎖住了那道英挺的身影。
歐陽沉醉踏進內室,房間裡一片漆黑。
看來這個女人真是從來沒有把他當回事,完全沒有身爲一個夫人該有的自覺。走過去,站在牀榻邊,適應了黑暗之後,盯着她露在薄被外的小臉,眼底幽幽攢動着冷意,可一想到在馬車裡的想法,眸色柔和下來,轉過身,自己褪了衣衫,掀開被子的一角,鑽了進去。
宮秋如在他踏出內室的第一時間就醒了過來,以前養成的警覺只要有人接近就會醒來。只是她沒有睜開眼,平穩的呼吸不疾不徐,感覺到被子被掀開,冷氣魚貫而入,她臉色黑下來,在男子的身軀貼進來之前,側身,夢囈般翻了翻,帶着被子打滾到了裡側。
歐陽沉醉掀着被子的手就那麼將在那裡,一個不慎,就被這女人連着被子一起捲走了。
他盯着宮秋如的背,周身冷氣爆棚,可又在下一刻瞬息萬變,依然翻身上了牀榻,卿不來就他,他就去就卿,上前擠了擠,連着被子一把把人抱緊了。
宮秋如渾身一僵,恨不得直接把身後的男子踹飛出去。
可偏偏她剛剛還在裝睡,此刻動作,豈不是弱了一頭,這個想法一起,宮秋如決定愛怎樣怎樣,他若是想就這樣光着膀子睡一晚,他就睡。
只是歐陽沉醉的呼吸卻從身後的耳際拂到肌膚上,即使想忽視也忽視不了,更何況還要勉強維持綿長的呼吸,不多時,宮秋如的耐心就耗盡了。尤其是,身後的歐陽沉醉輕笑了一聲,手上的動作更加攬緊了,甚至對着她的脖頸吹了口氣,“夜黑風高,正是竊玉偷香的好時機哪。”
說完,直接偏頭,低涼的脣貼在了宮秋如的脖頸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宮秋如翻身躍起,一腳踹在了黑暗中笑得張狂的男子。她動作快,男子動作更快,一把握住了她的腳腕,用指腹細細摩挲稚嫩的肌膚,“如兒,這是還沒睡呢,還是被本王吵醒了?”
“出去。”宮秋如深吸一口氣,才壓下自己心裡的火氣。
“爲什麼?這整個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能出去哪裡?”他說完,力道不輕不重地拿捏住她的腳腕骨,高大的身軀上前,幾乎貼着宮秋如,眼對眼,鼻觀鼻,曖昧的氣息頓時在兩人之間流轉,這種氛圍讓宮秋如極爲不適又厭惡,她鎖着眉頭,越是怒卻反而冷靜下來,“歐陽沉醉,你想怎樣?”
她不蠢,離開王府之前還對她無情無心的男子,怎麼可能去一趟皇宮就像是變了個性子?
“如兒,你好冷漠。”
歐陽沉醉指尖輕輕颳着她的肌膚,引起宮秋如一陣惡寒。
他這模樣還真一時讓她拿捏不準。
只是既然拿捏不住,那就以暴制暴。
擡起另一條腿,厲風如颶,饒是歐陽沉醉也訝異了一下,如果不是他自己親自掰斷了她的腕骨,根本不相信這力道是一個剛斷了腳腕的女子發出的。這***的恢復能力,連他都難以睥睨。歐陽沉醉第一次真正的審視面前的女子,眼底多了分興趣,如果有一天,這樣的女子真正心甘情願地雌伏在他的身下,那樣的狩獵虛榮心,想必比哪一次都有趣的多。
若是說剛進來之前是因爲恨水的話起了作用,此刻就是真的想要收服。
他很快制服住宮秋如,按在了身下,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可那雙眼眸銳利狠辣,帶着狂風暴雨的前奏,“嘖,真是沒記性,如兒,你忘了本王最不喜歡你露出這幅表情嗎?”
明明是威脅的話,只是這一次用了溫柔寵溺的語氣倒出反而讓人更覺得毛骨悚然。
可對象是宮秋如,那又差了幾分。
“我的確是沒記性,可王爺你,更是……沒記性!”
話音一落,刀鋒寒光襲過,等歐陽沉醉反應過來向後退時,已然是晚了幾分。他站在牀榻邊,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入手一片黏膩,垂下的眼底掠過黑沉,轉瞬間又消失不見,擡頭,看向擁着被子坐在牀榻間的女子,擡手,用舌尖舔了舔指尖的血,“爪子還是這麼利。”
他並沒有如預期中的生氣,宮秋如斂下心底的情緒,別以爲這樣她就看不出來他想做什麼。
想要換個方式嗎?
無聲冷笑一聲,鹿死誰手還真說不準。
慢慢收起手裡的匕首,宮秋如掀起眼皮,“王爺還是小心着些的好,畢竟王爺以前做過什麼不用我提醒,如今哪,王爺一靠近,就忍不住要出手,這萬一傷了王爺或者別的什麼,我還真擔待不起。”
誰知她說完,歐陽沉醉不怒反笑,“無妨,本王……不介意。”
話音一落,再次欺身上前,只是這一次卻是直接點住了宮秋如的穴道,“這樣一來,如兒就不用擔心了。”
宮秋如心底升騰起一股闇火。
看來什麼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一件事先學會穴位移動。否則,這般受制於人的感覺,着實讓人窩火。她冷笑,“王爺這樣點住我,我要怎麼睡覺?”他不是要裝嗎?這次怎麼不裝了?
歐陽沉醉眼底的笑意更濃了,脫了身上的***,抹了一下脖頸上的血痕,他躲避的動作迅速,傷口並不重,此時已經凝固,沒了衣服的遮蔽,他上半身直接裸身在外,上前,指尖忍不住摸上她的臉,“本王這麼喜歡你,怎麼會讓你受苦,本王自然有辦法。”說完,掀開宮秋如擁着的被子,鑽了進去,包裹住兩人,抱着她的腰躺下,讓宮秋如直接躺在了他的身上,肌膚相貼,呼吸相聞,沉寂的暗夜裡一時間曖昧悱惻。
宮秋如臉上不動聲色,心底殺意已經起了,早晚有一天,她要用歐陽沉醉的血祭奠她今時今日所受的這些。
她的冷漠完全澆熄不了歐陽沉醉今晚詭異的熱情,他眯着眼打量近在咫尺的女子,黑暗中少了敵對,讓他心情好了不少,流離的視線從她的眉眼一直向下,最後落在她的紅脣上,他突然有些不記得自己吻上她時的感覺。他和她在一起,最多的只是被她惹怒之後的泄憤或者情、欲一起之後的泄、欲,她一直以來只是他泄、欲的工具,如今,情況依然如此。
只是既然要換個方式,至少也不應該再用那些陰狠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