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茗瑜和太后對視,太后雖然是處於下風,可是依舊是很淡然。
齊茗瑜也沒有因爲太后的話慌亂,她只是勾脣一笑:“你說錯了,我只是爲母報仇,其實你們以前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不在意,啊,對了,我好像沒有和你說,你的公主,我也不會放過喲,畢竟,若是小看了公主,公主忽然做了什麼事情就不好了,對不對?”
面對齊茗瑜的嘲諷,太后並不在意,但是說起公主,她立刻嚴肅了起來:“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斬草除根啊!”齊茗瑜淺笑,“就像你默默地看着李氏對我的那樣。說起來,對象是我的刺殺,應該差不多都是太后的人吧?”
太后沒有回答齊茗瑜的問題,她忽然之間就笑了,但是話不是對齊茗瑜說的。
“北宮墨,你知道當初勉強了你娘進了宮中,甚至爲皇上擋了刀,死了的罪魁禍首,是誰嗎?”太后笑的格外的得意。
然而北宮墨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隨後攬住齊茗瑜,感受到了齊茗瑜挺直到了僵硬的脊背,安撫的在齊茗瑜的背上摸了摸:“放鬆,沒事兒的。”
然後纔對太后說:“我知道。”
很平靜的語氣。
和太后說話的時候,沒有避開北宮墨,本來就是齊茗瑜故意的。
沈婷,是鎮國公的妹子,也是北宮墨的娘。
那個齊茗瑜和北宮墨剛成親的時候,來的那個美人。
當初先帝喜歡上了徐慧宜,其實也沒有佔有徐慧宜的意思。
齊茗瑜琢磨着,這先帝對徐慧宜是真的喜歡,知道她有了喜歡的人,都不會勉強徐慧宜進宮。
也是怕徐慧宜天真的性子,在宮中他無法完好的守護。
其實若不是怎的喜歡,就說在這個時代,聖旨一下,皇位上那個人,想要哪個女人不能要?
就算是要一個有夫之婦,不過是讓人多說幾句嘴而已。
何況徐慧宜還不是有夫之婦。
但是先帝就一直護着徐慧宜。
太后,也就是那個時候的皇后,不敢對徐慧宜動手,大了徐慧宜兩歲的鎮國公嫡小姐就是她的目標。
不顧鎮國公嫡小姐沈婷有了婚約,直接將沈婷算計了,讓她和先帝一度春風。
自然,那個婚約進行不下去。
沈婷也進了宮。
然而其實先帝和沈婷也就是那一夜而已。
沈婷就懷上了北宮墨。
那個時候,沈婷十五歲,徐慧宜也只是十三歲而已。
這個時代的貴族姑娘,其實十七八歲嫁人都不算是晚。
沈婷是被算計了,不然老鎮國公起碼留到十八歲纔會嫁女兒。
但是這個時候說是算計了,也沒有用了。
後來北宮墨出生,先帝知道沈婷也是無辜的,對於沈婷母子雖說沒有多少的感情,終究是照顧了幾分。
也讓沈婷可以安穩的在宮中度過一開始艱難的幾年。
這些,都是齊茗瑜查到,加上徐家大舅舅說的,聯合自己的想象,猜的八九不離十的。
只是她不好怎麼和北宮墨開口。
雖然知道他娘還活着,可是終究是因爲她娘,纔會讓沈婷受了苦。
只能讓北宮墨過來,自己聽。
北宮墨是真的不太在意,他看到齊茗瑜的樣子,就知道齊茗瑜心中其實是忐忑的。
果然,懷孕之後,人都傻了。
齊茗瑜難道覺得,他在大了之後,對於自家孃親的事情,不會去好好的查一下嗎?
最重要的是,自家娘都不在意,媳婦兒居然還擔憂到這個程度。
北宮墨一時間有點哭笑不得。
太后沒有想到,自己壓根就沒有挑撥到齊茗瑜和北宮墨之間的關係。
甚至於她想的,利用北宮墨對齊茗瑜出手,好歹讓自己唯一的女兒有點時間找一條活路的小心思,也沒有成功。
太后咬牙:“如果不是因爲徐慧宜那個賤人,你娘不會進宮,自然也不會喪命,你難道殺母之仇不想報了嗎?”
北宮墨給了太后一個看智障一樣的眼神:“究竟是本王傻了,還是太后傻了?且不說從始至終,本王母妃和王妃孃親都是無辜的,只是因爲太后你的私慾作祟,所以才讓她們兩人的生活都被打亂,若說要報仇,對象不就是你嗎?”
太后一愣,她冷冷一笑:“所以你是因爲她,連你孃的仇都不顧了?”
北宮墨淡淡的道:“其實本王還應該替母妃謝謝你,畢竟……若不是你將母妃弄到宮中來,母妃將要嫁的那個人,並不是很好,而且還要一輩子困在後宅。”
“困在後宅,總比死了好。”太后不屑的回了一句。
北宮墨詭異一笑:“是誰告訴你,本王的母妃死了?”
太后一愣。
從慈寧宮出來的時候,齊茗瑜和北宮墨都可以聽到後面太后歇斯底里的聲音:“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自由,怎麼會過得很好,她死了,她死了的!”
齊茗瑜勾起脣,諷刺一笑。
就這樣就受不了了嗎?
齊茗瑜有點走神,冷不防就被北宮墨給公主抱了起來。
齊茗瑜微微一愣,然後看着北宮墨的俊臉,“這是在皇宮,你還是放我下來吧。”
雖然是這麼說着,齊茗瑜可是壓根就沒有掙扎。
北宮墨理所當然:“你現在懷着身孕,需要好好的保護,沒有人敢多說!”
說着,還冷冷的掃視了一圈周圍路過的宮女太監。
別說是說她了,就連多看一眼,這些人都不敢。
嘴角抽抽,齊茗瑜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靠在北宮墨的懷中,閉上眼,心中微微嘆息。
很溫暖的懷抱,讓她感覺到了安全感。
她自然是不想放手的。
閉着眼睛的齊茗瑜聽到了北宮墨平靜卻堅定的聲音:“你是我的王妃,是我娘認定的兒媳婦兒,這是事實,都不會變。若是有事兒,你不用瞞着我,我永遠都不會和你生氣。”
雖然是閉着眼的,齊茗瑜還是忍不住的嘴角勾起,在北宮墨懷中輕輕的“嗯”了一聲。
“看樣子,朕來得不是時候啊!”
含笑帶着打趣的聲音忽然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