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殘,顧名思義與殘字有關。
第一,據說它是在三十年前突然間開始在江湖中流傳,當時有人些拿到它卻不知該爲何用,只當一些無聊的雜書給丟棄,現在想要找卻也只能找到殘片,完整的武功秘笈就這樣被不懂的人當成廢物扔棄,也印證了血殘中的殘字,現在的血殘並不完整,殘破不堪。
第二,血殘必須在安靜的地方纔可加以練習,如稍有不甚就可能會走火入魔,重則喪命,輕則武功盡失,風險極大,而童鳳走火入魔自然是因某些仇視他的人突然強行闖入習武之處,如果不是凌霜若聞風趕來童鳳早已喪命斷魂山,也還好他們武功在武林中無幾人能匹敵,所以只是失去武功一個月並未有以上的結果,總而言之,童鳳與凌霜若在險中求得了一線生機。
第三,血殘出現在江湖三十年來,至今未曾有人成功習得血殘此高等功夫,也未有人得知其威力是如何,當然並不是沒人練過,只是當他們練習到第五重時,書上的某些內容太難他們摸索不出來,至於其中要表達何意他們根本解不開,因此只能中斷,而武功也只能停滯在半途前進不得,練血殘的人最近也不了了之。
而最近江湖上突然掀起血殘熱潮,原因當然很簡單,當今年僅十九歲日紅教教主習此似秘笈非秘笈的武功,當然所有人都會認爲他那本是完整版,人們對年紀輕輕的他就能當上日紅教教主自然有怨恨之處。
此人不僅危害武林,並且把武林弄得烏煙瘴氣,就連一向不管事的凌落宮也捲入其中,可見這日紅教教主的威力有多少,如果讓他練成傳說能讓人稱霸武林的血殘,那武林必定會掀起一片血雨腥風,屆時不知有多少人會喪命於童鳳手裡,血殘是不可以讓童鳳習成。
這是江湖中大部分人的想法,也是他們對日紅教打擊的初衷,而如今得知童鳳因習血殘而武功盡失,江湖中人半喜參半憂,喜的是童鳳暫時沒有能力掀起武林風波,憂的是江湖出現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白衣少年,此少年專殺武林高手,並且其手法殘忍不已,武林中人猜測,這少年是否是習得血殘。
血殘中的殘字不一定是殘破之解,還有殘忍二字,他所使用的武功異常奇怪,是許多見過世面的老人都未見過的招式,衆人揣測,血殘初次展現於江湖中,讓人們所驚訝的是,這血殘不是從老人手中,不是從年輕力壯的男人手中,而是一個年紀輕輕大約十二三歲的小男孩手中。
難道這武功有高人指點,或者說有人刻意想在江湖中製造某些事端,引起人們的高度注意,而那個人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在凌月霧回到凌落宮衆人視線中,他的嫌疑就被洗刷掉,而他們也不會相信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懶少爺會跑去江湖中殺人,雖然他們親眼看到他殺人,但那都只是跟凌霜若有關,
而現在江湖中死去,生平素有毒聖之稱的連品,有快刀之魔之稱的夏原,等在江湖中有高等地位的幾位前輩都一一被少年所殺害。
凌月霧回到凌落宮後江湖中還繼續傳出某位前輩再次在殘忍的刀法下死去,當然凌月霧的冤情被洗刷掉,凌霜若更不可能相信他的寶貝霧兒會無聊到去殺人,這個小懶鬼連江湖誰誰都分不清,更也不會想去知道,怎麼可能精確的殺害那些老者。
童鳳在凌霜若派人保護下回到他們日紅教隱蔽的住所休養,至於日後他會做些何事凌霜若管不了,畢竟他不再是小孩,不需要人教,該教他都已教於他。
現在江湖中還有另一則人人口中會道出的事,那就是年紀才三十,模樣卻如二十多歲的凌霜若的女兒即將嫁於風月山莊的大公子林文笙,當然他們會從某些人口中得到祝福,也有些不明事實情況的人會在背後說三道四。
因凌秋兒即將成親,平日冷冷清清的凌落宮頓時熱鬧起來,到處都是喜洋洋充滿和氣的氣氛,凌霜若兩個十歲就被送入惡鬼谷習武的兩個兒子也被惡酒帶回凌落宮。
因前陣子凌霜若失去武功忙得天翻地覆的五大門主現下終於有一刻可以休息,一個月過去,凌霜若的武功已恢復到之前水平,衆人很是欣慰,也感覺到他們冷若冰霜的宮主回來,沒有武功的他完全就失去一身冰冷,當然只是脾氣變得比較喜怒無常,雖然他平常本來就是喜怒無常。
只是有武功的他是喜是怒都只有一個表情,沒有武功的他表現得比較明顯,就連話也比平常多,衆人也在猜測,是否他的脾xing與他的武功相掛勾。
但是凌落宮衆人又想到另一個比他們偉大的宮主更冷漠的凌月霧,他比宮主更恐怖,喜怒永遠都只有一個表情,每天也只有一個表情,沒有武功的時候只有一個表情,有武功的時候也只有一個表情。
他的有表情就是沒表情,沒表情也是有表情,反正最後的結論是讓大家覺得宮主的脾xing與武林有關的推測不成立。
今天惡酒帶着凌鳳兒與纖兒回到凌落宮,兩個已經長高不少柔美不已的兒子先是向凌霜若問好後再與自己四年未見面的母親訴說去,場面竟讓不少老奴們感動到哭,也許是觸動了她們心中某處母愛神經,女人的天xing總是不缺少母愛。
到了晚飯,飯桌上坐滿了人,五大門主,南宮付,葉下是凌落宮飯桌上不可缺少的人物,而今天多了個惡酒,場面也就更加熱鬧,不少剛及翌的小丫頭在大門外紅着小臉偷偷向裡面伸出小腦袋。
凌霜若依舊坐在他的老位置上,身側是伺候他已久的杜賢,而他身邊的位置卻空空如也,不見有人,衆人都覺得奇怪,而凌鳳兒與凌纖兒早就從惡酒口中得知自己弟弟的事蹟,他們並不妒忌,更多的只是羨慕。
“霧兒呢?”
依舊是寒氣逼人冷漠無情般的凌霜若轉頭問站在他身邊的杜賢。
“回宮主,四少爺午睡後就不見蹤影,奴婢找遍整個凌落宮都不見其人影。”
杜賢說的自然是實話,凌霜若點了點頭,霧兒可是不希望別人找到他自然就找不到人,除非他有意讓人找到,一般情況下這種事情是不會發生。
“小月霧越來越喜歡跟大人捉迷藏了,真想不到他是越大越調皮,我說若,你怎麼不好好教育下他?”坐在雪霧旁邊的南宮付舒服的靠在椅背上奸笑望向凌霜若,“如果你捨不得,不如把他交給我讓給我當他師傅。”
凌霜若擡擡眼冷冷望向南宮付,“你太閒?”
三個字把南宮付接下來要說的話給堵住,如果回答是那明天開始必定有很多事情要做,如果回答不是那他還是得給凌霜若做苦力,大腿突然被人擰了下,咬咬牙,望向身側的雪霧。
“活該。”
雪霧撇開頭當沒看見他的求救,自找的,得不到他人的憐憫。
“霜若,怎麼不見那天那個可愛的小子,我可是想他想得飯都吃不下了。”
惡酒喝着僕人專門拿給他的女兒紅,他也好奇那個可愛的小鬼在哪裡,江湖上的傳言應該不是真的吧。
正當所有人都在猜測凌月霧的去向時,大門處突然閃現了個白色人影,單薄的衣物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腰上的飄閃的帶子一看就知道未繫好,臉上還似有些許疲憊之意,光囧着白皙細嫩的小腳,步子輕盈,張着像是剛醒的星眸向凌霜若走去,後者眼裡閃過一絲無奈。
“霧兒,怎麼又不穿鞋。”
“笛兒叨走了。”
過一會兒,懶人凌月霧坐定在凌霜若旁邊後,淡淡慵懶的童音才幽幽響起。
“杜賢,鞋子。”
“是,宮主。”
衆人難免還是會驚訝,宮主一如既往的寵着四少爺咧,惡酒嘴咧得更開,他腦子在幻想着如何教導凌月霧,可惜應該都是白日做夢。
“夜晚比較冷不許不穿鞋。”
凌月霧不點頭也不搖頭,掃視了下凌月霧從杜賢手上接過的鞋子,揉揉自己的因剛睡醒還有些朦朧的美眸,再把自己的雙腳擡到凌霜若膝上,後者心底嘆息了下,很配合的拿了塊布給他的小腳擦乾淨穿上鞋。
“再不穿鞋以後禁酒。”
聞到凌月霧身上淡淡酒香氣,凌霜若臉色正了起來,而凌月霧則拿起自己的筷子遞給正在生氣的男人,視線自然望着正色盯着自己小臉的凌霜若。
凌月霧面無表情淡淡開口道,“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