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生意很好,在葉凌幾人狂喝猛灌的時候,早就坐滿了人,來者無不觥籌交錯,歡喜的臉上帶着滿足。
葉凌喝得腦袋都有些眩暈,可是跟自己一起的兩個酒鬼還不允許用功力化解,真是考驗個人的酒量。
“哈哈,痛快,老夫可是很多年沒喝得如此痛快了。”王朝端着酒碗放聲長笑,絲毫不顧酒樓裡被他嗓門震得東倒西歪的酒客。
喬放通紅的臉上也佈滿了欣喜,獨自喝酒少了許多趣味,遇到這樣同樣愛好的朋友,實在是人生一大樂事,真是應了那句話:酒逢知己千杯少。他們三人喝下的酒足有二十壇,可兩個酒鬼還是沒有任何一分停下的意向,血盆大口丟進一塊牛肉,接着就端起酒碗猛灌,看得葉凌兩眼發直。
“來來,小後生,給老夫連幹三個。”王朝熱絡的拍了拍葉凌的肩膀,端起酒碗看着他。
“連幹三個?”葉凌頭皮發麻,可是打卷的舌頭還沒捋直就被王朝灌了一個,本就暈乎的腦袋更加不堪,眼睛都聚不了焦。
喬放看得大樂,同樣端起酒碗,跟葉凌碰了一下,說道:“來,我陪你。”
葉凌硬着頭皮又端起了酒碗,秉着大無畏的精神一口喝盡,可是酒碗還沒放下,王朝又端過來一碗,眉飛色舞的說道:“好樣的,果然是純爺們,現在的小子們都不行,喝個酒都頂不住,不過今日碰見你們兩個,老夫很是開懷啊,來來,小後生,要是帶把的就把這一碗也幹了。”
“老貨啊,這是要小爺的命啊。”葉凌是欲哭無淚,除了能在心裡痛罵一番以外,什麼也做不了,接過小盆大小的酒碗,一仰頭,無語問蒼天啊,酒水順着喉嚨流進了體內。
“好樣的,好樣的,果然是帶把的種。”王朝歡喜的笑聲如雷,酒樓都有掉落灰塵的跡象。
喬放看了一眼葉凌,知道酒量到了極限,再喝下去就要到桌子底下了,於是端起酒碗,替他擋酒,衝王朝說道:“王老哥,我來與你對飲。”
聽到有人主動邀戰,王朝鬍子拉茬的老臉上一下展平,笑得都快找不到鼻子眼睛了,豪放的應戰,一身撐爆衣衫的腱子肉更是鼓動的厲害。
兩個酒鬼一碗接一碗的對飲,本就是好酒之人,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誰願示弱,到最後兩人提起酒罈就狂灌,每喝完一罈就大呼過癮。
葉凌實在受不了了,連頭都不敢擡,生怕被王朝這老貨逮住拼酒,於是乾脆的裝醉大睡,心裡不無惡意的想着兩個酒鬼喝
到桌子底下去,那樣自己就可以順勢踹兩腳了。
一人大睡,兩人拼酒,酒樓內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一桌,而酒樓外,酒劍宗的一羣修士已經集結在了門口,爲首的任天懷聽到樓內傳出的喝彩聲,嘴角不由掛起了冷笑。
“走,跟我進去會會這個葉凌。”
一人當先,帶着所有門下子弟涌入樓內,一眼掃過,立馬就發現了葉凌這一桌,而有激靈的弟子連忙低聲告訴他趴着睡覺的就是葉凌。
任天懷冷笑着點頭,緩步走近,無視那些注視的人,來到近前淡淡的說道:“葉凌,故人來訪,還不起來嗎?”
喬放跟王朝瞥了一眼任天懷,雖然看到人數不少,可是天大地大也沒有喝酒事大,見不是來叨擾他們的也不再搭理,繼續喝酒。裝睡的葉凌則想大罵他們兩人,太不仗義了,有了酒就忘記了朋友。
不過這種情況,也不能裝睡了,只能擡起頭,搖晃着看人三個影的眼睛上下打量任天懷。
當看到衣服上的酒葫蘆時,葉凌噌的站了起來,身軀一震搖晃,但是眼睛死死盯着任天懷。
“怎麼,葉兄認出我們了?”任天懷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譏諷的說道。
葉凌運功把酒水蒸發,恢復了清醒,掃視了一眼酒劍宗弟子,來的不少,而且好手也不少,不過心裡就是煩悶,每次遇到他們就忍不住想要殺光。因爲看到他們就能想到酒劍宗一直以來對自己對宗派的挑釁,而且正是他們,才使得自己被逼下山。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葉凌滿臉笑意的招呼他們,不知道內裡的還會以爲他們是摯交。
任天懷哈哈長笑,順勢就坐了下來,端起酒碗說道:“不取你的首級回去,我們的確是不會走的。”
乓
到嘴的酒碗被人打翻,任天懷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冷厲的眼神看向了喬放。
這一打斷,王朝也沒有喝酒的興致,滿臉不爽的盯向任天懷,眼神裡有着旁人看不懂的意味。
任天懷被王朝盯得渾身不自在,就好像是什麼獵物或玩物似的,可是偏偏一股極大的兇險纏繞在自己身邊,揮之不去。
“滾一邊去。”王朝突然一揮衣袖,任天懷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就被掃了出去,砸翻了好幾張桌子才停下。
“那個,掌櫃的,這裡砸壞的都算在那個小白臉身上啊。”王朝很無恥的衝任天懷露出潔白的大牙,要多柔和就多柔和。
任天懷
大是狼狽,可是強壓下滿心的不甘只能乾笑着點頭,他算是領教了中年肌肉男的實力,只怕門中的掌門也差了不少,此時哪敢提出異議。
王朝咋咋嘴巴,好像有些遺憾,嘴裡輕聲道:“真是無趣,又是一個不帶把的,居然服軟,唉,喝完酒打個架多麼好的舒展活動啊。”
無恥的話語聽到四周的人都無語,而且悄悄的移動腳步,生怕這惡貨心意一起,拉自己陪他活動,那可就慘了。
喬放在一旁看得想笑,這個名頭響亮的血衣王居然是這樣的脾性,真是開了眼界,難怪他族內的小子一個個都愣頭青,彪悍的可愛。
王朝環視了一週,很是不滿衆人的反應,無聊的走到酒樓門口,回身衝葉凌大喊:“小後生,老夫幫你守門,你給我狠狠揍這羣不開眼的小子一頓。”
葉凌聽得頭上黑線打結,喝過酒的朋友,不幫自己打架就算了,還以一個長輩的身份說出幫忙守門的話,實在是讓人對他無語。
任天懷聽懂了王朝的意思,那就是他不幫忙,也不管,但是誰也不能出去,想來這樣的前輩不會妄言,那……自己就是殺了葉凌,也只能怪他自己學藝不精,想到此,他的心火熱起來,揮手道:“殺。”
酒劍宗的弟子雖然對於王朝還有懼怕,可是聽到執事師兄的命令,再看到對手不是中年肌肉男,膽氣有壯了不少,紛紛殺向葉凌。
葉凌雙拳緊握,沒有出刀,畢竟殺刀令還在,能不用刀就不用吧。
強悍的肉身使得葉凌肉身搏殺不遜色任何人,迎着衝來的酒劍宗弟子打去,拳拳到肉,招招要害。
“好啊,小後生,打得好,小心後面,哎呦,不是讓你小心了嘛。”
“對,就是他,剛剛踹你屁股的就是他,狠狠的打。”
“偷桃啊,猴子偷桃,你倒是偷啊……”
王朝壯碩的身軀堵住酒樓大門,手掌不停比劃着出招,對於葉凌的招式很是不滿,尤其是猴子偷桃這樣的殺手鐗,自己指點了這麼半天,他也沒有使出。
“唉,我輩孤單啊,猴子偷桃這樣的絕技難道就要這樣絕於人世間?”王朝鼓着強壯的胸肌垂首感慨。
“啊!”隨着一聲慘叫,王朝又大喜的歡跳起來,擠眉弄眼的喊道:“對,就是這樣,果然是老夫看好的男人,沒有讓我失望,哈哈,絕殺,又是絕殺,出神入化啊。”
猴子偷桃,蒼天開眼啊,絕技又能傳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