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流城市政廳,領主的書房,牆角的陰影悄然拱起黑灰人形,驀地睜開一雙淺綠色的眼睛。..當自言自語的魯斌將目光投向詭異的角落,綠眼睛的主人立即躬身,單膝跪下。
“該怎麼稱呼你,融合了血族男爵的源泉,獲得攝魂燈的埃米.維爾戈,重獲新生的感覺還不錯吧!”
褪去戰火焚燒過後的焦殼,露出白皙皮膚的魔彈射手,非常清楚自己能夠活着,多虧眼前實力深不可測的“傳奇法師”,否則他早就和前鋒軍一起被“毀滅者德拉克斯”燒成灰燼。
“你讓死寂的冰冷灰燼再次點燃,尊敬的雷茲閣下,爲了這份比大海還深的恩德,即使我粉身碎骨也要報答。”
魯斌聽到這些話,手背忍不住冒出密密麻麻的疙瘩,“把你從亂軍中拯救出來,我是你的才華和天賦,不是爲了聽你說的蹩腳的奉承話。”
“埃米.維爾戈,你的定位是我的黑暗面,有些事情必須交給像你這樣的人去做,而且你得體現出自己的價值,被我利用的價值,否則我會拋棄玩厭的玩具似的將你遺棄。”
“記住,我的眼睛時刻盯着你的一舉一動,所以收起你的心思,盡心盡力地把任務完成,否則等待你的將是徹底的毀滅。”
死而復生並融合攝魂者弗拉基米爾部分本源的魔彈射手,惶恐不安地低下頭,隨即領受命令悄然離去。
第五隨從早就誕生!魯斌在戰場撿到的兩具殘骸,扔進埋骨之地轉化成兩張廢卡,經他的點金手疊加後,竟然擁有1+1>3的潛力。
某種程度上來說,埃米.尤里.攝魂者.維爾戈.弗拉基米爾有突破凡位階,晉升到“英雄”層次的可能,而且概率非常高,畢竟他擁有元素鮮血死亡三種不同體系的源泉。
各方勢力牽制之下,魯斌已經不能像過去那樣隨意出手,因此他需要一些強力的隨從,替他解決層出不窮的麻煩。
“與邪神有關的活祭,事情還在酵期,既然來自泰瑞斯家族,來頭肯定不會小,沒準還會是某個打過交道的熟人。估計很多人都在期待我的反應,爲了維護貴族的秩序,反對者明面上不敢伸手,私底下各種小動作6續到來。”
魯斌合上好友送過來的情報,翻開領主府最近收到的一系列宴會邀請,流城潛力的貴族相當多,尤其是手頭沒有法術力量的中等實權貴族。
“元素低潮時期,普通人的反噬斷絕了許多法師傳承,現在想要接續上修復,都沒有合適的人選,因此都這個傳奇法師,現在的北境第一法師的招牌。”
當拓荒領跨越定居點莊園村鎮,直接跳躍到城市這個級別,即使是人口剛剛過兩千的微小型城市,也得到很多北境貴族的認可,宴會的邀請函後面都是聯姻的潛臺詞,要不是爲了顧及顏面,差一點就要直接喊出來。
奔流城的基業日益壯大,維爾德家族這種沒落的騎士家族就有些無法匹配“傳奇法師”的尷尬,再則隨着彼此階層和實力的進一步拉大,妮娜.維爾德的兄長的野心和願景也很難實現。
在灰燼賭局見識過“領主雷茲”雄厚財力的康拉德伯爵,有心將視若珍寶的次女打包賣上一個好價錢,擁有奔流城的傳奇法師不吝爲最好的聯姻對象,而且面積規模等若男爵領的弗裡頓領,正好位於康拉德伯爵的影響力輻射範圍之內。
在北境大議會,康拉德伯爵可是屬於“邊境貴族”的招牌,同時也是地方實權貴族的領之一,還是與副議長對着幹處處較勁的反對派領袖,他比誰都需要“北境第一法師”作爲女婿了。
畢竟現在的元素潮汐影響下,北境施法者集團的勢力急劇膨脹,甚至令北境大議會都開始洗牌,要不是雷神泰瑞斯壓着,菲利克斯家族爲的法師領主們肯定會更加咄咄逼人。
暗流洶涌的奔流城,在楚對手底細的時候,擔心砸爛家裡的瓶瓶罐罐,魯斌能打的牌非常有限,因此試探地打出一張先手牌。
反正,“魔彈射手”埃米.維爾戈原本就是第一輪對手放棄的廢牌,只是被魯斌廢物利用地變成自己的好牌。
遊走在灰色地帶的精英都有自己的渠道,埃米.維爾戈身爲其中之一也不例外,在奔流城的大街小巷閒逛一圈後,就在外城靠近碼頭區的破斧酒館找到“破碎面具”標記。
這是北境地下世界專門與邪惡之徒打交道的“供貨商”的專屬印記,客戶裡有墮落的黑巫師,使用各種器官的亡靈法師,需要各種祭品包括人類的邪神信徒。
因此“供貨商”往往兼着奴隸商人的副業,從奴隸販子手裡購買包括少女在內的各種商品,再高價賣給有需要的邪徒。
“沒想到,他們竟然敢把交易做到奔流城,在雷茲閣下的領地核心區域,破碎面具的人是怎麼瞞過無處不在的眼睛?肯定有內應,在市政廳收買或者安插了眼線。”
魯斌第一時間從“先手牌”身上獲得相關的情報,對於好友執政官主導的市政廳,他早就想插一腳進去,如果順藤摸瓜下去,沒準能有什麼驚喜在前面等着,因此罕見地保持沉默並時刻關注。
埃米.維爾戈憑着對同行的氣息熟悉程度,在酒館的偏僻角落,找上一個頭戴皮氈帽,眼神混濁迷茫的中年傭兵。
“該死的混蛋!欠我的錢什麼時候還?”
中年傭兵擡起頭,米.維爾戈一眼,輕輕搖頭:“你認錯人了。”
魔彈射手閃電般的出手,隔着桌子抓住此人的衣領,用力地將他拉到面前,故意釋放出一點血腥殺戮積累的氣息:“你最好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否則認錯人讓我丟臉,我會把你的脖子扭斷。”
中年傭兵第一次此蠻不講理的人,對於屍山血海中拼殺出來的黑暗氣息,他略微欣慰的同時也有些疑惑,不慌不忙地伸手輕按,示意周圍的“護衛”不要輕舉妄動。
“我承認自己倒黴,運氣不夠好碰上你這個債主。好吧,我欠你多少錢?”
埃米.維爾戈有些無語了,想不到自己隨口訛詐,竟然把獵物嚇地主動給錢了結,他故意報出一個很大的數目。
“五千金幣?”中年傭兵皺起眉毛,臉上浮現怒色,“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會欠你這麼多錢,想對我下手敲詐勒索,你找錯人了!”
埃米.維爾戈嘴角流露出一絲獰笑:“的命不值這點錢!”
在中年傭兵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魔彈射手抓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扭,轉眼間扭斷脆弱的頸骨,就算沒死也去了半條命。
護衛們眼軟軟地癱倒在座位上,立即明白過來,豁然起身向埃米.維爾戈所在的位置快步走去。
眼就要爆,剛纔折斷頸骨的中年傭兵突然坐直身體,九十度偏直的頭顱顯得有些怪異,不過他只是晃了晃脖子就恢復原狀。
“停下!”
四個渾身散逸出彪悍味道的護衛,立即聽話地住手,只是他們的動靜已經被酒館裡的客人現,因此爲了避免暴露與僱主的真實關係,只能裝作現久別重逢的夥伴,在這個偏僻角落熱絡地打招呼。
“年輕人,你讓我損失慘重!爲了治癒你下狠手造成的傷害,我不得不用掉一次神恩。”
埃米.維爾戈很清楚所謂的“神恩”是怎麼回事,繼續用嘲諷的語氣打擊對方:“治癒致命的傷害,竟然無損你的生命力,你信奉的神祇可真是慷慨。”
中年傭兵的臉色瞬間垮塌下來,他立即明白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年輕人,即使不是競爭對手或同行,也肯定是自己的底細很清楚的業內人士。
“你想幹什麼?你都知道什麼?”
埃米.維爾戈微笑着撕開外衣,露出殘留焦殼沒有褪盡的胸膛,白皙地近乎透明的皮膚下面,青筋似的血管就像一張破破爛爛的漁網。
中年傭兵的眼神立即由混濁變得清明,“近乎完美的改造!年輕人,你的凡人之軀融入血族的天賦,卻能避免陽光懲罰,安然無恙地行走在世間,難道是傳說中日行者嗎?”
“最近我遭到人生第一次慘烈的失敗,作爲交換的代價,我失去了曾經擁有的一切,現在我要從頭開始,你能給我找來一些上好的貨色嗎?”
中年傭兵有些推脫,或者想了解買家更多的情報,故意放長線釣大魚:“在奔流城嗎?這很難辦到,你得知道那位名字不能說的傳奇法師,在奔流城裡裡外外每一個角落都佈置了眼線,誰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因此我不能冒險。”
埃米.維爾戈再次閃電般的出手,將供貨商的脖子扭斷,“無能之輩,你已經沒用了。”
與此同時,通過旅法師之書五隨從的手段,魯斌不以爲意地輕輕搖頭,判斷他是壓抑許久後的泄憤,爲了緩解死裡逃生的惶恐和壓抑,同時又是爲接下來的生意做鋪墊。
中年傭兵很快恢復原狀,臉色已經不像剛纔那些從容淡定,由於從事特殊職業的緣故,和很多邪惡之徒打過交道,大多數人由於有所需求而都對他很客氣,剛纔短短的幾分鐘,竟然“死”了兩次,再好的脾氣和涵養也忍受不住。
“該死的混蛋!你成功地引起我的注意,吾主納薩克拉斯已經記住你了。”
魯斌沒有聽到這個名字還沒有反應,一旦獲悉對手的名字,新的規則就令遊戲開始了。
旅法師之書,戰鬥頁面,先手牌“魔彈射手”,在普通場地“酒館”,探索到“中介人”,解除其中立身份,進而獲悉敵人的底細。
“納薩克拉斯”,夢魘之王,手腕腳踝燃燒焰鬃的陰影,擁有一對有如劍刃的羚角,來自無底深淵的下位魔神。
“越來越有意思了!事情會怎麼樣展,我頗爲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