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樹林變得密集起來,我們已經失去了方向感,姜熔仔細查看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任何記號。
“倒掛哥,你......”我下面的話還沒喊出來,鬍子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道:“別喊了,我覺得有蹊蹺。”
我憋得夠嗆,沒好氣道:“什麼蹊蹺?”
鬍子擺手讓其他人湊過來,低聲道:“以倒掛哥的聽力,應該知道咱們已經進林子了,可是這麼長時間,他爲什麼還沒現身?就算不現身,起碼也應該給咱們一個迴應。”說着,小心翼翼地環顧一下四周,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四周黑壓壓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這時雷子脫下了外套,一邊擦汗一邊就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鬼林子晚上好像比白天還熱?”
我點了點頭:“恐怕奇怪的還不止這一點,你們看這裡,沙子很少,外面一到半夜,風沙大得人都能刮跑,即便這裡有胡楊,但全都枯死了,不可能抵擋外面的風沙,這說明外面不管怎麼狂風大作,這裡都不受任何影響。”
姜熔突然看着我:“難道,這片林子,跟外面是隔絕的?”
“不好說。”我搖了搖頭,總之我感覺這林子非常奇怪,但是抓不住重點。
鬍子擡頭看了看天,找到北極星,然後伸手一指:“走吧,倒掛哥剛纔出現在那個方向。”
我們再次前進,沒走出多遠就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石頭,之所以說它奇怪,是因爲種石頭跟我們在沙漠裡見過的所有石頭都不一樣,它是黑色的,表面棱角分明,沒有被風蝕過,鬍子試着用錘子敲了敲,堅硬無比,還發出金屬般的錚錚聲。
“是天石。”我突然想起來:“鬍子,這種石頭,咱們在湖底神廟裡見過。”
“我也想起來了。”雷子心有餘悸道:“在那個爬滿了屍蟲的地方,到處都是這種石頭。”
“看來咱們陰差陽錯,又來對地方了。”鬍子吹了聲口哨:“姜逆天,你阿祖有沒有跟你講過什麼關於長生不老的傳說?”
“講過很多。”姜熔點點頭,一本正經道:“像什麼嫦娥奔月呀,牛郎織女呀什麼的。”
“靠,你阿祖是不是在哄你睡覺的時候纔講這些?”鬍子有些鬱悶。
姜熔一愣:“你怎麼知道?”
鬍子沒搭理他,繼續開路往前走,很快,我們又發現了很多那種黑色的石頭,此時氣溫已經非常高,連石頭都是熱的,我們不得不脫下衣服,鬍子乾脆光起了膀子,一邊擦汗一邊罵:“這他孃的都快趕上非洲了,怪不得樹都這麼黑。”
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了之前看到倒掛哥的地方,那個倒塌的建築物,是一個二層的石屋,第二層塌了,第一層陷在東倒西斜的樹叢裡,被第二層給蓋住了,石頭上有很多線條雕刻,但是石頭都碎了,看不出雕刻的是什麼東西,估計是神廟之類的建築。
“倒掛哥呢?”我奇怪地看着四周:“這孫子把咱們招過來,他怎麼沒影了?”
“是啊?會不會他等不及,出去找我們了?”雷子仔細用手電照着在地上找什麼:“可是怎麼連腳印都沒有?”
“那哥們能掛着從樹上走,當然沒腳印。”鬍子往四周的樹上看了看,掏出根菸剛要抽,一下子想起身在何處,操了一聲,把煙整個塞進嘴裡嚼了起來。
“聽,什麼聲音。”姜熔突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把手搭在耳朵上。
我們集中注意力一聽,也聽到了什麼動靜,似乎是從風蝕山方向傳來的,但不是那種恐怖的怒吼和**聲,好像有很多女人在竊竊私語,偶爾還夾雜着嬉笑怒罵,非常亂,讓人心神不寧。
“起風了?”鬍子看了看錶:“才十一點,沒到起風的時候啊。”
“不對。”雷子就道:“這風蝕山發出的動靜還帶換臺的?昨天還是三國演義,今天怎麼就變成快樂大本營了?你們聽,我好像聽到謝娜在唱歌。”
雷子話音一落,我好像也聽到了,但不是唱歌,好像是在哭,而且那聲音此起彼伏的,不僅風蝕山那一個方向,這林子到處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