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仙,這個名字我們誰也沒聽說過,都很懵逼地看着鳳凰。
“你別看我們年輕就忽悠我們。”獨眼張道:“你是不是一開始想到的是水仙?覺得不太理想才改成的雪仙?”
鳳凰哼了一聲:“你師父那死鬼活着時,不懂的就喜歡胡說八道,想不到教出個徒弟也是一個貨色,臭男人。”
“啊呀?感情有故事啊?”彈弓一聽來了興致。
鳳凰雙頰一紅:“小屁孩兒瞎打聽什麼?毛還沒長全呢。”
獨眼張嘿嘿一笑:“雪仙不雪仙我是不知道,我聽師父說過,那東西極有可能就是傳說中雪人,身手敏捷力大無窮。據說它們一直守護着聖地香巴拉,九黎天宗的先人曾經爲了將祖先葬進香巴拉,跟雪人打過交道,損失了很多好手對不對?”
倒掛哥嘿嘿一聲:“你知道的不少啊,不怕被滅口麼?”
我跟鬍子對視一眼,不禁暗暗心驚,能讓小刀族人損失那麼多高手,這雪仙的實力得恐怖到什麼程度?
“我們該走了。”小刀站了起來,指着一個水洞:“這邊。”
彈弓撐起皮筏子,往水洞裡劃去。
這一路走得比之前順暢多了,沒有遇到任何意外,而且我們發現,水洞的石壁上出現了燈臺,看來有人會經常光顧洗髓池,不知道這個人是來幹什麼的,他們是小刀的族人嗎?
懷着強烈的好奇,我們誰也沒有說話,大概走了兩個小時,沿着燈臺穿過了無數個錯綜複雜的水洞,終於,前方出現了光亮。
大夥兒一聲呼哨,紛紛用力劃了起來,很快我們衝出水洞,來到了一條地上的河谷。
此時天已經黑了,漫天的繁星如同寶石一樣,彷彿伸手就能摘下來。河谷蜿蜒地繞過幾座雪山,兩側草木繁盛,生機勃勃。
“這就是聖地香巴拉嗎?”彈弓站了起來。
“快到了。”鳳凰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眼神裡充滿了嚮往。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啊。”鬍子感慨:“你們終於要回家了。”
鳳凰搖頭:“這不是我們的家鄉,我們不配擁有這裡,他們能讓我們的祖先葬在這裡,已經算是大慈大悲了。”
我聽鳳凰話裡有話,剛想問他什麼意思,卻看獨眼張在跟我使眼色讓我別問,我只好悻悻嚥了回去。
“靠岸吧。”鬍子說道:“關心,這裡風景很美,阿秋一定喜歡,我們就把她和雷子葬在這裡怎麼樣?”
我心頭一酸,忍痛點了點頭。
我們把皮筏子靠上岸,我跟鬍子就去挖坑,彈弓就道:“看看風水吧,難得這麼多高人聚在一起。”
不用了,鬍子擺擺手,這地方是世上最乾淨的地方,還有什麼風水寶地比得上?我們這些人晦氣太重,能有這麼好的葬身之地那是祖上積德了,還有什麼可挑剔的。
我嘆了口氣,默默地挖坑,埋葬雷子的時候,我的心感覺空落落的,感覺就像一場醒不來的大夢。
那邊鬍子也挖妥當了,想不到他把二叔的手錶一起也葬了進去,我問他爲什麼,他說阿秋愛的是你二叔,我能爲她做的,也只能這麼多了。
我想不到鬍子對阿秋用情至深,竟然達到了這種程度。
鳳凰瞪着獨眼張:“如果你師父還活着,真應該讓他看看人家這才叫真男人!”
鬍子安葬完阿秋,又在旁邊立了一塊石頭,用匕首在上面刮出“胡一了之墓”五個字,然後似乎感覺筋疲力盡了,癱坐在地上,點了根菸。
“一了百了!”頂針兒唸叨着:“這名字好,有多少人能做到這四個字啊?”
我幾乎是從新刷新了對鬍子的瞭解,他的這種豁達,不知道是經歷了多少磨難才能做到的,他失去的東西,一定比現在要多很多。
其他人也都沉默了,紛紛坐下來享受着這份恬靜。
突然,倒掛哥轉頭看向一邊:“好像有東西在靠近。”
我們全都警惕起來,順着倒掛哥的目光看去,就看到遠處的幾棵樹枝椏晃動了幾下。
“你沒聽錯?不會是颳風麼?”彈弓吐了口氣。
倒掛哥皺了下眉,明顯是不高興有人質疑他的聽力。
“在那邊!”他伸手指向另外一個方向。
我們跟着看過去,就發現距離我們三四十米遠的一塊黑色石頭上,蹲着一個人形的東西。
那傢伙通體雪白,月光下極爲顯眼,臉都是白的,我一下子認了出來,在水洞裡我看到的那張臉,就是它。
“雪仙!”鳳凰驚呼。
“都別動。”小刀說道:“我們沒有戾氣,它只是在監視我們。”
話音剛落,就看雪仙突然站了起來,身高起碼有兩米,四肢粗壯如同浩克一樣,對着我們面露兇光。
“壞了!”鬍子嘖地一聲:“小刀也有打臉的時候!”
“它不是在看我們。”倒掛哥回頭看向我們身後:“它嗅到了人身上散發出的戾氣。”
我們回頭,就看到河岸上又靠上來一個皮筏子,上面下來三個人,我們認識,是姜熔,金算盤和大喇嘛。
“老算盤,你竟然成了他的走狗!”倒掛哥惡狠狠地盯着姜熔,仇人見面,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金算盤聳肩表示無奈:“他是饕餮令的主人,老夫也是身不由己。”
“你們別過來,想激怒雪仙麼?”鳳凰站起來,大青龍已經揚起了脖子。
姜熔嘿了一聲:“難道你們不知道,雪仙的血,化屍蠱王的卵加上冰魄可以練成長生不老藥嗎?”
“這種鬼話,只有你這個傻逼才相信吧?”倒掛哥黑着臉罵道。
是麼?姜熔冷笑道:“那你們誰能幫我解釋一下,你們首領爲什麼能活一百多歲了還這麼年輕?啊我忘了,你們也都是些老不死的,對了,就算是鬼話,我這個人還真就願意信,怎麼了?我今天來這兒的目的,就是聽了那些鬼話,這三樣寶貝,勢在必得。”
小刀哼了一聲:“憑你?”手指一彈,古刀半出鞘,發出嗡嗡長吟。
“如果加上我夠不夠資格呢?”大喇嘛上前一步,伸手在下巴上搓了幾下,突然撕下來一張人皮面具,露出了真容。
月光下,我一下子看到那張臉,瞬間倒抽一口冷氣,感覺整個人都如同被雷電擊中,腳一軟,直接癱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