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那個影子,所有人臉色都是一變,這麼多高手,竟然沒有人察覺到那個影子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倒掛哥的臉更是一陣青一陣白。
“他知道我們在裡面麼?”彈弓笑聲問。
沒人回話,整個屋子裡安靜得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鳳凰在暗中已經摸到了窗邊,大青龍從她頭髮裡鑽出來高高地揚起了頭。
“你們跟我來吧。”突然,那個影子說話了,聲音聽上去帶着些許滄桑,但是語氣非常沉着,不容置疑。
說完,影子就在窗戶上消失了。
“是他?”小刀聞聲站了起來。
“是他!”獨眼張面色微變,卻表情複雜地看了我一眼。
“就是他!”倒掛哥一個箭步到門邊,側耳去聽:“腳步好輕!”
“誰呀?”彈弓摸出幾個彈珠來,愣愣地看着其他人。
鬍子咔嚓一下拉上槍栓,嘿嘿一聲:“我們滴朋友,小哪吒。”
“聽他的,跟着他。”小刀把古刀往背後一藏,走出了屋子。
鳳凰拍拍彈弓的頭:“小朋友,收起你的玩具球吧,在他眼裡,除了子彈,沒有他看得上的暗器。”
我們跟着小刀走出了屋子,這是一條小巷子,外面的霧氣淡了許多,但視線依舊不好,沒有陽光,手電光在這種環境下只能更加加重我們的視覺障礙,大家索性誰都不開手電了。
那個影子在巷口的拐角處,似乎在等我們出來,我們全進了巷子,他一轉身又沒了。
我們趕緊加快腳步,轉過巷口,是另外一條巷子,那個影子在我們前方十幾米的地方,縈繞的霧氣使他若隱若現,看上去無比的神秘。
鬍子用**輕輕戳了我屁股一下就低聲道:“我總有種感覺,那人的聲音我似乎在哪聽見過。”
我看了他的**一眼,他笑笑:“沒事,是**,不是槍管,你不用菊花一緊。”
“靠!”我暗說老不正經啊!但他的話還是讓我心頭動了一下,鬍子很敏銳,他說在哪兒聽過,多半錯不了,但我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僅僅是一個聲音,只說了一句話,我完全對這個聲音沒有印象,這幾年我見過了太多人,太多的生死,幾乎所有人我都印象深刻,按理說我對見過的所有人的聲音也應如此敏感,但爲何我想不起這個影子的聲音呢?
那個影子一直帶着我們在巷子裡轉來轉去,幾次我都看見,霧氣中屍王衛的輪廓,但都被我們巧妙的避開了,繞來繞去大概一個鐘頭左右,我們再次從一個狹窄的巷口走進了天街。
“壞了,還是躲不過這一關。”獨眼張突然摘掉眼罩。
就看到這裡已經非常接近天街的盡頭了,前面隱約能看到又是一道城門,按古人建城的習慣,過了那道門應該就是內城了,看來我們越來越接近它的核心地帶了。
可就在這時,我看到,城門的方向,飄忽的霧氣裡,若隱若現出現了七八個屍王衛的影子。
“帶關心進去,我拖住它們!”那人影話音一落,手中寒光一閃,竟然也有一把跟小刀一樣的青銅古刀,只見他一個閃身,以常人根本無法企及的速度,衝向了屍王衛,他所過之處,連霧氣都被他攪動得四散開來,那速度,恐怕連小刀也望塵莫及。
是他!我突然吸了口冷氣,看到那把刀,我終於想起來了,是他!
那個人的面容,剛要在我腦海裡浮現出來,突然,小刀身手過來,捂住了我的脖子,緊接着我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揉揉脖子,慢慢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依舊是天街的景象,只不過現在四處都是光,分外耀眼,我被四個人擡着往前走,一個滿臉陰翳的人在我旁邊跟着,是長生侯!我吸了口冷氣,發現身體又不受控制了,我知道,我的意識又回到了之前的那個世界。
“睡了這麼長時間,你想明白了麼?”長生侯看着“我”,淡淡地說道。
“我”哼了一聲:“別的我不管,你想怎麼瘋我不攔着,我只關心,那五萬帝國鐵騎你打算怎麼辦?”
嘿嘿,長生侯陰惻惻地一笑:“先讓他們消耗消耗那些自稱神的千人隊吧,你放心,不會損失太多的,明天的談判,我會讓那個千人隊在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到時候,我要讓我那五萬大軍,在山外的峽谷,建起一座和這裡一模一樣的城,世世代代爲我守門。”說完,尖利地笑了起來。
原來香巴拉的那座古城是長生侯建的?那古象人跟那些秦軍是不是也有某種聯繫呢?
我陷入了胡思亂想,但“我”不受我胡思亂想的影響,他跟長生侯似乎又拌了幾句嘴,我一時溜號沒聽見,只是斷斷續續聽到什麼“瘟疫”啊“殺神”之類的,等我集中注意力的時候,拌嘴已經結束了。
天街的盡頭,是內城的城門,城門開着,擡“我”的人停下腳步,我從椅子上下來,跟長生侯進入了城門。
內城,一個巨大的,給人一種望不到盡頭般感覺的廣場,那一邊,是一座無比雄偉的宮殿,數不盡級數的漢白玉臺階在耀眼的金光下晃得人有些睜不開眼,金碧輝煌的宮殿共有兩層,挑檐飛瓦,美輪美奐。
長生侯長長地嘆了口氣:“這宮殿,比帝國的咸陽宮如何?”
“咸陽宮不可與之並肩。”“我”也長吸了一口氣。
“比阿房宮呢?”
“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不想以後跟我一起生活在這裡?”
“我”沒有回話,再次陷入沉默。我心說麻麻批的,這男不男女不女,陰陽怪氣的長生侯,不會跟我記憶裡這哥們兒彎的吧?
正想着,已越過長長的門樓,就看到通往巨大宮殿那條寬闊的宮道兩邊,整整齊齊地站着兩排衛士,他們的個頭非常高大魁梧,身披重甲,手持巨劍,威風凜凜,強大的氣場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吸了口氣,他們的穿着打扮,跟屍王衛竟然一模一樣。
“這些衛士比起帝國橫掃六國的軍士如何?”長生侯指着那些衛士問“我”。
“我”依舊吸了口氣道:“帝國軍與之爭輝,黯淡無光!”
我心說你們倆丫別在這兒酸了成嗎?但隨即長生侯就說了一句讓我都暗暗心寒的話。
“那我就讓他們永遠不生不滅,爲你守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