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無常多變幻,
十二王妃身藏密。
坤靈一失乾浩現,
千年之願終達成。
三人到了張大娘家,只見她是個熱心之人,一聽說是路過的客人便熱情地爲他們準備菜飯。
女子本來打算一道下廚幫忙,卻被張大娘給推了出去,說什麼也不讓她動手,只道:“你這天仙般的姑娘,怎麼能讓柴灰弄髒了你的手?這可不好!這可不好!”
女子無奈,只好幫忙撿菜。
三個小鬼則圍繞在青衣男人身邊問他話兒。
只見胖寶吃着手裡的一顆蘋果問他:“哥哥,剛纔教老大的那招可真厲害!哥哥你一定是個高手!”
高飛一聽,打了他腦袋一下,道:“高手怎麼能隨隨便便地說出來?江湖中的高手你能知道幾個?”
胖寶不服氣地舉着啃過的蘋果道:“高手中的高手,當然是傲劍城的天下第一劍啦!”
高飛一聽,雙手環抱在胸前,噘嘴道:“可惜人們都說他同快劍任平生大俠一起死在大漠了……所以不算,不算。”
胖寶偏偏頭,突然道:“那高手就只有魔壇的教主幻影魔刀了,人人見到他都怕!”
“笨!”高飛狠狠地又給了他腦袋一拳,道:“老大不是說過他是大魔頭,不是好人,所以不能算做什麼高手,對吧老大!”
一旁葉上枝笑笑,然後揮舞了兩下木棍,道:“日後咱們哥幾個學好武功,就去殺了那個魔頭,爲武林除害!”
這時胖寶又道:“聽賣涼茶的老頭說傲劍城投靠了朝廷,做了朝廷的走狗,就連快劍的好朋友奪命先生也出賣了他,做了朝廷的謀士!”
聽他們如此一說,女子突然停下手中活計,搖頭嘆道:“沒想到二叔竟然投靠了朝廷,天下劍派現在定已散亂不堪……我這天下第一劍當之有愧!”
聽她這麼一說,高飛同胖寶馬上反駁道:“姐姐你說什麼?你是天下第一劍麼?這怎麼可能?天下第一劍不是個男人嗎老大?”
葉上枝點點頭,道:“不錯姐姐,你別騙我們了!”
女子笑笑,然後看着他們道:“姐姐現在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可你們要爲姐姐保密好嗎?”
三人點點頭,她才道:“姐姐就是天下第一劍的獨孤劍,那位哥哥呢就是你們所說的快劍任平生大俠!”
“啊——”三個小鬼吃驚地張大了嘴,傻愣在那兒一動不動地看着他們。
葉上枝用力搖搖頭,道:“傳聞天下第一劍擁有御賜一品寶劍,那你自稱獨孤劍就把一品寶劍拿給我們看看!”
胖寶也附和着道:“對!老大說得對!你把寶劍拿出來看看!”
獨孤劍無奈地笑笑,道:“在黃沙一戰時,我把一品劍還給了朝廷的狗賊,這一輩子再也不爲他們辦事了。日後你們長大了也不要成爲朝廷的走狗,因爲他們是容不下我們這些江湖中人的,他們只會利用對他們有用的人,然後再趕盡殺絕!”說完向他們笑笑,然後又道:“其實……要證明我是天下第一劍又有何難?”說完只見她看向任平生背在肩後的烈火寒冰劍,只見任平生取下劍來,單手一拋扔給了她。
她接住劍,輕盈起舞,只見夕陽照射之下劍光閃爍,如流水行雲,又似一朵朵百花在她手中綻放。讓幾個小鬼看得傻了眼,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兒,居然忘了叫好!只見她劍身一收,轉身扔向任平生,任平生見她舞得愜意,便也躍身接住劍接着舞了起來,只聽劍快如龍吟,疾馳如風沙劃過耳畔,劍影之下卻已分不清眼前哪是劍哪是影了。
三個小鬼見狀不由拍手叫好,等他收回劍去三人才回過神來,向他們問道:“你們……你們當真是傳說中的快劍任平生和天下第一劍的獨孤劍麼?我們竟然能夠見到你們!”
胖寶馬上又歡喜地叫道:“原來獨孤劍是個美麗的姐姐啊!我們還以爲是個男人呢!”
高飛連忙又給他腦袋一拳,道:“你以爲女人就不能當高手了嗎?”
胖寶一聽,不由用肥肥的手指撓了撓腦袋,然後歪着腦袋咧嘴呵呵傻笑起來。
突然葉上枝向他二人跪下,道:“任哥哥,獨孤姐姐,你們收我爲徒吧!我很想跟你們學功夫!”
高飛、胖寶也連忙點頭道:“對呀!對呀!就請二位前輩收下老大吧!這樣老大日後就能教我們功夫了!”
任平生笑笑將他扶起,對他道:“好孩子,我們也有心收你爲徒,可是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除去幻影魔刀這個大魔頭,保天下太平!”
葉上枝一聽,忙道:“我也要去!”
獨孤劍搖搖頭,摸摸他的腦袋,對他道:“你還太小,等你長大了學好了本領,再爲江湖除害,做個有用之人!”
葉上枝用力地點點頭,任平生對他道:“我見你頗有悟性,剛纔我授你幾招都能全數使出。這樣吧!我便傳你‘快劍心訣’,你用心記住,日後再慢慢學習,他日定有所爲!”
葉上枝高興地點點頭,一旁獨孤劍也道:“用劍之意在於人劍合一,劍由心生,劍由心至。心正則劍氣正,心邪則劍氣邪,你要記住!剛纔我所使的正是‘傲決劍法’的招式,現在我再把整套‘傲決劍法’的招式使給你看,你可將招式一一記住,若能從中參透一些,日後倒也能有所成!”葉上枝點點頭,跟隨他二人練習起來,然後將劍招在心中默默記下。
半響之後,張大娘招呼他們進去吃飯,葉上枝心裡還惦記着練劍,匆匆吃了兩口又獨自去院中練習,之後任平生、獨孤劍二人又分別傳了他心訣。如此數日,二人因身有要事不能在梅雨鎮多做停留,便向張大娘一家辭行。
數日的時間葉上枝基本也學會了劍招,這個孩子天資聰明,招式模樣大體學會,加上記憶極強,居然也能將“快劍心訣”同“傲劍心訣”倒背如流。
分別之前任平生對葉上枝道:“你我雖無師徒之名,但也有師徒之緣。這幾日我同獨孤姐姐將畢生所學傳於你,你可謂是收穫不小,可這也不是件什麼好事!我二人授你劍法之事你萬萬不可說出去,江湖中人心險惡,個個都想得到不死神宮的寶藏,只怕到時會對你不利!”
葉上枝含淚點點頭,依依不捨地送別二人離開梅雨鎮。
任平生同獨孤劍深陷大漠黃沙,當衆人都以爲他們已死之時,二人居然能逃過一劫再度出現在江湖中,然而此時的江湖已紛亂不堪,天下劍派也已四分五裂。
話說當日任平生同獨孤劍一起跳入不死神宮之後,正好風無影同雲落寒也聽到一陣巨大的震響聲,於是趕來查看,只見入口處已被衝擊下來的黃沙填滿,任平生同獨孤劍掙扎着逃進了白玉門內,這才止住了沙流的入侵。
看着他二人身上受的箭傷,風無影同雲落寒不由大吃一驚,忙問:“發生了什麼事?爲何你們又回來了?‘死亡之漩’不是被封閉了嗎?”
任平生抱起受傷的獨孤劍,對他二人道:“風前輩,雲前輩,摺扇公子正是當今長皇子。他已帶領兵馬將不死神宮團團包圍住,要將我們趕盡殺絕,想吞沒這兒的寶藏。廣木將軍寧願封住不死神宮的入口,也不願意讓他們進入王陵,所以……他已將上面洞口用流沙封死了。”
“啊……”
風、雲二人大吃一驚。
任平生又向二人道:“劍兄不甘做他們的俘虜,縱身跳入沙流,而我也同他一起跳了下來!”
風無影點頭,對他道:“我和落寒本來打算放下過往所有長居於此,從此與世隔絕,卻沒想到又起風波,只嘆人心險惡!”
雲落寒看向身受箭傷的獨孤劍道:“他受傷不淺,快抱他到我房中!”
任平生點點頭,帶她進入宮殿,放在黃金牀上,只見她胸口鮮血直流不止,面色蒼白,全身無力。
任平生立刻替她脫去上衣,準備解開內衫,昏厥過去的獨孤劍突然用手抓住他,向他搖了搖頭,卻又無力張口說話。任平生不解,一頭霧水地看着她,只見她再度搖搖頭,已是滿頭大汗,然後轉頭無助地看向一旁雲落寒,大家見狀也都不解,她爲何執意不肯除去身上衣服?倒是雲落寒從她眼神中猜出幾分,不由一把拉開任平生,然後上前俯身爲她解開內衫,只見內衫之下乃是女子的肌體,不由吃驚地叫了一聲。
“怎麼了?”任平生同風無影都是不解,忙問。
此時忍住劇痛的獨孤劍已被汗水打溼,只感一股萬箭穿心之痛襲來,吐出一口血後,又再度暈厥過去。
雲落寒轉身對他二人道:“她竟然是個女子!”
“啊?!”二人一聽,不由一愣,誰又會想到獨孤劍會是個女子呢?
“怎麼會這樣?劍……劍兄,她怎麼會是個女子呢?”任平生不斷搖頭,腦中卻是浮現出與她相逢的種種。
雲落寒道:“不管怎樣得先替她止住血,你二人還是先回避一下。”
屋內雲落寒爲獨孤劍拔出射在胸口的箭,然後又替她清理了傷口止住血,敷上藥。見她雙頰面色慢慢迴轉這才放心。
外面任平生被獨孤劍竟然是個女子的事實所愣住,只見他呆呆地道:“沒想到她是個女子,我卻一直當她是個男人,難怪對她我總有種莫名的感覺……從第一次相逢時我們對酒無眠,她如孩童一般蜷縮在我懷中時我就應該猜到她是個女子,我一直都覺得在她的眼神中有什麼?可每當我仔細想看清楚時她又躲得遠遠的……”
風無影呵呵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對他道:“我就說你當日所思念的應該是你的愛人,如此心痛的思念也只有對愛人才有,沒想到她在傲劍城二十年卻騙了天下人二十年,天下第一劍既然會是個如此勇敢不凡的女子!我看這麼多年來之所以一直沒有人能識破她,是因爲她一生下來就被這秘密所包裹,她扮了二十年的男人,也正是二十年的男人。”
在王陵中黃金建築發出來的光可以照亮一切,在這兒沒有白天黑夜之分,算算時間獨孤劍已昏迷了一天,然而此時她依舊未醒來。這讓任平生心中不安,守在她身邊只盼她快快醒來。
雲落寒見他這樣不由心中暗歎,然後對風無影道:“又是天生的一對情人,他們終於解開謎團在一起,真讓人開心!”
風無影點點頭,然後對任平生道:“你不用太擔心,剛纔落寒給她療傷時見她體內真氣四處竄動才導致傷口嚴重,若要恢復則需要一段時間,我想慢慢調息定能好轉。”聽他這麼一說,任平生才聯想到她對長皇子使出的“無我之劍”,心想:“此劍威力無比,一個女子能使出如此強勁的劍招只有她才能做得到。可惜那一劍沒有殺了長皇子,也難怪她會生氣,獨孤一家忠心爲主卻換來如此侮辱,她自然是氣不過了,從我們相識開始我第一次見她如此衝動,也許是不甘獨孤名前輩一生愚忠卻換來如此下場……”
這一日,任平生一直陪伴在獨孤劍身邊卻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然而睡夢中似乎有人在叫喚他一般,等他睜開眼,朦朧之中看見的竟是獨孤劍燦爛的一張笑臉。
他立刻高興地叫道:“劍兄……劍……劍兒,你醒了!”
聽他如此稱呼自己,獨孤劍不由神色一慌,然後顫抖地問他:“你……你都知道了嗎?”
任平生點點頭,然**住她的手笑道:“劍兒,你騙得我好苦……讓我一直把你當做男兒,卻不知你竟是女兒身。”
獨孤劍淡淡一笑,道:“世人都當我是傲劍城的獨孤少主,誰又知道我是傲劍城一直以來最大的謊言?天下第一劍是個謊言,而獨孤劍也是個謊言。可惜我父親一直把這個虛名看得比性命還重要,要我用一生來保住傲劍城的榮譽。可笑!可嘆!若不是因爲發生這件事,我還不知道會隱藏這個秘密多久。到如今我也不用再爲這一文不值的虛名而活,終於……終於可以做回我自己,不再是爲傲劍城效命的天下第一劍了。所有的一切我將它同一品劍一起拋還給了他們,從此之後……我就只是個浪跡天涯的人。”
任平生笑笑,撫摸着她的頭道:“你不但是個浪跡天涯的人,也是個四處逃亡的人……因爲我們得罪了朝廷,就算能活着出去也會成爲朝廷的通緝犯,而江湖之中同樣也會有人爲了得到不死神宮的秘密想致我們於死地。”
聽到這獨孤劍輕輕靠在他胸前,此刻從未有過的幸福感充滿了她的心,她輕聲道:“可惜洞口已被封死……我看用不了多久我們也會像這座墳墓裡的主人一樣,長眠於此……不過有你陪在我身邊,我已滿足了。”
任平生低頭笑笑,道:“我們就這樣與世隔絕,長眠於此也倒逍遙!”
兩人相對一笑,情由心生,相互許諾至死遺言。
突然風無影走進來,對他二人道:“你們不會長眠於此的!”
兩人詫異地望着他問:“難道……還另有出口?”
雲落寒點點頭,對他二人道:“你們還不能長眠於此,因爲你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現在坤靈神珠已被幻影魔刀吞下,天下從此定會大亂,你們要想辦法除掉此患!”
任平生道:“只怕那魔頭吞下坤靈神珠,武功已一日千里,如今天下無人可擋。”
獨孤劍也道:“那坤靈神珠果然是世間奇寶,只怕江湖從此將會邪魔縱橫不得安寧,我爹爲此而半殘二十多年,就是爲了剷除他們。如今我雖不是天下第一劍,但也絕對不能讓他一生心血白費,讓邪魔爲禍天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幻影魔刀混沌天地。”
任平生點頭,道:“剷除邪魔乃是我們正道之事,可惜……只怕光憑我們幾人之力也無法將他除去啊!”
雲落寒道:“其實坤靈神珠身上還隱藏着一個秘密,當日姥姥爲何不願自己服下此珠而老死在宮中,就是因爲天地之間陰陽變化有坤必定有乾,然而乾坤不合必定陰陽大亂。”
獨孤劍大驚,問道:“難道……天下間還有第二顆神珠?”
雲落寒點點頭,道:“正是!因爲乾坤不合二爲一,功效也會大減。坤靈神珠倘若是被求長生者服下可延壽半百,若隨屍身入殮則可保屍身千年不腐,若用來修煉定會因陰陽大亂,而成爲一個半陰半陽之人。”
“啊……”衆人聽完不由一驚,只見她又道:“這就是幻影魔刀的天譴!當年姥姥打開西域大帝的棺槨時發現裡面有一封羊皮函,所以她將它帶出去請了一位西域僧者看,那僧者通曉梵文,告訴她羊皮函上記載當年西域大帝之所以未能活過來,是因爲他沒有找到第二顆乾浩神珠,爲此乾坤不能合二爲一,無法使他起死回生。他生前派出人去尋找另一顆乾浩神珠,而死後則含下坤靈神珠保住屍身千年不腐,只盼有一日他所派出的人能爲自己找到另一顆乾浩神珠,雙珠合併讓他起死回生……可惜他卻一直沒有等到神珠的歸來。”
風無影點頭嘆道:“原來如此,只怪幻影魔刀他不悔當初,懷有貪念,如今卻因得不到另一顆神珠終要成爲一個陰陽合體的怪人。”
雲落寒道:“這等妖人是自取其苦,我們放過了他,可天不容他,而他自己也終究不能放過他自己。一開始我就料到以他的野心怎會不打這顆神珠的主意?心想倘若他痛改前非不再爲禍人間便也算了,倘若他死性不改,我必定不會放過他,定要他惡果自實,痛不欲生!”
獨孤劍道:“原來雲前輩有這番用意,所以纔會在他面前取出坤靈神珠!雲前輩,依你這麼說那個被派出的人一直沒有找到乾浩神珠,所以西域大帝也在此沉眠了千年。”
任平生道:“沒想到金碧輝煌的不死神宮竟隱藏着這麼多秘密,如同它的名字一樣莫測。”
此時宮外大殿突然傳來幽幽之音,似幻似真,又似有人在叫喚一般,大家均是一驚,風無影道:“難道……王陵中還藏着另一個人?”
獨孤劍眉頭雙鎖,道:“莫非……莫非是那十二王妃在說話?”
雲落寒也點點頭道:“我們出去看看。”
說完四人匆匆趕到大殿,果然殿內妙音不斷,四處洋溢着如幻境一般的聲音。
獨孤劍看向那傳出聲音的第十二王妃道:“爲何十二位妃子中只有她會傳出聲音?似乎是在說話一般。”
任平生也甚是不解,向雲落寒道:“雲前輩,你在這兒居住這麼多年,可曾聽到另外十一位妃子會如她這般發出聲音?”
雲落寒遲疑片刻,然後搖頭道:“我從未聽過,只有這位王妃奇特,其中奧妙我也一時揣摩不透,到底在她身上又有什麼秘密?”
風無影靜靜聆聽,然後道:“她似乎在說着什麼?可能是梵語,然而我們卻無人通曉,不然也可以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麼。”
任平生突然大悟,轉頭向他道:“風前輩,你認爲她要對我們說些什麼?”
風無影確定地點了點頭,突然任平生道:“劍兒,你可曾記得當日長皇子圍攻我們時曾說過,這具黃金女屍是西域進貢中原的貢品?如果雲前輩同姥姥所說是真的的話,也許這具女屍並非是同這十一位王妃一起被澆金陪葬的……而是後來才被澆上了金水,被他的族人保存至今。”
獨孤劍點點頭,詫異地道:“也就是說這具女屍一開始就不在這王陵當中?她是一具未入殮的黃金女屍?”
任平生點點頭。
風無影不解,問道:“這又有什麼關係嗎?”
雲落寒也不解,道:“如果是這樣,爲何所有的王妃都被澆成了金身,她卻在後來才被澆了金身?爲何她沒有被送進王陵?可王陵之中又有關於她的記載同位置呢?”
任平生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都不知道,不過這具如同活着一般的第十二王妃卻讓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除此之外,我無法猜測是什麼原因能令她如此神奇,或許……”他沉默了一會,然後道:“她——就是當年西域大帝派出去尋找乾浩神珠的人!”
“啊!”所有人都是一驚。
他又道:“後來她歷盡艱辛終於找到了乾浩神珠,但在回來的途中她不幸遭遇大風沙,被風沙活埋在了大漠中,然後她的臣民發現了她的屍體,但因尋珠之事事關重大,當時除了派出去的人便無人知曉,人們也無法知道她爲何沒有被陪葬……於是無知的臣民爲她舉行了一個王妃葬禮的最高儀式,那就是爲她澆上了金身,就這樣這顆神珠連同她一起鑄金保存了下來,歷經千年風雨她又被作爲世間奇珍進貢給了中原的皇帝。”
“這……怎麼可能?!”獨孤劍不敢相信,遲疑道:“那你是懷疑乾浩神珠一直就在她身上?而她死後因爲神珠庇佑,靈魂不散還被困在金身之中,而她的低語也正是向世人訴說她的故事?”
此時風無影道:“天地之大,無奇不有。也許一切正如任平生所說的那樣,這第十二位王妃就是當年被派出去尋找乾浩神珠的人,而乾浩神珠就是她爲何與衆不同的原因。”
雲落寒道:“無論怎樣,只要破開她的金身就能證明任平生的這個大膽推測到底是不是真的。”
任平生點頭,道:“我用劍氣將她金身解開!”
說完抽出烈火寒冰劍,劍氣如虹,快似如風。劍起劍落,一道冰火相融的劍氣穿透金身表層,只聽咔嚓一聲,黃金女屍竟然碎裂,如脫去一層皮一樣活生生打開了黃金之軀。
果然,裡面果真是一個活人的身軀,一個美麗的西域女子,如雪蓮一般白淨。她半睜半閉的雙眼,細長的睫毛,每一寸肌膚都如同在呼吸一般,她的嘴角微微翹起,就如同馬上會睜眼而笑一般。只見她胸前衣服內突然閃出一股很強的七彩之光,光芒四射,如雲如霧繚繞,形成一股霞光圍繞在她的胸前,這光如同之前坤靈神珠所發的一般,雲落寒伸手探進第十二王妃的衣襟,竟然掏出一顆散發着七彩光芒的珠子。
大家失聲大叫:“乾浩神珠!”
任平生嘆道:“它……果然在裡面!”
獨孤劍不由爲眼前的一幕所震驚住,她嘆道:“這實在是太神奇了!平生,你竟然能猜到這不死王妃的秘密!”
風無影同雲落寒也點頭讚許道:“有了這顆神珠,你們就可以同魔刀一搏了!”
任平生卻搖搖頭,遲疑了一會兒,然後看着眼前沉睡千年的第十二王妃,道:“這是這位高貴的王妃爲她忠愛的君王所找到的。爲此她不知沉睡了多久?如今我們無法完成她的心願讓西域大帝再度復生,那就讓他們永遠活在不死神宮之中吧!”說完他看向獨孤劍道:“再說我們也不想變成同幻影魔刀一樣的陰陽人,我想邪不勝正,我們齊心協力一定有辦法能夠戰勝他。如今就請雲前輩爲這位王妃完成她本來的心願,將乾浩神珠放入西域大帝的棺槨之中,讓他永葆容顏,與這十二位王妃魂系相牽吧!”
獨孤劍道:“我們不如將他二人同葬,這樣他們就能永遠容顏不變了!”
雲落寒望着風無影,不由大嘆:“正好!他二人也當同你我一樣有個美好的結局。他們如此執迷這份愛情,相信他們的靈魂也能相通,二人相伴永遠!”
大家照其所說將第十二王妃放入西域大帝的水晶石棺中,然後將乾浩神珠放於兩人之間,此時西域大帝的嘴角彷彿也突然向上翹起,綻放出微微一笑,只見一滴晶瑩剔透的東西從他眼角滑落。
那竟是一顆來自千年前的眼淚,棺蓋合上,他們千年來的心願也已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