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從程永瀟那脫身後,陳浩然獨自一人飛快融入到夜色之中,按照陳詩凝手機傳輸過來的傳送點陳浩然的身影猶如大鵬一樣在夜空中飛掠着.
飛身來到一處公園附近的樹頂上,接着昏暗的路燈陳浩然可以望見有着許多老人和情侶在這裡散步。
雙腳落地後陳浩然跟着手機上所顯示的路線來到了一間公共廁所外。
望着面前的女廁所陳浩然的雙目不禁一陣發黑,他開始有些懷疑龍會長那傢伙是不是想存心整蠱自己了,每次搞通道都搞在這種惡趣味的地方。
環顧四周確信沒有任何人以及攝影鏡頭後,陳浩然藉着步法猶如閃電般衝進女廁所內。
還是和以前一樣,在扭轉廁紙中的軸心後在馬桶下方的地板旋即打開,早已經熟悉的陳浩然縱身一躍便鑽進通道內。
穿過通道便來到了玻璃長廊中,陳浩然望着那早早等待着的陳詩凝有些虛脫地笑了笑:“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早。”
瞧見陳浩然那有些疲憊的模樣陳詩凝不由得皺了皺眉,她的語氣首次出現了些許波動:“你怎麼了?”
“你不是有任務叫我過來看嗎?”
聽得對方這番話陳詩凝不禁冷哼一聲,然後在對方那有些呆愣的神色中掏出了一枚類似鈕釦的金屬片輕輕一摁,旋即一道光幕便浮現在她的面前。
望着光幕上所映示着的日本立體地圖陳浩然苦笑一聲問道:“難道又有人繼吉川富郎之後研製新的病毒嗎?”
“你知道日本發生什麼事了?”
“算是基本上了解吧......”
“那好,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們的任務。”
指尖在光幕上輕劃,那立體地圖也隨着指尖滑動放大,陳詩凝指了指日本地圖前方的海域解說道:“國家的高層軍人們會秘密利用這條線渡過邊境潛入日本,同時可能也會遇到其他國家派出的船隻,而我們的任務則是保護他們的安全便可。”
“嗯,那麼幾時出發?”
“現在。”
換上龍組特製的黑色便服後,陳浩然幻化出那銀色的面具輕輕罩在臉上,而望着全身沒有一處裸露肌膚的他陳詩凝也沒有說什麼,她認爲這只是他對這次的任務比較謹慎罷了。
“我們走吧。”
透過制服長裙陳詩凝那曼妙的線條隨着她的腳步輕挪間完全呈現出來,兩人一前一後順着通道來到了一處港口前,那裡早已經有着許多道身影在等候了。
在月色之下那些在港口等待的軍人們知道此行會有那神秘的龍組派出的高手保護後都不禁有些期待,當望見那慢慢從陰影走出的年輕少女後都不禁有些失望。
叩叩叩......
在那名少女身後此時響起了一陣緩慢的腳步聲,在衆人的注視中一道修長的黑影慢慢走出陰影來到少女身邊。
噝!這人是!
望着那熟悉的銀色面具,幾名認得其來歷的軍官都不禁退後兩步露出警惕之色。
面具之下的冷漠眸子緩緩從那些軍官身上掃過最後落在其中一人身上,看見這人陳浩然並沒有感到意外,因爲他從聽到陳詩凝那通電話起就已經知道他極有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此人,正是程永瀟。
而程永瀟自然也知曉這位戴面具的男人,曾經轟動一時的青海市重案犯,而自己的女兒似乎也負責過他的案子,他實在搞不明白這位窮兇極惡的重案犯爲何是龍組的特工?
對於龍組的存在他們這些高層軍官們也有聽聞,那是一個守護中華統治階級的強大組織,同時在政府體系中位高權重,有權讓公安與軍區配合行動。
雖然沒有見過這些奇人,但是如今親眼見識也難免有些失望。
一個是好像未經世面的稚嫩小丫頭,而另一個則是殺人犯,而這組合居然是來負責保護他們安全的,這未免有些看不起他們這麼多年來的征戰經驗。
那些軍官們雖然心中有些不服,但表面上卻沒有流露出來,而在他們身邊的許多軍兵則是大多數都露出不屑之色。
自己這麼多年來宰的敵人比自己殺雞殺鴨還要多,雖然這兇犯也殺過人,但在荷槍實彈的戰場上這些都派不上用場的。
沒有理會那些人的目光,陳浩然與陳詩凝兩人慢慢走上船後便找了個陰暗的角落盤膝坐下便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隨後而來的軍人瞧見他們的模樣也沒有說什麼,紛紛組裝好槍械後就命令出海了。
此時已經是到了後半夜,周圍除了廣闊的海域外什麼也看不見,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那些軍人們都目光閃爍着全神戒備。
在黑暗中陳浩然望了望滿地的槍械裝備不禁有些吃驚,最普通的是54式手槍,而最誇張的則是那看似沉重的加特林機槍,看着這些槍械陳浩然不禁暗暗咂舌,看來國家對這次的任務十分看重啊。
斜瞥了一眼那彷彿在閉眼養神的陳詩凝,陳浩然悄然起身在那些軍人警惕的注視中緩緩走出船艙來到船尾上。
有些腥鹹的海風撲面刮來,陳浩然望着上空那有些陰沉的月色不禁又爲吉川美海擔心起來。對了,還有那位倔強的小女忍......
正當陳浩然陷入思緒時,在香風中一道倩影俏生生地出現在月光之下,她那冰潔的美貌令得那皎潔的月色都變得有些黯淡下來。
“你不是在休息麼?”
在冰寒的銀色面具下陳浩然的聲音顯得有些愕然,似乎是想象到陳浩然那傻愣愣的神色,陳詩凝的嘴角輕輕滑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我能感覺到你的溫度。”
知道陳詩凝擁有冰屬性的異能陳浩然頓時恍然,而陳詩凝望着那冰寒而猙獰的面具不禁有些失神:“你摘掉面具不行麼......”
“抱歉,這裡有我認識的人,我怕他知道我的身份。”
聞言陳詩凝眼中隱晦閃過一絲失望,不過她也沒有追問什麼。
“問你一件事情,如果這次我們是最後一次見面你會怎麼辦?”
注視着陳詩凝那變得有些灰暗的眸子陳浩然不禁微微一怔,旋即撓了撓後腦勺笑道:“恐怕會悲傷吧,畢竟我們也合作完成了幾次任務......”
“僅僅是這樣?”
面對着陳詩凝那變得有些逼人的視線,陳浩然忽然有些語滯起來。
“你是修真者吧?”
瞧見陳浩然沒有回答後陳詩凝也沒有強求,她轉移了話題問道。
“是的。”
這次陳浩然很乾脆地回答了她,因爲對於陳詩凝他沒有必要隱瞞自己的實力。
“是嗎...你也是修真者嗎......”
察覺到陳詩凝那又變得灰暗的眸子,陳浩然不禁感到她有些反常,旋即問道:“你怎麼了?”
“我媽媽要將我嫁給修真家族。”
陳詩凝的突然發言令得陳浩然有些驚詫,似乎是料到了他的反應,陳詩凝撩起額前那被海風吹得有些散亂的秀髮淡淡說道:“而我也是出聲在修真家族。”
“啊!?”
完全沒有想到陳詩凝的出身是修真家族,陳浩然現在的神色完全驚訝:“那你爲什麼沒有真氣......”
“每個人的天賦不同,而我母親從剛出生那一刻起就註定不能修煉。”
想起以往的悲傷陳詩凝語氣也沒有那股拒人千里的冰冷,反而充斥着淡淡的落寂。
“正因爲如此我母親纔會被家族拋棄來到凡界獨自將我撫養長大。”
“你的父親......”
“我母親原本就沒有修爲,被驅逐出來卻愛上了凡界的男人,而我則是他們兩人愛情的誕生物。知道這一切的族長十分生氣,便立下命令讓我們永遠不要再回家族了。”
聞言陳浩然不禁有些感慨,他低聲道:“那你小時候必定很孤獨吧?”
“不,在被流放之前我在家族中認識了一位年齡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後來和她成爲了好友,不知她現在變成怎麼樣了......”
腦海中忽然閃過陳詩雅的身影,陳浩然語氣略顯試探地問道:“你的家族難道是四大修真家族之一的陳家?”
“你怎麼知道?”
這次輪到陳詩凝吃驚了,她眼睛充滿淡淡的驚訝之色問道:“呵呵,之前我跟你說的那位跟你很相似的女孩就是姓陳的。”
“是嗎?”
聞言陳詩凝眼底深處涌現出一抹激動,陳浩然瞧見她嘴邊的笑容後不禁微微呆滯。
“不過可惜,我母親爲了重回家族將我嫁給了族中二長老的次子,爲了不讓她傷心我也只能服重了。”
“是嗎......”
望着陳詩凝那變得有些灰暗的雙眼陳浩然心底裡不禁有些刺痛,而似乎感覺到陳浩然的情緒波動陳詩凝那淡漠的臉容上似乎勾起了一抹淡笑:“你能爲我傷心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眼睛直直注視着那略顯慌張的清澈眸子,陳詩凝臉上的冰冷彷彿在這一刻盡數融化了一般:“我愛你,你喜歡我嗎?”
突如其來的告白令得陳浩然有些暈眩,他穩下那跳得有些快速的心臟乾笑道:“這個玩笑似乎不太好笑......”
“我不是在開玩笑。”
注視着陳詩凝那異常堅定的眸子,陳浩然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咻——這時一道破風之聲打破了寂靜的海面,望着遠處飛快閃現的火舌陳浩然臉色不禁微微一變。
在破風聲中只見漆黑的夜空劃過了數道火光,在低沉的響聲中陳浩然他們赫然發現那赫然是幾枚正朝着他們射來的導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