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氣終於是撲來,就猶如大海中的一片孤舟,蒼炎全力的撐起“反星鏡”,不斷地將死氣轉化成自己的攻擊再推出。
“茲茲……”
沾染了聚星之力的死氣同行兇人的死氣碰撞在一起相互抵消。
“桀桀……”獰笑一聲,行兇人大喝道:“小子,別再做無所謂的掙扎了,本尊看你也不過如此!”
他倒是想起了,自己當初懼怕於蒼炎的氣勢,經過這一番試探倒是打消了自己心中的忌憚,認爲蒼炎的實力也沒有多高。
“不過如此?哼!”行兇人的不屑令蒼炎很是惱火。
“且看我如何破你!”
聞言,行兇人更是起了輕視之心,認爲蒼炎是死鴨子嘴硬,不過是裝腔作勢罷了,但同時的,他又不敢太過大意,長時間停留人間,讓他增長了不少知識,自然是明白不到最後一刻,決不能放鬆,這可是關係到自己的安危。
“哼!”森冷一哼,行兇人繼續加力,只求拼儘自己的全部力氣也要將蒼炎除掉以絕後患。
本就是液態的死氣繼續凝實,短短几息就已經傾向於固化,看情形是要將蒼炎活活的禁錮然後再吞噬。
終於,待到所有死氣都已經化作了固態,蒼炎也好像是已經沒有了抵擋之力,全身上下都被死氣包裹,牢牢的釘在原地,就連逃跑都成了奢望。
“哈哈哈……”
看到“結果”,行兇人近乎於癲狂的大笑,他周身的死氣也因爲用力過度變的慘淡,但他卻毫不在乎,大危機已經解除了,他又怎能不樂,現在的他更是認爲自己天下無敵了。
正當此時……
“翁——”劍鳴聲響起,其聲勢彷彿是要穿透雲霄。
行兇人停止笑聲,舉目望去,灰濛的眼中盡是駭然。
“怎麼會???”
只見包裹着蒼炎的那些幽黑色固態死氣開始逐漸崩裂,絲絲的紫光自其中激射而出。
“翁——”又是一聲劍鳴,較於前一次更加的響亮,而且不似於被包裹的悶響,隨着死氣崩裂,縫隙不斷加大,聲音也是越來越大。
“哐!!!”
頃刻間,固態的死氣完全炸裂,紫色的光芒閃耀間,皆是化爲虛無。
巨大的劍影出現矗立空中,同時也映入行兇人的眼中,那股曾經令他恐懼異常的氣勢再次出現,震天懾地之威直欲吞噬蒼穹。
“啊——”
慘叫聲響起,並不是瀕死的痛苦嚎叫,而是發自心底的恐懼,只見他渾身的死氣聚聚散散,彷彿隨時都會散去,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此時的他提不起絲毫的反抗之心。
刺眼的紫光閃爍中,蒼炎的身影逐漸浮現,紫金色的巫術袍此刻卻彷彿是戰甲一般威風凜凜,手中持着一把紫色長劍,劍尖之上紫芒吞吐,正是曾經陪伴他橫掃凡間的紫風。
沒有看到行兇人一般,蒼炎撫摸着劍身,眼神中所露出的神色,就如同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輕輕的呢喃道:“紫風,正如同十幾萬年以前,有你,我無懼!”
好像是聽懂了蒼炎所說,紫風劍興奮的顫抖着,鳴叫聲更加清脆,從劍尖到劍柄耐不住的開始顫抖。
再看行兇人,聽到蒼炎的呢喃之語完全傻掉了一般,如果有耳朵的話,他絕對會擰下來扣一扣,看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十幾萬年前?這尼瑪到底是什麼怪物呀!
再次望向的蒼炎的目光已經不單單是恐懼了,還有一種莫名的驚駭,對於蒼炎剛剛的所說,他是沒有絲毫的懷疑,如同這種“高人”又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就冒出這麼一句話呢,更何況,他是說給自己的劍聽。
剛剛的蒼炎也是幾乎爆發了自己的全部實力,但他是肉體之身,到不至於像行兇人的魂體,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勉強的運起步法,一閃身來到行兇人面前。
“告訴我。”冷冰冰的話語響徹在行兇人耳邊,他不由得對上蒼炎的雙眼,本就恐懼要死的他,瞬間就如同陷入了無底深淵。
“啊——”鬼叫出聲,行兇人大喊道:“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我不想魂飛魄散,我不想啊……”
蒼炎倒是沒有料到這行兇人如此的不堪,但是轉而一想又明瞭,他之所以藉助牽魂樹,恐怕也是不捨得人世,這也是他執念的來源吧。但是蒼炎卻是不能容他繼續存在,不然的話,他如何對的起南宮嘉怡,又如何給予已經消失不見的喜兒交待,就是眼前的這個傢伙,卑鄙無恥的利用了一顆忠主之心,殺死了那條可憐的貓魂。
喜兒雖然只是一隻小貓,但它卻是得到了蒼炎的認可,在傾天魔王的眼中,他甚至要強過一般的人類,就以它的情殤而論,要讓絕大多數的人類汗顏。
魔王氣勢繼續透體而出,這一次卻是更爲強勢。
僅一瞬間,行兇人被駭的周身死氣盡散,在蒼炎驚訝的眼神中,一股惡臭的腐屍味道伴隨着濃郁的源氣發散而出,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只見他全身上下都呈現出腐爛的狀態,裸漏在外的手腳更是流出了濃濃的屍液,從他破舊不堪的衣服仍然可以看得出,他生前一定是大富之家,衣角腰帶無不是鑲金帶銀,尤其是一塊髒污不堪的玉牌懸掛在他的腰間,那散發而出的源氣正是來源於此。
蒼炎不動聲色,心裡卻想到,這行兇人明明是魂體,修煉的也是死氣魂力,那純淨的源氣本就對他無用,他爲何要佩戴上這種天材地寶呢?
而且對那玉佩,他也是有着進一步的猜測。
見到自己的死氣盡散,行兇人更是險些嚇的魂飛魄散,就連最後的遮身之物都沒了,叫他如何有安全感,而且完全的以一副醜陋之姿暴露人前,這叫他情何以堪,就算是再如何的不顧及,他生前也是人,又怎可能不爲此自卑。
“你到底……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悲泣着,行兇人跪倒在地,完全沒有想過要逃跑,感受着蒼炎的氣勢,再加上剛剛的那句“十幾萬年前……”,他已經認命,無論蒼炎想要做什麼,只要讓他繼續存在就行。
再看蒼炎,聞聽他的話,從玉佩上轉移了注意力,不禁皺起了鼻子,本來天地源氣的味道是帶有一股芳香的,但加上他身上的腐屍氣息,卻是更加令人作嘔,伸出手扇了扇這股難聞的氣味,開口說道:“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聞言,行兇人急忙點頭,那股威壓的震懾下已經令他心神紊亂,只想問什麼答什麼,至於爭取不魂飛魄散,早就讓他忘在了腦後。
“你生前是什麼身份?”爲了確保行兇人不敢說謊,蒼炎的聲音中也是帶有了強大的威壓。
生怕惹惱了蒼炎,行兇人不敢有絲毫的耽擱,顫聲回道:“小的生前乃是秋國的皇室外戚,艾氏家族的長子,名爲艾覺羅。”
蒼炎聞言一驚,秋國?艾家?這不得不讓他有所聯想,自己想要找尋的生命樹就是位於秋國,而艾是個稀有姓氏,行兇人姓艾,美女導師也姓艾,不會有所聯繫吧?
晃了晃腦袋,蒼炎只當是自己多疑,又怎可能事事都有聯繫,一定是巧合。
“你腰間的玉佩是從何而來?”繼續問道。
“您說這個?”艾覺羅將玉佩自腰間摘下,用他那腐爛的手舉到蒼炎眼前。
“不錯。”蒼炎皺了皺眉,並沒有去接,只覺得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又是撲鼻而來,只想要儘快問完然後結果了他。
“這乃是小的家傳之寶,到了我這一輩,就由老祖傳給了我這個家族長子。”
看來一開始的猜測不錯,這小子的家世在凡間絕對不一般。
蒼炎如是想着,隨後又問了幾個問題,方纔得知,艾覺羅是死於距今五十年以前,由於妻子紅杏出牆,而姦夫正是當時秋國的太子,也是現任的秋國國君,他自感不忿,卻是沒有膽量去報復,自此自甘墮落,以**無辜少女來發泄自己心中的怨念,只想糟蹋的女人越多,他的心裡就越平衡,長久以來的,他的這種扭曲心理越來越嚴重,人也越來越不正常,終於有一天,家族發現了他的情況,自然是不敢爲他而得罪了當朝太子,只能將他們眼中的這個“可憐人”囚禁起來,而囚禁的地點,卻是家族中的密地……
“你是說,你是在那裡發現了一顆小樹?”
蒼炎雖然很痛恨艾覺羅的所做所爲,但還是要以大局爲重,在一切的疑惑得以解釋之前,還不能夠結果了他。
“是的,它不是一顆普通的樹……”
直到此刻提起,艾覺羅灰色的瞳孔中仍是留有興奮,只聽他激動的道:“它是幽黑色的,它有着神奇的力量,雖然我因它而死,卻是得到了強大的死亡力量!”
聽到這,蒼炎自然是知道,那顆樹正是牽魂樹,而所謂的死亡力量就是魂力,但他不明白,牽魂樹雖然有着特殊的能力,但卻並不會傷人,這艾覺羅又是如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