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邊緣,天界之門。
紫色的煙霧如同砌在天地間的一面無邊之牆,淡淡的神力波動浮蕩在表面,毫無危險氣息的紫色煙霧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一幅美麗的畫卷,很少有人能想到這就是護衛天界的傾天結界。
此時的結界之外,十二路世界大軍正對着結界之內的空間虎視眈眈,彷彿是一羣餓狼正在準備獵食,而每一路大軍的最前面都是一位世界之主,八隻奇異的獸與四位人形強者,分別是大暗荒主——幽冥聖使、契魔荒主——奈何聖使、抑鬱荒主——悽惶聖使、極樂荒主——永歡聖使、窮惡荒主——羅剎聖使、嗜血荒主——修羅聖使、無極荒主——迷情聖使、求生荒主——忌燁聖使、地界之主——覆地魔王、玄界之主——靈玄魔王、黃界之主——鬼黃魔王、憂界之主——無憂魔王。
“無憂王,接下來就要靠你了,結界可是起源於憂界啊。”急切的說話聲響起,正是大暗荒主幽冥聖使,也就是在之前被傾天王騙取了幽冥冊的玄冥巨龜,此時的他望向天界之內的眼神充滿了怨毒,傾天王用了十萬年來算計他,完全將他當傻子一般耍,最後又將他的族寶盜走,這種奇恥大辱,做爲一荒之主的他又怎麼可能善罷甘休,真是生怕晚了一步,自己的寶物就會被傾天王損毀,殊不知他的寶物現在早都不知何處,反正是沒在傾天王之手。
在他的旁邊是一位全身隱藏在黑袍下的魔王,沒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也從來沒有人看到過他黑袍下的真實模樣,只聽他用無分男女的中性聲音淡淡的迴應道:“破除結界沒問題,不過天界我要兩成!”
正是憂界之主無憂魔王。
“什麼?”包括幽冥使在內的其他聖使魔王聞言,均憤怒的看向無憂王,這回是身着純銀色道服的靈玄魔王開口道:“我們是十二個人,均與傾天王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兒更是慘死於傾天王之手,可謂與我玄界仇深似海!明明是共同出力,憑什麼你無憂王要獨佔兩成?”
“靈玄王,還有大家請不要誤會,與傾天王有仇怨的是你們,而不是我,而你們既然想報仇就要想方設法破除這傾天結界,這一點只有我才能幫助你們……”說到這,無憂王頓了一下,繼而冷冷一笑,直奔主題道:“如果報酬不豐富些的話,我可不會幫忙!”
衆魔王聖使聞言,雖然都心有不服,但又覺得無憂王此言有理,畢竟他是所有人中唯一沒被傾天王得罪過的,而且傾天結界想要在短時間內破除也只有精通結界的無憂王能做到,如果他因此不肯幫忙的話,衆聖使魔王只能鳴軍收兵,打道回府後再從長計議。
再三猶豫後,在場衆聖使魔王終於妥協,但也只不過是表面上而已,待得大戰打響,誰還會管這條約定,什麼誰分幾成的,自然是誰搶到了就是誰的,每一個都將心裡的小算盤打的啪啪直響,卻全然不知道無憂王是否在意這些。
“還請無憂王施展神力!”衆聖使魔王立刻擺出一副低人一等的模樣。
“好說。”無憂王點了點頭,手裡結出一個奇特的魔印,腳下運起神力騰空躍起,來到傾天結界之前,嘴中念起晦澀的咒語,然後雙手放出魔印打入結界之中,繼而云淡風輕的飄回原來站立之處。
“無憂王,你這是……”看到無憂王只是毫不費力的在結界中打入一個魔印,好像並沒有盡全力的樣子,幽冥使不禁想代替大家發出責問。
無憂王還未等他說完,冷哼一聲打斷,道:“這是我憂界的破結印,是可以腐蝕結界的神技,你們慢慢等就好。”
“那要等多長時間?”又有一位發出疑問,明顯是對於瓜分天界急不可耐了。
“如果只想我們這些世界之主通過,半日足矣……”無憂王說到這磚頭面向各路大軍,淡然道:“但如果想讓這數千萬的世界大軍通過,一年時間也足夠了。”
“難道就沒有更快速打通結界的方法嗎?”又一位問出了大家心中所想。
“沒有!”
……
此時的無際荒漠,狂風肆虐,沙塵漫天。
傾天王望着天界之門的方向負手而立,黑袍被風灌得凜凜作響,在他兩旁,四大魔帥皆已到齊,在他們身後,正是四路天界大軍。
一道銀色流光從昏黃的天空中劃下,落地之時,一隻帶有八條尾巴的銀白色狐狸顯現而出,正是敏兒。
“主上,十二路世界大軍皆已到達天界之門,還請主上作出決策。”敏兒一躍跳到傾天王的左肩上,柔美的聲音帶有微微的緊迫感開口道。
傾天王聞言並沒有驚訝,好像早就料到會是如此,只見他緩緩地轉過身面向全軍,表情前所未有的嚴峻,嚴肅的語氣卻帶有濃濃的愧疚,向全軍傳聲道:“衆將士!本王要告訴你們一個很壞的消息……”
說到這,他不等所有將士反應,猛地一伸手指向天界之門的方向,接着大聲道:“十二路世界大軍已經兵臨我天界門外,他們的兵力可能是我們的十倍甚至更多,而造成了今天這種局面的正是我這個天界之主傾天魔王,是我……爲了一個虛無飄渺的承諾奪走了各界之主的寶物,也是我……給了他們攻打天界的理由,今日……僅限於今日,我不想拖累大家一起打這場沒有絲毫勝算的戰爭,如果有誰想走,本王絕不會有絲毫怨言……”
話音未落,以四大魔帥爲首幾乎全軍將士暴起,大聲喊道:“誓死效忠我主傾天魔王!!!”
聽着那山呼海嘯般的聲音,看着那一張張虞誠與崇拜臉,傾天王不禁心中一熱,如同陣陣暖流從心口浮過,繼而就是心在滴血,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後悔過,自己所做過的種種,很可能在今日就會斷送了自己所有將士的性命……斷送了這所有誓死效忠的好兒郎,在此刻,他更感到了驕傲,從未有過的驕傲,“看……即使我沒有絲毫勝算,即使我們會全軍覆沒,但我的將士卻並沒有棄我而去!做爲一個君主,還有什麼能比這更讓人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