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國公來的時候,正值書院學子們在上課,沒什麼人看見,但一下課,茂國公親自爲兒子茂國公世子無意敗壞了書院名聲前來書院解釋的事就傳遍了整個書院。
因爲茂國公的“坦蕩”,豐厚的賠償,以及茂國公世子和溫玹的矛盾,倒沒人懷疑畫本子背後另有隱情。
反倒不少學子同情茂國公世子,就因爲小廝的擅作主張,就讓主人家損失了三萬兩,還要丟臉,挨罰,這樣的小廝,真是吊起來打都不解恨啊。
茂國公補償了書院三萬兩,顧山長還是要罰茂國公世子,柳副山長阻攔,顧山長有些動怒,“縱然這事錯在小廝擅作主張,但茂國公世子和溫三少爺爭強好勝纔是根本,我四海書院不逐他出書院已經是網開一面,豈有因爲三萬兩就不責罰的道理?”
“這三萬兩你送去給茂國公便是!”
四海書院是缺錢,但還不至於缺到這種程度。
四海書院的院規不是他柳副山長拿來討好茂國公的玩物!
錢可以不要,但如此踐踏四海書院的行爲四海書院絕不姑息! wWW▲ ttκǎ n▲ CΟ
顧山長這人看上去溫和,但倔起來牛都能被他氣死,再者這事確實茂國公世子不佔理,柳副山長哪還敢勸,再者溫玹和東平郡王他們都受罰了,茂國公世子挨幾十手板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已經盡力了。
茂國公世子是習武之人,挨些手板子養幾天就恢復了,更重要的是氣悶。
算計別人不成,自己丟了臉,還差點被逐出書院,最後賠錢還挨手板,茂國公世子沒差點氣吐血。
在戒堂外受完罰就進去抄院規,一進去就見東平郡王幾個鄙夷的看着他,“堂堂七尺男兒,敢做不敢當,居然拉我們和小廝做墊背的。”
要茂國公世子的小廝發現他們幾個買少男不宜的畫本子,會不告訴茂國公世子,抓他們一個現行,趁機趕他們出書院,讓他們身敗名裂,而是悄咪咪的給茂國公世子也買幾本嗎?
用腳趾頭也知道是假的,居然有這麼多人信,簡直不敢想象這些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茂國公世子正氣頭上呢,冷笑道,“就憑你們,也配給我做墊背的?!”
東平郡王曬笑一聲,“你茂國公世子莫不是和我們鬥出感情來了,知道我們偷看話本子會被罰,要幾天看不到我們,也巴巴的買了畫本子,又讓柳副山長幫着搜學舍,一定要在戒堂陪我們抄院規?”
“你想和我們做兄弟就明說,用不着這麼拐彎抹角。”
茂國公世子氣的咬牙,“東平郡王!你再敢胡說八道,我跟你沒完!”
東平郡王笑道,“難道不是嗎?那你給我解釋下你爲什麼要跟着我們看畫本子。”
在茂國公世子氣頭上,東平郡王的話就是烈油,一澆上去,火星就刺啦刺啦的燒了起來。
茂國公世子拳頭一握就朝東平郡王打了過去。
東平郡王躲閃道,“這裡可是戒堂,我勸你別亂來!”
茂國公世子爲了揍東平郡王,一腳踢翻了唐靖的案桌。
然後是陸照。
最後是溫玹。
等桌子都踹翻了,東平郡王捱了茂國公世子一拳頭。
看守戒堂的小廝見戒堂裡打的不可開交,匆匆去稟告顧山長和柳副山長。
等兩位山長趕來。
茂國公世子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到他爹茂國公在都認不出來的地步了。
柳副山長見了額頭直突突,“溫玹!”
溫玹懶得搭理他,過去把被茂國公世子踹翻的桌子擺好,繼續抄院規。
就這麼被無視了,柳副山長面子上掛不住,又看向陸照和唐靖。
兩人聳肩,“柳副山長別這麼看着我們,戒堂裡發生了什麼,小廝一清二楚,您問小廝吧。”
柳副山長就問小廝,“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誰先動的手?!”
從茂國公世子的傷來看,肯定是溫玹動的手,其他人沒這膽子。
小廝縮了脖子,顫巍巍道,“是,是茂國公世子先動的手……。”
柳副山長,“……。”
那邊溫玹提筆沾墨,只是寫字的時候,手抖成篩子,衝着茂國公世子道,“胳膊疼的拿不了筆了,給我請太醫。”
茂國公世子想殺了溫玹的心都有了。
他被他們四個打成這樣了,他還沒叫疼呢,他還要請太醫?!
小廝把事情的經過從茂國公世子進戒堂說起,東平郡王的話明顯是爲激怒茂國公世子,但他說的也不無道理,是茂國公世子沒能摁住脾氣,上了人家的當。
他踹翻溫玹他們的桌案在前,毀了他們抄的幾十遍院規,而且是茂國公世子的拳頭先打在溫玹身上的。
溫玹他們是正當防衛。
顧山長聽了經過後,看着柳副山長道,“在戒堂毆鬥,罪加一等,依照院規該如何罰?”
柳副山長後悔來戒堂了,他看了茂國公世子一眼,“挨手板四十,再抄三百篇院規。”
那邊溫玹呲疼出聲。
柳副山長顫抖了額頭道,“溫三少爺罰抄院規減免一半!”
揍了茂國公世子出了口惡氣,罰抄還減了一半,溫玹的心情不要太好。
東平郡王幾個還詫異溫玹爲何說手疼,原來是爲了少抄院規,不愧是他們的兄弟,滿肚子的黑水。
他們就不跟着裝手疼了,顯得太假不說,萬一他們真減免一半,他們抄完還得幫溫玹抄。
茂國公世子氣的頭重腳輕,未免他再被溫玹幾個欺負,或者是再上他們的當,柳副山長留在戒堂看着他們。
戒堂發生的事,一陣風傳遍書院,傳到季清寧耳中的時候,她正和趙垣在食堂吃飯呢。
季清寧聽的解恨極了。
之前茂國公世子針對她還能說是因爲趙王府檀兮郡主,現在趙王府拒絕了她的提親,他茂國公世子娶不到檀兮郡主那是他的事了,與她再不相干,結果還針對她,這麼不講理,他不倒黴都沒天理。
討厭的人都在戒堂反省,季清寧心情燦爛的食慾大振,晚飯多吃了個大饅頭。
接下來兩天,季清寧的日子過的不要太爽,除了趙夫子不知何故沒來上算術課,其他一切如常,上課一個人一張桌子,舒服的不行,難怪桌子被她分走一半,溫玹不高興了。
季清寧,“……。”
這一日,上完了課,就放假了。
季清寧把書送回學舍,小丫鬟已經把包袱收拾妥了,季清寧喝了杯茶就準備走人了。
走了兩步,見桌子上擺着雪梨和荔枝,道,“裝起來帶回去給我爹和你爹嚐嚐鮮。”
這玩意在前世那是稀鬆平常之物,可在古代卻是貢品,是有錢,不,是權貴們才能吃到的東西,還得是頂級權貴。
宮裡不知溫玹被罰在戒堂反省,一日不落的送貢品來,都進了季清寧的肚。
小丫鬟覬覦荔枝已久,但她不敢偷吃,季清寧發話,她麻溜的就裝好了,屁顛顛的跟着季清寧身後出了學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