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往生谷七八人被陣法結界,無故轟殺成灰的事情。
當時在仙宮結界內,可是有上萬人停留,隨着一些人返回各自宗門,此事被傳播的廣爲人知。
當傳到往生谷衆人耳中,此時其心中的震撼與驚懼可想而知。
聯想下兩次往生谷,俱都在陣法上吃了虧。
兩次蕭離都巧合的就在一旁,哪還不猜測這和蕭離有關。
連續兩次,三名元嬰長老,近十名金丹高階修士。
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折損在了蕭離手中,往生谷這也是傷筋動骨了。
由不得往生谷不心生懼意,但是他們有證據嗎?
沒有,其心裡的憋屈可想而知。
他們想殺了蕭離嗎?怕不是恨不能挫骨揚灰。
可事實上,前後兩次,一次是他們主動製造的機會。
第二次卻是無意中得來的機會,可兩次到最後,莫名其妙團滅的是他們自己。
在往生谷的眼中,他們三次和蕭離接觸,三次都是連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使得他們根本,無從得知具體發生了什麼。
而這一次,更是在上萬人的注視下。
往生谷一行七八人,就真的如傳聞中所言,發了瘋,纔去攻擊仙宮結界,導致被結界禁制攻擊。
但是這麼荒謬的傳言,是沒人信的。
只是猜測蕭離,以某種手段引動結界,觸發了攻擊禁制,藉助仙宮結界的力量,將往生谷一行人給滅了。
可是蕭離自進入仙宮結界後,就一直處在往生谷的監視下。
那他是如何做到,避開往生谷的人,就在他們眼皮底下,佈置了手段算計了他們?
往生谷苦思冥想,也不知所以然。
然而一次折損七八人,其中還有兩名元嬰中境長老。
使得往生谷谷主南道時,不由的不重視起來。
往生谷,宗門大殿,此時臉色陰沉的谷主南道時,看着旁邊的風婆婆道:
“風長老,李朝鐘等人,爲何突然會折損在幻靈仙宮,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風婆婆施了一禮道:“宗主,這事我也只知大概。”遂將其所知說與南道時聽。
南道時,聽完風婆婆的所述,沉默許久,緩緩出聲道:
“也就是說這件事,還是因爲幾年前驚魂洞,招下宗修士入上宗修行才引起。”
風婆婆道:“確是如此,此事確是我那弟子都元風,懷疑是這臨月白殺了都餘風與木朝歸二人。
才找上暗塵子的弟子玉明川,將這臨月白引出驚魂洞,意欲找其問個明白。
誰想在幽風原,卻中了其算計,陷入陣法中隕落了。”
南道時問道:“你又是如何知道,在幽風原上,是中了這臨月白的算計?
按理說,臨月白應該完全不知道,都元風要找他吧,莫非是那個玉明川透露的?”
風婆婆:“並不排除這種可能,但這臨月白確實,又是因爲玉明川纔出了驚魂洞。”
南道時:“也就是說,有可能是玉明川和臨月白聯手,算計了都元風三人?”
風婆婆一愣,細想了下:“宗主這麼一說,確實有這個可能。
只是都元風一行三人,俱都隕落了,所以無從得知具體情況,這些都只能是猜測。”
南道時淡淡的道:
“猜測?那幻靈仙宮李朝鐘一行人,被仙宮禁制轟殺是怎麼回事,難道真是幾人瘋啦?”
風婆婆道:“此事,當時有上萬人在場,返回的人一致都說,起因確實是李朝鐘等人休息的地方。
升起一道靈光,攻擊仙宮結界,才觸動了仙宮結界,發動陣法禁制將幾人轟殺了。
而從幾人之前傳來的消息來看,這臨月白一出現在仙宮結界,就一直處在李朝鐘等人的監視下。
期間曾短暫消失了一日,可也並未見到他在仙宮結界內出現。
然後過了兩日,莫名其妙的,李朝鐘一行人就被結界禁制轟殺了。”
南道時道:“那就是從整件事情來看,都餘武失蹤,都元風認爲其被臨月白所殺。
遂找上了玉明川,設計引出了臨月白,意欲爲都餘武報仇,卻是在幽風原被臨月白算計隕落。
而在前段時間,臨月白出現在幻靈仙宮,李朝鐘又意欲對臨月白動手,結果莫名其妙的就被結界轟殺。”
風婆婆道:“整件事確實是如此。”
南道時問道:“風長老,不覺得這件事頗爲奇怪嗎?”
風婆婆點頭道:“確實如此,這一系列事情,頗有許多詭異之處。至今也沒弄明白這臨月白如何做到的。”
南道時擺擺手道:“不,風長老,這臨月白只有金丹中境修爲,其剛入驚魂洞時,還只得金丹下境修爲。
他是如何做到,在實力差距如此巨大的情況下。
將我宗三個元嬰長老,近十名金丹修士,毫無痕跡的算計滅殺的呢?
這其中沒有任何一個,修爲低於這臨月白。
而其自身卻自始至終,沒有任何損傷?風長老,覺得有這種可能嗎?”
風婆婆被南道時這麼一問,表情就不由有些凝重了,難道其中另有隱情?遂道:
“宗主,難道這其中別有蹊蹺?”
南道時道:
“實則,這一切起因,都是因爲你們的猜測,甚至於所有的事情發生,都是因爲你們的猜測。
但是到目前爲止,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表明,整件事和臨月白有關。
那你們是否想過,如果撇開這個臨月白,再來看整件事情,是不是就會變得不一樣呢?”
風婆婆沉思了片刻,語氣中有些驚恐道:“宗主的意思,莫非是...”
南道時點了點頭道:
“不錯,一旦撇開臨月白這名字,將之代入驚魂洞,那麼這整件事就會變得合理。”
風婆婆驚訝道:“宗主的意思,這一切都是驚魂洞的所爲,實則和這個臨月白並無關係。”
南道時:“我近日聽聞一個消息,說是驚魂洞洞主幽千冥,對如今我等一些下宗多有注意。”
風婆婆沉吟了片刻道:“宗主的意思,莫非是幽千冥要對我宗下手?”
南道時搖了搖頭道:
“此事如今不好說。但是如今從整件事來看,這卻是才能解釋,此事頗多難以理解之處的理由。
這些事件的背後,說不定就有幽千冥的影子。”
南道時頓了頓,又緩聲繼續道:
“都元風僅憑猜測,就敢找上驚魂洞,還聯繫上玉明川,對付自己的同門師弟。
這件事不但魯莽,更是愚蠢之極。
誰敢保證,不是幽千冥得知這件事後,順手而爲,藉此削弱我宗實力。”
風婆婆頗爲擔憂道:“宗主,若是如此,我宗恐威矣。”
南道時嘆了一口氣,緩緩言道:
“你們真當幽千冥,執掌驚魂洞六七千年,真如表面看起來這般和氣嗎?
如今星河九族,幾十個宗門大派,已然稱雄星河數十萬年,而屹立不倒。
星河萬千種族,哪一個不是仰其等鼻息,看其等臉色行事。
而在其中,能登上一派之主大位,執掌百萬弟子生死,掌控無邊星域之人。
又有哪一個,不是踩着千萬人的屍骨上去的?
這些人無一不是心智深沉,手段高絕之輩。
若非如此,恐早已成了他人腳下屍骨。”
風婆婆道:“那宗主,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南道時沉聲道:“此事,你等如此魯莽行事,已然陷入被動局面。
一旦再次出手,恐立時就會落入他人的算計之中。
如今雖不確定,這背後是不是有幽千冥的手段。
但是此事,一旦爲真,我宗恐已然面臨滅頂之災。
值此生死存亡之際,切忌約束門下衆弟子,日後謹言慎行,絕不可肆意妄爲。
否則,門規所在,絕不容情。
此時,你等絕不可再貿然出手,更不可再去招惹上驚魂洞。
否則,一旦給了幽千冥,對我宗出手的藉口,恐頃刻間,我宗就將煙消雲散。”
風婆婆躬身言道:“謹遵宗主吩咐。”
風婆婆聽了南道時,一番言語,也意識到都元風的魯莽,很可能給了驚魂洞機會。
一番算計之下,往生谷可謂是損兵折將,受了重創。
迴轉洞府,遂招來衆弟子,語氣森嚴,嚴重訓誡,警告了一番。
要說這南道時,一番猜測,雖不對。
卻因此,對往生谷一番嚴厲整肅,使得宗門一時風氣都有所改變。
要說南道時,是否有意如此,藉機整頓宗門,那就只有南道時自己知道了。
不過卻是實實在在,使得往生谷,日後逃過了一場大劫。
玉明川,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後,心中驚懼不已。
自從,上次被蕭離一番警告,玉明川對自己的這位七師弟,可謂是關注有加。
早就得知蕭離和秋瑟影、霓雲裳,一行三人於半年多前,就前往了幻靈仙宮搜尋靈藥。
不難想象,往生谷一行人,一旦見到蕭離出現,定然會生出什麼想法。
然而未聽到蕭離怎麼樣,卻傳來往生谷一行七八人,就在衆目睽睽之下,不明不白,莫名其妙,就被仙宮結界禁制轟殺。
他就不難想象,這件事是蕭離所爲。
而如此不着痕跡,因勢利導,就將往生谷兩名元嬰中境修士,和五六名金丹高階修士算計致死。
玉明川對這自己這位,七師弟的手段,可謂是驚恐有加。
要說所有人中,對這前後兩次,往生谷被人算計感受最深的,實則就是玉明川了。
只有他是可以肯定,這兩件事都是蕭離所爲。
但玉明川自今,都沒明白幽風原上,蕭離是如何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
於幾日間,就反手將都元風三人給算計了。
又如何猜測到,是他玉明川和往生谷勾結,纔將他引出了驚魂洞。
玉明川可以肯定,此次,定然是蕭離發現往生谷欲對其不利,遂再次出手,又一次將往生谷給算計了。
如此一來,那麼這件事的起因,都餘武二人的失蹤。
當初還想象不出這位師弟,是如何以金丹下境修爲,殺了金丹中境都餘武和金丹下境木朝歸。
再看看如今,哪一個修爲都高於他,但就是這麼不明不白,死在了這位七師弟的手段之下。
這位七師弟自己呢,完全就像是一個局外人,毫髮無損。
且明面上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這和蕭離有關,如此不着痕跡,又狠絕奇詭的手段。
令玉明川,心中對這位七師弟的忌憚,大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要是蕭離知道玉明川如此想,恐怕難免會叫屈。
這玉明川完全是自己,把他腦補成了一個心智狠絕、手段奇詭之輩。
自己真正費心算計的,也就是都元風三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