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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豪回頭對着李滄行道:“李兄弟,這位柳,柳先生這兩天就和你一起在這裡委屈一下了,我這裡還有些幫務要處理,有什麼急事的話,隨時可以託人叫我。”說完,公孫豪便跟着劉仁恩大踏步地走出了小院,而那兩個僕役對着裡面客氣地一指:“二位請進!”
李滄行和柳生雄霸跟着那兩個僕役,走進了院子裡,這是一處典型的江南式的後院,竹林,假山,小橋,流水,四周是長長的迴廊,而穿過一道圓形的拱門,則走進了一進有着四五間廂房的小院子,就是二人住的地方了。
李滄行和柳生雄霸各自被領進了一間房間,這房間早被打掃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而牀上的錦被也是鋪得好好的,兩個僕役出門打來了熱水,便退了出去,臨走前說是過會兒把午飯送過來。
時值正午,李滄行這兩天折騰得夠嗆,這回到了房間後倒是有些倦了,今天他全力使過了一回斬龍刀,感覺有些頭暈,這刀透着一絲古怪,若是他全力用打出暴擊時,被吸走的精力要比簡單地拿着要多得多。李滄行嘆了口氣,把刀解下,放在牀頭,脫掉外套,坐上牀去,開始打坐運功起來。
一個周天功行之後,李滄行感覺好了許多,門外傳來幾聲敲門聲,原來是那個僕役把飯菜送了進來,江南的飲食和北方不同,食品要比在北方精緻許多,這回上了三四樣色香味俱全的小炒,就着一碗雞湯和一碗顆粒飽滿的大米飯,李滄行很快把這些菜吃了個底朝天。看着空空如也的盤子,還意猶未盡。
又有人在外面敲門,李滄行從腳步聲能聽出是柳生雄霸,他微微一笑,說道:“柳先生,請進。”
柳生雄霸走了進來 ,臉已經洗掉了,露出那帶着一道長長刀疤的本來面目,但髮髻已經象中原人士這樣用綢布方巾包好,而不是以前象東洋武士那樣扎個大馬尾。他的臉上依然沒有表情,回頭關上了門,坐在李滄行的飯桌旁邊。
李滄行笑了笑:“柳先生,你這張臉不用易容人家都會覺得象是戴了面具呢,這一年也難得見你笑上一次。”
柳生雄霸冷冷地說道:“身爲武者。就要心如止水,不苟言笑。內在修行和外在修行同樣重要。這一點上我始終無法理解你們中原武人,一個個喜怒形於色,這樣如何能控制自己的內息?”
李滄行以前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聽他一說倒是覺得有些意思:“可能是修行內功方法的不同吧。對了,柳先生,你不在房中好好休息。來這裡有什麼事呢?難道又想找我比武?”
柳生雄霸依然是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在谷底我就跟你說過,下次跟你比武,是我回東洋以後,修煉大成的事了。老實說。下次來中原,我不一定會再找公孫幫主比武,但一定會找你的。”
李滄行一下子來了興趣:“哦,這又是爲何?”
柳生雄霸嘆了口氣:“因爲十年後,我一定可以勝過公孫幫主,我年富力強,而他十年後卻是上了春秋,一個是如日中天,一個是已經落日的夕陽,所以我並不擔心下次再來,打不過公孫幫主,他現在內力強過我,但招式上我自問現在不輸給他。但是你,十年後肯定也不是今天的武功,所以我對你更感興趣。”
李滄行搖了搖頭:“柳先生,其實我一直不明白,武功天下第一,又能如何?除了滿足作爲武者的虛榮心外,又有多少實際意義?象公孫幫主,純論武功未必在中原是第一,但他卻是當之無愧的大俠,除暴安良,俠名遠播,我認爲這纔是我們習武之人真正應該追求的境界。”
柳生雄霸冷冷地說道:“我就是個純粹的武者,就是個劍客,天下之事,與我無關,在武者道路上追求至強至尊,就是我柳生雄霸活在世上的唯一目的,你可要知道,在東洋的時候,如果我想出來做官,謀求一個大名手下的劍術指導,非常輕鬆,可那不是我所追求的。”
“李滄行,你有着超人的武學天賦,可是你的心思不放在武道一途,而是放在女人,門派這些事情上,你這樣下去,十年後只怕不是我的對手。”
李滄行知道這個問題上無法與柳生雄霸答成共識,他換了個話題:“十年以後的事情十年再說吧,這十年我也不可能止步不前的。你應該先想想怎麼回東洋的事,上泉信之現在回了那個倭寇頭子汪直那裡,你要公孫幫主安排人送你過去嗎?”
柳生雄霸的眉毛挑了挑,眼中流露出一股殺氣:“這個狗賊,一路之上都在耍我,我非斬了他不可!”
李滄行嘆了口氣:“現在不是來往中原和東洋之間的船隻都被倭寇控制了麼,你若是現在殺了上泉信之,那汪直又如何能帶你回東洋?柳先生,小不忍則亂大謀,先回了家,還怕不能跟上泉信之算賬嗎?你應該思考的是,到時候怎麼和這個上泉信之說落崖之後的事。”
柳生雄霸點了點頭:“我正是因爲這個來找你的,剛纔想了半天,沒有一個好主意,你能不能幫我想一個?”
李滄行沉吟了一下,說道:“就說是跟我比武,然後雙雙落崖了,在山崖下跟我一起生活了一年,互相切磋武藝,順便學習中原話,然後你覺得連一箇中原的後起之秀都不能勝過,想挑戰各大門派確實有些託大了,就要回東洋苦練,下次再來。你若是這樣說,只怕他們也不會懷疑。”
柳生雄霸冷冷地說道:“可是這個上泉信之明顯就是想利用我,上次就是要我跟着當他們的保護傘,這次若是不肯帶我回東洋,而是讓我再跟他們爲非作歹,這又如何是好?”
李滄行笑道:“柳先生,你在東洋可是第一高手了,如果你要回東洋,即使上泉信之不甘心,只怕那個汪直也不會爲這事和你翻臉,到時候留幾句場面話,比如說什麼神功大成之後再來幫五峰先生,呃,他是叫這名字吧,之類的話,他也不太可能強留你的,這回我讓上次送上泉信之到汪直處的人送你過去,應該就更沒有問題了,汪直還要指望和朝廷談判,開海禁,怎麼也不會爲難你的。”
柳生雄霸點了點頭:“那好,我就聽你的,只是這十年可能會發生很多事,我在東洋,柳生家始終是大門派,你隨時都可以找到我,但你在中原,我如果想要找你,又如何找?看你今天這樣,經常易容,現在也沒個安身的門派,到時候我要是想找你比武卻找不到人,怎麼辦?”
李滄行低頭想了想,又擡起了頭:“我是武當弟子,將來沒有意外也是會回武當的,你如果實在急着找我,可以在來中原以後到處找人傳話,就說要找李滄行,哦,對了,今天的丐幫幫主公孫豪,他的幫派是中原人數最多的,你也可以直接找到他,讓他派弟子到處打探我的下落。”
柳生雄霸的表情變得放鬆了下來,說道:“好的,你我的約定不變,如果這中間你需要我幫忙,只要讓人持着那個肋差來東洋找我就可以了。”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柳生雄霸告辭回房,而李滄行則開始在書桌上抄寫起屠龍二十八式的招式口訣和運氣法門了。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