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冷冷地說道:“可是他就是這樣折騰,也不過是讓我們折了六十多人,我們的主力還在,而他現在手上最多還有六七十個,而且拉開來打,他更是沒有勝算。現在千萬不能給他嚇住,傳令前面,先是炸乾淨前街的機關房,再按計劃炸後面那條街的地面,最後四個堂剩下的人逐屋清掃。”
沙爾汗點了點頭,拿出懷中的令旗,迅速地向前方傳達了天狼的命令,而天狼的指令很快也被前方的殺手們付諸實踐,接連不斷的爆炸聲過後,前街徹底恢復了平靜。
后街的空氣中也瀰漫着濃濃的硝煙味,上百名殺手在屋頂三十多名同伴的掩護下,正在第二道街來回穿梭,向着一間間屋子裡扔着雷火彈和轟天雷,等着爆炸過後,再進去一個個的小組逐屋搜查。
天狼的眼光看向了遠處鎮中心的那杆高高的旗杆,那裡顯然是對方的核心區域,只要掃清第二條街道,就能直達旗杆下了。
天狼知道這裡肯定是趙全選擇與自己決戰的地方,他深吸了一口氣:“該我們上場了。走!”
破空堂的殺手們跟着天狼和沙爾汗一起走到了兩條街間的那片插滿了羽箭的空地,而此時第二條街的清理也已經完成,百餘名殺手正向着旗杆處穩步前進,天狼看了看頭上的星空,喃喃地說道:“該來了。”
就在此時,第二盞孔明燈詭異地從那個旗杆上升起,隨着一陣緊鑼密鼓的梆子聲,英雄門殺手腳下的地面突然現出十幾個大坑,二十多名殺手一下子陷了進去,緊接着傳來一陣利刃入體的聲音。
旗杆下的塵土裡,一下子躍出了四五十名白衣蒙面的白蓮教徒,擡手一陣密集的暗器雨,緊接着全都抽出兵刃,殺進了英雄門殺手的人羣裡。
這些白蓮教徒都是趙全手下最後的jīng銳死士,個個武功不弱,而英雄門的那些殺手也都是好手,武功和這些人在伯仲之間,雙方都迅速地以小隊爲單位,短兵相接,一時間刀光劍影,血肉橫飛,形成了一團亂戰。
天狼冷冷地看着旗杆下的這團混戰,兩邊都算是訓練有素的jīng銳殺手,小組間的配合非常熟練,幾乎都不是一對一的廝殺,而是集中兩三個人圍攻對方一個頂在前面或者受了傷的弱者,本方則是儘量把受了輕傷或者內力消耗較大的人輪轉到後排或者是保護在中間,四五人的小組輪轉着上前廝殺。
雙方這種戰術導致打得很熱鬧,可實際傷亡卻很小,打了有小半個時辰,卻是隻互相打死了三四個人,傷了對方十餘人,英雄門一方帶隊的四個堂主在集體圍攻對面的兩名首腦人物:趙全和李自馨。
趙全的個子中等,年紀約六十上下,鬚髮花白,三角眼,高顴骨,頜下三縷長鬚,穿了一身寬大的白sè道袍,胸前繡着一朵白蓮花。
趙全頭頂紫金冠,使着一柄藍光閃閃的長劍,出劍快捷如風,劍氣掠過,盡是白蓮教劍法的上乘招數。雷電和馭風兩個堂主也是兩名用劍的道人,對上他一人,猶自守多攻少,略處下風。
而另一邊的李自馨,則是一員身高體壯的巨漢,一頭亂髮在空中飄舞,使着一柄足有六七十斤的熟銅棍,招數走的是威猛霸道的外家路子,那把巨大的熟銅棍在他手中如同小兒手中的樹枝,感覺不到一點重量,配合着他高大的體形和滿臉如刺蝟般的虯髯,更顯得氣勢十足。
與李自馨對陣的烈火和狂沙堂主,揹着幾個布袋,乞丐打扮的狂沙堂主使着鶴嘴鋤,鋤頭盡不離李自馨的周身要穴,如同毒蛇出洞,神出鬼沒。
另一個滿面紅光的胖大和尚則使着禪杖,一路伏魔杖法也是威勢逼人,幾十招下來就和李自馨硬碰硬地對了十幾杖,雖然每次硬碰都要多退兩步,但每次在狂沙堂主的協助下,總能很快地調息過來,再次上前。
李自馨雖然一對一能佔盡上風,可是他的外門功夫消耗jīng力極大,好幾次想用純力量的對碰後趁機上前先廢掉那胖大和尚,卻總是被狂沙堂主所牽制,只能回棍自保,百餘招下來,已經不復開始時的威猛聲勢,而動作也漸漸地有些變慢了。
這一切都盡在天狼的眼裡,他轉過頭對着沙爾汗下令:“就是現在了,所有的箭瞬間shè出去,不分敵我地shè擊正在混戰的人羣。”
沙爾汗聽到前半句時馬上拿起了鐵胎弓,而聽到後面一句時又把弓給放了下來,一臉的疑惑:“天狼,這樣會殺到我方的人。”
天狼的眼中殺機一閃:“是,我當然知道,但也會殺到敵方的人,他們現在連正副教主都出來了,已經是拼盡全力,就算前面的人全死了,我們還是有的賺。”
沙爾汗的額頭開始冒汗:“天狼,你這樣做尊主同意嗎?你可看清楚了,這些都是我們英雄門的jīng銳,尊主就是招上一年也未必能有這麼多好手投奔。”
天狼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現在我纔是前線的指揮,你如果抗命,我現在就斬了你。至於如何向赫連門主交待,那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
沙爾汗搖了搖頭,無奈地嘆了口氣,轉過頭來對着後面的蒙古shè手們吼道:“都沒聽到天狼的話嗎?箭雨覆蓋,不分敵我地攻擊!”
又是一陣羽箭破空之聲,只是這次持續的時間比前面兩次要長了許多,混戰的人羣中悶哼聲和箭shè入體時的“噗噗”聲此起彼伏,第一輪的三箭連shè就shè倒了雙方一百多人,而剩下的人則多是放棄了打鬥,轉而以護身武功守緊四周,硬抗起這些呼嘯而來的長杆狼牙箭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