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新的一個月,求各位書友的各種支持,您的訂閱,月票和推薦票都是天道繼續創作的動力所在,謝謝。
李滄行聽出了林瑤仙的話外之音,搖了搖頭:“林掌門,你誤會了,也不能完全看着屈綵鳳來去自如,你可以率手下上前攔截,但是作作樣子就行了,到時候我會讓我的手下突然殺出,隔開你們兩邊,掩護屈綵鳳逃離,到時候你收手不打,想必楚天舒也沒辦法指責你了。”
林瑤仙那張美如天仙般的俏臉一變,收起了笑容,變得冷豔不可方物,淡淡地說道:“陸大人,你的主意打得可真不錯,把我們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之間,你是不是以爲我們伏魔盟的各派都是你那些手下,任由你擺佈,隨便做你的棋子,你要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得做什麼?”
李滄行聽得出她話中的怒氣,這姑娘對錦衣衛一直心懷怨恨,今天自己這樣跟她說話,也許更加刺激到她了,可是事已至此,李滄行也沒有別的退路,他知道陸炳在外人面前是個強硬的人,絕不會放下身段說軟話,於是哈哈一笑:“林掌門言重了,本官今天來與你是想好好商量,絕非命令,我剛纔說過,會給你無法拒絕的好處,難道林掌門不想聽聽嗎?”
林瑤仙冷冷地說道:“不必了,我們峨眉派身爲伏魔盟四派之一,這種重大的事情都需要共進退,陸炳,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的伎倆。想靠着這種辦法來收買我們峨眉,你這主意恐怕是打錯了。”
李滄行緊跟着說道:“一百萬兩銀子的見面禮。林掌門意下如何呢?”
林瑤仙的眉頭一皺,堅定地搖了搖頭:“陸大人出手還真是大方。一百萬兩確實不少,足夠我峨眉派上下幾千人的數年用度了,可是我等自幼習武就不圖這些榮華富貴,我峨眉派衣食無憂,可以自給自足,收起你的臭錢吧,如果你真要救屈綵鳳,帶着你的錦衣衛上來打過就是,我們峨眉就是盡數戰死了。也不會有違俠義之道的。”
李滄行心念一轉,冷笑道:“林掌門,如果不是楚天舒以這巫山分舵之地相許,你們峨眉會這麼賣力嗎?如果不是楚天舒肯把衡山分舵讓給華山派,展大俠又怎麼會棄桓山於不顧,傾幫中精英來這巫山呢?在商言商,大家都是爲了現實的利益,爲何你能接受楚天舒的分舵之贈,卻不肯跟我合作呢?”
林瑤仙搖了搖頭:“不一樣。跟楚幫主是各取所需的平等合作,陸大人,我承認這次我肯來,巫山派的分舵是個重要原因。但即使楚天舒不開這個條件,只要能有機會殺了屈綵鳳,我也會義無反顧的。陸大人。道不同不相爲謀,告辭了。”
說到這裡。林瑤仙轉身要走,李滄行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連忙說道:“不,林掌門,稍等一下,我還有話要說。”
林瑤仙站定了身子,也不回頭,冰霜風雪吹拂着她那一頭烏髮,而她那甜美清脆的聲音隨着風聲傳了過來:“陸大人還有何見教,就請你長話短說吧,貧道還有要事在身,不能久陪。”
李滄行心下無奈,他來見林瑤仙之前,已經作好了最困難的打算,因爲他深知這位峨眉麗人外柔內剛,原則性極強,不象展慕白那樣可以輕易說動,還好,他今天還留下了最後一個殺手鐗。
李滄行緩緩地開口道:“林掌門,一百萬兩銀子如果不能表達陸某的誠意,那麼倚天劍呢?”
林瑤仙嬌軀一震,一下子轉過了身,杏眼圓睜:“陸炳,關於倚天劍,你知道什麼?又想說什麼?”
李滄行微微一笑:“林掌門以前一直用的是青霜劍,上次去洞庭幫向那李沉香討要倚天劍以後,就換回了這紫劍,想來是比劍不成,青霜劍被削斷了吧。”
林瑤仙咬了咬牙:“果然是天字第一號大特務,這件事都給你打聽到了,貧道無能,對不起祖師爺,沒本事奪回倚天劍,以後自當另想辦法,你難道有本事把李沉香手上的倚天劍奪回來嗎?哼,就算如此,我也不會跟你合作的。”
李滄行點了點頭:“本官讚賞林掌門的氣節,不過人不可能一輩子靠氣節過日子,林掌門,你這麼堅定地跟着楚天舒同進退,只怕也不僅僅是爲了巫山分舵,更重要的是他向你作出了某種有關倚天劍的許諾吧。”
林瑤仙冷冷地“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李滄行心下雪亮,看來自己的推測沒有錯,楚天舒是以倚天劍爲條件,才讓林瑤仙如此相助,上次自己和李沉香談及倚天劍的秘密時,也並沒有說過不向其他人透露這倚天劍之事,加上倚天劍本就是峨眉的鎮幫寶劍,自己向林瑤仙說明,應該也不算違背與李沉香的約定。
李滄行笑了笑:“林掌門,那李沉香的來歷,你可知曉?”
林瑤仙點了點頭:“我當然調查過,人家李姑娘是崑崙派的得意高足,下山後就加入了洞庭幫,還認那楚幫主爲義父,她的劍術我上次見識過了,確實極高,不在我之下,加上倚天劍之利,我輸得也是心服口服。”
李滄行點了點頭:“林掌門,你覺得李姑娘身爲崑崙弟子,爲何要加入洞庭幫呢?那倚天劍在她的手裡,楚幫主又如何能把她的寶劍拿來給你?”
林瑤仙“哦”了一聲:“陸大人的意思是,楚幫主是在騙我?”
李滄行微微一笑:“有關倚天劍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因爲曾經與李姑娘有過約定,不能完全向林掌門言明,但有一點我可以告訴林掌門,這倚天劍並非楚幫主所有。李姑娘加入洞庭幫也是因爲某種特殊原因,算不得楚天舒可以隨意指派和處罰的。更不可能把李沉香的劍拿了給你,如果林掌門真的這麼相信楚天舒。只怕將來會大失所望。”
林瑤仙冷笑道:“難不成還要我信你陸總指揮嗎?”
李滄行雙目炯炯,緊跟着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李沉香手中的那把看似象倚天劍,卻實際上是三國時曹操用過的青缸劍,你會作何感想?”
林瑤仙驚得臉色煞白,倒退了兩步,失聲道:“你,你休要胡言!”
李滄行冷笑道:“林掌門,你是峨眉中人。又是掌門之尊,應該比外人更清楚這倚天劍的由來吧,當年郭靖大俠夫婦爲保九陰真經與武穆兵法,熔化了玄鐵重劍,以上古名刀斬龍刀和名劍青缸劍爲模,引刀劍中的靈魄鑄成了屠龍刀與倚天劍,所以倚天劍和那青缸劍長得一模一樣,林掌門,我說得沒錯吧。”
林瑤仙的額頭開始滲出幾滴香汗。她的雙目中幾乎要噴出火來,厲聲道:“陸炳,你還知道什麼,爲什麼說倚天劍並不在李沉香的手上?”
李滄行嘆了口氣:“青缸劍世代在崑崙派保管。從未有人能降伏那劍中的兇靈,可這李沉香卻連逢奇遇,駕馭了這青缸劍。下山之後,楚天舒看她手中拿着極似倚天劍的青缸劍。幾番試探,就想出了這條計策。想以此來要挾和控制你們峨眉派,林掌門,你上回跟李沉香交過手,應該知道她手中的劍是有劍靈的,能源源不斷地給李沉香提供力量,而倚天劍中卻沒有這麼強的劍靈,更不至於能把你的青霜劍一削兩段。”
林瑤仙咬了咬銀牙:“怪不得,怪不得上次交手我的感覺與小時候跟師父持倚天劍時拆招完全不一樣,原來那劍是假的!”
李滄行微微一笑:“林掌門,你再想想,爲什麼以前這麼多年,楚天舒從來不提把巫山派與衡山派相贈給你們伏魔盟,這回卻這麼好心呢?他顯然是想要你們幫他洞庭幫看守後路,以一點眼前利益來換取和伏魔盟的暫時良好關係,以便專心對付魔教,等到時機成熟後,他就會想着獨霸武林,一統天下,到時候早晚還是要和你們開戰的。”
林瑤仙一擺手,冷冷地說道:“陸大人,貧道很感激你告訴我這些事情,茲事體大,貧道暫時不能答應你,回去後還要細想一下,這樣吧,明天午時,還是在這裡,貧道會給你最後的答覆,如何?”
李滄行點了點頭:“那就一切聽林掌門的決定了。”他心中長舒一口氣,看來已經在林瑤仙的心中埋下了一個伏筆,以林瑤仙的心思縝密,顯然回去後一想就會明顯這些事情,當年自己畢竟在峨眉呆過一年,對峨眉衆姝也都視作姐妹,這回實在是不希望跟峨眉真的刀兵相見,把這仇結大,無論是屈綵鳳還是林瑤仙,傷到哪個,都是他心中所不願意的。
李滄行向着林瑤仙一拱手,乾淨利落地一轉身,擡腳就走。林瑤仙卻突然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看着李滄行遠去的身影,春蔥般的玉指不由得捂在了櫻脣之上,幾乎要叫出聲來,而一雙杏目之中,卻已經盈滿了淚水,她的心口開始劇烈地起伏,突然雙眼一黑,竟然就這樣暈倒在地。
李滄行卻沒有意識到背後林瑤仙的變化,卻只聽到“撲通”一聲,身後的林瑤仙居然倒在了地上,他猛地一回頭,臉色大變,連忙兩個箭步衝上前去,想要扶起雪地中的伊人。
林瑤仙突然鳳目一睜,左手箕張如爪,向李滄行的胸腹間六處要穴襲來,而右手則是一招截手九式中的“飄雪穿雲”,直奔李滄行的面門。
李滄行萬萬沒有想到林瑤仙居然會這樣突然對自己出手,剛纔他只想把倒在地上的林瑤仙抱起,全身上下沒有一點防備,手剛剛要觸到林瑤仙的肩頭,就被這樣攻擊,她左手的五爪透出一股森冷的寒氣,幾乎要凍住李滄行的丹田,隔了一尺遠,那陰寒之氣就從李滄行的六處胸腹間的穴道進入,幾乎要凍結李滄行的血液。
李滄行今天的武功之高,已經世所罕匹,即使是如此突然的變故。也幾乎是本能式地作出了反應,全身的皮膚一下子繃緊。十三太保橫練瞬間把胸腹間的要穴封住,只剩下鋼鐵般的皮膚。而他的右手,則匆忙間運起了三成功力,使出黃山截梅手中的如封似閉一式,護住了自己的面門,以前在峨眉的時候,無數次地與林瑤仙拆招對抗,近距離應付這截手九式中最兇猛的飄雪穿雲,還是這招如封似閉的效果最好。
而李滄行的左手,卻是在胸腹間使出了屠龍二十八式中的震龍飛鱗。左手向內迅速地劃出一個半圈,帶得林瑤仙的左手五爪向這圈中過來,然後猛地向外一推,這一招不求傷敵,只求把敵人貼身攻擊的招式通過這一震之力打回,拉開二人間的距離,以便反擊,本是屠龍二十八式中極少用到的自衛招式,卻想不到在這裡用上。
只聽“呯”地一聲。李滄行的雙手幾乎是與林瑤仙的左爪右掌同時對上,事發突然,兩人用的功力都不足三成,可即使如此。也生生地把二人的距離震出四五丈遠,林瑤仙的嬌軀在雪地裡劃出一條痕跡,向後被生生衝出兩三丈。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而李滄行的胸腹間還是捱了一爪。儘管有十三太保橫練護體,仍然打得他胸腹間一陣翻江倒海。護着面門的右手也微微向下了一點點,飄雪穿雲的掌風透過他的右手掌,拂過李滄行的面門,讓他一陣子頭腦暈眩,人也感覺象是飛到了半空之中,身子向後一個空翻飛起,在空中翻出三個筋斗,又向後退出五六步,才勉強地站立在了地上。
李滄行感覺自己的嘴角和鼻孔間有鹹腥的液體在向下流,他知道自己剛纔已經給林瑤仙打得有點內傷,而臉上也被寒風所吹,如同刀割一般地痛,可他現在來不及反應自己身體受的傷,厲聲喝道:“林掌門,你什麼意思,爲何要對我下手?!”
林瑤仙的秀髮上那個道姑髺,被剛纔的震龍飛鱗的氣勁所震散,加上在雪地上的一陣滑動,這會兒烏雲般的秀髮已經完全披散了下來,她的眼中淚光閃閃,一對俏頰已經起了兩片紅暈,嘴裡如同夢囈:“李師兄,真的是你!”
李滄行一下子反應了過來,他摸向了自己的臉,觸手處卻是一片冰冷,再一看地上,自己的那張陸炳面具,已經被剛纔的那一下震得生生從臉上飛起,難怪剛纔臉上給寒風一吹這麼疼,這張臉已經戴了二十多年面具,甚至連真臉之上,也很少能感覺到人間的冷暖了。
李滄行知道自己的臉上被打出了兩道口子,這會兒還在向外出血,再好的易容術也不可能讓面具上破口出血,從這一點看,這是真面目無疑,他長嘆一聲:“瑤仙,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嗎?你就是想看我的真面目?”
林瑤仙突然大哭起來:“李師兄,這些年,這些年你跑到哪裡去了,你可知,你可知師妹一直在等你?”
李滄行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沉默不語,看着林瑤仙在那裡淚如雨下,寒冷的天氣中,滴滴珠淚剛離開她的美目,很快就被凝結成了冰珠,一滴滴地落下,就象晶瑩的珍珠一樣,讓人又愛又憐。
李滄行眼見林瑤仙哭得傷心,走上前去,低聲道:“瑤仙,你能聽我說嗎?”
林瑤仙突然縱身一躍,撲進了李滄行的懷裡,李滄行沒有料到這位外人看來潔白無瑕,冰清玉潔般的峨眉掌門,竟然會作出這樣的舉動,一時間腳彷彿在地上生了根,想要伸手推開林瑤仙,卻被她的一雙玉臂緊緊地環着自己的腰間,哪還發得了力,只能沉默地站着,盡情地聽憑林瑤仙在自己懷中的發泄。
良久,林瑤仙才停止了抽泣,李滄行的胸口已經被美人的珠淚弄和一片濡溼,即使透過兩層中衣與內衣,仍然能感覺到這珠淚的溫度,他輕輕地說道:“瑤仙,別這樣,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行嗎?”
林瑤仙鬆開了手,輕輕地後退了幾步,低着頭,一邊輕輕地拭起自己的眼淚,一邊幽幽地說道:“這些年,你去哪兒了?你可知道一直在找你?”
李滄行嘆了口氣:“瑤仙,你應該知道的,我一直在喬裝打扮,想要破壞陸炳那個臥底各派的計劃,所以當年我纔會離開峨眉。”
林瑤仙擡起頭,月光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透出無盡的哀怨:“然後你就進了錦衣衛,化名天狼,繼續打探陸炳的虛實?”
李滄行微微一愣:“你怎麼會知道?”
林瑤仙搖了搖頭:“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懷疑天狼就是我的李師兄,天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你離開峨眉不久,就出現一個武功如此之高,又特立獨行的錦衣衛天狼,我知道陸炳一直欣賞你,想要把你收爲已用,可是,可是李師兄,你怎麼可以忘了師門的仇恨,忘了我們正道的俠義,助紂爲虐呢!”(想知道《滄狼行》更多精彩動態嗎?現在就開啓微信,點擊右上方“+”號,選擇添加朋友中添加公衆號,搜索“zhongwenwang”,關注公衆號,再也不會錯過每次更新!)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