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雪狐醒來的時候,紫蘭已經將一杯清水遞到雪狐面前。雪狐接過水一飲而盡,連日來的昏迷,雖然不感覺怎麼飢餓,但是口渴的感覺卻是非常強烈。雪狐一連喝了4杯水之後,才長長地嘆了口氣。“大人你那一戰真是技驚四座,就連水蟒和殘劍加起來也不是大人的對手,大人真的是太強了,我們現在士氣非常高漲呢!”紫蘭在一邊附和着雪狐。
“是嗎?我可不那樣認爲,下次如果再遇到他們兩個人,我非死不可,這次,我是投機了。”雪狐用一種很冰冷的眼神望着紫蘭。紫蘭的身體不禁顫抖了一下。“這次的遠征盡頭,可能也是我們生命的盡頭,蘭,你不後悔跟着來吧。”紫蘭的面上紅了一下,因爲是雪狐第一次稱呼她這個名字。“不,我的性命,早就是大人你救回來的,無論大人去到任何地方,只要能讓我跟在身邊,我一定不會有任何怨言!”
“那麼可就辛苦了心愛你的人了。其實......算了,不說了,集合隊伍,出發吧!”其實雪狐是想說上次救治紫蘭,並不是刻意爲之,而只是雪狐一時的突發好奇心。因爲雪狐很瞭解自己的能力,“靈魂之力是用生命來駕御的!”這個就是當初雪狐跟獵鷹所講述的話,但是獵鷹搞不清楚雪狐說的什麼,死物又怎麼能駕御如此強大的覺醒能力呢。獵鷹只是看作雪狐這句說話是刻意隱瞞自己能力的幌子。
其實不是的,獵鷹將雪狐這句說話理解錯誤了。靈魂之力確實是用生命來駕御的能力,而且得到這種能力和使用這種能力,要付出的代價是相當之大的。一般蒼龍的異能者都是通過一定的考驗之後,在“通道”之內去領悟自己的特殊能力,當然,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獲取,所以,蒼龍也有相當部分的文職人員沒有任何特殊能力。而部分人員裡面,也包括了沒有取得稱號之前的雪狐。
雪狐的身手是不錯,但是卻沒有揹負任何特殊能力,當初在檔案裡所填寫的“光”也是雪狐自己胡亂填寫上去的,因爲當時雪狐的身手已經是具有相當實力,但是無奈,雪狐在能力獲取階段沒有任何收穫。在虛榮心的驅動下,雪狐虛擬了一個能力,這個就是爲什麼雪狐加入了蒼龍這麼多年,還要去一個“比較和平”的地方,去當一個導生。既然沒有特殊能力,那麼在禁咒血法這個方面下點工夫也不錯,英雄也需要別人輔助。雪狐當時是這樣想的,所以,水蟒才成了雪狐的老師。
當時來說,敵人所使用的禁咒血法,是另蒼龍相當頭疼的一個問題,當然,研究的人不在少數,但能夠有所突破的人卻只有水蟒一個。雪狐在水蟒身上學會了如何操作一些簡單的陣法,如何去運用等等。但是水蟒不同,因爲水蟒在蒼龍已經很長時間,經歷過太多的事情,受到一定的打擊之後,纔會轉來南線的,行事變得非常之謹慎,從而限制了在這個方面的成就。雪狐不同,雪狐天生就是一個想象力非常豐富的冒險家,很多水蟒根本不敢實踐和沒有把握去實踐的東西,雪狐都有做過,當然,失敗是經常的。
很多人都不知道,就連水蟒自己都不知道,雪狐在不知不覺間,對於禁咒血法的研究已經是超越了蒼龍的所有人。雪狐不但研究每個陣法的作用,變動,還從中找到了很多規律。禁咒血法的圖案是很多複雜的奇怪符號所組成,根據雪狐所掌握的知識,雪狐開始對這些符號進行研究,他竟然理解了很多符號所代表的意思。而當他理解了其中某一些符號所代表的意思之後,卻沒有對任何人提出,當然包括了他的老師。
雪狐並不是藏私,他只是認爲自己的所知還是一知半解,在沒有成績之前,可能沒有人會理會他的想法。就在雪狐自己親自實驗過一次無論是水蟒或者是敵人都沒有使用過的陣式之後,雪狐終於明白到自己成功了。每個符號,都有自己特別的意思。就在雪狐想和水蟒分享這個成果的時候,蒼龍的計劃實行了。水蟒如期在雪狐面前“死去”,而雪狐則對自己感到憤怒,一切都是因爲自己沒有能力保護想要挽留的事物所導致的結果,到哪一刻開始,雪狐變了。
雪狐開始追求強大的能力。就在計劃內,他們要完全被抹殺的時候,雪狐用自己的鮮血在地上畫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的陣法。他所畫的這些符號,組合起來後,只是一個意思,“讓我變強大”雪狐當時沒有其他想法,當時的他根本沒有能力去對抗猛虎般的敵人。橫豎都死,狗急也跳牆的。但是,就在這個未知陣法發動起來之後,雪狐真的變了。變得強大到足以和黑狼獵鷹等人匹敵的程度。這個就是雪狐爲什麼能將剩下的夥伴帶回南線的直接原因。
人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脫離一般的生物成爲萬物之靈,就是人具有比起其他生靈更爲發達的大腦,而支持社會發展的動力,就是人的想象力。思維的可用性是無限的,一個人由出生到自然死亡,所用的腦細胞只是4%的比例。雪狐就是依靠他自己的想象,創造了一個又一個被認爲是“意外”的事情。因爲蒼龍的人,基本都是有各種各樣的能力,所以“奇蹟”一詞很少用上,只能用“意外”來表達這個意思。
蒼龍的人所做的事情,實在太重要了。以至於扼殺了他們相當部分的想象力,他們需要的是謹慎,不能有任何差池和意外。但雪狐不同,他是一個天生的幻想家,而且,最主要,自己所能及的事情,基本無關痛癢。所以雪狐很放得開,所以,雪狐才能夠從禁咒血法的作用中去獲取屬於自己的能力,而不是“通道”過程。
就在雪狐爲自己的新生感到興奮莫名的時候,他也慢慢知道了自己能力中致命的弱點。每一次使用這種能力之後,身體的感覺都會比使用之前差,而且能力使用時間越長,身體的狀態就越不理想。雪狐做了一次詳細的檢查之後,終於明白到自己的能力的根本了。那就是,自己的能力是來自於自己的生命。
“靈魂之力”只是雪狐自己的命名。因爲雪狐是相信,這個能力的獲取跟自己的信念切切相關。而這種靈魂之力的實質卻是生命的動力。雪狐每次覺醒,他的身體都是在透支他的生命。比如一個人有80年壽命,他在20歲的時候使用這種透支生命的力量,他的生命期限,就由80歲減少到了79歲或者是更低的程度。因爲,雪狐是以自己的未來生命暫時加在自己身上去和敵人戰鬥,而這種情況越長,雪狐的壽命就越是縮短。當然強大,無比強大。一個人無論怎樣去戰鬥拼搏,使用的都是屬於這個時間之內的生命,不可能將生命透支。沒人能做到,但是禁咒血法的作用之下,卻另雪狐得到了這種透支生命的力量。
雪狐之所以在受了重傷之後,能比他人更快的恢復,也是因爲這種能力導致。使用這種能力,本體的生陳代謝會加速運轉,細胞會加速分裂,所以,傷口才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但人體的細胞分裂是有限制的,雪狐就算多麼無知,也知道這個道理。
在戰場上能越戰越勇,當然也是因爲這個能力,敵人一但受傷,只會越來越弱,但是雪狐的傷,卻能在極短時間之內癒合。但這種透支生命,並不是雪狐眼內所注意的致命弱點,使用這種能力,只是慢性自殺的表現。雪狐眼中的致命弱點,就是在使用這個能力的時候,身體所能夠承受的極限。雪狐使用這種能力的極限是30分鐘,超過這個時間,雪狐就會因爲對未來生命的過度透支,而另到現在自己的身體無辦法承受這種超負荷的能量。就算使用時間沒有30分鐘,也會因能力的過度使用而加速這個效果。能量越是擁出,通過透支而來的生命就越是往現在的身體上壓,直至到超越極限。
所以雪狐一般都是速戰速決,時間越長,對於自己就越是不利。而試練塔的記錄,很大部分是蒼龍安排之下的產物。雪狐就只是打通了第一層,之後都是走迷宮一樣走出了第五層。如果讓他保持覺醒狀態那麼長時間,恐怕他這個棋子在沒有過河之前就被吃掉了。殘劍的失敗,也是失敗在這裡。他根本就不知道雪狐能力的來源和雪狐能力的本質。雪狐經過多次戰鬥,慢慢地能將這種生命透支控制在自己所能掌握的範圍內,而殘劍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強大,當然不知道雪狐能力中最致命的地方。殘劍認爲這種能力無可挑剔,纔會大力使用,無論怎樣,都不計較自己的受傷狀態,因爲這種能力是會不斷治療本身。對,但是殘劍卻不知道,他自己在透支他的生命,這種加速生陳代謝的情況,在加上他身體所受的傷,只會另到他的身體以極速達到疲勞狀態。生命的透支,對於第一次使用的殘劍來說不算什麼,但是身體對於這種能力的適應卻很要命。
殘劍的身體,根本不能支撐殘劍過度地運用這種能力,所以殘劍在和雪狐力拼之後,纔會呈現那種狀態。但是有了一次經驗之後,以殘劍這種人當然不會第二次犯錯,雖然他不明白雪狐能力的本質。但殘劍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象第一次那樣使用的了。所以雪狐纔會說,如果第二次遇到,必死無疑。
就連雪狐自己,在透支了身體所能承受極限的生命之後,都要昏睡這麼多天。雖然這種能力的運用,雪狐要比殘劍理想得100倍。而紫蘭上次的負傷,雪狐要救她,卻是雪狐在戰場上的一個突發奇想。如果這種能力能夠透支自己的生命來治療自己,那麼能不能使用在別人身上,透支別人的生命治療別人呢?一般不在戰場上,是找不到象紫蘭這種傷到已經可以跟死神親吻階段的人,而一般的人又有特殊能力,一般的輕傷,對於蒼龍的人來說,恢復得也要比正常人快很多。
於是,雪狐在紫蘭身上實踐了自己要做的事情,當然,那個時候雪狐沒有想到,同時也畫好了咒法陣能夠阻止敵人進攻之後纔敢去做的事情。雪狐應該想到,但是那麼環境是戰場,雪狐沒有分心去想那麼多事情,所以,他纔會沒有想到。紫蘭是被自己救回來了,確確實實地恢復過來,但是,雪狐並沒有能夠在紫蘭身上透支紫蘭的生命。雪狐在紫蘭身上透支的是他自己的生命,也就是說,一命換一命。當雪狐察覺到自己的身體突然間變得極點疲勞的時候,他已經沒有能力去控制這種能力的發揮了。直到紫蘭完全恢復過來,雪狐透支回來的生命才停止在自己身上擁出。那個時候的他,已經是處於昏迷的臨界點。
雪狐剛纔就是想對紫蘭說出真實情況,但是雪狐已經察覺到了紫蘭對自己的態度。雪狐並不是冷血動物,紫蘭也是那種會另雪狐動心的女人,但是雪狐知道自己的情況,他使用靈魂之力這麼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突然死去。這個時候的他,不配,也不可以愛上或者是另別人愛上自己。
大軍行進不到1小時,雪狐就從前方得到探報,西面20公里的地方,有一個大型而且看上去比較繁華的城市。“城市?”蘇小小望着雪狐,等待雪狐的指示。“既然是城市,我們就去看看,如果他們不友好,我們就是強盜,如果他們保持中立,我們只需要帶點戒心去查看情況,順道補充一下我們的必須品。”雪狐這樣說,但是雪狐說完之後自己又在笑。衆人都不解雪狐在笑什麼。“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知道,我們沒有這些地方的貨幣,看來我們真的要補給的話,都要當一次強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