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發

臨近傍晚,南水靜雯和語若纔回到凌霄樓。隨她們來的還有家香居的兩個小二,他們帶過來了一桌好菜。

待那兩個小二一走,南水靜雯來到劉亦凡面前,取出一件晶金內甲,道:“亦凡,這是爲你準備的,你試試合不合身。”

劉亦凡頓感惶恐,道:“小姐,這太貴重了,我萬萬不能收。這內甲還是小姐自己用吧。”他對南水靜雯的經濟情況多少有些瞭解,他知道這件內甲一定耗去了南水靜雯的不少私房錢。

南水靜雯道:“亦凡,跟我還客氣什麼。這次歷練不簡單,雖然你實力又提升不少,但有了它也會安全許多。”

劉亦凡張口剛想繼續拒絕,南水靜雯卻不由分說,上前將內甲往他身上套去,同時口中道:“什麼都別說了,趕緊先穿上看看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明日再去換一件。”說着,她竟然親自幫劉亦凡穿那件內甲。

這一瞬間,劉亦凡的心被迅速融化,整個人都被一種暖暖的東西所包圍,那種東西叫感動。

一直以來,處於自我保護,他的心都對南水靜雯設了一道防線。

但南水靜雯從頭到尾都無比真誠地待他,從沒將他看作侍從。今天她竟然爲他親自穿衣,對於世家小姐來說,這可是丈夫才能享有的殊榮,怎能不讓他感動萬分。

南水靜雯替劉亦凡認真地整理着鎖釦,兩人的距離是如此之近。

劉亦凡注視着南水靜雯,她神情專注,笑如清波,溫柔賢淑,容顏清麗脫俗,散發着一抹淡淡的體香。

劉亦凡怦然心動,他發現南水靜雯今晚絕美無雙,以往他也知道南水靜雯很美,但今晚不同的是。南水靜雯的美美進了他的心裡,他對南水靜雯設置的那道防線瞬間冰釋。

待南水靜雯爲劉亦凡穿好了內甲,語若也走了過來,道:“劉小子,你穿這內甲真合身。小姐的眼光真毒辣,一眼便相中的這件,質量完全沒話說,沒想到連大小都如此合身。嘖嘖,我看了可羨慕死了。你可不要辜負小姐的一片心意哦。”

南水靜雯見那內甲穿在劉亦凡身上彷彿便是爲其專門打造的一樣,臉上掛起滿意的笑,心中也是一陣甜蜜蜜的感覺。

接着,南水靜雯又拿出一枚納戒塞到劉亦凡手裡,道:“這枚納戒很普通,只是一件九品凡器,不過亦凡你先將就用着,等以後有條件了我再爲你換一個更好的。爲你準備的歷練物資都已放在裡面了。”

劉亦凡內心深深觸動,只覺鼻酸難忍,眼淚直打轉,想說點道謝的話,但哽咽片刻,又覺三兩句言語,實難表達出此刻他的感動及對南水靜雯的謝意。

最後他心中不由一動,卻是對南水靜雯躬身行一大禮,鄭重其事道:“小姐如此厚愛,亦凡今生定將爲小姐肝腦塗地,助小姐成就一番大事業。”

南水靜雯立馬將他扶起,道:“亦凡,你這是說哪的話,我們已結爲異性姐弟妹,本就應該按誓言那般,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接着她話題一轉,道:“好了,不說這些了。今天你喜獲突破,修爲更進一步,中午沒來得及慶祝,剛纔回來時我在家香居點了一桌好菜,來,我們爲此好好慶祝慶祝。”

語若歡呼道:“好耶,好耶,現在正式開始慶祝。哎,可惜渙渙姐和曉彤姐今天有要事外出了。”

接着他們三人便是坐下來享用大餐,期間他們還破例飲了幾杯小酒,南水靜雯還將她文師階段的修煉心得盡數道出。一頓飯吃得是其樂融融,劉亦凡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最後三人皆帶着三分醉意回房休息了。

幾日時光匆匆而過,轉眼便至出發之日。

清晨,南水靜雯與劉亦凡來到中區廣場的遠行陣,三位帶隊老師早已等在那裡了,司徒贇薰原本是帶隊老師之一,可現在卻不見其蹤影。

劉亦凡發現閣主肖雨軒竟在其中,然後便是一名老嫗和一名老頭,都是聽水閣很有名的老師,三名帶隊老師僅一名是原來安排的,肖雨軒和那名老頭頂替了原來的另外兩名帶隊老師。

帶隊老師的級別大幅度提高,由此也印證了劉亦凡和南水靜雯得到的消息,這次歷練定然兇險無比了。

“師傅,這次是您帶隊?”南水靜雯好奇地問道。

“嗯!”肖雨軒點了點頭,然後道:“你們倆在一旁稍等,人一齊便出發。”

不多時,獲得歷練資格的十名學生到齊。其中,有七名內院學生,兩名內院隨行侍從,一名外院學生。

讓劉亦凡更意外的是,那個西川流竟然是其中之一,他與東城無邪同屆,看樣子也是補上一次的新生歷練。

劉亦凡發現西川流總是有意無意地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讓他感覺到了深深的危險,不由間他對西川流升起了強烈的提防心。

不知怎麼的,臨到出發,這時劉亦凡心中產生了一抹不好的預感,總覺此次歷練定不會一帆風順,必會有大事發生。他竊聲將此事告知南水靜雯。

西川流見兩人竊竊私語,看起來甚是親密,心中頓時醋意大發,神色冰冷,咬牙切齒,雙眼眯成縫,若不是有三名帶隊老師在,恐已爆發出來。

肖雨軒是這次新生歷練聽水閣的負責人,她帶着十名學生和另外兩名老師進入遠行陣,直奔歸去來島。

到達歸去來廣場,肖雨軒有帶領衆人進入廣場邊上的一個遠行陣,來到了天水羣島最東端的一個偏僻區域。

另外幾名學生對此迷惑不已,一名學生忍不住問道:“肖閣主,我們不是應該通過歸去來廣場中心的遠行陣離開天水羣島,進入大陸去歷練嗎?難道歷練的地點改在天水羣島東三區了?”

肖雨軒淡淡道:“到時你們便知。”話畢,帶着衆人行至所在島嶼的一處禁區,

這處禁區竟有人看守,劉亦凡細細觀察了一番那些人,發現他們皆是實力非常強大的修士。

肖雨軒對他們出示了某物,然後說了幾句,便領着衆人進入禁區,行至禁區最裡面,又有一座遠行陣,遠行陣還有一人控制。

肖雨軒對那人耳語幾句,便喚衆人進入遠行陣,在那人的控制下,一陣強光閃過,衆人出現在一座神秘小島上。

這小島不大,周圍沉寂無聲,中間有一座神秘而古老的遠行陣。

遠行陣旁,另外五閣的歷練隊伍已經聚齊。

肖雨軒帶着一衆人出現,那邊便朝他們走來十幾人,領頭着是一位中年相貌的武客,劉亦凡見過他一次,他是天武閣閣主張君武,放眼望去,另外幾閣的領頭人都是各個的閣主。此次新生歷練的陣容,當真是豪華無比。

張君武老遠便拉着大嗓門喊道:“肖閣主,姍姍來遲,這面子真是不小啊。”那語氣並不怎麼友好。這也能理解,因爲天武閣與聽水閣在天水學院的競爭最爲激烈。

肖雨軒淡淡回道:“肖閣主,本閣主面子從來都不小,難道你往日都沒發現?好了,儘早起得太早,有些累,需要調整一番。”說着,不再理張君武。

她領着衆人與天武閣衆人錯身而過,來到古老遠行陣旁邊,便盤膝坐下,閉目養神起來。

在他們錯身走過天武閣衆人時,劉亦凡的心頓時一緊,他發現許凌霜和北庭鎮雨赫然便在其中。

幾日不見,許凌霜也再次突破,成爲一名中品武師。這時再見,除了彼此心中那一抹尚未消釋的情緒,兩人已幾乎形同陌路,竟僅僅對視一眼便錯開了。

六閣人馬已聚齊,但六位閣主仍然沒有要出發的意思,等了半個多時辰,有些不耐煩的便開始試探內情,到了此時,所有參加歷練的學生都已然明瞭,此次歷練必不同以往。

又過了一刻鐘,另一支隊伍出現在小島上,領頭一人身強體壯,容光煥發,一身瑩白武客晶甲,甚是英武。他面容中年,兩遍卻已斑白。

他身後是幾名不起眼的老者,但衆人心中都判斷他們必然很強大。

再後面,是十二名學生,其中十名年齡稍大,皆二十出頭,然後便是寒若菲和寒如玥兩姐妹,四五個青年正圍着兩姐妹大獻殷勤呢。

待他們走近,各個閣主帶人迎了上去,衆閣主行禮道:“大統領好!”

劉亦凡與其他學生皆是大吃一驚:竟然是天水衛大頭領文一刀。

劉亦凡心說:“看樣子他纔是這次歷練的統領者,而這支隊伍的學生實力皆達到了司徒老師的級別,定然是參加修羅歷練的精英學生。如此說來,這次歷練的兇險程度還要比預測的要大。”他不由將警惕心提高了幾倍。

文一刀掃視一番,問道:“人都到齊了吧?”

衆閣主應聲稱是。

文一刀高聲道:“諸位皆是我天水學院本屆學生中的佼佼者,恭喜你們獲得此次歷練資格。不久後,你們必將爲獲得此次歷練而萬分慶幸。”

他頓了頓,無比嚴肅道:“但是,不得不警告諸位,此行有兇險,你們必須無條件付出帶隊老師的安排,決不可單獨行動,否則一切後果自負,回到學院後,也將面臨被開除。”

衆學生心中頓時肅然,紛紛提高了警惕心。

“好了,廢話不多說,現在出發。”

然後,文一刀打頭,領着衆人上了那座古老的遠行陣陣臺。他身後走出幾個老者,在陣臺上搗鼓一番,接着陣臺上亮起一些神秘圖紋,強光一閃,臺上那近百人便消失不見。

消失前,那一衆參加新生歷練的學生,大多都露出了激動的表情,他們都在期待:這次的歷練究竟要去什麼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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