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無用,蘇陽和輪這對夙敵,註定要有一戰,唯有一方魂飛魄散,己方纔會善罷甘休。
而當蘇陽和輪延續當年的恩恩怨怨之際,另一邊的天劍鬥技場,雙姬之爭的精彩大戲也正式開始上演。
首先登場的是身爲戰姬的戰平安,前面八十九場的激戰,已經把她的戰意激發到空前高漲的狀態,一舉一動都力量滾滾,以至於那堅定不移的步伐踏在平地之上,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重錘轟下的擂鼓,以至於一些修士已敏銳的覺察到,放在手邊的水杯,竟然隨着戰平安的踏步,出現一層層清楚的漣漪。
金甲,金盔,金色面具,傲立在無數觀衆面前的戰平安,就彷彿征討沙場的將軍,這一刻她看起來是那麼的光彩奪目,就好像一個冉冉升起的旭日,讓無數人產生某種錯覺,似乎只要追隨在她身後,就能夠永遠的戰無不勝。
先聲奪人!
這是一些經驗豐富的觀衆和修士,不約而同的於內心深處生出這麼一個想法,禁不住臉上露出幾分凝重,即便是證道聖人層次的存在,恐怕在此刻都不敢小瞧戰平安。
至於那些並沒有看出什麼門道的觀衆和修士,本着外行看熱鬧的心思,並不妨礙他們此刻激動的心情,一位位腦殘粉開始發出激動的吶喊聲。
“戰姬!”
“戰姬!”
“戰姬!”
“戰!戰!戰!”
一波波聲浪如風暴般席捲全場,又彷彿海嘯般能夠把一切摧毀和吞沒,伴隨着無數的吶喊和歡呼聲響起,整個會場之中都充滿着狂熱的氣氛。
是的,縱觀古今,普天之下,也唯有戰神血裔,能夠一登場就讓氣氛爲之變化,耀眼的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彷彿永恆和唯一的存在。
一時間,戰平安僅僅不過是站在那裡,已經徹底控制住會場的氣氛,就好像佔據了絕對的主場,她的對手將會剛一登場,就被這恐怖的氣勢所吞沒,失了本心,落得下乘。
然,戰平安她將要面對的對手,卻不是一般的存在。
而這場競技既然名爲雙姬之戰,這戰姬已經登場,身爲劍姬的聶凌波,豈會落後太多?
不知從何時開始,一道絕美的麗影,緩緩出現在戰場之上,行走在這如同海嘯般洶涌又狂熱的氣氛和吶喊聲中,多多少少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沒錯,就是格格不入!
無論現場的氣氛是多麼的洶涌和狂熱,也不論現場的支持率幾乎一面倒的涌向戰平安,她就像行走在自己世界的唯一,懷中抱着一柄劍器,似乎也只有這一柄劍器。
只是這柄劍器尚未出鞘,所以她的一切鋒芒都隱藏在劍鞘之中,乍一看起來並不是特別奪目,但是在出鞘的那一剎那,必然會超越一切,讓任何人都無法無視。
不,即便是這柄劍器還未出鞘,仍然難逃戰平安一雙神目。
皆因,她瞭解她,也瞭解他。
戰平安默默的注視着緩緩走來的聶凌波,雖然並沒有那麼的先聲奪人,及一登場就控制住現場的氣氛,甚至還有點特別的平凡。
但是戰平安卻十分清楚的知道,聶凌波能夠讓蘇陽如此的魂牽夢繞,必然不會平凡。
故,戰平安目光慎重的打量着站在對面的聶凌波,看着那一身清清爽爽的白色裙裝,銀質面具,及柔順黑亮如瀑布一般垂下的黑髮,是那麼的飄飄若仙,讓身爲女性的戰平安都有些蠢蠢欲動,禁不住產生一種衝動,要把對方摟在懷裡好好的呵護着。
“好吧,我承認你比我好看多了,難怪他心中永遠都在追求着你。”戰平安似想到什麼,說出一句只有兩個人才懂的話。
“我吸引他的,不只是這一身皮囊。”聶凌波如此的說着,迴應的話語就如劍一般鋒利。
“好,那就讓我清楚的看一看你到底配不配得上他,拔劍吧!”戰平安一指聶凌波,言語之間已經釋放出如山嶽一般浩瀚的戰意,氣勢更盛,先聲奪人。
“姐姐若想要我拔劍,何不拿出一點真本領。”面對戰平安的氣場壓制,聶凌波卻不爲所動,沒有一絲一毫率先拔劍的意思。
“少廢話,想要我拿出真本領,就憑現在的你,還不夠資格。”戰平安話說之間向前踏出一步,先前積累了八十九場激戰的氣勢,立刻猶如山嶽傾倒一般,完全壓向聶凌波。
錚!
一聲劍鳴立刻響徹全場,面對戰平安如此驚人的氣勢,聶凌波懷中抱着的劍,好似受到了什麼刺激,竟然不受控制的彈出半寸,發出一聲清亮的劍吟,並爆發出一道銳利無比的劍意,彷彿能夠劈開天地一般,硬生生劈在戰平安的氣場之上。
嘣!
一陣悶響在雙方之間炸響,銳利的劍意和狂暴的戰意劇烈碰撞,激盪出一波波彷彿颶風一般的氣浪,吹得戰平安一身金甲和聶凌波的一身銀裝,發出一陣嘩啦啦的聲音。
只是站在這股劍意和戰意碰撞產生的颶風氣流之中,戰平安和聶凌波則仍然一臉的無動於衷,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出現什麼變化。
對此,這一刻戰平安和聶凌波終於清楚的明白,若只是做到這種程度,雙方誰都奈何不得誰,唯有真正的真刀真槍硬橋硬馬的對戰,方纔能夠分出一個勝負。
於是乎,戰平安搶先出手了。
戰平安乃是戰神的血裔,她一生生存的意義全都在於戰鬥,且生命不息戰鬥不止。
故,身爲戰神血裔的戰平安,十分討厭這種裝模作樣的氣勢對抗,不如干脆一點,先打一場再說。
只見戰平安毫不猶豫的單步一踏,大地震盪,塵埃滾滾,一股狂暴無比的氣浪掀開,那英姿颯爽的身影於頃刻間化身成爲一頭絕世兇獸,瞬息間就有一種快要把聶凌波徹底吞沒的感覺。
然,面對如絕世兇獸一般的戰平安,聶凌波卻無動於衷,非常平靜的一劍刺出。
這一劍,劍器仍未出鞘,好像現在的戰平安根本就不擁有讓聶凌波拔劍的資格,劍鞘破空而過,只是很簡單的一記平刺,就這麼準確無誤的一劍點向戰平安。
“哼!”戰平安勃然大怒,一身神力頃刻間激增數倍,她要一拳狠狠的砸碎劍鞘,逼聶凌波無劍可藏。
可是當戰平安一拳轟在劍鞘尖端上的時候,她又立刻無奈的發現,沒有那麼容易。
皆因這劍鞘之上,覆蓋着一層浩瀚的劍意,讓這平凡的劍鞘變的堅固無比,似化成了舉世之間最堅固的器物,無論如何都無法讓劍鞘粉碎,甚至連彎曲一下都十分困難。
“姐姐還是拿出真本事吧,因爲憑藉現在的你,讓我連拔劍的資格都沒有。”輕輕鬆鬆架住戰平安的拳頭,聶凌波紋絲不動,甚至還能夠出言提醒。
戰平安毫不猶豫的收拳飛退,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手,直接回到原本站在的位置,微微甩一下拳頭,不爽的說道:“切,好像這樣真的無法欺負你啊!”
聶凌波微微一笑:“那麼,姐姐總算決定拿出一些真本領了?”
戰平安根本無所謂的說道:“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否則你也不配讓他如此的魂牽夢繞了。好吧,妹妹你可要當心了,接下來姐姐會強的連自己都害怕呦!”
話音落下,本就性格十分乾脆果斷的戰平安,再也沒有任何隱藏的意思,按照蘇陽預留的解封手段,一點點把自己辛苦壓制的力量放開。
正所謂壓制的越狠就爆發的越狠,當戰平安把壓制許久的力量解封之時,整個會場內的氣氛都爲之一變。
轟!
空氣在震盪,大地也在震盪,甚至整個天劍鬥技場都在震盪,彷彿迎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地震,一股讓人爲之瘋狂的力量正在爆炸和爆發。
咔嚓!
戰平安腳下的大地如脆餅乾一般開裂,一根根犬牙交錯的石筍因爲戰平安的力量被硬生生震的拔地而起,然後又因戰平安恐怖的力量被硬生生震的粉碎成塵。
這是何等驚人的恐怖力量,這嬌小玲瓏的身體裡究竟從那裡迸發出如此驚人的力量?
剎那間,整個會場內無數修士和觀衆都瞪大眼睛,直至此刻他們才意識到戰平安遠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恐怖,先前的激戰於此刻看來等同於兒戲。
可就在所有人驚歎的時候,這股狂暴的力量忽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切都好似是錯覺。
但是有些經驗豐富的觀衆和修士,卻知道事情遠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恐怖的力量並沒有消失,只是很好的被戰平安收斂和控制住,這說明她不只是擁有一身驚天神力,並通過種種跡象清楚表明,戰平安能夠完美駕馭剛纔那股恐怖的力量。
這纔是最可怕的!
這也是力量大道最可怕的地方。
力量,最純粹最本源的一種能力,每個人都與生俱來,每個人都可以通過學習和鍛鍊增長力量,但是能夠精通和精確掌握每一份力量,這就要看個人的天賦了。
故,力量大道只是下品大道,但卻是一條能夠挑戰聖品大道的獨特存在。
比如說至高戰神,他就是一位把力量大道修煉到極致的存在,更憑藉這力量大道打遍天下無敵手,讓世人誰敢說力量大道弱?
此刻就從戰平安的身上,依稀看到至高戰神的影子,那是修成力量大道的最佳體現。
因此聶凌波再也不敢向先前那般輕鬆應對,她果斷拔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