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情況下,大地上是不可能出現如此涇渭分明的情況,總會出現一些過渡,縱然會十分的微弱,分界的兩處總會有些模糊。
可是這裡的情況完全不同,黑的土壤,紅的土壤,就好像完全排斥的兩種屬性,彼此之間互不相容,讓人猜不透爲什麼會出現如此清晰的區別。
總之,這種感覺就好像,似乎有什麼在告訴他人,往前一步,充滿危險。
是的,或許在許多人的認知之中,紅色往往都代表着危險的意思,尤其是這種深紅如血一般的感覺,更給人一種不詳的感覺。
那麼,紅色土壤,黑色土壤,如此分明的區分開來,究竟會有什麼意思呢?
蘇陽沒有深思裡面具有的含義,因爲他知道以正常的思維來看待這一件事,是壓根就行不通的事情。
沒錯,別忘了,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絕道地,一個常識根本行不通的地方,法則在這裡混淆,天道在這裡不存,所以究竟會生什麼事情,一點都不讓人覺得意外,反而沒有生什麼才讓人意外。
尤其是蘇陽本身所處的位置,是位於絕道地最危險的島嶼之一,出現什麼匪夷所思的現象簡直再正常不過了,搞得蘇陽現在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但是蘇陽還能夠保持鎮定,風蝕卻做不到,他這時候忍不住心生退意,說道:“我們還是走吧,這次斥探任務,只是要求我們探索外圍,很明顯這裡面已經不需要我們探索了。”
蘇陽微微挑眉說道:“怎麼?你怕了?”
風蝕被蘇陽這麼一激,立刻咬牙說道:“怎麼可能?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做一些無畏的犧牲而已。”
蘇陽冷笑一聲,沒有理會風蝕,只是蹲在那裡,仔細研究這些紅土,究竟暗藏一些什麼玄機。
紅土看起來和普通的土壤沒有什麼區別,只是給人一種被鮮血浸透過的感覺,看起來特別純粹,幾乎不見任何一丁點雜色。
咦,沒有雜色?
蘇陽立刻就是心神微微一動,這種純粹引起了蘇陽的注意,因爲世間萬物的構成,不可能是那麼純粹的。
尤其是當蘇陽抓起一把黑土在指尖碾開,他就更加堅定這一件事,因爲外面的黑土並非是純粹的黑土,只是看起來比較黑,本質上還沒有完全脫離土壤的泥黃色。
但是紅土卻不一樣,當蘇陽抓起一把,在手中碾開,就立刻現不僅外表看起來是血紅色,裡面的顏色也沒有任何變化,好像本質就是這種血紅色,並且表裡如一,沒有出現什麼越往裡顏色越深之類的現象。
有意思!
蘇陽流露出幾分若有所思的之色,剛準備站起來的時候,突然眉梢一跳,就看到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正在自己的眼前上演。
“不可能,這紅土怎麼是活的!”風蝕很顯然也現了什麼,當場就出一聲無比驚恐的呼聲,指着泥土大喊大叫。
是的,這無比詭異的一幕,就如同風蝕所描述那般,紅土在被蘇陽碾開,落入黑土之上的一剎那,就立刻開始向前滾動,好似被什麼吸引,再一次滾動回紅土覆蓋的範圍之後,方纔緩緩的靜止下來。
有意思!
蘇陽頓時來了興致,取出一個玻璃盒,各抓一把紅土和黑土在裡面,然後快的混淆在一起,讓紅土和黑土都混在了一起。
然後,神奇的一幕生了。
混在一起的黑土仍然沒有反應,但是紅土之間卻開始互相吸引,然後開始排擠黑土,最終紅土完全凝聚到一塊,把黑土給擠到了另外一邊,好像具有意識一般,給人的感覺簡直就是太霸道了,又真的好像是活物一般。
一時之間,蘇陽還沒有什麼表情,風蝕則再一次臉色大變,看起來更加的驚悚不安。
“走吧,我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這裡生的事情可能不是我們能夠斥探的,還是等回去把事情上報之後,在做定奪。”風蝕如此的說着,表現出來的膽怯和退意已經更加明顯。
可是蘇陽依然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從容不迫的站起來說道:“先前已經說過,你若是對我的判斷,覺得不可爲,儘管離去便是。”
說完,蘇陽就沒有再理會風蝕,就一步踏入紅土覆蓋的範圍之內。
風蝕想要喊住蘇陽,可是卻還未來得及出聲,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蘇陽一步踏入紅土之中,並且連續走出十幾步之後,全身一震,似乎遇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忽然僵直在原地,一動不動,似沒了聲息。
風蝕當場就是大吃一驚,連喊幾聲:“喂,你可別故意嚇我,到底怎麼了!”
蘇陽毫無任何的反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風蝕心裡面立刻更加毛了,幾乎下意識的退後幾步,慌亂之中,想要轉身就逃,直接就準備這麼無情的把蘇陽給拋棄。
可是轉身沒走幾步,風蝕突然間好似想起什麼,猛然轉身複雜的望去,惱羞成怒的好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忘了什麼?
忘了地兵甲!
先前,風蝕認爲蘇陽很傻,竟然願意幫他扛着沉重的地兵甲,這麼好的人形保姆,簡直就是太貼心了。
但是現在,風蝕卻哭喪着臉現,他已經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因爲現在地兵甲還在蘇陽的手中託着,跟着蘇陽站在紅土範圍內十餘步左右的距離,讓他看着就想要齜牙咧嘴。
好在,風蝕也不是太傻,他雖然不敢踏足紅土的範圍內,卻可以讓地兵甲自己走出來。
就見風蝕大喊一聲“啓動”,然後取出懷中的遙控裝置,準備啓動地兵甲。
可是連續試了好幾次之後,風蝕悲劇的現,地兵甲對於他的聲音控制和遙控指揮,完全就是沒有任何反應。
這一下,可真讓風蝕給鬱悶了,怎麼關鍵的時刻,地兵甲失效了呢?
難道說,只能把地兵甲丟在這裡,自己轉身逃走嗎?
風蝕再三思考之後,突然一點都沒有信心這麼做,因爲他不知道回去的路上還有什麼危險等着他。
比如說殺神,風蝕總覺得自己還會遇上對方,若是那時候不小心跟殺神碰面,那麼自己可真就要玩完了。
故,風蝕再三衡量過後,覺得自己還是試着把地兵甲給取回來。
另,看一看,十幾步的距離並不算太遠,以自己的度連一息的時間都不需要,就能夠閃過一個來回。
到時候,大不了自己不碰這紅土,捲起地兵甲就逃。
就這樣,再三思考之後,風蝕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反正試一試終歸沒有壞處。
於是乎,風蝕一咬牙,深吸幾口氣,默默運轉自己的風元素之體,努力把自己化成一道琢磨不定的風,以最快的度捲走地兵甲。
一時之間,風開始在風蝕的身邊激烈涌動起來,蘊含着法則的強風,捲動着絕道灰霧也開始瘋狂涌動起來,好似暴風之眼,有一種席捲天下之勢。
說實話,風蝕雖然在蘇陽面前表現的不堪,但不管怎麼說也是一位打破一道枷鎖的存在,自身的實力還是相當不俗的。
而縱觀七世文明,能夠修煉到這個程度的存在並不多,所以風蝕的能力還是相當驚人。
就比如說此刻,風蝕拋棄一切雜念,暗暗醞釀的風暴,給人一種非常特別的感覺,好似隨時都有可能,把一切都給捲成碎屑。
衝!
說動就動,這一刻風蝕幾乎把自己最強的能力運轉到極致,化成一縷快到極致的風,嗖的一聲就衝入紅土覆蓋的範圍。
並且,由於風蝕的度實在太快,他的殘影還滯留在原地,沒有消失。
同時,風蝕化身的那一縷風,由於度實在是太快,快到給人一種消失不見的感覺,幾乎已經是完全的消失在空氣之中。
但是,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在風蝕衝入紅土之中,幾乎已經觸摸到地兵甲的蛋之際,他突然從空氣中再次顯化出身形,臉色難看的摔倒在蘇陽的腳邊,不甘心的說道:“我錯了……!”
錯了?究竟什麼錯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風蝕就僵直原地,好像失去了所有的色彩,那臉上殘餘的不甘之色,仍然還沒有消失。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大約過去了半個時辰左右之後,風蝕還維持着這種僵硬在原地的模樣,但是一直僵直的蘇陽,卻突然手指顫動一下,緩緩的甦醒了過來。
“呼~!果然如記載之中描述的那麼詭異啊!”蘇陽醒來之後就長吁了一口氣,嘴角仍然掛着他那邪逸的笑容,掃了一眼腳下僵直的風蝕,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奇怪,到底生了什麼?爲什麼蘇陽又再一次活了過來呢?
沒錯,這一切都是蘇陽故意的!
或者說,從一開始,蘇陽就知道紅土有問題,並且還知道蘊含着什麼古怪的問題,因爲在這之前,他從快活王交出的情報之中已經悉數得知。
同時,古怪的不只是紅土,還有這滿天瀰漫的紅霧。
紅霧?不是絕道灰霧嗎?怎麼又變成紅霧了?
其實,站在黑土所在的位置,和站在紅土所在的位置,完全就是兩種情況,不真正踏入的人不知道,在紅土覆蓋的範圍之內,絕道灰霧會變成血色,並且充滿了凶煞之氣,能夠干涉人心神,讓觸及者陷入思維混亂的狀態之下,猶如墜入幻境之中。
而站在紅土之上仔細觀察一下,就會現,血霧的存在,就是從紅土之中蒸出來的,與絕道灰霧混淆之後,就產生了這麼一個古怪的效果。
先前,快活王探索此地,就是被這血霧給逼退的,並且越朝裡,紅霧就越深,到處都在蒸和升騰,危險無比。
那麼,蘇陽又是爲什麼,明知這些古怪,又要以身犯險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