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刀即道

在天刀至尊傲嬌的要求之下,蘇陽開始爲天刀至尊展示自己獨創的蒼穹九刀,雙手持刀一禮,無法無念,無招無式,以刀心替我心,以刀爲身,以刀爲神,以刀爲眼,以刀爲耳,刀即我,我即刀。

嗯?

天刀至尊頓時就是雙目一亮,隱藏在斗笠下的臉色雖然看不清楚,但是卻能夠讓人感覺到幾分驚喜。

縱然是蘇陽這蒼穹九刀的第一刀刀心,沒有任何的動作,僅僅只是持刀而立,但是很顯然已經打動了天刀至尊。

無它,身爲三千域第一刀客,天刀至尊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一刀之中暗藏的精彩。

好一招以刀爲心。

天刀至尊發自內心的讚歎一聲之際,突然就見蘇陽氣勢一變,刀身開始微微上揚,高高舉過頭頂,鋒芒畢露,霸氣無雙,全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力量的美感。

蒼穹九刀第二刀:霸刀!

霸刀即霸道,代表着我不跟你講理,我只用手中的刀跟你講理,絕對的硬碰硬,任你千方百計,我自一刀破之。

好!

天刀至尊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若是剛剛的第一刀代表刀意,那麼這一刀就代表刀技,千錘百煉的刀技,充滿自信的刀技。

就在天刀至尊無比讚歎之際,蘇陽的氣勢再一變,雙手持刀而立,不動如山,氣勢如虹,全身上下都散發着某種一往無前的氣勢,不破敵人,誓不回頭。

這是——刀勢?

天刀至尊隱晦的流露出了笑容,隱藏在斗笠下的雙目明亮萬分,此刻的他隱隱約約在耳邊迴盪起陣陣殺喊聲,彷彿千軍萬馬在對衝。

正所謂刀是英雄膽,刀含將軍魂。

這一刀包含着爲將者善用刀的氣魄,那是歷經無數場廝殺,及專注於搏殺之道的刀法。

所以這第三刀,正是蒼穹九刀的將刀。

對此,天刀至尊又開心的笑了,雖然面容隱藏在斗笠之下,依然讓人看不清楚,但是任誰都能夠感覺到,蘇陽展現出來的前三刀,讓天刀至尊非常滿意。

因此就見天刀至尊開口說道:“這三刀,基礎不錯,暗合刀法的心、力、勢三方面的基礎要素。但是這些終究是法,算不上道。”

蘇陽緩緩點頭,也不答話,只是刀法再次一變,緩緩再畫出了一個圓。

“咦?”看着蘇陽以刀畫圓,天刀至尊立刻驚疑一聲,仔細品味片刻,當場就確認無誤的說道:“柔中帶剛,剛中帶柔,陰陽相合,生生不息,這應該就是那一天你和破天穹戰鬥的時候,所使用的刀法吧?”

不錯,蘇陽這第四刀,正是蒼穹九刀的陰陽。

圓盡,爲虛實。

只見蘇陽在展示完蒼穹九刀的第四刀陰陽之後,手中的刀開始輕輕舞動起來,且呈現出來的刀法給人一種雜亂無章的感覺。

然,這刀法看似雜亂無章,但卻引起了天刀至尊的高度關注。

皆因,以天刀至尊的眼光和見識,怎麼會看不出來,蘇陽呈現出來的第五刀,雖然看起來十分的亂,卻亂中有序,虛實難測,並且每一刀的真正意圖,都被精妙的隱藏在這看似混亂的刀法之中。

沒錯,這正是蒼穹九刀的第五刀:虛實。

虛實之道,真假難測,讓你深刻的明白到,往往眼中看到的不爲真,往往是真得卻爲假象。

所以若是不能看破虛實之意,就難覓真跡。

有趣!

天刀至尊微微點頭,蘇陽這第五刀展現出的,又是另外一種不同的意境,虛實轉換,把控自如,非常難得一見。

可以說,隨着蘇陽前面五刀展現出來之後,天刀至尊已經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很想知道蘇陽是怎麼修煉出這樣的刀意,又期待蘇陽接下來還能展現出什麼樣的刀意。

蘇陽迴應了天刀至尊的期待,虛實變化之間,突然閃電般的一刀揮出。

這一刀,讓天刀至尊都臉色微微一變,因爲他剛剛竟然有那麼一瞬間看不透,蘇陽這一刀之中蘊含的真意。

之後,在細細琢磨之間,天刀至尊才突然確認一件事,蘇陽這閃電一刀,竟然暗含兩種變化。

一刀是生,一刀也是死。

蘇陽這招蒼穹九刀第六刀的生死,幾乎道盡了他在生死之間的感悟。

正所謂生死之間有大恐怖,這生死之間也潛藏着大機緣。

妙!

天刀至尊發自內心的感慨一聲,蒼穹九刀的第六刀生死,引起了他極其濃厚的興趣,略有明悟,一刀斷生死。

然,蘇陽的表演還沒有結束,展示過蒼穹九刀第六刀生死過後,蘇陽開始斬天。

沒錯,正是蒼穹九刀第七刀斬天。

而蘇陽的斬天一刀,先前天刀至尊已經看過,可是再一次見到,還是那麼的讓人驚豔。

尤其是不同於先前的小打小鬧,這斬天一刀把刀道的極致,發揮的淋漓盡致,讓天刀至尊恍惚間感覺到一種鋒芒直逼而來,讓他頭上帶着的斗笠,都在此刻突然缺了一角,出現了一個細小的豁口。

好!

天刀至尊發自內心的讚歎一聲,身爲至尊,身爲絕頂榜上有名有姓的至尊,尋常人想要近他身都不容易。

可是蘇陽這斬天一刀之中蘊藏的極致鋒芒,卻突破了天刀至尊自身的領域,傷了他頭頂上戴着的斗笠。

儘管這斗笠並非什麼法寶,只是一件凡物。

但即便是一件凡物,戴在至尊頭上就不簡單,現在居然被蘇陽這斬天一刀之中蘊含的極致鋒芒,給斬去一角。

開心!

天刀至尊簡直太開心了,他現在都有些忍不住,想要衝到大天雷域狠狠的揍一頓天雷至尊,把蘇陽這個徒弟給硬生生搶了過來。

同時,天刀至尊還由心的產生了幾分滿足感,蘇陽展現出來的刀法,尤其是第七刀,簡直太讓天刀至尊滿意了。

然,讓天刀至尊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蘇陽在第七刀過後,還有更驚豔的第八刀。

蒼穹九刀第八刀:問道!

正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故而這問道一刀,也是聞道一刀,自然充滿非同一般的道韻,又包含莫大的深意。

驚!

這是什麼刀法?

天刀至尊這一刻當場臉色大變,渾然不覺的轟然立身而起,目光如刀,神色癲狂,看着蘇陽,看着蘇陽的刀,是那麼不帶一絲煙火的氣息,縹緲又遙遠,抱於雙手之間,輕輕的,輕輕的一點點拂過。

爾後,天刀至尊的臉上出現一絲迷惘,好似回到了那最遙遠的過去,還是稚童的自己,艱難的舉起比自己還要重,還要大的刀,在師尊的監督下,一遍又一遍的揮動着。

這一刻,天刀至尊覺得那時候的自己,過得真的十分充實,每一日的任務都是修煉,不停的修煉,儘管非常的辛苦,卻充滿收穫的喜悅。

尤其是第一次頓悟,刀法大進,同輩之中無人可比,那份喜悅是如此的充盈。

而現在的自己呢?

天刀至尊不禁捫心自問,發現自己雖然貴爲至尊,可是一個人,一把刀,天天守在這至尊宮之中,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看到的都是一樣的風景,已經不知道有多久了。

這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嗎?

不是,自己是一個刀客,持刀行天下,纔是自己最想要的生活。

可是做不到,真的做不到,身爲至尊是一份榮耀,同樣也是一道枷鎖,一個責任。

“哎~!”天刀至尊發出一聲長嘆,迷惘的眼神再一次恢復清醒,十分平靜的緩緩重新坐下,目光依然還是那麼的銳利,彷彿剛剛所有的回憶,都不過是假象而已,竟然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一絲留戀。

看着這樣的天刀至尊,蘇陽忍不住發出一聲讚歎,因爲沒人比他更清楚,問道一刀是多麼的可怕,勾起人心中最深刻的回憶,直接問心。

而問心就是問道,問你懂不懂道。

所以大多數人見到這問道一刀之後,很難走出這問心的回憶,直至被刀抹掉腦袋,臉上和眼裡還殘留着深深的迷惘。

可是天刀至尊雖然有所失態,但是時間並不久,不過是十分之一息不到的時間,就已經完全的恢復過來。

十分之一息的時間?簡直太短了!

然,卻很可怕!

別忘了,蘇陽纔不過是返虛境,而天刀至尊已經是至尊境的存在,一位返虛境的刀法,竟然能夠影響到一位至尊十分之一息的時間,足以可見這一刀究竟是多麼的可怕。

一時間,天刀至尊無比嚴肅慎重又讚歎感慨的望着蘇陽,複雜的問道:“這一刀,叫什麼名字?”

蘇陽已經收起蒼穹寶刀,抿着嘴說道:“這一刀,名叫問道。”

“問道……?”天刀至尊琢磨呢喃一聲,仔細品味過後,發現仍然後勁無窮,充滿回味的韻味。

“好刀!”天刀至尊毫不吝嗇的表揚一聲,道:“刀即道,問刀就是問道,你這一刀非常的不錯,真的很不錯。”

蘇陽臉色微微一變,忍不住發自內心的歎服一聲。

真不愧是至尊啊,居然一眼就看出蘇陽這問道一刀的名堂,刀和道同音,所以以刀法演繹道法,纔會有問道一刀。

這就是問道一刀的原理,常人就算破解,也不會懂得原理,甚至覺得和刀法沒有任何一丁點干係和聯繫。

但是天刀至尊卻成功發現了裡面蘊含的深意,很讓蘇陽無語,有種自家的底牌,已經被天刀至尊完全看穿的意思。

然,儘管蘇陽已經非常高看天刀至尊了,卻沒有想到自己還是小瞧了對方。

只見天刀至尊雙眼微微一眯,依然還是那麼的凌厲如刀,質問道:“演繹完了嗎?你的刀法應該還有一招吧?”

驚!

這一次卻是輪到蘇陽完全的臉色大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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