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黑子深怕蘇陽不耐煩一拳把自己打死,忙不迭道:“我們西陵商家也是有着近三千餘載傳承的超級大門閥,族中早年間曾出過一位元嬰大修,當初這位元嬰大修坐化前,曾留下一枚玉簡,就是關於他當年還在築基期時進入靈蒲秘境的經歷。”
“其中最重要的信息,就是關於三大上古靈藥之一的帝流玉脈。”
蘇陽眉頭稍有舒展,示意商黑子繼續。
原先還在衡量是否要將這則關係到他此番進入靈蒲秘境使命的機密情報泄露,而猶豫再三的商黑子,經過先前蘇陽不經意的一嚇,此刻哪裡還敢有半點遲疑,當即竹筒倒豆子般將商家前人傳下的那則隱秘信息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當年商家前人進入靈蒲秘境後,曾機緣巧合的在秘境正南方一處不起眼的峽谷處發現了上古靈藥帝流玉脈的蹤跡,並追蹤到了一個據稱很有可能是上古大修別府的神秘地域。
只不過那時由於靈蒲秘境並未像今次這般徹底開啓,縱然遠遠見到了帝流玉脈,也直如水中花,鏡中月,可望而不可得,最終不得不空手而歸。
但他卻沒有白走這一遭,離開秘境後,這名商家前人不但將那處隱秘峽谷的具體方位標示了出來,更是將他取自上古大修別府的一枚玉瞳簡與地圖放在了一起。
據說這枚玉瞳簡之中記載有正確獲取帝流玉脈的方法。
上古靈藥不比旁的靈藥,哪怕是六品靈藥都無法比擬其價值,無一不是元嬰大修都要爲之瘋狂的至寶。
如此寶物,入手難度自然可想而知,縱觀南玄州近萬載以來,曾經現世的上古靈藥總共也超過五指之數,每一種上古靈藥現世,都會引發一場激烈爭奪,甚至令元嬰大修也爲之付出性命的代價。
根據商黑子的交代,若是不按照玉瞳簡中記載的方法收取帝流玉脈,哪怕帝流玉脈放在你面前,你也沒有絲毫辦法將其帶走。
很快,蘇陽就從商黑子口中逼問出了獲取帝流玉脈的具體方法。
得悉之後,蘇陽只是思忖了片刻,就選擇相信了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如此妙到毫巔的採取手段,絕不可能從眼前這個傢伙腦袋裡蹦出來。
此時,商黑子目光飄向蘇陽,忐忑萬分,生恐下一刻蘇陽一個不爽斗大的拳頭砸過來,自己可就步了凌浩然那個短命鬼的後塵了。
“你的命算是暫時保住了,不過看你前行的方向,應該是趕往毒仙湖吧,我也是,但我又不想再遇見你了,你說怎麼辦?”
蘇陽話音方落,商黑子就已使勁的擺着手道:“蘇丹師要去的地方,小人絕不敢沾染半點。”
聞言,蘇陽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口中輕吐一個字道:“滾!”
商黑子絲毫沒有受辱的感覺,反倒如蒙大赦的點頭如蒜,頭也不回的朝着前往毒仙湖的反方向,奪命飛奔而去,轉眼就已消失在蘇陽的眼簾之中。
蘇陽並沒有立刻趕路,而是取了商黑子儲物袋中的靈蒲秘境圖解出來,飛速找到了圖解上特別標記過的一處峽谷地帶,計算着此處與毒仙湖的距離。
“全速趕路的話,約莫半個時辰就能趕到了,只是在此之前,還需做些準備..”
理清了一番頭緒,蘇陽再度啓程,身形化作一道難辨光影,飛速朝毒仙湖靠近。
毒仙湖畔,數以千計的三品靈藥“吞靈草”參雜生長在湖畔足有方圓十里的沼澤中。
此時,在這片方圓十里許的沼澤內,已然有十多名衣着各異的修士埋頭搜尋採摘着平素在外難得一見的“吞靈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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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師兄,快看,我又挖了一株吞靈草。”一名年輕的黃衣修士略帶興奮的衝着不遠處的師兄歡喜喊道。
那邊的賀師兄聞言不禁面色劇變,以宗門秘法傳音,焦急道:“薛師弟,難道你忘記長老的叮囑了嗎,在毒仙湖邊切忌大聲喧譁..”
可是還沒等這位賀師兄傳音完畢,方纔還興高采烈的薛師弟竟是消失不見了,就好像從未出現在這片湖澤領域似的。
身爲九清真幻宗最有希望晉階金丹期的天才弟子,賀萬軒顯然遠比那位薛師弟要機警許多,雖然心知不妙,也未曾大聲呼喚,而是飛快掠至方纔薛師弟所在的方位。
片刻後,賀萬軒拾起一片巴掌大小的黃色碎布,不由心中好一陣揪痛。
在毒仙湖沼澤泥潭,若是被異獸“吞鯨泥龍”拖入沼澤深處,縱是金丹修士也凶多吉少,更何況薛師弟不過只是築基後期巔峰境的修爲。
靈蒲秘境之中靈藥無數,也存在着無數吃人不吐骨頭的異獸與自然陷阱,經過諸多年的經驗積累,各宗各派都會在秘境圖解上標註出哪塊地域存有何種危險。
毒仙湖周遭的的沼澤地,盛產“吞靈草”的寶地,最大的兇險即是潛伏於百丈泥潭深處的“吞鯨泥龍”。
此異獸極度嗜睡,往往一睡就是百十年,但卻很容易被吵醒,一旦有人在沼澤上方發出的聲響過大,從而將其驚動,必遭滅頂之災。
那名薛姓師弟即是因此“憑空消失”的,此刻只怕已連皮帶骨到入“吞鯨泥龍”的肚中。
就在賀萬軒懊惱揪心之際,隔開裡許處,一頭身形能有五丈許,張着血盆大口,足以塞進半節火車頭的蛇形巨獸破土而出,閃電襲向身前一名粉衣少女。
“孽障,受死。”
就在那名粉衣少女驚呆的瞬間,隔開十丈開外的一名清麗白衣女子口中輕叱一聲,兩指並劍,變化了一個劍決。
須臾間,一道丈許白色劍形虛影凝空而顯,後發先至,化作一道匹練長虹,狠狠扎入那頭“吞鯨泥龍”大張的巨口之中。
縱是尋常半步金丹境修士都無法破開其防禦的“吞鯨泥龍”被有形劍罡刺中的瞬間,卻如遭重創,迸發出一聲悲鳴。
龐大的身軀因痛楚瘋狂扭動起來,哪裡還有心思吞吃了打擾了它沉睡的粉衣少女。
“也罷,讓你解脫便是。”
那清麗白衣女子面無表情的飛速掐動劍決,須臾間,九道劍形凝顯在其身周,念頭倏動,九劍仿若通靈,以完全不相同的奇異軌跡破空而出。
前後不過三五下呼吸時間,防禦力驚人的“吞鯨泥龍”竟是被九劍凌空分屍。
那清麗女子收斂劍決,隔空一攝,收走半空中的異獸內丹,再度恢復到古井不波之態,好像方纔瞬秒“吞鯨泥龍”的事與她沒有半點關係似的。
“劉師弟、張師弟、冷師妹,你們只管繼續蒐羅採摘吞靈草,若有異獸,我自會出手解決。”
三人之中也包括仍自驚魂未定的粉衣少女,聞言後,三人齊齊恭敬應聲道:“是,傅師姐。”
遠處目睹這震撼一幕的賀萬軒不禁心中感嘆。
“若是自己能有人家南天劍派傅塵瑤仙子一半的實力,薛師弟也就不會遭此死劫了。”
“妖孽級天才,果然擁有着令人敬畏的恐怖戰力!”
且不提這邊還算和睦相處的幾撥人馬,各自圈定一片區域,不知疲倦的搜尋採摘着“吞靈草”。
此刻的蘇陽距離毒仙湖不過二十里之遙。
可讓蘇陽沒想到的是,他居然遭遇了近千年未曾一遇的“攔路打劫”。
三名身着火雲宗弟子服的半步金丹修士大刺刺的堵住了去往毒仙湖的必經之路。
“留下你的儲物袋,然後滾。”
“沒錯,這毒仙湖方圓百里,都由我們火雲宗包圓了。”
“想要小命的,識趣點,你可知我們大師兄風林晚的名頭,遲了,連你這條小命也一起收了。”
目光掃過身前三名不過築基後期巔峰境的火雲宗弟子,蘇陽已經懶得多話了。
下一個剎那,斗大的金色拳印砸出,三人已然兩死一傷。
及時祭出一件防禦法器,僥倖留下半條命的那名火雲宗弟子吐血急道:“你不能殺我,我大師兄是風林晚..”
也難怪到了這一刻,他仍然抱緊尚未現身的大師兄大腿了,只要是南玄州中的修士,火雲宗妖孽級天才弟子風林晚的兇名鮮有幾人會不知道的。
一直以來,這位穩居火雲宗小輩弟子實力前三的妖孽級天才,處處彰顯出他殘暴瘋狂的一面,行事爲人可謂極盡張狂霸道。
要不是他的靠山是三大宗之一的火雲宗,以他這些年來的行徑,恐怕早就被人劃入邪魔之流,人人喊殺了。
不過也正是因此,在爲數不多的妖孽級天才中,風林晚雖說不是實力最強的,但卻擁有着旁人無可比擬的威懾力,哪怕是金丹修士聽到他的名頭,也要掂量再三,甚至拔腿走人。
畢竟這位妖孽級天才,前些年可是有着連斬三名金丹中期修士的驚人戰績,手段之兇狠,行事之暴戾,簡直令人膽寒。
不過這一切蘇陽都不知道,而且就算蘇陽聽說過,以他的性子,也絕不可能因此罷手。
一記“轟雷”砸下,那名僅存的火雲宗弟子連話都沒說完,就與他那兩位短命鬼師弟在黃泉路上聚首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道火紅身影風馳電掣般衝臨蘇陽所在之處,宋暖玉熟悉好聽的嬌媚聲線響起在蘇陽耳邊。
“蘇陽,你怎麼殺了火雲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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