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不夠!不夠!”滾滾魔氣瀰漫,雄厚怒吼驚天,玄天真魔的怒吼聲不斷迴盪在獸神谷,震天裂地,無數聳立的山峰也要顫抖不休,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崩塌。
“啊,我主手下留情,小人真的已經盡力了,實在是那些傢伙過於卑鄙,把所有女修都全部藏起來,我掠不到啊!”幻屍真君在地上翻滾哀嚎,玄天真魔只是一個隨意的小手段,就已把他折磨的死去活來。
幻屍真君這次真的已經是被逼上絕路,一邊是數十位元嬰大修組成的聯盟,一邊是危險至極的玄天真魔,但是比起前者,幻屍真君更加畏懼後者。
不僅僅是因爲玄天真魔反覆無常和動輒打罵懲罰,心中更是無比畏懼玄天真魔恐怖的實力,竟然如此輕易的就把他的修爲提升到元嬰後期,這個南玄州多少元嬰大修夢寐以求的境界。
越是如此越能夠感覺到玄天真魔的可怕,對方能夠輕易賦予他的東西,也能夠輕輕鬆鬆收回來,如果不能讓這位爺滿意,後果不堪設想。
“我問你,還要多久才能夠掠來女修?”玄天真魔暫時停止對幻屍真君的懲戒,言語之間已經暗含諸多不耐,已然隱隱把幻屍真君當成隨時可以丟棄的死物。
“我主,再給我一些時間,不,我馬上就去爲你擄掠女修,這次就算是拼掉我這條微不足道的小命,也要幫你掠到足夠的女修。”幻屍真君惴惴不安的全身心俯身在地,竭盡全力討好玄天真魔。
“你很不錯,似乎非常忠心於我!”玄天真魔突然反常的誇獎幻屍真君一句。
簡簡單單一句誇獎,卻使幻屍真君莫名其妙的心中一慌,更加不安的俯身在地,鼻尖幾乎已經貼住地面,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已然沾滿塵土也渾然不覺。
“我主魔功蓋世,縱觀古域無人能及,小人自然忠心我主的蓋世風采,期盼永遠追隨在我主身後,鞍前馬後。”幻屍真君句句發自肺腑,不敢有任何的異心。
“你很好,非常好,既然你如此的忠心耿耿,那麼我就給你一個機會。”玄天真魔陰森森的說道,言語之間好似包含着另外一種含義。
不好!
幻屍真君不知是不是覺察到什麼,聞言立刻發出一聲驚慌失措的怒吼,咬牙飛快的砍斷自己的左臂,轟然爆開,化成濃濃血霧包裹全身,施展血遁之法倉惶而逃,儘管不知道逃不逃得掉,但是幻屍真君唯有一試。
“果然,天下間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誰都信不得!!!”玄天真魔戲謔的冷笑一聲,似乎早就知道幻屍真君會有所行動,冷冷凝視,也不追擊。
轟!
天地驚變,無數噬靈魔枝裂地而出,捲起漫天血光,張牙舞爪,宛若一道道紅色閃電,四面八方的圍向逃跑中的幻屍真君。
“啊!”
幻屍真君也是狂性大發,單手蕩起十餘道銳利的爪風,撕天裂地,憤然抵抗所有的噬靈魔枝,並不斷的口吐碧焰,企圖能夠一絲活命和喘息的機會。
還別說,幻屍真君如此亡命的打法,竟然真能一時安然無恙,噬靈魔枝雖然很多,但也只是圍住幻屍真君,一時半會也殺不了他。
可是就這時候,天地間的無窮魔氣翻滾,咆哮的轟鳴聲不絕,十幾道接天連地的魔氣龍捲忽然成型,好似一條條殺氣騰騰的魔龍,成合圍之勢,卷向幻屍真君。
“我不想死,我不要死!”幻屍真君絕望狂吼,但是玄天真魔卻毫不留情,十幾道魔氣龍捲憑空一合,卷中幻屍真君,一口氣甩出十餘公里,生生再次砸在玄天真魔的面前,氣若游絲,眼中充滿不甘。
玄天真魔視若無睹,森然笑道:“既然你如此忠心於我,就成爲助我脫困力量的一部分吧,興許幾千幾萬年以後,我可能會記起有你這麼一個傢伙。”
“不!”這是幻屍真君一生中說出的最後一個字,包含着他濃濃的不甘。
同時,往生猶如幻燈片般在幻屍真君眼前不斷閃爍而過,他憶起自己還是一個小小幻妖時生活的景色,是那麼的無憂無慮和簡單快樂。卻不知從什麼時候,竟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生活在爾虞我詐和勾心鬥角的環境之中。
轟!
一隻黑色的巨大魔掌覆蓋而下,徹底掐斷幻屍真君所有的回憶,讓狡猾的幻屍真君就此道消身殞,成爲沒有任何人追憶的過去式。
嗡!
魔掌拍死幻屍真君之後,五指憑空一抓,幻屍真君就被抓於魔掌掌心,屍骨融化,鮮血抽離,輔以全身精血,化成一枚無比精緻的血符。
砰!
血符被魔掌重重拍在封印巨巖之上,好像粉碎了什麼,隨着一記好似天哭一般的巨響炸起,整個獸神谷都在此刻顫慄了,無數魔氣倒卷,無數噬靈魔枝收縮,預示着一隻恐怖的魔頭即將出世。
“夠了!”隨着玄天真魔一聲難以遏制的興奮吼聲響起,企圖做出最後的努力,還在不停顫慄和掙扎的封印巨巖,終於再也承受不住這種恐怖的力量,轟然一聲炸的粉碎,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地穴。
呼~!
地穴初一驚現,就開始宛若長鯨吸水般收攏籠罩在獸神谷之上的魔氣,僅僅不過是十餘個呼吸的時間,所有的魔氣竟然在獸神谷之中消失的一乾二淨,露出一片乾坤,及滿是飽受摧殘的悽慘景色。
嘩啦~!嘩啦~!
金色的鎖鏈在地穴之中不斷驚動着,隱隱可見無數裂痕密佈,正在一根根崩斷,輕而易舉的便炸成一根根碎屑,但見一個渾身充滿魔威的身影,正在一根根崩斷的鎖鏈之中傲身而起,那一雙深紅如血的魔目,更是充滿兇殘和瘋狂的殺意。
“給我碎!”低沉有力的魔吼聲炸空,雄厚的魔威完全爆發,無數根鎖魔金鍊再也難以支撐,就此正式炸成無數碎屑,那崩碎的聲音好像在訴說着某種痛苦和哀傷,哀嘆天下黎民再也難逃此劫。
譁~!
前不久還晴朗的乾坤,此刻突然下起瓢潑大雨,雨水隱隱透着黑意,渾濁不堪,好似受到什麼魔性的干擾,充滿痛苦和哀傷,宛若代表這片蒼天在哭泣。
轟!
突然間,滔天的魔氣從地穴中爆發,竟然不似先前那種純黑之色,而是好像受到什麼嚴重污染的渾濁灰色,充滿着腐朽和敗亡的氣息,所過之處天地萬物皆被徹底污染,比先前的魔氣污染還要更盛三分。
嘣!
只見獸神谷之中的一座山峰被這力量污染,當場好像失去了什麼支撐的力量,當場潰崩,散落一地灰白色的岩石,就像是最脆弱的石灰粉,即便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輕輕一捏就能夠隨意揉成粉塵。
可怕的灰色魔氣,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恐怖力量,竟然能夠讓一座山在頃刻間腐朽,舉世之間誰人能敵?
“啊,好漫長,我終於脫困了!”玄天真魔發出一聲低沉有力,且理所當然的輕嘆聲,再也不復先前焦急無比的歇斯底里,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和預料之中。
轟!
隨着這聲輕嘆,更加翻滾的魔氣沖天而起,一團全身籠罩着灰色魔氣的身影,終於從地穴之中脫困而出,靜靜立於青冥之上,難辨真容,唯有那讓人深深難以忘記的絕望,於此刻好想化成了某種永恆。
“接下來,我該做些什麼好呢?”玄天真魔就這麼靜靜立於青冥,好像在思考什麼,先前的脫困於他來說不過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完成之後也就這樣了。
也難怪玄天真魔會如此,遙遠記憶中的那些可惡的傢伙已經成爲過去,此界已經再也無人能夠阻止他,爲所欲爲,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越是如此越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縱然天下無敵,君臨整個古域,似乎於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實在沒什麼挑戰性。
對於已經是既定的事實,做起來還有什麼意思呢?這還真讓玄天真魔有些迷茫。
“算了,考慮這些做什麼,還是殺吧,殺光天下所有的女人,無論美醜善惡,她們都該死,統統都得死!”滔天的恨意在玄天真魔全身瀰漫,那根紮在心底的刺,怎麼都擺脫不了,讓玄天真魔魔性大發,那雙猩紅的雙眼已經注視向聯盟所在的位置。
“這麼多人,應該能夠殺的很爽,就讓血流成河,紀念我的脫困之日吧。”翻滾的灰色魔氣之中,依稀可見猙獰的笑容,瀰漫着濃郁的魔性和殺意。
轟!
灰色魔氣滾滾,蕩起一條灰色的魔龍,玄天真魔就像是滅世的唯一主宰者,直奔化仙宗山門的鎮玄聯盟所在。
與此同時,鎮玄聯盟怎麼會沒有注意到如此異兆?
起源三十六峰前二十四峰已經完全被灰色魔氣籠罩着,數萬修士驚慌失措且亂成一團,可三十六位元嬰大修早已無暇整頓和過問,一個個全都如臨大敵,登上三十六座高臺,各就各位。
只見這三十六座高臺玄光沖霄,盪漾出一股莫名的力量,成功阻止灰色魔氣的侵蝕,終是讓人心神稍安。
可是依然無法讓人爲之開懷,上古奇陣九天十地焚魔碎獄陣儘管已經成功證明了它的價值而玄天真魔何嘗不是還未出現,僅憑散落出來的些許氣息,就造成如此恐怖的異相呢?
衆修已然預料到這場關乎着整個南玄州,乃至整個古域的生死存亡大戰,至此拉開帷幕,正式開始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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