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月光流水般傾瀉在大海上,海浪舒緩平靜,發出有節奏的嘩嘩聲,遠處數十道黑影天馬行空地飛來,都是元嬰期以上的高手。
文少爺見王震與魚尾都睡着了,推了推王震和魚尾,兩人都沒有動靜,看來都醉了,就找了被子替魚尾蓋上,離開了屋子。
數十黑影全在文少爺面前跪下,“二王子殿下,屬下來遲,讓二王子受驚了。”
夜晚稍稍點冷,文少爺輕嘆一聲,掩上胸口的衣服,“是我無能,真氣不繼,掉落海里,跟你們無關,你們找沒找到三王子的下落?”
黑影沉默片刻,聲音裡夾着泄氣的情緒,“沒有,附近小島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
文少爺仰頭看着天空中明月,“但願三弟吉人天相,沒有遭受妖獸的毒手,你們繼續尋找,找仔細點,我自己迴天海。”
黑影們立即散了個乾淨,屋裡傳來動靜,王震走了出來,到海邊撒尿,睜着惺忪的睡眼,看見文少爺情緒低落站在海邊。
才的一切,王震都看了個清楚,原來這個文少爺居然是千島王朝的二王子,他來沿海是爲了尋找三王子公孫勇。
王震心想既然不是爲我而來,也不急於挑穿他的身份,你不犯我,我不犯你。
“喂,你不冷嗎?”王震好心地問。
文少爺咳嗽兩聲,笑道,“海邊的夜晚是有點冷,不過海風清新,能讓人更清醒一點。”
王震笑道,“大半夜的不睡覺,要什麼清醒,你是不是丟了什麼東西,找不到急得慌,要不要我幫你找?我別的本事沒有,找東西還是有一手的。”
文少爺眼中閃過疑惑的神色,看了看王震,感覺王震在含沙射影,難道我的身份已經被他知道了。
文少爺知道王震的身份,他是堂堂飛雲幫主,早就聽過他的種種事蹟,知道我的身份也不稀奇。
文少爺笑容中充滿了孤寂,眼神裡透着心照不宣的神色,“我丟的不是東西,是心。”
王震哈哈笑了,順着文少爺的話道,“丟的心,要是好心,那就可惜了,一定要找回來,如果是顆壞心,丟了也罷。”
王震的意思是公孫勇如果是好人,你應該找到回來,如果真的是壞人,與妖獸串通發動戰爭,不找也罷。
文少爺理解王震的話,沒有說話,眼裡透着一種憂愁,他不相信三弟會做出這種與妖獸同流合污的事情,心裡非常矛盾。
王震拍拍文少爺的肩膀,“二王子,回去睡吧,你身體已到崩潰邊緣,別人沒找到,反把自己累倒,你們兄弟情深,讓我感動,三王子人是清高了點,但他不是壞人,我認爲其中有什麼隱秘,不要着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慢找吧。”
文少爺眼中閃過一絲感動,從天海城出來,民間一直流傳,公孫勇與妖獸狼狽爲奸的惡語。
終於有人,而且還是,南月城一戰,大敗妖獸的飛雲幫主,王震,替公孫勇說了句公道話。
文少爺拱手相拜,但是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讓他無法彎腰,“雷兄,沒見你之前,我一直不相信,有關你的種種傳聞,不相信你有三頭六臂,今天一見,我終於明白,你是條真漢子,公孫文,替三弟
公孫勇向你賠禮了。”
王震以真氣攔住了文少爺,“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不過他的帶兵,真的很差勁,被我打得落花流水,哈哈,好了,夜已深,我們明天再聊吧。”
王震自己回屋睡覺了,公孫文輕嘆一聲,找不到人,再愁沒用,也回屋休息了。
千島王朝有三個王子,非一母所生,大王子,也就是太子,公孫武。
二王子公孫文,三王子公孫勇。
帝王公孫鐵對公孫勇之母明妃娘娘,一直疼愛有佳,愛屋及烏,對公孫勇也很器重,在公孫勇小時候,就讓南海劍神收他爲徒。
甚至曾經過度寵信明妃,差點立公孫勇爲太子。
公孫勇受妖獸蠱惑,進攻天月王朝,嚇得公孫鐵出了一身冷汗。
天月王朝,蒼雲王朝,千島王朝,三足鼎立,一旦兩國出現戰爭,第三國將坐收漁人之利,這種矛盾,使三國關係維穩,和平昌盛。
有傳言,是明妃替公孫勇盜得兵帥令符,公孫鐵無奈只好將明妃打下了冷宮。
二王子公孫文知道,公孫勇雖然驕傲清高,自以爲是,卻還不敢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肯定是被妖獸迷惑了,率人出來尋找公孫勇的下落,卻一直找不到。
第二天,萬里無雲的大晴天,三人起個大早,魚尾看起來特別精神,穿着一條盛大節日才穿的綠紗裙,化了妝,顯得楚楚動人。
從魚尾口中得知,今天是拜祭海神好日子,鎮上有一個集會,附近十幾個村子裡的人都會去趕集,購買,置換一些生活用品。
魚尾要公孫文、王震陪她一起去趕集,她要買好多東西,一個人拿不過來。
集市人山人海,到處都是攤點,做生意的吆喝着,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魚尾與公孫文聊得很開心,王震跟在後面,覺得魚尾這個小妮子有點問題,打扮的那麼漂亮,見到公孫文,兩眼放光,顯然動了春心。
魚尾正值二八年華,哪家少女不懷春。
但是王震稍稍擔心,文少爺真實身份是千島王朝二王子,魚尾只是一個漁民家的女兒,如何配得上呢,恐怕又是一場自古多情空餘恨,花自飄零水自流。
到了一家賣衣服的攤點前,魚尾認得賣衣服的張大嬸,打起了招呼,比劃着公孫文的身子,要替公孫文買一件衣服。
魚尾笑着解釋,“文少爺原來的衣服在水裡都要泡壞了,還是買件新衣服,顯得鮮亮,今天是海神的節日,應該穿得新氣一點。”
王震冷笑,“魚尾,他衣服料子那麼好,是公子哥才能穿的啊,哥的衣服料子普通,還是替雷哥買一件吧。”
魚尾撅着嘴,向後縮去,她想不出用什麼理由敷衍王震,忽然想到了什麼,指着王震的衣服,“你的衣服還很新啊,你看文少爺,他的衣服皺得都快爛了,這衣服使勁一搓就要壞了,是不是,雷大哥。”
公孫文的衣服,料子好,越是好布料,越嬌貴,一連幾天奔波,又在海水裡浸泡,風吹日曬,看起來皺得厲害,一搓是要壞了,王震無話可說,只能乾瞪眼。
王震輕嘆,丫頭,不是讓你買衣服,是想提醒你,人家是公子哥兒,你們不相配的
。
魚尾哪裡知道王震的苦心,拉着公孫文,一定要替公孫文買一件衣服。
王震幾個官兵過來,對衣服的張嬸冷道,“今年趕集要收地皮稅的,不交離開這裡,十文錢一天。”
張嬸再三乞求,“每年海神會,賣東西都不收稅的,今年爲什麼要收呢,一天掙不到一兩銀子,小本生意,哪有錢交地皮稅啊。”
魚尾也幫着張嬸說話,惹惱了幾個官兵,他們狠狠道,“不交稅,就給我滾。”
魚尾急了,擺出一付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叉着腰,衝着官兵嚷起來,官兵手執鐵條,看來要動手了。
王震一直沒有插手,因爲公孫文比他還要急,從公孫文着急的眼神中,王震看出了真誠,本來想勸解公孫文早點離開,離魚尾遠點,避免魚尾情竇初開,無法自拔,陡招煩惱。
但是公孫文與魚尾在一起時,也很開心,遠離了宮廷的煩惱,繁文縟節。
魚尾的大咧咧的模樣,豪爽的行爲,有趣的笑話,讓公孫文耳目一新,感覺到了一種自然的美,比那些大家閨秀,皇親貴族的矜持做作,更來親切。
公孫文見官兵不講理,要打魚尾,本來暗黃的臉,氣得更黃了,冷道,“讓你們長官朱來福跟我說話。”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公孫文雖然叫出了他們長官的名字,幾個官兵並不認識公孫文,將其圍在中間,“你誰呀?你以爲能叫出我們長官的名字,我們就怕你了?”
公孫文不緊不慢地,從懷裡掏出一塊刻着龍紋的令牌,上面寫着兩個大字,公孫。
一道王者之氣漫延開來,冷喝,“我乃二王子公孫文,給我走開。”
千島王朝,誰不認識公孫二字,幾個官兵這才嚇得臉色慘白,立即點頭哈腰,向公孫文道歉,眨眼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魚尾愣愣地看着公孫文,感覺頭腦裡一片空白,官兵離開,她卻一點也笑不出來,侷促不安地捉着衣腳,將剛剛替公孫文選好的衣服,拿在手,猛地向人羣中鑽去。
公孫文沒想到了魚尾反應這麼激烈,一句話也不說就跑,看着王震,詢問應該怎麼辦。
王震冷道,指着人羣隱藏的那些大內高手,“你真的喜歡魚尾,還是隻想過下漁家妹子的癮,如果是後者,就算你是二王爺,有他媽的一百名高手保護,我也立刻就把你廢了,你信不信我有這能耐?”
公孫文眉頭微皺,非常嚴肅,“這些天我真的很煩,大多因爲三弟的事,還有宮中的瑣事,但是跟魚尾在一起,我覺得非常開心,忘記了一切的煩惱,我真的想跟她一起打魚,逛街,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絕並沒有玩弄她感情的意思,此心天地可鑑。”
王震從公孫文的眼裡看出了真誠,心裡的石頭落地了,輕嘆,“二王子,你別愣着了,你還不去追魚尾,把剛纔對我的說的話,跟魚尾再說一遍。”
二王子恍然大悟,追向魚尾,人羣中,暗中保護二王子的人,立即跟了過去,推擠行人,引起一陣騷動。
王震不想二王子,魚尾被打擾,天雷功暗中涌出,形成了種種屏障,讓侍衛根本擠不出人羣,無法接近二王子,直到二王子背景消失在人羣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