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妖軍官用力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巨型妖刃,心中怒火翻涌,恨不得當場出手,把這個小子一刀斬殺。
可是郎九用他那隻沒有受過傷的手,抓住了利刃,輕聲笑道:“你也說了,軍營裡面打架,就要按照軍營的規矩來!”
魔妖軍官狠狠瞪了他一眼,收了妖刃大步衝進倒塌的帳篷,把斯特魯恩救了出來。
他看到斯特魯恩的時候心裡一沉,他眉心的魔妖紋已經破碎了!
他拎着斯特魯恩大步走出來,對郎九吼叫道:“斯特魯恩廢了!這件事情不會就此結束的!”然後再也不看任何妖,大步飛奔離去,看看能不能搶救一下斯特魯恩。
郎九知道軍官不是說笑,魔妖高妖一等,他們的數量只佔到妖族的兩成,但是在妖族的最高權力機構“太上會議”中,卻擁有一半的席位。
而且這些年來越發強勢,更兼之十分團結,從來不肯吃虧。
他沒好氣的把那些老**子們通通趕開,黑着臉說道:“這傢伙和其他的所有新丁一起,都被扔進了陷死營,你們誰想跟他做隊友,自己去陷死營報到!”
“什麼?”周圍的老兵們義憤填膺:“上邊是怎麼想的,一羣新兵有沒有犯過軍規,憑什麼將他們送去送死?”
而新兵們知道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要去陷死營,有些知道內情的當場就崩潰了,大喊大叫:“這不合規矩,我要向憲兵們舉報!”
有人譁然反應過來,衝到了郎九面前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是不是你連累了我們?”
郎九沒有躲閃,受了他一個嘴巴,然後淡淡說道:“有人拼盡了全力,爲你們爭取到了三個月的訓練時間。你們可以繼續站在這裡指責我,或者乖乖跟我去陷死營,在這三個月裡,我會盡力把我所知道的都教給你們,儘可能的讓你們能夠在戰場上活下來。”
他說完這些,面無表情的轉身先走了,宋徵看着抽了郎九一耳光的那個猴妖,說道:“把我們踢進陷死營的人,正希望你們怨恨郎九。”
然後他依然跟上了郎九。
其他的新兵一臉茫然,就算宋徵說的都是事實,就算是他們心裡都明白,又能如何?仍舊改變不了他們會被當成炮灰,倍感上戰場送死的命運。
忽然有一名歪戴着軍帽的老兵從背後一腳把猴妖踹到在地,呸的吐了一口:“蠢貨!咱們純血妖族中就是因爲有太多你這樣只知道貪生怕死,卻根本不知道團結的蠢貨,纔會被那羣魔妖往死裡欺負!”
老兵們的眼神要殺人,新兵們嚇得一個哆嗦,趕緊跟上了郎九。至少還能活三個月,繼續留在這裡,他們害怕會被羣毆而死。
郎九感知到宋徵追了上來,想了想問道:“你修煉過什麼?”
“沒有。”宋徵老老實實回答。他知道郎九心中對於他能夠輕鬆擊敗動用了本命神通的斯特魯恩一定有所懷疑,他略微停頓,說道:“什麼武技都是沒有必要的繁瑣,想要擊倒你的獵物,只需要做到三個要領:最短的攻擊距離,最快的出手速度,最強大的力量。”
郎九一愣,轉身認真看着他,良久才慢慢點頭:“這個理論……很有意思。”
後面嘩嘩啦啦跟上來一羣新兵,都沒與說話,他們之前路上對郎九的感激已經蕩然無存,心中只剩下了埋怨。
陷死營的營地面積很大,卻死氣沉沉。
這裡是發配犯了軍規的士兵的地方,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在戰鬥的時候,發起決死衝鋒。
不會有任何的支援。
如果不能完成任務,就只能全部死在陣地上。僥倖完成任務,還要等待下一次任務。一共完成三次決死衝鋒,如果還能僥倖活下來,纔可以退役。
訓練場上沒有任何妖在進行修煉,郎九把所有人召集起來:“你們沒有時間休息,現在,去把行李都放下,你們有二十分鐘,然後馬上集合進行訓練!”
……
烏魯爾揹着雙手,面色陰沉的看着面前牀上的斯特魯恩,一道道天魔妖氣壓抑不住的從他的身體內騰飛而出。
像是一道道憤怒的火苗。
魔妖軍官也憤怒的站在一邊:“大人,我使用了四種珍貴的靈丹,但也只能寶珠斯特魯恩的性命,他的魔妖紋……徹底破碎了!”
“他是個好苗子,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烏魯爾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當時在場,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咱們的妖被廢了?”
軍官連忙解釋:“郎九也在,他攔住了我。”
烏魯爾眼中怒火更勝,猩紅的好像要滴出血來:“又是他!”
“大人,反正他們已經進了陷死營,馬上就把他們拍上戰場,讓他們去和那些人族拼命去。”
烏魯爾搖搖頭:“這件事情已經有了決議,他們會有三個月的訓練時間。把新兵踢進陷死營,本身已經很出格了。如果再不給他們訓練時間,直接讓他們去送死,恐怕會引起輿論譁然。”
軍官想了想,點頭認可,卻又有些不甘心:“那就讓他們這樣逍遙三個月?”
烏魯爾獰笑:“怎麼可能?”
“這一個月,他們的一切修煉資源,就按照陷死營的標準發放。一個月後,會有一場姜昊市的新兵大比武,這次我會把所有的新兵丟到飲龍河兩岸,你帶的魔妖新兵也去,有個事機會弄死他們!三個月?他們做夢,他們只有一個月可活了!”
軍官大喜:“飲龍河兩岸危險無比,有無數強大的妖獸,根本不用我們動手,他們就會完蛋的!”
……
陷死營的給養就是根本沒有給養。更別說什麼修煉資源了。
反正是一羣等死的人,爲什麼要浪費珍貴的資源?
哪怕是郎九通過自己在軍中的關係,弄來了一些補給,可是對於這羣新兵來說,也只能保證他們餓不死,想要通過修煉提升實力,感覺就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
一個月很快過去了,郎九臉上仍舊是一片冷酷,其實已經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