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見一羣人個個指手劃腳,有點發怒道:“你們快給我走開,不然我對你們不客氣。”
“你還不客氣呢,這麼大人也不知羞字怎麼寫。”
“是啊,外表斯文,原來是個吃霸王餐的娘們。”
“我看把你抓起遊街示威纔對,要狠除你這種牛鬼蛇神。”
女子看着鄉親們的七嘴八舌,內心的怒氣慢慢激起,利叫了一聲,怫然作色,嚇得鄉親們爆退了好幾步,大家想不到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女子發怒起來如此嚇人。
這女子就是離開自己主人之後的西魂。
忽然街口傳來了一聲年輕男子的聲音:“你們個個這是幹什麼?對待一個如此如花似玉的姑娘何用此等粗暴?”
話音一落,大家轉頭看去,原來不遠處站着三個人。一位年紀二十左右的美男子,手拿把摺扇,風度翩翩;而他身後卻站着兩位全身黑衣且矇頭蓋臉的怪人,三人看起來非常古怪,剛纔說話的便是那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上前走了幾步,停下來道:“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人羣一陣靜默,之後那老人才走了出來,怯怯道:“這位姑娘吃了小的早餐,身上卻沒帶錢……”
年輕男子看了老人一眼,冷哼了聲道:“我道是什麼雞毛蒜皮的大事,原來就是幾十文錢,用不着如此粗魯。拿去!”說着隨手一扔,一塊五兩的銀子掉到了老人的手裡。
老人欣喜若狂,急忙鞠躬道謝,年輕男子煩惱地叫他彈開,老人非常知趣,急忙解散了那幫鄉親。
年輕男子仔細打量了一下怒氣已消的西魂,見她玉體迎風妍姿俏麗,眼睛更是明亮,臉露喜色道:“姑娘你沒事吧?”
西魂似乎有點厭惡這男子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男子急忙上前攔住西魂,笑容可掬道:“姑娘別走!你我在茫茫人海中相識也算是種緣分,不如大家交個朋友如何?”
西魂不得不停下前進的腳步,雙眼看他一下,道:“我不明白你說的話。”
男子見西魂一表純真,十足是隻菜鳥,哈哈大笑起來,道:“姑娘好性情,佩服佩服!在下姓烏名崇真,不知姑娘芳名……”
西魂沉吟了一下,忽然擡頭道:“我不告訴你!”說着舉步就走。
烏崇真喜出望外,道:“好,這個性格我喜歡!”說着緊跟其後,糾纏不清道:“不知姑娘欲往何處?說不定在下與姑娘同路呢。”
西魂根本不在意烏崇真,不過一聽他這話,腳跟停了下來,神情有點恍惚,道:“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烏崇真聞言,眼睛裡透出了明亮的光彩,立刻道:“在下也正感無聊之中,不過聽說城西毛員外家最近進行比武招婿,熱鬧非凡,我也想過去碰碰運氣,看一看可不可以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姑娘如今不知往何去,不如……”
西魂驀然轉過頭看着烏崇真,道:“你說到那裡可以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烏崇真眼珠一溜,哈哈一笑,道:“那是當然。”
西魂一掃臉上的烏雲,展顏而笑,道:“那好,我跟你一起去。”
烏崇真只覺得西魂有如朵盛開的鮮花,讓他心裡涌起了無限的喜悅,忍不住興高采烈地笑了起來,只是笑裡參雜着許多虛僞。
城西毛府。
當烏崇真等人來到毛府時,三天的比武招親剛剛落下帷幕。毛府的老爺毛禹狄站在擂臺上,當着大家的面宣佈道:“鄙人承各位鄉親父老的支持,斗膽進行比武招親不外是挑選乘龍快婿,怎知三天下來,上擂臺者都敗在閨女手下,結果不盡人意。所以,今天鄙人徵得閨女之意思,決定拋繡球,一球定姻緣。”
圍在毛府門前的大夥歡呼聲四起,贊好如潮,就差點不喊萬歲而已。
烏崇真看了看擠得水泄不通的現場,眉頭有點皺,心道:毛家閨女就如此受歡迎,偏偏讓本公子趕不上這場熱鬧,氣人!
這時,擂臺上又傳來毛禹狄朗聲的話語:“等半刻鐘之後,本閨女就在此擂臺上拋出繡球,哪位有緣公子能接到就是我毛禹狄的女婿!”
“好!”臺下又一次傳出了雷天倒海的歡呼。
毛禹狄一看臺底下爭先恐後的公子哥兒,心情大是欣喜,不忘幽上一默,道:“不過鄙人事先聲明,女子接到不算數!”
這句話果然有點喜劇效果,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西魂曾幾何時見過這麼多人,心情非常振奮,她在來時已從烏崇真嘴裡知道比武招親的事兒,倍感新奇。這時看到人羣中歡呼聲四起,自己也忍不住喝彩起來。
烏崇真被身後的兩大護法緊緊跟隨着,去到哪裡周圍的人都被他倆的模樣嚇了大跳,紛紛迴避。烏崇真心感不爽,心底冷哼,道:“這裡暫時沒什麼事,兩位護法不如到前頭的樹林等候我。”
兩位矇頭蒙面的護法遲疑了一下,但看到烏崇真難看的表情,於是點點頭,對視一眼,便化作兩條黑影朝毛府不遠的樹林裡落去。
烏
崇真一見兩位護法走遠,臉上立馬換上了笑意,朝西魂道:“姑娘是否很想接繡球?”
西魂難得來此湊熱鬧,烏崇真的主意正中她下懷,急忙歡喜道:“想呀!”不過之後又覺得爲難道:“只是這裡人太擠,恐怕接不了。”
烏崇真微微一笑,道:“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我帶你擠到前面去,你覺得如何?”
西魂想了想,道:“好。”
烏崇真上前一步把自己的手搭在西魂的肩膀上,道:“姑娘跟我來。”
西魂似乎微感身體一震,有點驚慌地看了看烏崇真,而烏崇真假裝沒看見,其實心裡大喜,擁着她朝人羣裡擠去。
人羣實在是太擁擠,個個公子哥兒彷彿非毛府的閨女不娶一般,拼命往擂臺前推,希望能找到一個最佳位置。烏崇真原本左手搭着西魂的肩膀的,怎知被人羣推啊擠啊,最後變成左手環摟住了她苗條的腰間。
烏崇真心裡本來就有古怪,趁着“渾水”想大吃西魂的豆腐,左手早就突襲西魂豐滿的胸邊。西魂怪叫一聲,掙扎開烏崇真的環抱,有點慌張地道:“我想出去。”
烏崇真很不容易才吃到點甜頭,如何肯放棄?在他心裡面早就把西魂定做必吃的獵物,總不能讓煮熟的鴨子跑了,於是急忙勸說道:“你別急,繡球很快就會拋過來的,你耐心等等。”
雖說西魂是美人魚化身而來,人道修煉仍欠火候,但身體的感覺她還是很敏感的。烏崇真魯莽的舉動喚出了她身體本能的反抗,使得她主意很堅決地道:“我在這裡覺得渾身不舒服,我想出去找我要找的人。”
烏崇真見機會破滅,暗罵一聲,不過靈機一轉,道:“姑娘要找人要緊,那我們先出去。”說着帶着西魂往人羣外擠去,接着又道:“姑娘要找誰,不妨告知我,或許我能幫到你。”
西魂眉頭一展,道:“你真的能幫我嗎?”
烏崇真哈哈一笑,大作胸有成竹道:“姑娘儘管說出來就是。”
西魂立即道:“我想找我主人。”
烏崇真吃一驚:“主人?”
西魂點點頭,感情切切道:“我偷偷離開主人好幾天了,我現在好想他。”
烏崇真眉頭一蹙,忍不住道:“那你主人是誰?”
西魂想了想,道:“我主人叫段一林,你知道他在哪嗎?”
烏崇真內心一沉,眼裡劃過一道冰寒的光芒,不過很快就哈哈地大笑了起來,道:“他我怎麼會不認識呢?我知道他在哪裡,我現在就帶你去。”
西魂大喜過望,根本沒有留意烏崇真的表情,道:“那我們現在就走。”
烏崇真朝毛府看去,房屋次第,屋檐出入於樹林之間,內心冷笑起來,點頭道:“好!你跟我來。”說着帶着西魂避開擂臺的人羣,朝毛府的後山走去。
毛府依山而建,後山也隸屬蜀山連綿不斷的山脈。
西魂此時心情歡快得有如百花盛放的季節,一路都在問着烏崇真“到了沒有”,而烏崇真點點頭,指着毛府的後院道:“你主人就在那邊的屋子裡,你去了就能找得到他。”
西魂覺得這麼容易,有點不可思議道:“主人真的在裡面嗎?”
烏崇真肯定一笑,道:“我不知說你來毛府可以找到你要找的人嗎?而他就在裡面,你快去吧。”
西魂有點遲疑,不過很快就相信了烏崇真的話,點點頭,朝後院飛去。誰知飛到半途,後面一道強大的掌力立刻襲擊而來,快如閃電。
西魂發覺之時爲時已晚,那道掌力結實地打在她的背後,一下子封住了她背部的十幾道穴位,而她整個人像小鳥一樣跌落了下來。
這時,烏崇真臉上揚起了得意的笑容,哈哈的笑聲肆無忌憚地傳來。
西魂無故受了重創,勃然變色,臉上的黑氣一下子把雨容模糊,使得烏崇真也是大驚,想不到貌美如花的西魂卻煉就了一身的妖法。不過很快他就變得無所畏懼,身形飛身朝地上的西魂撲來,右手成勾抓起西魂的喉嚨。
“吖……”西魂利叫一聲,冰冷的陰風從地面颳起,她整個人卻能從地上撲起,化作一支魔爪襲擊烏崇真。
烏崇真根本不知西魂是千年魚妖,她身體的穴位與人類有所異同,他以爲封住了西魂十幾道穴位就萬無一失,怎知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烏崇真驚恐西魂的妖法,急忙一揮手中的摺扇,一道光芒如扇形般灑出,劈向西魂的魔爪,把西魂整個擊退。西魂終究後背有些穴道被制,一時間法力頓減。
烏崇真一招便試出西魂的功力深淺,哈哈一笑,人如猛龍一樣朝西魂甩來。西魂欲想化作黑影避開烏崇真這一擊,怎知烏崇真的道法非常怪異,根本無法擺脫,而他手中的摺扇朝自己胸前打來。
“啊”一聲痛呼,西魂整個身體直直摔了出去,胸前的黑衣被刮破,春光乍泄,雪白的肌膚還淋淋流着鮮血。
烏崇真見絕招得手,*惡一笑,朝西魂撲去,化作一股狂風襲向那位似乎無力還手的女子。然而,西魂生性狂
野,本性殘唳,一當她憤怒起來,根本不顧性命,髮指眥裂地朝烏崇真撲來。
烏崇真冷笑一聲,摺扇緊接着發出古怪的黑圈,浸*着深厚的妖法朝西魂打去。西魂無法躲避,被他的力量打得正着,嘔出了幾口鮮血,摔倒在地。
烏崇真殘暴大笑,道:“我讓段一林也嚐嚐痛失女人的痛苦!”
話音一落,五指如勾朝西魂胸前的衣裳劃下,西魂怪叫一聲,就地往後退去,怎知也逃不過烏崇真的“鹹豬手”。“噝”一聲衣帛的斷裂聲響起,西魂身上的衣裳碎爛不堪,玉體冰肌隱約奪目。
烏崇真臉上露出*的神色,雙手朝西魂的胸前抓來。
“狂徒,竟敢目無道法!”
烏崇真忽然覺得背後金光閃爍,一股強大的力量朝自己打來,他內心大驚,暗呼一聲不妙,慌忙收止對西魂的侮辱,回身打出一道掌力。
“嘭!”金光大閃,聲震耳膜。
烏崇真被對方的力量*迫落地,吃了一個大大的虧。他急忙擡頭一看,原來不遠處出現了一位十一二歲的小和尚。
小和尚身穿袈裟,可愛小巧,一雙眼睛精靈剔透,隱隱透着智慧之光,那佛家大度的氣派讓人驚訝。小和尚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施主竟敢在蜀山爲非作歹,實在天理難容。”
小和尚說完,小手一抖,身上的袈裟如風箏般落到了西魂的身上,絲毫不差地蓋住西魂的身體,而他自始至終看都沒看一眼西魂。
烏崇真見來人是一位小和尚,根本忘記了剛纔吃過的大虧,冷冷笑道:“本少爺想幹什麼容不得你小和尚管!”說着人如狂風,揮灑着手中的摺扇朝小和尚打下。
小和尚身體踏前一步,嘴裡道:“休得口出狂言!”他的右手高高擡起,小小的袈裟有力地一揮,一道金光從袖口中迸出,洋溢着佛道的真法,朝烏崇真有如潮水般的捲來。
烏崇真心裡傲氣非常,根本不把小和尚放在眼裡,自己的摺扇不躲不閃地朝金光打去。“嘭”又是一聲震天動地的大響,烏崇真立時覺得自己手臂麻辣,生生被迫落到了地面上,而反觀那小和尚一臉的從容,根本不動絲毫,不得不令他驚心動魄。
烏崇真臉色大變,看着面前的小和尚道:“你到底是誰?”
小和尚道了聲佛語,緩緩地道:“小僧是誰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施主必須爲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
烏崇真自若地笑了起來,道:“廢話!本少爺就不相信你能拿我如何?”
小和尚搖搖頭,道:“狂妄自大!”話未說完,人如浮影,快速朝烏崇真抓來。
烏崇真心慌意亂,急忙揮出摺扇,使出自己怪異的絕招,攻向小和尚。誰知小和尚詫異道:“困魔咒!原來你是玄武門的人。”
烏崇真嘿嘿冷笑,道:“小和尚到底有點眼光。”
小和尚接着道:“居然是魔道中人,那小僧就不用客氣了。”說着浮影光芒大放,一個有如佛像的光影被打出,光芒萬丈。
“如來佛法!”
烏崇真驚恐的聲音未落,便覺得自己使出的困魔咒斷然被對方剋制,幾乎使不出什麼力道,而對方巨大的力量卻一下子撞到自己的腰間,幾根肋骨隨之而斷。烏崇真一招被對方重傷,當落在地面時已經臉色蒼白,神氣盡失。
小和尚再次雙手合十,道:“我佛慈悲!施主乃魔道中人,平日傷天害理則不計,今日正好撞見,小僧不得不爲蒼生除害。”說着幼小的手掌金光大放,一伸一縮,化成一片光海朝烏崇真撒去。
烏崇真正無力抵擋之時,背後卻發出“叱叱”不絕於耳的破空聲劃空氣而來。原來有兩件武器同時朝小和尚發來的道法撞去。
“嗤嗤……”金光被打來的武器削去!
小和尚瞳孔微縮,道:“圓月彎刀!”
原來兩件武器就是玄武門的兩大護法圓月彎刀的武器,一塊圓月形的利刃,一把彎月形的彎刀!
小和尚正說着,烏崇真背後多了兩位蒙臉的黑衣人。兩位黑衣人似乎對小和尚一下子道破來歷有點震驚。
圓月冷然道:“小師傅果然英雄出少年!”
小和尚明亮的眼睛看了看圓月,微微一笑,道:“素聞兩位護法修行出神入化,小僧早已有拜服已久,今天一見果然浪得虛名!只是你我正邪不同道,小僧不得不得罪了。”
圓月這時難得輕輕地笑了起來,道:“蜀山佛門果然是悍將輩出,佩服佩服!只不過你我今天硬拼最多也只落了個平手而已,何必呢?”
小和尚並沒有多說什麼,當下只是微微一笑,也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打算。
圓月說完,對彎刀和烏崇真道:“少主,我們走!”
烏崇真心裡不服,正想憑着兩位護法一到討回自己吃得虧,急道:“爲什麼不把那小和尚拿下?”
圓月輕聲道:“少主稍安勿躁,其間的詳情隨後再說。二弟,我們走!”說着圓月彎刀扶着烏崇真化成三道人影消失在毛府的後山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