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的猜想毫無保留的告訴了陳川,一邊看着他的臉色,先是難以置信,而後漸漸的冷汗淌滿了整個臉頰,我也猜到了是這麼個結果,畢竟這事兒太邪門兒了,誰能想到一個人會像昆蟲那樣蛻皮?這已經超脫了人類的理解範疇了。
而且更讓人感到驚悚。
陳川就那麼一直站着,我心裡也繃緊了,擔心陳川做出什麼不好的舉動來,一想起石壁上的浮雕,我就有一種未來都被窺探的感覺,似乎這真的是一個詛咒,進入這個墓的詛咒。這種感覺常常會讓我生出無力感,我們被牽着鼻子走,可是卻無法掙脫,好像這就是命運一樣。
過了許久,陳川才把腦袋轉到石棺裡的屍體上面,對我們說道:“你們幫我把這具屍體擡下來,我要親自驗證一下。”
我渾身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之前還真看不出,陳川的膽子大到這種地步,看他的樣子,顯然還有些不相信,似乎要親自解剖這具屍體來驗證,雖然有一部分是懷疑,但這也得需要驚人的膽量。
我對他的看法一下子轉變了,私底下捅咕了一下道士,沒說什麼,走到棺材的前面,雙手抓住頭上的皮膚,入手滑膩而且冰冷,他孃的真不是個滋味。
道士這時候也沒說什麼,走到屍體的腳下,雙手握住屍體的雙腳,已經撰出了血來,這是屍體的血,雖然還沒凝固,不過也快了,看樣子道士用了很大的力氣。
這不得不說是對人的精神的考驗,承受能力若的人肯定受不了。
這棺材和屍體貼合的太緊密,連一隻手都放不進去,我只能把手拽在裂開的人皮上,試着使了使勁往上擡一下,他孃的感覺像是擡着一個灌了水的氣球,人皮與屍體之間的血液充當了潤滑的作用,兩者摩擦裡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種手感外加上眼睛看到的噁心場面讓我的胃裡一陣翻騰,險些就在這裡吐出來。爲了克服這種恐懼我試着使勁擡起屍體的頭部,可是剛擡起來,就突的扯下來一塊頭皮,我毫無防備,差點仰頭躺在地上,看着手裡這張人的頭皮,胃裡像是灌了酸水,噁心的難受,終於“哇”的一口吐了出來,可是胃裡還沒什麼東西可以吐的,全他孃的是胃液,我更難受了。
“你沒事吧?”陳川走過來扶起我,順便拿走我手裡的那張頭皮,放在手裡,走到鬼火的邊緣仔細的看了起來。
“道士,這個屍體就得我們兩個來負責了。”我強忍住胃部的抽痛,站起來咧嘴笑了一下,也不知道這笑容是不是比哭還難看,看着道士的表情,我肯定這笑的實在不咋的。
“好。”道士這時候突然有了一種豪邁的壯志,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此時的道士和以往簡直是兩個人,那種氣勢是無法裝出來的,就像是一個特種兵具有的淋漓殺氣和一個平凡人站在一起一樣,總會在不知不覺間被留意,顯得那麼與衆不同,就是這種感覺。
我第一次發現道士的不一般,不僅僅是那隻似乎比老人還要蒼老的手,他是一個經過嚴格訓練的人,我第一次有了這種感覺,道士隱藏的太深了,深的無法想象,這種對於同在一個屋檐下的夥伴的危機感遠大於其他的鬼物,我突然之間有一種不能呼吸的感覺,道士到底是什麼人?難道真的是一個普通的道士?
記得他說過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是爲了得到什麼鬼畜的心臟,鬼畜這東西也是他告訴我們的,至今都沒遇到,也不知道是不是道士胡編亂造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一開始他的動機就不單純,無論是什麼,總之必須防備。
我突然發現了,這裡沒幾個人可以信任的。
道士的背景,絕對比陳姝還有神秘。就因爲他剛纔流露出來的氣勢,很不一般,甚至讓我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你怎麼了?”道士一句話突然把我拉回了現實,我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都有些發軟,不僅是吐的,還有嚇得,對於道士的恐懼。
“沒什麼。”我儘量安慰自己,仔細想想他看見陳姝的雕像之時跟我說的話,這裡面,他只信任我。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被他這麼信任,不過想起來,他並沒有對我或者別人做過任何手腳,那麼肯定就不會害我們,說不定還是個助力。
“道士,我們來。”想到這裡,我安心了不少,招呼道士把這具屍體擡下來,因爲這人皮貼在屍體上太滑,擡的時候非常費勁,我也豁出去了雙手死死的掐着屍體的脖子都撰出來血了,弄得整隻手都是,總算是把屍體擡下來了,低頭一看,他孃的屍體的脖子都拽的又豁開了一大截,估計是和昆蟲差不多的道理,剛蛻皮的屍體太嫩,就像新生兒一樣。
“陳川,拿下來了。”我招呼了聲正在研究那張頭皮的陳川,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這屍體和正常人的重量差不多,根本沒有缺水的跡象,這更讓我肯定了先前的想法,他孃的這東西的確是在蛻皮,似乎要……重生!
一想到這個我就頭皮發麻,古墓裡的屍體要重生,這是什麼概念?簡直比離鬼官這些活屍都讓人感到恐懼,他孃的要是真有這樣的人,那這個世界……我簡直不敢想象。
陳川那邊已經有了動靜,正拿着手術刀,似乎是在解剖屍體,我直到現在胃裡還一陣翻騰,難受的很,也沒興趣看這麼噁心的玩意,索性躺下來休息一會。
我剛躺在地上,就感覺咯得慌,似乎地上有什麼東西,驚得我猛地跳了起來,因爲周圍的光線太昏暗,所以之前並沒有注意到什麼,低頭一看,這的確是平坦的石塊鋪就而成的,不過上面似乎有字。
這些字大得很,而且比劃都很圓潤,似乎不是在我們之前經過的石棺裡青銅古棺上那樣的字,給人的第一印象更像是圖畫。
陳川正在解剖屍體,我沒打擾他,招呼道士過來,問他這上面寫的是什麼東西。
道士彎着腰仔細看了一會,擡頭看向我,這時我發現他的臉色變了。
“怎麼了?這上面有記載着什麼?”我對古字一竅不通,還以爲這上面記載了什麼驚天密文。
道士沉默了一會,看了眼陳川,又看向我,小聲道:“我不知道這上面記載着什麼,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這上面的字體最少是在夏朝以前的象形字!”
“啥?!”
我猛地叫了起來,他孃的夏朝是什麼年代?那可是在五千年前啊!而且據道士說這些字是在夏朝之前的,那就是說……這個墓在中國的遠古時期建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