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人修的是自然之道,理解的乃是天地至理,每個人的脾性不一樣,理解的道理也不一樣,但是殊途同歸,最後都是走向一條路,同樣的道法,到了每個人手裡,發揮出來的威力大小不一,這取決於每個人對於道的理解。
鄭漠作爲魔道年輕修士第一人,對於刀道的理解,簡直到了一種相當高的高度,這一刀下去,充滿了無盡威勢,霸氣,將刀的意義演繹的淋漓盡致,刀,乃兵器之中的霸者,這一刀,當真稱得上是霸道,一刀之下,霸道如斯。
布衣點了點頭,這個人,算是入道了,但是理解的還不夠深。
刀,霸主之兵,當雄才大略,不應冷漠無情,這已經落了下乘。用刀之人,應該有容人之量,以自身武力降服一切,而不是絕滅一切。
不過,這個人依然是個勁敵。布衣心中如是想到。
除了鄭漠之外,火候兒也表現的相當不錯,一手火焰之術,將火的力量發揮的淋漓盡致,就連布衣在火焰的理解上,也有所不如,看到這裡,也感覺頗受啓發,心中暗道,不愧是先天火靈體,只不過,受到屬性的限制,布衣根本不懼他。水系法術一出,尤其是先天真水一出,將火候兒剋制的死死的。
火候兒修煉的乃是後天之火,還未進化的先天境界,恐怕他到了金丹期,才能憑藉自身的力量,凝練出先天火焰來,看他的樣子,似乎凝練的卯日真火。
卯日真火,乃是初陽時刻,癢癢出生時的那一縷真火,有無限生機,使得大地復甦力量的先天火焰,威力巨大,雖然沒有太陽之火霸道,也具備無窮威勢,同爲先天之火,只是側重點不同罷了。
太陽之火,側重熾烈的火焰,焚燒一切,雖然同樣具備不少生機,但是卻沒有卯日真火的生機蘊含的豐富,卯日真火的火焰雖然也極爲熾烈,其中帶有的生機卻極濃,生髮之氣旺盛,比神妙,較之太陽真火而無不及,但是要是比道法,卯日真火就略遜一籌了。
布衣還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形,一身素白的裙襬,配合清冷的面龐,使的她如風中的仙子一般,搖曳起舞,十分美麗。居然是冷公子,這次不知道怎麼了,居然穿起女裝來,別有一番滋味。
她手持一件柳枝般的法器,撒出點點水滴,這些水滴,個個重如山嶽一般,神妙無窮,將對方逼的手忙腳亂,居然與布衣一樣,修煉的同樣是一元重水。
布衣看到頓時有些驚奇,只不過,當看到此女子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了幽泉,那個被自己收入門下的師妹。
“幽泉應當和這個水御有聯繫,呆會去問問她,她去了哪裡,如今修道界表面上比較平靜,但是亂象以生,早早接引她去門中,好有個照應。”想到這裡,布衣想起來與幽泉第一次見面,那單薄的身形,被人欺騙後的悽婉和堅強,心中莫名的有些悸動。
那個女子,比自己還要悽苦。
靈體與靈體之間,聯繫的比一般人要緊密的多,他們的出身,就決定了以後不能與人類很好的相處,若是不能團結起來,註定要有悲慘的命運,幽泉的出身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不是水御冷公子,剛一出生,就被崑崙山找到,培養成了一代高手,小小年紀,就成爲了五御之一,凌駕於其他人之上。
崑崙山弟子衆多,出衆者不少,一門兩御,除了水御之外,還有一個女子,則是土御,只是一般人根本看不到,只有崑崙的弟子才能知道一二。
五御之中,雷御在凌霄宗,幾個大派,各出人才。
當然,除了這些公認的高手之外,其餘還有不少不知名的高手,刻苦修煉,還未走近世人的眼中。
一想到幽泉,布衣的心中便是一緊,一股溫暖的情緒在心中開始蔓延。
就在這個時候,水御也與對手分出了勝負。一招水龍,將對手直接轟成重傷,同樣施施然走了出來。
看到這裡,布衣迎了上去。
冷公子,不,應該說冷大美女決勝歸來,一臉的冷傲,一點也沒有打敗對手的興奮,顯得極爲淡然與高傲,五御成名多年,自然不會在意打敗一個小卒子,按道理來說,對方應該在開場的時候就直接認輸纔是。
她飛上來,剛想回到自家的門派之中,卻看到一道瘦弱的身形走了過來,一雙眼睛之中,滿是期待之色,頓時有些不喜,這樣的男子,他見的太多了,實在討厭至極。
心中一動,就要離開,就在這個時候,這名男子腳下一動,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身法,忽然出現在自家面前。冷大美女頓時一愣,臉上立刻冷了下來。
布衣也不想這樣,見到這位美女要走,急忙走了過來,攔住她,謙聲道,“不好意思,冒昧打擾,實在有事相求。”
冷大美女沒有想到布衣這人雖然舉止唐突,禮法倒不弱,心中有了幾分計較,冷聲道,“我不認識你。”
布衣有求於人,也不好意思拉着臉,道,“這件事情與我們兩認識與不認識無關,我想請問,一名叫做幽泉的女靈族,你可認識?”
冷大美女緩和下來的臉色更加冷冽下來,這小子,居然敢打幽泉姐姐的注意,真是該死,當即怒聲道,“認識又如何,不認識又如何,莫非,你要打她的注意不成?”
布衣無奈,這位冷美女的反應也太大了吧,饒是他放低姿態,這個時候也被惹的心中有些怒氣,頓時冷聲道,“她是我親手收地師妹,怎麼與我沒有關係,哼,算了,我自己去找,不可理喻的女人。”說罷,再不理會這美女,準備轉身走人。
“師妹?你便是布衣?”冷大美女聽到布衣的話,頓時驚叫起來。靈族相互之間並沒有秘密,幽泉的事情,她自然知道,這位姐姐,誕生靈識的時間十分早,卻誤信奸人,差點害了自己,幸虧半途碰到一個叫做布衣的壽山道觀弟子,才逢解救出來,更是得到了直指大道的功法,顯然,這個布衣很不簡單,代師收徒,這種事情就不是一般人做出來的。而且,聽說當時這布衣只是先天之境的修士。
到了後來,這個小子的名頭越來越大,而且自從知道了他是天雷長老的弟子之後,她便記了下來。
魔宮一別,她得了法寶,又得了一元重水的修煉功法,爲了突破眼前的境界,與那些姐妹相別,到了小光明境之中,又重新聽到這個名字叫做布衣的小子的消息,卻沒有想到,對方的修爲,居然一躍,成爲了煉罡期第一人,真是恐怖的修煉速度啊,這才幾年的時間。
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人,現在就站在自家的面前。冷傲的她,心中也不禁露出了幾分驚異之色。
聽到這聲驚呼,布衣臉色一冷,道,“怎麼,我便是布衣。”
冷公子的臉色稍有緩和,冷傲的臉上舒展開來,多了幾分女人的味道,她忽然一擺手,向布衣恭敬一禮。
布衣嚇了一跳。這女人瘋了嘛,剛要走開,卻聽見冷公子道,“謝謝布衣師弟,搭救幽泉姐姐,我帶所有水靈族謝謝你。”
布衣心中這才稍稍出了一口氣,緩了一下,道,“我只想知道她去了哪裡?”
冷公子臉上似乎有些難色,布衣看到這裡,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眼神之中,立刻多了幾分凌厲。
看到布衣這個神色,冷公子心中雖然感激,但是卻苦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感受到布衣那越來越鋒銳的眼神,一陣無奈,支支吾吾,半天才道,“靈體,對於各大派,都有十分巨大的吸引力,就是我們崑崙派也不例外,上古魔尊同樣的靈體,因此,我們靈族進去,並沒有分開,而且,各自傳承了一部分法訣,出來的時候也在一起。”
冷公子將一切緩緩道來。
聽到事情發生的經過,布衣心中冷意漸長。
事情是這樣的,上古魔君留下傳承,等待的乃是同樣的靈族之人,其餘人等,就算是得到先天之水,得到功法的機會也不會很多,而且,他們出來的時候,走的是正規的傳送陣,想傳道那裡就傳到哪裡,因爲冷公子的緣故,他們自然全部傳送到崑崙山附近。
這下就引起了麻煩,崑崙山那一幫子老道,看到這麼多的靈體,自然不會放過,除了一部分靈體走了之外,剩下的靈體,被這些高手一併帶走,幽泉也不例外。
幽泉就這樣,被半強迫的留在了崑崙山上。
布衣臉色陰沉,冷冷的留下一句,“回去之後,我會向師傅稟報,他老人家會親自去崑崙山要人。哼。”然後轉身直接走人。
冷公子被冷落了,這麼多年以來,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在自家面前,敢放狠話的男人,那些男人,見了自己,要麼擡不動腳,要麼就犯花癡,敢這麼說話的,還是頭一個,就算是自家的大師兄,見了自己,也從來沒有這麼說過話。
想到這裡,他立刻想到布衣的身份,和恐怖的學識修爲來。
“真是與衆不同啊,幽泉姐姐還真是碰到了好人,這個布衣,果真不凡。”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囂張的聲音忽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