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幾個人個個氣息強大,衆位煉器大師見到這種場面,氣勢登時被攝,吵鬧的聲音頓時低了三分,感覺氣勢有些下降。煉器師,畢竟不已戰鬥見長,見到這些人,心中不免有些怯場。
王天明臉色難看,不過,並沒有說話,看到這些煉器師氣焰下去了三分,心中倒是冷靜了幾分,只要能震懾住這些煉器大師,就不怕他們能翻出天去。
那幾位宗師看到這裡,臉上頓時露出玩味的表情,他們自然是不懼這周懷禮。
李天奇上前一步,臉上一冷,忽然露出幾分坦然之色,笑道,“原來是周賢侄,後面那幾位,不給本宗介紹介紹?”
周懷禮一愣,他雖然掌握琅邪洞天的保衛工作,但是這些人都是客人,在客人面前耍武力,這規矩,着實有些不符,震懾的目的已經達到,還是讓他們下去吧。
想到這裡,他高傲的頭顱低了三分,侃侃而談,“這位想必是李天奇李宗師伯父吧,小侄過來,並沒有其他意思,還勿見怪,我這就喝退他們下去。”
李天奇淡淡的哼了一聲,道,“本宗知道你是什麼心思,就不要再這裡耍那點小手段了,本宗有些小事,想要問詢尊父?”
周懷禮笑了笑,俊朗的臉上露出陽光一般的笑容,道,“家父不在,大約半個月後回來,還請李伯父與衆位大師捎待一陣可好?”
李天奇眉頭一皺,剛要說不行,卻見旁邊一道身影站了出來,淡漠的聲音忽然響起,“好,既然周閣主不在,主事的人沒有,那我們權且多等上幾日,破天舟一事,暫且緩一緩,等周閣主回來之後,再行商議。”
頓時,一片譁然。
王天明第一個跳出來,立刻大怒,“什麼,停下來,不行,這事情堅決不行,破天舟一事,乃是我們天機閣重中之重,萬萬不能停下來,此事不能這麼辦?”
李天奇看到布衣上前,自覺的退後幾步,彷彿爲布衣馬首是瞻。
極爲煉器宗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露出了幾分玩味的神色,同時看向布衣的時候,有些肅容,在他們伸手的那些煉器師,一部分露出看戲的表情,一部分跟在布衣身後,紛紛憤慨,表示同意這個提議。
周懷禮心中同樣一震,一張臉上,第一次露出嚴肅的面孔,他看向布衣,這位同樣名震天下的少年,眉頭一皺,道,“破天舟一事,在我們天機閣內部,乃是絕密,重中之重,如同王長老說的一般,萬萬不能停下,布衣小宗師,雖然在下不是家父,但是些許小事,還是能做主的,請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惹的如此動怒。”
布衣的檔案,在天機閣之中處於紅色級別,天機閣的檔案,最高級別是紫色,接下來便是紅色,如此可見,他的身份有多麼重要,周懷禮雖然同樣是天才人物,但是也不敢小看布衣,而且,他在布衣身上,感覺到了一種淡淡的威脅,心中暗自一凜。
布衣依舊還是那副口氣,他轉過頭,將所有人的神情收入眼底,重點在極爲宗師臉上停頓了幾下,然後再轉過來,看向周懷禮,淡淡道,“破天舟一事很重要麼?我看,貴閣從來都沒有將破天舟一事放在心上,否則,也不會出爾反爾,不講信譽。”
此言一出,天機閣衆人腦子裡紛紛一震,尤其是王天明,本來有些潮紅的臉色,頓時綠了。
周懷禮臉色瞬間陰了下來,商人立世,講究的便是一諾千金,誠信爲本,布衣這一句話,立刻將天機閣數千年的聲譽貶低的一文不值,心中如何不怒,但是他卻不敢生氣,因爲,他看到,布衣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所有煉器大師臉上的表情都未變,而且,他清楚布衣的爲人,說出這樣的話,必定是有根有據。
王天明再不敢說話,身形往後退了退。在他旁邊,其餘幾位天機閣的宗師,身形雖然沒有退,臉色卻有些蒼白。
周懷禮看了看衆人的表情,英俊的臉上更加陰沉。
“布衣小宗師,各位前輩宗師,天機閣的聲譽在此,我萬萬不敢教其淪喪,此間一事,小侄一定會查清楚,還請各位先行休息可好?晚輩一定會查清楚。”說完,他長身一禮,臉色卻異常的沉重。他暗暗回頭看了一眼王天明,眼中精光爆閃。
布衣心中一嘆,這個結局,他心中早就料到,周懷禮說道到這裡,算是對所有人有了一個交代,至於他最後怎麼處理,那就是他們的家事了。
他轉過頭,看向了各位辛苦了數個月的大師一眼,點了點頭,再看向李天奇,兩人之間互相換了一個眼神。
李天奇長身而出,淡淡一笑,“布衣賢侄雖然說話有些重,但是,絕對沒有污衊貴閣的意思,其中曲折,本宗就懶得說了,這裡是天機閣,相信貴閣自己能夠解決。”
周懷禮急忙道,“一定一定。”
李天奇忽然轉身,向其餘幾位宗師看去,卻見他們眼神之間互相傳遞,連話也未說,立刻達成了一致,當李天奇再次轉過身的時候,所有人立刻解散,破天舟一事,暫且進行。
一番談話,雖然說不上驚心動魄,但也是一波三折,這一行人之中,自始至終,王天明此人,都未落入衆位宗師的眼中。
衆人紛紛散去。
布衣立刻轉身離去,而是靜靜的站在哪裡,看着衆人離去,這才緩緩的踱着步子,慢慢的走下議事大殿。
議事大殿,在最高的峰上,象徵權力的最中央,四周守衛森嚴,衆位大師在此地工作,算得上半個天機閣衆人,因此,雖然一路吵鬧上來,也沒有半個人阻攔,只是驚動了周懷禮這位未來的掌舵人。
回去的時候,布衣才發現,這裡的佈局相當的不簡單,看似花香鳥語,其實戒備森嚴的很,背後實力更是強大,不說剛纔那些堪比一個門派的高手,就是暗地裡,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潛伏之中。
一路走來,可以說是危機四伏。
不過,布衣根本不在乎。
下了山,拐過一個彎角,布衣心中一動,忽然向山下看去,哪裡正有數道身影,正在望向他,似乎早已等了片刻。
那幾道人影,正是這次參與的所有宗師與尚雲道人。
“布衣賢侄,請過來一敘。”尚雲道人樂呵呵的笑道。
布衣眉頭一皺,心下有些不喜,和這些老狐狸說話,準沒什麼好事,尤其是今天,這幾個老混蛋,居然在一邊看熱鬧,真是混蛋加三級,心中更是不喜,只是尚雲道人邀請,他不得不去。
想到這裡,他依舊慢慢的踱着步子,一步一步挪了過去。
這些煉器大師,修爲確實不怎麼高,除了李天奇宗師是元嬰期的高手外,其餘所有人都是在金丹期不等,就連尚雲道人,也比他們強上甚多,幾位煉器宗師,煉器手段雖然十分高明,但是仍舊比不上天機閣的那些煉器師,修爲只有金丹後期的樣子,只是威望頗大罷了。
只不過,千萬不要小看這些煉器宗師,每一個都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這煉器大師的名號,卻不是白叫的。
山下,乃是芳草閣,這裡屬於開放地帶,每一個人都可以過來遊玩,附近有各種名貴花草,珍惜品種,還有各種珍稀鳥禽走獸,供人欣賞,景色十分怡人。
他們就站在一座涼亭之中。
布衣慢慢的踱了過來,尚雲道人笑呵呵道,“布衣,幾位宗師邀請你,大家一起商量商量,下一步如何進行。”
布衣絲毫沒有客氣道,“尚雲師伯,下一步如何商量,幾位宗師心中恐怕心中都有數,只是過來走個過場,這裡只有你戰鬥力最強,所以才請你過來聽一下,我說的對也不對,青陽真人?”
尚雲有些疑惑,看向幾位宗師。
青陽真人絲毫沒有愧疚之色,淡淡道,“修道界自古以來便是以實力說話,實力不濟的,自然沒有說話的資格,煉器也是實力。”他陰沉的看了布衣一眼道,“其實在這之前,我們便達成了一部分協議,共同進退,否則,天機閣勢力太大,我們跟本鬥不過,以至於吃虧,這次便是一個契機。”
“所以,你們便讓我來當這個出頭鳥?”布衣的聲音忽然轉冷,“不知道是哪位大師的注意?”
“桀桀,自然是出自老夫的腦中,布衣小友雖然脾氣冷漠,但是性格卻十分正直,自然是最佳人選,早在王天明那廝不同意你們參與妙玄會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李宗師也是知道的,你現在已經到了宗師階段,具備了與我們同等對話的資格,這纔是重點。”說話的乃是畢方。
畢方是魔道中人,陰險狡詐,出自他的手筆,布衣不足爲奇。
布衣冷眼一掃衆人,這個時候,他看到的是,衆人發自肺腑的笑臉,這一羣人,直到現在,才完完全全的接受了他。
尚雲道人聽到這裡,臉上露出幾絲不喜之色,一步踏出,站在了布衣的身後,身上氣勢忽然一變,整個人彷彿變成了一柄出鞘的利劍,傲視羣雄。
衆宗師被這氣勢所攝,紛紛後退了幾步,臉上露出幾絲不自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