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此鍛造,讓布衣明白,不是所有的雜質都要病除在外。
一開始,他便將其他的雜質,一一清除,一位劍胚會越來越堅硬,堅韌,但是後來卻發現,當所有的雜質都被清除出去的時候,劍身反而越來越軟,不用大錘的情況下,用小錘也能將之砸的稀巴爛,這就讓他十分的驚奇。
這到底的怎麼回事。
後來,他收回法力,慢慢鍛造之下,發現劍胚又堅韌了起來,這才又將法力延伸了出來,這一延伸頓時恍然大悟。這時候,他才明白,爲什麼人類鑄造的劍中,也有比仙家神兵更爲厲害的寶劍了,原因是在這裡。
此刻的劍中,除了鐵之外,還含有少量的碳,就是這些少量的碳,才讓劍胚發生此奇異的變化。見此,布衣按照正常的程序,一遍又一遍的鍛造,終於恍然大悟。
鍛造不是鍛造鐵,而是要讓鐵和碳這兩種東西,以一種極爲微妙的比例,均勻分佈在其中,這才能讓本來軟軟的鐵,具備硬性和韌性。看到這裡,布衣恍然大悟。這口劍,布衣打的極爲認真,打造成功之後,用小錘,將劍刃部分好好的砸了一通,出來後,根本不用打磨,依然寒光可鑑。
布衣已經將所有的精神投入了進去,淬鍊之後,看着這口只有兩尺有餘的小劍,忽然突發奇想,想要試試這口劍的威力,找來找去,只找到院中買來的一塊大鐵錠,這個鐵錠,有方方十幾公分,重量十足,一般的小夥子很難搬得動。布衣看了看這塊鐵錠,然後看了看手中的寶劍,猛然間,一劍斬了下去。
“瘋了你。”
“不可!”
兩道聲音先後傳來,不過,爲時已晚。
布衣用的力氣並不大,但速度卻極快,寶劍幾乎在兩人出聲的時候,落在的鐵錠之上,只見寒光一閃,劍身隨即沒入其中,從另一端出來,中間絲毫沒有停留。途中只有一聲輕輕的劍吟,過程已經結束。
看到完好如初的劍身,數人目瞪口呆。就連在門外修門的木匠弟子,這個時候,也均都發出一聲驚呼來。
看到這裡,兩位老人紛紛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滿臉的驚訝。布衣做的這口寶劍,已經完全出乎衆人的意料之外,這樣的寶劍,已經位列極品寶劍的行列,雖然沒有打磨,看起來烏漆嗎黑的,但是,就憑這鋒利的勁頭,絕對是上好的寶劍,這樣的劍,即使在江湖中,也是上等。他們自然看的出,布衣剛纔並沒有用真氣輔助,完全憑藉的是劍身的力量,沒有一點作假。
布衣見到此,也是一呆,這已經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這劍這麼鋒利,已經完全出乎剛纔的估計,看來,鍛造就應該這麼幹的,以後,憑藉這門手藝,起碼吃穿不用愁了。本來還想着只要能養家餬口就行,慢慢過日子,體會人生,看來,倒是不用受這等苦了。
本來自覺感覺錢不夠了,這下,嘿嘿,不用愁了。他雖然將之掛在武器架上,這纔看到衆人一臉的錯愕看着自己。
布衣臉皮本來就厚,看到此,立刻衝衆人一笑,道,“見笑了,拙作不堪大雅,大家見笑了!”
柏大爺臉上此刻滿是笑容,使勁的豎了豎大拇指,這才坐下。而那位鐵匠此刻纔是真正的驚駭。這樣的技藝,已經是人間的最高峰了,這是誰的弟子,這麼厲害。他想了想,念頭百轉之下,忽然衝布衣笑道,“小師傅技藝超羣,難得難得,不知道小師傅這裡除了鑄造兵器,平常的傢伙什,會不會做啊!”
布衣點了點頭,“小到平常用的釵子,大到鍘刀,只要有圖紙,小子也能做出來,只是以前沒有做過,這質量就不能保證了!”
“好,那我在這裡預定幾把木匠用的匠具,不知道小哥有沒有信心。”
“沒有問題,你將圖紙拿來,我看看,幫你做吧,不過,今天我累了,要休息,明白圖紙拿來後,我再做吧!呵呵,說起來,這還是小子第一次做生意,價格上還不清楚呢!”布衣揉了揉鼻子,顯得頗爲老實。
“沒有問題,只要東西能如同那口寶劍一樣,我給市價的三倍,不,十倍也成,只要夠鋒利,我願意出高價購買!”木匠大叔拍板定下了這件事情。
聽到這裡,布衣大大的汗了一把,尋思着,一會門修好以後,出去別家的鐵匠鋪,看看別人的價格是什麼樣的。雖然他在鄭鐵匠那裡幫了幾個月的忙,但是這價格問題,確實從來沒有問過。只知道,一口上好的寶劍,大約需要幾千兩銀子,至於是幾千兩,他就不清楚了。
“行,那明天您來的時候再說罷!哦,忘了,還未請教大叔尊姓大名!”布衣顯的十分熱情,不過,怎麼能不熱情,這可是他第一次與人做生意,自然心中興奮。
這傢伙,除了打劫和胡鐵匠分成的錢之外,還真沒有自己掙過錢,因此,頗爲熱情。心中卻是尋思,終於找對了活計,學對了本事。
木匠報了自己的名字,心中很是高興。“我李尚木出道三十多年了,用的傢俱大多是普通的玩意,要知道,一般情況下,鐵匠們都不願意打這些小東西,一是費神,二是掙不了多少錢,這下好了。呵呵呵!”
布衣剛纔打鐵過於認真,此刻才發現,日頭已經偏西,大門已經快要修好的樣子,頓時不在言語,開始收拾傢伙什,熄滅爐火。對於他來說,今天絕對是個紀念的日子,一會出去喝個小酒,喂喂肚子再說。一早上沒有吃飯,若是一般人,早餓的不行了,他可不想被人看出破綻來。出去的時候,他看了看,將剛纔打造的劍拿在手中,往袖中一藏,大搖大擺的出了大門。
……
除了買鑄造的器具之外,布衣還是第一次正經的出來逛街,看到這一切都很新鮮,而且,這絕對是第一次以平常人的心態逛街,看着一切都很自在,在這座黃州城裡,確實比在其他的地方自在,雖然,這裡的人看起來都是兇。
不過,布衣也能理解,這裡地處邊關,往來都是軍隊客商,社會各種關係都比較複雜,因此造成了這個現象,但是,這個情況能維持這麼多年,可見這裡的巡撫大人倒是治理有方,忘記說了,這個黃州城,亦是一府中樞之地,管轄着四周六個縣,可謂是一方豪強之地。
走在路上,隨處可以見到江湖人士,佩戴刀劍者多不勝數,而且這裡因爲往來客商的緣故,十分的發達,各種各樣的買賣這裡都有進行,布衣還看到,有幾家鏢師工會的存在,由此可見,這裡富庶到了什麼程度。
除了江湖人士和平民百姓,布衣還能看到往來的修士。這裡靠近赤狐山,因此往來馴服妖怪或者降妖除魔的修士亦不在少數。看到他們,布衣連忙收斂氣息,儘量不暴露自己是修道人的事實。這些人雖然大部分都是煉氣期的修士,但是,也有少數凝煞期的高人,着實讓人心驚不已。
不過,這些修士大多數來去匆匆,停留的時間不是很長。
這是修道界的一個規矩,修士不能隨便出入凡人的城市,更不能呆的太久。對於煉罡期以上的人來說,這條規矩幾乎是等於嚴令了,因爲煉罡期高手的破壞力極強,若與人發生衝突,很可能就會造成生靈塗炭,一方百姓遭殃,因此,修道界才立下這麼一條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