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根本不信這傢伙會是個將軍,武成功喃喃了幾句忽然笑道:“***你這麼重,讓我再揹你非累死不可。乾脆回我府上住一晚,讓你也見識下大將軍的氣派,哈哈……”
蕭把臉一板對着舒服地躺在地上的大漢道:“快起來,別想偷懶,不管要去哪兒,先背上我再說。”
“媽的,蕭兄弟你想整死我啊,休息下先。”大漢想想他一座山般重的身體,已經感覺不對勁,於是轉着眼珠子拖延時間說道。
“銀子……”蕭陰森森笑,兩根手指捻着自言自語道:“想不到武成功原來是個無賴……”
大漢瞪着眼睛爬起來,腿一彎蹲下氣呼呼道:“上來!不就欠點銀子?一會加倍還了你這小氣鬼,媽的,累死老子了……,你還笑……,沒天理啊……”
大漢搖搖晃晃背起一座山般的蕭嘯,腿肚子打着顫一步一步向前移去,嘴巴里還小聲咒罵着:“以後再不去王老三那賭錢了……,再也不和你這樣的傢伙借錢了……
蕭哈哈大笑:“知道賭博的可怕下場了吧,那就別去賭……,兄弟堅持啊,很快咱們就可以回去,喂喂,腰挺起來……別抖……別抖啊……”
‘撲通’,蕭樂極生悲哈哈大笑中,兩人摔成了滾地葫蘆,更可憐的是武成功氣憤下身體故意後仰,結果變成蕭被狠狠壓在了下面,武成功眯着眼睛適意地躺在人肉上讚歎着:“舒服啊,真舒服,比老虎皮墊子還柔軟……”……
不管怎樣,在武成功時斷時續的揹負下,兩人總算是把接下來不算很短的一段路程走完了,當望到自家府邸高大的門樓時,累得一塌糊塗的大漢毫不誇張地說簡直是痛哭流涕:“可算是見到黨了……餓,不對不對,可算是見到家了……嗚嗚……”
蕭看着前面佔了半個衚衕的高牆大院不相信地道:“這就是你家?……”然後他還怕搞錯似地指着那大門口擺着兩座威風凜凜一人多高獅子的府第問道:“你確定就是這一個大門?”
武成功濃眉下那雙虎虎生輝的大眼睛滿含熱淚激動道:“我一萬萬個確定這就是我家。看到它猶如看到了光明,我的苦日子終於到頭了……”
蕭說了一句話險些讓大漢直接趴地上:“你確定是你的家還是你主人的家?”
蕭看着武成功羞愧得臉色發青{其實是快要暴走}又苦口婆心教育道:“出身不好也不是什麼羞恥的事嘛,怎麼可以弄虛作假呢,愛慕虛榮可是要不得的……”
成功開口一片唾沫淹沒了蕭,然後拽起他就從正門前走過,走了大概上百步,見高牆下有一小門,可能是用於僕役們經常出入的後門,蕭見大漢鬼鬼祟祟上去敲門,就更證實了對他身份的猜測,抹了把臉上剛纔粘上的口水不知死活地又道:“兄弟,做人最緊要是腳踏實地,以後第一要改了賭博,再就是不要做些虛假的事……”
武成功懶得理他,一隻大手伸過去捂了他的嘴巴,一隻大手輕輕敲着門,三長兩短很有節奏,不過幾下,那門輕輕開了,閃出來個頭戴家丁帽的男人,看他一身僕役裝束卻是渾身華麗富貴,被捂了嘴的蕭心理嘆息:看來,武兄弟在下人裡頭混得也不咋D。
中年男人見了武成功卻很是恭敬,看了眼旁邊的蕭改口道:“你終於回來了……”
武成功低聲急急問道:“府裡情況如何……,那個那個她有沒有……”
“發火了,到處找你……”中年男人看他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趕緊邀功道:“呵呵,我稟告說你出去見朋友了。”
成功不知對什麼人如此懼怕,慘白的臉聽了最後一句總算緩過來些,大力拍了那男人一肩膀呵呵笑道:“早說嘛,把我嚇得。哈哈,不愧是我忠心耿耿的心腹,這次記你一大功。”
那中年男人哭喪着臉接着一句話又讓武成功的心臟提到了喉嚨:“可是她根本不相信我的話,還說回來要好好伺候你……”
武成功咬牙切齒一把提起男人的脖領子,早忘記剛纔還稱對方是好心腹,瞪着他恨不得一口吞了:“沒用的傢伙,你就不能會編點?爲什麼不去吃屎XX。”
“武兄,有話好好說,不要生氣。”一邊的蕭此刻當然不會再幼稚地認爲,這個渾身窮味道的大漢是個普通的下人,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趕忙勸道。
“***,以後再和你好好算帳。蕭兄弟,我們進去談”武成功總算還記得有一位剛結識的兄弟還等着自己,恨恨放開心腹,徑直拉了蕭推開門輕輕走了進去。
進去是個很大的花園,衆花爭芳,清香撲鼻,溫柔的月光下,憧憧樹影下,朵朵鮮花迎着輕柔的晚風招展其舞,青石小路綿延不知去向哪兒,一排排精緻的燈火輝煌的閣樓隱在樹林花叢中,蕭搖搖頭,直疑自己正身在瓊樓仙閣。
武成功揮發了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中年男人,拉着蕭左拐右轉,走了不知多久,穿過不知多少小門,這個像是龐大宮城似的府第還是沒有盡頭,又走了大約半拄香工夫,他們來到一處很大的院子,這裡佈滿假山風景,還有一個荷花飄香的小池塘,幾座幽雅清淨的房子坐落一進門正對面。
武成功帶着他直接進了正中間的房子,進門是個大客廳,裝點的豪富輝煌自更不在話下,房間裡兩個丫鬟見到兩人進來,忙上前向武見禮道:“老爺回來了。”
武成功囑咐道:“快去幫客人泡茶,我回來的事先別告訴夫人。”兩女孩領命下去,蕭看她們雖是下人,卻是錦衣玉帶,美麗秀氣中偏還帶一種優雅的氣質,大戶之家果然不同凡響啊。
武成功讓蕭坐了休息,他轉身到後面內房換衣。片刻後,通往內房的珠簾聲響,武成功掀簾而出,蕭擡頭看去不禁吃了一驚,卻只見來人身穿九蟒五爪獅子袍,竟然是當朝二品大員的朝服,他現在終於相信了武並沒說謊,他果然是手握重兵權傾一方的大將軍。
“哈哈,你小子現在相信了沒?”武成功得意洋洋道。
“想不到,想不到……”蕭趕忙起身施禮,他心地暗裡嘆息:現在身份既明,大概以後大家不好做朋友了,可惜了這樣一個豪爽耿直的人物啊。
武成功趕忙止住他的大禮,臉色嚴肅道:“咱們話先說到前頭,你我兄弟相交,貴在知心,如果顧忌什麼身份地位的東西,哪還談什麼朋友之誼。我現在亮出真實身份,其實就是讓你心裡有個底。以後你只把我當做吃酒不給錢好賭博的那個武成功即可,而我也只當你是那個,那個大膽到讓我這個將軍揹負,肯借錢給我的蕭動天,別的事情除非你願意說,我也不會問你。對了,蕭兄弟,你剛纔故意重壓折磨我,媽的,你小子真夠殘忍的餓,壓死我了,哈哈,但,你的好意當我武某人真的不明白嗎?”
說到這裡,武成功粗豪的臉上竟然流露出一絲寂寞的神色緩緩道:“別看我現在位高權重,但身邊之人不是因權勢巴結關心我,就是害怕恐懼恭敬我,武某從遼東戰場調回京城三年竟沒有一個真心實意能談來的朋友,人生到了此刻纔是真的無聊鬱悶,我曾幾次主動上書請戰,想回到從前那些熱血澎湃的將士們中間,但叫我泰山乃是當朝首輔大人呢。不說這些了,哈哈,今天能遇見蕭兄弟這樣熱心且真心關懷武某的好兄弟,應該謀一大醉才痛快……”
蕭倒是真有點對自己的好運哭笑不得了,隨便在酒樓上揀個人就是大將軍,後來因爲感覺他是個值得交的直爽朋友,所以不想他大好男兒沉迷賭博,稍微提醒了他一點,就這樣被認成了知己。他想想雖然可笑,但也很可憐這些身處高位之人內心的孤單,更感動於他話裡所流露出來的真摯友情,他於是哈哈大笑道:“既然武將軍如此厚愛,蕭動天敢不從命,但在此之前,我想有一件事情需要讓兄弟你清楚。”
“什麼事情這麼神秘,***,還不爽快說出來。”
蕭霍地脫下斗篷,一張如鬼黑臉整個露了出來,他苦笑一下,在那臉上顯出來卻是個猙獰的笑容:“武兄弟明白了吧,你這個想要交的朋友是個不能見人的朋友,是個沒有‘臉’的人,是個要註定被人唾罵恐懼的人……”他說着說着引發內心長久所受委屈的共鳴,語氣越發悲憤激烈,臉上更顯獰惡,那一聲聲激憤的話語是一個被上天拋棄被命運捉弄的人向這個世界發泄着深藏在心裡的怨恨憤怒。
“想問武將軍可敢接受這樣的朋友,可敢忍着被人嘲弄譏諷把這樣的一個醜鬼當作知己?”蕭看着對方震驚的臉心裡更加傷感,戴上斗篷躬身一禮便要告辭。
“放屁!”一聲驚雷般的聲音炸開,武成功衝了過來拽下他的斗篷吼着:“蕭兄弟你面容被毀又如何,有什麼不可見人,我武成功更有什麼不可把你當朋友,把你當知己。別人的看法都是狗屎,他們的說法都是放屁,比狗屁都臭。是的,剛纔第一眼我看到你的臉是很感驚訝,相信沒有人會不驚訝,但姓武的驚訝的同時是更感痛心,蕭兄弟熱血男兒竟遭如此慘遇,是老天爺瞎了眼,而那些更該遭受折磨的混蛋卻還好好地活着,天道不公而已,讓老天也滾蛋吧,咱兄弟不尿他那壺。哈哈,蕭兄弟,你問我可敢接受你這樣的朋友,你現在知道答案了吧。媽的,竟敢小看我,你當我武成功也是外面那些狗屁瞎眼混蛋,這個兄弟我交定了,哈哈……”
蕭眼睛裡已許久已經沒有感受到的溼潤滋味泛了起來,他緊緊握住對方的大手,感受着無比溫暖的朋友之情,輕聲道:“我這個兄弟可是很麻煩的,***,先說好了,以後你因爲我受了別人的嘲笑,本人可概不負責”他心情激動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武成功哈哈大笑:“你以後就知道誰給誰麻煩了……”兩人正談笑着,外面腳步聲起,蕭趕忙戴起斗篷,武成功待要說他在這裡不必見外,可想想普通人實在是會見了那張臉嚇昏過去,嘴脣動了動也就沒阻止。
推門聲響起,武成功原以爲進了的會是小丫鬟,回頭正要訓斥端杯茶怎麼如此之慢,等看清楚來人後轉過的臉立刻變成慘白,僵直的臉皮**幾下勉強做了個笑容,彎着腰屁顛顛跑了過去:“夫人,你怎麼來了……”
進來的是一個大美人,不過現在明顯是在生氣狀態,杏眼怒瞪,粉嫩白玉臉上漲起紅潮,大眼睛中不斷射出森冷的殺氣,殺氣直接砍在低下腦袋的武成功身上,雖然沒有血肉橫飛的情景出現,可武的臉色更加慘白,可憐兮兮陪着笑臉。
美人呵呵冷笑着走到武成功身邊,擡起玉手似要溫柔撫摸丈夫的臉龐,到了半空卻是美妙地劃了個弧線,臨時掉頭猛地落在他的大耳朵上,然後順時針擰了十七八圈,笑着道:“相公捨得回來了?在外面整一天辛苦了吧。”
可憐的武成功雖然還穿着他那件官袍,可現在哪還有那種威風八面的氣概,大將軍的尊嚴在最怕的人兒面前蕩然無存,忍着耳朵快要被撕裂的巨痛還不敢呻吟地道:“剛回來剛回來,這不正想去見夫人您嘛。”
“我可聽說你早就偷偷回來了,怎麼?是不是不願意看到我這個黃臉婆啊。”武夫人對他的耳朵非常感興趣,又逆時針轉了十七八圈,用親身實踐來驗證這隻耳朵的結實程度。
武成功咬牙切齒地斜了眼夫人身後的兩個丫鬟,眼光裡分明寫着兩個字:叛徒。不過他馬上又把眼光調了回來,苦笑道:“我這不是有朋友來在嗎,哎呀,你放手,讓蕭兄弟看了成何體統。”他也忽然想到還有個剛認的兄弟在場,不禁心裡叫苦:毀了毀了,形象全毀了,在下人面前那就算了,反正早被他們笑着看夠了,可在兄弟面前還想充大哥威嚴的願望現在看來是徹底破滅了,武成功羞愧得都不看向蕭那邊看去。
蕭看着這一出鬧劇也是想看又不好意思看,想笑也不好意思笑,誰能猜到那個相貌堂堂英氣勃勃的大漢竟然會懼內呢。他咳嗽一聲支吾道:“嫂子,您不要怪武大哥,他剛纔爲了陪我可能耽擱了些時間,小弟給您賠罪吧。”
武夫人此刻才注意到有外人在,臉上微微發紅,手飛快地收了回去,裝出了一份大家閨秀矜持樣道:“你大哥就這樣,其實他是因爲我身體不好,老讓着我,嫂子我失禮了,蕭兄弟勿怪……”武氏夫妻恩愛異常,這也是武成功懼內的主要原因,武夫人可不想讓丈夫的形象有絲毫的損失,可不想也沒辦法了,剛纔那麼一番折騰也不知道這個戴着斗篷的怪人看到沒有,希望他眼睛有問題,眼睛有問題,眼睛有問題……武
夫人肚子裡暗地咒着蕭可憐無辜的眼睛。
“行了行了,婦道人家在這裡妨礙男人說話,沒事你就退下吧。”武成功挺挺肚子,耀武揚威地呵斥道。
武夫人委屈可憐地低低恩了一聲,乖乖向兩個男人施了禮,便要退下,行過丈夫前面的時候,眼睛閃出精光,手指頭輕輕捏了捏,正得意洋洋的武將軍嚇出一身冷汗,揹着蕭對老婆做了個求饒的可憐樣,無奈這個婦道人家看都不看,低着頭走了出去。
武成功頓時把怒火和對晚上休息時所要遭受的酷刑的恐懼轉嫁到叛徒丫鬟身上,急聲道:“如畫如琴別走了,留下置一桌酒菜,我要招待蕭兄弟……”在夫人的首肯下,兩個女孩無奈地留下來,看着不懷好意的主人,如兩隻面對大灰狼的小白兔,眼睛裡露出恐懼害怕。
武成功得意地暗地一笑,讓你們再當叛徒,吩咐了讓她們去弄酒菜,決定慢幔折磨兩個小丫頭後。對蕭道:“今天陪我好好喝一頓,然後就在這裡住下,咱兄弟那個{秉}什麼燭夜談來着”其實他是想把蕭拉下水,先渡過這一個恐怖的夜晚再說,估計明天母老虎的火氣會小點吧。
蕭擔心鋪子裡的夥計會不放心地出來找他,把意思一說,大將軍拍拍手隨便招來幾個下人吩咐他們去報信。
等下人送了兩杯茶上來,兩人品着香茶談笑起來,一會,蕭皺着眉頭遲疑道:“我看剛纔嫂夫人面色好象不大好,是有病在身?”
武成功詫異道:“你懂醫術?看不出來啊老弟,我看你像殺豬的也不像醫生,哈哈,開玩笑開玩笑。”和這傢伙聊天純粹是受罪,滿嘴胡言亂語,天花亂墜亂縐一頓。
“我現在是江南迴春堂中做事,不過是管帳的,看多了,倒也算懂一點醫,不過離醫生就差遠了。”蕭笑笑,然後正色道:“看嫂夫人氣色虛虧,精神不振,是否真的是病魔纏身?”
“哎,生孩子落下的毛病。”武成功提起愛妻的病症唏噓不已:“當年我在遼東苦寒之地和建洲女真人開戰,你嫂子非要跟去,女真蠻子夜襲撫順城,軍隊抵抗不住,只好選擇撤退,你嫂子正值臨盤,結果一路上受了寒氣,雖然孩子生下來了,可也有了這個纏身病根。
“平日珍惜藥物吃了知多少,我也不敢稍惹他動氣,譬如白天的事,我本來是手癢想出去賭兩手,可又怕傳到她耳朵裡,所以只好換了衣服裝扮個下人去那些垃圾賭坊過兩手,我是能讓着她就讓着,小心翼翼讓她保養好身體。”
“哎,可惜無論是吃藥還是保養根本不管用,每到天氣酷寒的時候她還是痛苦難擋,受了無數的折磨至盡不能罷休。他***,都怨我啊。”
蕭把這番話暗暗記在心裡,苦苦思索着該怎麼幫武大哥解決這個難題。嘴裡還是饒開這個話題,說些輕鬆痛快的話引得武成功一會就哈哈大笑,髒話連篇。
等酒菜準備好了,兩人入坐,放着府中衆多下人不要,武成功非讓如畫如琴伺候在旁,可憐的兩小丫頭早就渾身發軟,疲憊得直想睡去,武成功故意一會呼來呼去,看着兩女孩穿花蝴蝶吧拖着僵直的腳步忙來忙去,他心情大爽,連呼痛快,連自己不久後將要面臨酷刑都已經忘記。
蕭性情沉穩,性格也多豪氣,武成功本就和他一見如故,蕭又說話謙和儘量讓着他附和他,兩人這一頓談笑吃酒竟忽忽然忘記了時間,只是酒到杯乾,等到兩人都有微微醉意時回頭一看,兩個丫頭已經躺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呼呼大睡,小臉上嬌嗔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摸樣。
武成功想想自己和這些小孩子計較什麼,於是不忍再叫醒她們,自己親自出去拿了兩壇酒回來。
蕭看這傢伙還要喝,再看看那巨大的酒罈子,頓時眼睛都直了,酒意上涌忙道:“大哥,今天到此爲止,兄弟還有正事和你談。”
“什麼狗屁事能有喝酒痛快,來來成功爽性拿了兩隻大碗倒了酒來乾杯,這古代的酒精純度雖遠不如現代高,但你喝的多了後勁反而更大,蕭知道不趕緊說事恐怕一會兩人全倒了,他正色道:“是關乎嫂子身體康復的事,你說緊要不?”
“你有法子治好她的病?”武成功馬上眼睛睜得老大,臉上的酒意全消,急忙問道。
蕭微笑着從懷裡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道:“這是回春堂聞名天下百年的秘藥迴天丹,傳說能起死回生,但,不知道對嫂子的病有沒有幫助,不過儘管放心服用,這種藥是補藥,沒有害處的。”
“草,你這傢伙怎麼不早說。”武一把奪過那現在在他眼睛中變得無比珍貴的盒子笑罵:“媽的,你嫂子要康復了,老子給你磕頭也認了。”
他說完顧不上照顧蕭,直接向外跑去,只留下一句話:“自己先喝,等我回來……”瞬間跑得沒影。
蕭看他那着急的樣子搖頭苦笑,不禁爲他二人之間深厚的夫妻感情感嘆不已。
等蕭快要躺在酒桌上睡着的時候,武成功大喊大叫着砰推開門奔了進來,兩個女孩迷糊着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竟然睡着了,忙從椅子中站起來請罪,武成功一臉高興,大度地揮手讓他們去睡覺,等如畫如琴歡天喜地地出去後,他一屁股坐在蕭面前扯掉他的斗篷盯着他臉直看。
“武兄,你看什麼?”蕭摸摸自己的臉,好象沒有長出花來。
武成功卻神秘地笑笑道:“還沒謝謝兄弟的藥呢,看來應該很有效,你嫂子每天晚上都得折騰好大一會才能入睡,想不到吃了那牢什子丹很快就
睡了,厲害……厲害……”
蕭還是沒看出來這藥厲害關自己臉什麼事,不去想這個傢伙的瘋子行爲,只道:“有效果就好,明天我回到鋪子再給大哥帶兩盒來,吃上一個月,保管嫂子以後一點病沒有。”
武成功也不感謝,這種人真正的謝意都會埋在心裡,他不知道從哪兒也拿出個黑黑的盒子笑道:“大哥現在給你一件東西,你肯定喜歡。”
蕭好奇地接過盒子打了開來,裡面卻是一個白色的薄膜,用手捏捏,很柔軟很薄,也不知道什麼東西做的,他詫異道:“這是什麼古怪東西?”
“兄弟聽好了,大哥送你一張臉,哈哈,沒錯,是一張臉。”武成功送的這件東西肯定異常珍貴且有很大實用價值,要不他不會那麼得意地笑。
蕭不解地把那張薄膜拿起來,燈光下,膜表面清晰可見,上面有幾處小洞,他忽然感覺這好象和人的臉大小正合適,電光火石間傳說中的一件事物浮到嘴邊:“人皮面具!……”